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 穿到古代嫁山神 第7章

作者:余生田 标签: 灵异神怪 种田文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雪很小,但看起来充满希望。

  好冷啊,余冬槿赶忙把窗合上。

  既然下了雪郭叔和容少爷岂不是要冒着雪赶路了?余冬槿想,心里替他们感到担忧,而且他们今天还要去遥云村,只希望今天这雪不要下的太大。

  明天再下吧,下的大大的,多下几天,最好能在田地上积起厚厚一层,那样农户就不用发愁了。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乐正爷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槿娃儿,醒了没?爷爷烧了热水做好了饭,你快出来洗把脸吃饭吧,别把自己饿着了。”

  余冬槿知道自己起晚了,又听爷爷喊自己娃儿,感觉有点窘,连忙应声:“好,我马上就来。”

  刷完牙洗完脸,爷孙俩商量了下,吃完早饭就直接出发去遥云村。

  临走前,乐正把李家祖宅那一大串钥匙让余冬槿装在兜里,然后把大孙子的兔毛冬帽和兔毛围脖拿出来,给余冬槿包了个严严实实。

  余冬槿哭笑不得的压了压下巴处的围脖,好叫自己不至于只露出一双眼睛,说:“爷爷,我没那么怕冷。”穿越之前,他的城市是中部某城市,夏天热得要命冬天冷得要死,冬天还没有供暖,后来他又去更北的某地读了大学,因此对于寒冷,他习惯之后还算能忍受。

  乐正今天的精神头看着好多了,他呵呵笑,“穿多点又没什么,万一风寒了就不好啦。”

  余冬槿身上暖呼呼,心里也暖呼呼,然后又被爷爷在帽子上面压了一顶可以遮雨的斗笠。家里就一套蓑衣给余冬槿穿了,乐正又在邻居家借了另一套,两人提着火炉拿着水葫芦,身披小雪出了门。

  雪真的很小,落在掌心都没什么感觉,余冬槿收回手,脱了蓑衣挂在马车上,抱着刚刚在街上买的大饼,上了爷爷说好了价钱的马车。

  做了两个多小时马车,余冬槿又和乐正一起下车准备开始爬山路。

  余冬槿有点担心,对乐正说:“爷爷,我自己去算了,就沿着这条山路走到底就行了不是吗?”

  坐在车辕上的车夫也说:“是啊老爷子,去遥云村这段全都是上坡路,路也不好走,您这身体恐怕吃不消啊。”

  乐正不肯,他带上斗笠望着眼前山路,态度坚持,说:“你们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的住,走吧走吧,莫耽误时间了。”

  看他这么倔,余冬槿也无法,只得暂别了车夫与爷爷上了山道。

  大冬天的,大部分树上的叶子都掉了个干净,余冬槿没着急赶路,而是花了点心思找到了一根挺坚韧的木头条子,他把木头上的分分叉叉去掉修整好,拿给乐正杵着。

  在山路上等着他的乐正接过,试了试感觉杵着确实很不错,脸上眼里带笑说:“叫你费心。”

  余冬槿把刚刚被树枝挂到的帽子重新戴好,说:“您要是觉得累,我们就找地方坐着歇一会儿,别硬撑。”

  乐正点头:“我晓得。”

  俩人走走停停,爬了约莫一个多小时,这时雪开始变大起来,余冬槿也终于透过那纷纷扬扬的雪花,看见了那藏在山间谷底里的小村庄。

  在看了一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后,这个藏在山坳里,宁静的山村好似藏在山中的一抹玉色,一下子就将余冬槿的眼球全部抓住了。

  站在这个坡地向下看去,余冬槿发现这个山村的住户并不多,一家家占地大大小小的泥砖瓦房都挤挤挨挨的,分布在一条条小路的尽头。

  其中唯一一家独门独户的,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盖得最气派的是一幢被围墙围起,由青砖黑瓦建造的大宅,它坐落在东方一角,坐北朝南,看起来与其他民居完全是两种风格,带着很特别的韵味。

  乐正指着那个大院,对余冬槿说:“那便是李家的祖宅了,是由当年在朝为官的李氏祖李大人派人督造的。”他叹:“李大人是位大善人,当年咱们这村里,不少人家都受过他的恩惠。”

  余冬槿听着他的话,想到那位先祖和哥哥信上的话,内心五味杂陈,他想多知道点那位李大人的事儿,问乐正:“先祖很仁善么?”

  乐正点头,带着感慨:“自然,虽然已经过去了百年,都已经改朝换代了,但你若是在留云县那些老人面前提起李大人,还是会有百姓会称道一声好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人愿意格外照顾一下李家后人,也是得亏有这些人的帮助,才没有叫这存活艰难的血脉真正断绝。”

  听完这么一番话,余冬槿内心的感受更是复杂极了,既然李氏祖这么好,那他干嘛不守约呢?

  在古代,大家不是都很注重盟约的么?

  余冬槿问乐正:“那您呢?您与李家……”

  乐正笑道:“我家在我太爷爷那一辈本是李家的家仆,是得了那时李家家主的恩惠才被放了身变做了良民,因此我们两家一直和乐融融,亲如一家。后来到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正是战时,我妻儿子女都意外没了。那时的李家是你爷爷当家,他见我可怜,就带着我一起活命,我从那时开始便守在李家,你爹爹和哥哥都是我带大的,就连你,也是我抱着送到余家夫妇手里的。”

  余冬槿感慨万分:“原来是这样的渊源。”这是几辈人的交情了,他问:“那爷爷您现在多大年纪了呀?”

  乐正摸摸自己灰白的胡子,看起来还挺骄傲,他说:“我已经七十九了。”

  余冬槿吃惊不已,七十九!这都近八十了,都能被称作耄耋之年了,这样的岁数在古代可是十分稀奇的。可乐正看着还精神着呢,这都能爬这么久的山,余冬槿在心里直叹:老人家身体可真好啊。

  聊完这些,余冬槿扶着乐正下了坡,俩人终于进了村。

  村里当头第一户的门本来紧闭着,主人听见外面有动静,便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那间屋是厨房,此时正是该做午饭的时候,有炊烟从房顶的烟囱里升起,让那处的雪花化成一片水雾。

  女人仔细瞧了瞧,疑惑的目光在余冬槿那张俊俏的脸上多停了一会儿才转向被他扶着的老人,接着俩人便听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乐正叔?”

  乐正将自己的斗笠向上抬了抬,露出完整的一张褶子脸后应声:“兰花啊,是我。”

  女人顿时将窗户大开,问:“叔您咋过来了?这么冷的天。”

  乐正拍了拍身旁余冬槿的胳膊,说:“槿娃儿回来了,我带他回祖宅看看。”

  女人将目光挪回余冬槿脸上,道:“是冬槿啊?都这么大了?”她点头念叨:“是该回来看看,确实是该回来看看。”

  一旁,另一家这时也打开了门,一个老妇人带家里老头向外看,喊:“乐正大哥?”

  乐正哎了一身,“是我是我。”

  如此,接二连三,近处的这原本在雪天中安安静静的几户很快全“醒”过来了,全都来和乐正打招呼,每个都要问一问余冬槿的身份。余冬槿一路跟在爷爷后面,有点承受不住这种热情,全程不敢作声,只在面对每一个好奇的面孔时都面露微笑。

  一段不长的路,他们足足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来到了李宅门前。

第11章

  余冬槿掏出钥匙打开了挂在大宅门上的锁头,推门与乐正一起迈步进了宅子。

  正在这时,一阵€€€€声响从门边长起现在已经枯黄了的茅草丛中发出,余冬槿向那里一看,只看见了一条灰褐色的大尾巴,一溜便从墙角的狗洞钻走没了踪影。

  余冬槿吓了一跳,“那是什么?”

  乐正眼神没那么好,没有看清楚,但是猜测:“可能是灰狐狸或者狸子,屋子久没人住,便喜欢招些野物。”

  说的有理,这里毕竟是大山里面,野兽肯定少不了。于是余冬槿没有在意,转头将这个虽一眼望去略显破败,但仔细一瞧却觉处处讲究的宅子,越看越觉大气秀美。

  这大宅的建筑风格有些偏徽派,但又不太一样,外面没有高高的马头墙,里面也没有饰以繁复的雕刻。高高的院墙内,前面一个天井,两边厢房与正屋上头还有个矮矮的二层,一眼瞧去简单,但仔细一看,宅子的门头、窗框、栏杆等等,边边角角都可见大方古朴的简单雕花。

  余冬槿走几步,在乐正的帮助下找到了堂屋大门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锁头。

  不大不小的堂屋内,正前一套八仙桌,两边墙面上光溜溜的,靠大门这头,一边有个通往内屋的垭口。

  余冬槿跟着乐正爷爷,从左边的垭口进去,这里面是个中转空间,正前墙上挂着一张山水画,画上盖了章,余冬槿看见,章上刻的是“李成燕”三个字,空间右边一边是个廊道,一边是上二楼的楼梯,他们进入廊道,又从廊道墙边的垭口进去,便又进入一个廊道里,这里的墙边放着一条高案,有烛台与香炉放在上面,这里也有个垭口,不过有竹编的帘子从垭口上方垂下,叫人看不见垭口里的空间。

  乐正告诉余冬槿:“这里便是家中的小祠堂了。”

  余冬槿一愣,“祠堂放在家里?”他还以为是单独一栋在某处呢。

  乐正点头:“是啊,从这宅子建起便是如此了,李氏出了你和你哥哥这一代,一直一脉单传,也无旁的宗亲,有这样一间祠堂便也够了。”

  余冬槿惊讶,“一直一脉单传?”

  乐正叹气:“是啊。”

  余冬槿看着那垂着三道竹帘的垭口,对乐正道:“爷爷,我进去看看。”

  乐正:“嗯,你去吧。”

  随后余冬槿掀开一道竹帘,走进了这间室内空间比堂屋还要大的小祠堂。

  祠堂内,中间有垂下被勾起在两边的布帘,布帘内靠着墙边摆着和以前余冬槿在电视剧里看过的那样一层层的雕花高台,上面便摆着乌木制作的牌位。

  不只是李家的,还有乐正家的,只不过属于乐正家的牌位很少,只有五位,分别是他干爷爷的父亲母亲,还有妻子和早逝的一儿一女。

  看那排位,李家确实代代一脉相承,除了他这一代,上面几代家中除了有位夭折的女儿以外,都是独生子。

  也不知道,当初原身的亲生父母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将孩子送到余家养的。

  难不成是觉得他改姓了余,就能摆脱李家人早死的命运么?

  其中李氏祖李成燕的并不在最高处,最高处是李氏宏岳与李氏赵家秀锦,第二位才是李氏祖李成燕与其夫人洪月的牌位。

  一百多年,除去太祖爷爷李宏岳与太祖奶奶赵秀锦,加上牌位还未放过来的李夏夕,一共七代人,都匆匆忙忙的被留在了那时光里。

  余冬槿怀着内心复杂的心情,过去跪在案下蒲团上,低头便看见了那片被摆放在下面矮案上,尺寸大约十六乘十六的木片。

  上面除了密密麻麻得小字,还有若隐若现的羽状纹路,叫余冬槿瞧着感觉很是熟悉。

  他暂时先将那抹熟悉感忽略掉,仔细去看那些小字。这些文字组成后的词句对于在这个时代属于半文盲的余冬槿来说实在有点晦暗难懂,他拿出了以前上学学习离骚的劲儿,专注去品其中含义。

  而这么一读,余冬槿就终于搞明白自己之前看哥哥给他留的信时,心里为什么会有那种莫名的不对劲的感觉了。

  他哥当初,怎么可能来不及呢?

  只不过是简简单单完个婚而已,都死到临头了,完全可以省略那些复杂的仪式,直接请神拜堂就行,多简单的事儿啊。

  他哥不做,只是因为李家人本就只能活那一个而已。

  李氏祖李成燕,当初按照他的誓言,他将家族气运抵给了山神,并承诺会诞下一位孩子送与山神与其完婚,因此除了这位山神的新娘以外,李成燕本来不会再有血脉延续下来的。但他没有守约,誓言因此反噬,便一代一代的纠缠在李家人身上。

  所以说,从李成燕许下承诺,却又毁约的那一刹那,李家便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那便是山神的新娘。

  李家哥哥将自己认为的,可以活命的机会让给了弟弟。

  余冬槿的脑子里很乱,他叹口气,将那木片放在矮案上,对着那些小字出了会儿神。

  他以前是独生子,家中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妈妈独身一人带他长大,所以他不明白有个哥哥是个什么感受,但这时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了,至少他明白了李夏夕对弟弟的感情。

  哪怕自小便分别于两地,哪怕根本没见过几面,李夏夕都心念着他的弟弟,都愿意将生的希望让给弟弟。

  这种感情实在太伟大了,叫余冬槿感动的眼眶发热。他想,若是他遇见了与李夏夕一般的境地,他又能不能这样无私呢?

  余冬槿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不到的,因为他想活着,他是自私自利的人。

  收回飘远的思绪,余冬槿白皙的指尖落在那木片羽状的纹路上触摸了片刻,然后他一手重新拿起木片,一手从怀里掏出了那根黑红色的羽毛,将木片与羽毛放在眼前仔细比对。

  余冬槿呢喃着:“纹路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好像大部分的鸟羽都长得差不多吧?

  正纳闷着呢,一旁墙角处忽然发出了几声响。

  余冬槿吓了一跳,转头戒备的往那儿看去,随后他就大吃一惊。

  只见那墙角处,一只长着大胖脸的小猞猁用脑袋抵开了那处的活动小门,瞪着一双大眼睛僵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余冬槿。

  余冬槿也瞪眼,“?”这里怎么会有个活动的小门?为啥还有动物这么形态自如的从那儿进了屋?

  小猞猁胆子也大,它僵了一瞬,便若无其事的顶着一脑袋毛毛雪继续往里走,等它完全进来,又一个灰褐色的大尾巴貉跟在它后面,也用脑袋抵着活动门走了进来,它嘴里还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大山鼠,看见屋里有人慌都没慌。

  余冬槿就看它们很熟稔的,进来了就坐那儿打了个抖,将身上的雪花给抖下去了,然后貉将嘴巴里的山鼠放下,俩只便开始给彼此舔毛。

  很快舔完毛,貉把山鼠往猞猁面前一推,然后余冬槿便见两只动物摆着动作,都前爪一伸,对他这边讨好的拜了拜。

  活灵活现,好似个人,就好像之前它们整理毛发的原因是因为面见余冬槿得衣裳整洁面貌得体似的。

  余冬槿被它们这番操作吓了一跳,僵在蒲团上半晌不敢动弹。

  之后猞猁开始吃山鼠,貉歪了歪脑袋好像思考了下,随后挡在小猞猁面前,没让余冬槿看见半点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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