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110章

作者:羽春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市井生活 逆袭 穿越重生

  木已成舟,江老三没为这里的冷清抗拒恼怒,来得更加频繁。

  今天到了地方,他只在外头站了会儿,又绕去书房,想了想,再转头,去客房找江致微。

  让江致微务必说实话,谢星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江致微只能说,对家人而言,谢星珩是个很好很可靠的人。

  对敌人来说,是什么样的人,他就不清楚了。

  毕竟现在权势有限,能力也有限。

  在小辈面前,江老三不愿意表现出软弱与优柔,他跟江致微说:“刚考完,你们也有许多应酬,等出了成绩,杂事忙完了,再叫他们来家里坐坐吧。”

  江致微怔怔点头。

  三叔果然要看成绩定态度。

  江致微隔天清早,就去镖局,跟谢星珩说了这事,谢星珩不在意。

  都要跟江老三割席了,管他呢。

  谢星珩想拉一把江致微,至少不能莫名其妙被江老三牵累。

  可江致微是个品行端正的人,他不会跟着一起闹分家。

  这事得交给二婶姜楚英来办,姜楚英最疼儿子了,给丰州写的信,可以稍提一嘴,看家里怎么挑唆一下,逼姜楚英上京,把二房也分出来。

  做好事不留名,太难受了。

  谢星珩叹气,摇摇头。

  直到出成绩前,考生们都在城内聚着。

  有部分人还在颓丧,甚至有当街哭嚷发泄的。

  其余心态稳定的,就在四处走动。

  江知与起早,缓过头疼的劲儿,跟谢星珩交换了信息,就出去忙活。

  一来要把北方这边的联络点都串上,叫他们动起来,往后情报流通用。

  二来要再找人打听消息,他要查爹爹中毒的事。

  谢星珩跟书生们约好的时间是八月二十,可以陪江知与一起。江知与不要:“大男人,该有自己的事业,不要黏着夫郎。”

  也不知是谁,晚上黏得像个小年糕,粘身上扯不掉。

  今天补上螃蟹跟月饼,夫夫俩一起出门。

  谢星珩站门口,颇为不舍。

  跟江知与说:“我有表字了,请郭先生取的。”

  听完名字,江知与嘴里念了几次,甜甜叫他新名字:“敬之,你莫要辜负先生厚望。”

  谢星珩:“……”

  算了,干活去吧。

  他跟江致微一起去找商柏,聊聊丝绸的事,再见见王信贤,聊聊水稻的事。

  江知与改换衣装,做武生打扮,抹额戴着,勇士符放镖局里锁着,身上带银子跟两节木棍€€€€京城路上,不让持械。

  他熟门熟路,摸到了江老三府邸后院的小巷子。

  这里清幽,有货郎会挑着货来卖,专供府上不常出门的妇人夫郎挑选。

  货品种类多,瓜子、花生、茶酒、手帕、簪子、珠串等等。

  还有人会篦头发、掏耳朵、剃头发,挣个手工钱,主家有要求,也能全身按一按。

  江知与跟爹爹没试过,江承海爱,在家闲着,但凡遇上,都要叫人来家里,给他肩背踩踩。

  江知与戴着毡帽,守着个杂货背篓,想着也给小谢请个人回去踩踩肩背。

  是他疏忽了,在考棚考了几天,肩背一定很僵。

  耳朵也能掏掏,自个儿看不见,不如别人掏得好。

  在后院是干等,还要看运气,一上午白费,到了午后,江知与坐小板凳上,拿了针线绣星星,后院才出来了熟人。

  他们家的行事作风如此,走到哪里,打点到哪里。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江老三府上也有买通的人,商不如官,人家不可能倒戈,要一点无关紧要的消息却没关系。

  宋明晖买通的人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早年是三婶夏元仪买进来的人,老太太刻薄刁钻,罚下人厉害,背叛得毫无压力。

  他们不在府中碰面,只在外头巷子里等。能遇见是缘分,不能碰见,也不能怪她。

  这丫鬟叫冬桃,约定的暗号是“有她定的货到了”。

  江知与喊她:“冬桃姑娘,你定的帕子到了,来看看呀!”

  大房一家久不在京都,宋明晖又厉害,银子照给,消息却少问。

  冬桃拿人手短,心里记挂着。陡然听见暗号,一激灵抖了下。

  撇开其他丫头,走到近前,看见是江知与,她眼珠子都瞪大了,急忙回头看。

  江知与毡帽压得低:“我只问一句,我爹爹来府中祝寿时,他的饮食吃喝,都是谁经手的?”

  老太太爱磋磨宋明晖,冬桃作为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事事经手,清楚明白。

  “都是厨房大灶上的饭菜,老太太吩咐,厨房懈怠,不常去送。后来宋主君病倒了,才派了两个小厮去照料,人是从春枝院调的。”

  除了这两个小厮,就只有宋明晖的陪嫁小厮阿华叔和姜楚英能经手。

  春枝院的余春至性子傲,膝下仅有一子,是二哥儿江致宁。

  江知与招婿,躲开了去给老太监当侍妾的命运,换了江致宁去。

  他这是记恨?

  有动机。

  时间对不上……

  江知与确认问:“府上是常请方太医来摸脉开方子吗?”

  冬桃点头。

  江知与从背篓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几方手帕递给她,只听冬桃说:“姜夫人跟春枝院的走得近。”

  大房二房交好,从前来京城,姜楚英都紧紧跟着宋明晖。

  这回宋明晖病倒,对她的行踪失去了掌控。不知道她跟三房的人好上了。

  江知与心里倔,不论爹爹跟小谢说什么,他都一并把三婶记在名单上。

  他没疏远,也没做过激的事,调查途中有所怀疑,合情合理。

  亲戚总归没有亲爹重要。

  为着这个消息,他又多给了冬桃三方手帕。

  江知与手头阔气,拿的都是好货,手帕料子好,花样也精巧。

  冬桃拿着爱不释手,想到老太太的脾性,怕留不住好货,分明舍不得,还要让江知与“退钱”。

  这是折现的意思。

  江知与给她换了银子,她捏着银子,又看江知与。

  这些年,她从宋明晖手里拿到的银子,已经超过五十两,被克扣了些,也花费许多,剩下的足够回家探亲时,叫父亲拿钱来把她买回家。

  可她父亲拿了钱,不一定会买她走。

  她又一次回头,难得出来,其他小丫鬟也有相熟的货郎,都在挑货。

  冬桃一咬牙,跟江知与说:“你要是能说动我父亲来赎我,我就给你一个大消息。”

  冬桃家里的情况,宋明晖打听过。

  娘亲早逝,父亲后来娶了个三婚夫郎,来时就带了个两个孩子,对冬桃不喜。

  父亲是赌鬼,又嗜酒。转头托牙人,把她卖了做丫头。都没想过给她说亲。

  江知与心有怜悯:“你出了江府,回家也过不了好日子。要是消息值价,我送你去上陵府。”

  冬桃知道上陵府,宋明晖就是上陵府人。

  她眼睛亮起,张开嘴巴,差点就先把消息卖了,好险捂住了嘴巴。

  江知与笑笑,并不介意。

  “就这些天,你等着吧。”

  跟冬桃见完面,江知与继续卖了会儿货。

  有几个小丫鬟来看了,喜欢是喜欢,嫌贵,只卖出去一条。

  他顺势因生意不好,背着背篓离开这里。回何镖头家。

  谢星珩回来得早,跟他碰到一起。

  江知与说了今天收获,眉头皱得可紧,喃喃道:“还得找方太医问问。”

  他人聪明,但心机太浅,好在愿意学,谢星珩就教他:“事情已经很明了了。”

  江知与懵懵抬头:“嗯?”

  他俩的行李已经搬过来了,来喜把考篮都带来了。

  谢星珩翻考篮,摆出文房四宝,给他画个简要脉络。

  已知,江老三年前得罪人,正月里吃大亏,后边四处打点,决意送人给老太监,不可能是凭空而起的心思,春枝院那位,必然早就知道。

  江知与灵光一闪,突地明悟。

  “所以他看我爹爹把自己弄病了,就猜到我爹爹提前得知消息,故意拖延时间。我避开了,他的孩子就避不开,便愤而下毒?”

  这个时间线算起来,就非常合理。

  宋明晖前脚病,后脚就被下毒。

  江知与不懂,余春至明明也能给孩子结个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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