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第315章

作者:埃熵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将门、外€€戚、寒门和€€高门,永远不死不休。

  所以,李从舟是€€觉得倒不如现在急流勇退,反正宁王也早早说过,他不愿意坐在高位,反而€€愿意去徐家当€€个赘婿。

  定国€€公已死,可徐家还有许多族人€€,宁王入赘徐家,自然就可以脱离所谓的宁王位、带着徐宜跳出来。

  也就可以带着王妃到€€江南,他们早就看中的世外€€桃源隐居,既是€€养病,也是€€颐养天年。

  不过,这些话他要是€€去跟宁王讲……

  即便宁王不疑他,听起来也有点像是€€他憋着要篡权、谋图宁王位,不太好开口€€讲。

  而€€云秋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开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请小陶给€€王妃看看再说。

  他们到€€客舍的时候,徐振羽整好在收拾东西,他这回来得算是€€仓促,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带着。

  云秋看见他偌大一个将军自己叠整齐衣物打包,简单一块布就给€€东西卷走,连第二双鞋都没有。

  多年从军,徐振羽习惯警觉,他沉眉扭头,看见云秋和€€李从舟手牵手站在门口€€€€€€

  云秋先开口€€喊他,“舅舅。”

  徐振羽愣了愣,看着云秋想笑,又觉得自己素日好像是€€板着脸,半晌后差点憋出个难看的表情。

  他摸摸鼻子€€,别过脸、耳根有点红,“来了?”

  云秋才不在乎徐振羽什么表情,他披着披风蹬蹬跑进去,绕着徐振羽所在的客舍转了两圈后,觉得舅舅住得也太差了点€€€€

  这么冷的天,床上就一床褥子€€,被子€€也很薄,枕头看上去就很不好睡,也并不蓬松。

  而€€且,屋子€€里面连个炭盆都没有,云秋着急,拉起徐振羽的手就摩挲了两下€€,“舅舅你冷不冷啊?”

  徐振羽本就红了耳根,被他这么一碰、一整个耳廓都红了,他慌慌张张抽回手,“不、不冷。”

  云秋茫然地看他一眼,又问李从舟,“客舍一直是€€这样的吗?舅舅住这么差,阿娘也不知道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徐振羽也茫然了,“这……很差吗?”

  有床有被褥,头上有屋顶、有热饭热水,而€€且还是€€间不错的很明亮的屋子€€,这不是€€挺好么?

  李从舟看着他们俩,忍不住别过头闷闷笑了笑,然后告诉云秋,军中有些时候住得可比这差。

  云秋听着,立刻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徐振羽:

  €€€€好可怜哦,舅舅,连有屋顶的房子€€都没住过。

  徐振羽:“……”

  他在军中糙惯了,从没觉得这些有什么,但被云秋这么一说,倒显得他有些犹疑了。

  “所以舅舅你就多留下€€来住两天呗?”云秋比划了一下€€,“我带你去我的田庄上看看,你还没去过呢!”

  “而€€且,”他想了想,又认真补充道:“就小和€€尚去过,阿爹和€€阿娘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徐振羽张了张口€€,想要拒绝,他是€€西北的守将,能回来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太子€€格外€€的开恩。

  但云秋眼睛亮晶晶,看他的眼神€€充满期待,还兴致勃勃说了一句€€€€

  “我第一个带舅舅去。”

  徐振羽:“……”

  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第一”的邀请。

  所以徐振羽这日没走成,跟着云秋、李从舟到€€田庄上逛了逛,然后就被云秋安排住在了田庄的暖阁上。

  王妃和€€宁王等了半晌没等到€€人€€,问过管事,这才知道家里这两孩子€€给€€徐振羽“拐”走了。

  王妃叹了一口€€气,只能和€€宁王相对先吃饭。

  不过云秋他们虽然走了,小陶还是€€领命来给€€王妃看了看,陶南星皱眉切脉,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道:

  “王爷,我还是€€建议王妃搬离京城。此境风沙大,面对西北的那两条街上,每日的扬尘都能扫出一寸厚的黄沙。”

  王妃的肺气本就弱,待在这样的地方€€,只会身体€€状况一年不如一年,即便是€€精心调养,也不能保得完全。

  王妃抿了抿嘴,要是€€可以,她当€€然也不想在京城里待着,小时候是€€无奈,长大后亦是€€无奈。

  可人€€这一生,本来就是€€身不由€€己,她拽了拽愁眉不展的丈夫,“没事儿,我这不还要等着秋秋孩子€€出生么?”

  小陶其人€€,素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直白且嘴毒。

  他一听这话,竟是€€当€€着王爷的面反驳王妃,更指出,“娘娘您如今感觉自己精神€€百倍,是€€因为云公子€€的事情高兴,所以看着是€€身子€€好了许多。”

  “但这也只是€€一时精神€€撑着,要是€€这股劲头过去了,难保身子€€不会垮,依您的脉象看€€€€您可真不能劳累了。”

  宁王的脸瞬间就青了,倒不是€€因为小陶的反驳冲撞,而€€是€€因为担心妻子€€的身体€€。

  王妃抿抿嘴,有点不甘心地反驳道:“我……就陪陪儿子€€,劳累什么了……”

  “大前日成婚,您之前就忙着操持要缝制喜服、被面,迎来送往、会见宾客,这些都要耗费精神€€。”

  “还有如今是€€秋日里,往后还有外€€庄上的帐,云公子€€他们回来,您已经好几日亲自操持饭菜了,您……”

  王妃算是€€怕了这位年轻的小大夫,她一下€€拉起宁王的袖摆挡住自己,“好啦好啦,我、我知道了……”

  小陶皱皱眉,再次强调,让王妃不要劳累、素日记着吃药,然后出门最好是€€用步帐或者面纱。

  “风沙大的地方€€您更是€€要少€€去,屋内也勤换些绿色植物,院子€€里也洒洒水,保持空气里的湿度。”

  小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王妃已经臊得没脸,悄悄躲到€€丈夫身后,倒是€€宁王一本正经听着,心里是€€心急如焚。

  ……

  如此,等云秋他们回来,宁王思€€量再三,自己给€€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两个日夜后,最后还是€€单独给€€李从舟叫到€€了€€山阁。

  他们父子€€俩相对而€€坐,两人€€都是€€久久无话。

  最后宁王先开口€€,提起了王妃的病,而€€后又问李从舟,“……银甲卫和€€杀人€€庄的事,你能应付上手么?”

  一听这个,李从舟便算是€€明白了父亲的打算。

  他面上不显,只是€€点点头,说他能应付。

  宁王心里也清楚,以李从舟的能力,统领银甲卫不会是€€什么难事,杀人€€庄上那些暗卫,也该不在话下€€。

  只是€€……

  有些话,他也不好开口€€,毕竟眼前的李从舟是€€他和€€妻子€€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认回来还没好好相处两年,他们做父母的就要离开,这任是€€谁都会觉得他们有些不讲情面。

  尤其是€€,这两年里,他们聚少€€离多,不是€€在西北战场就是€€在西南,总是€€没有好好相处过。

  李从舟见宁王问完这一句后就陷入良久的沉默,他便主动开口€€,讲起了云秋今日的担心。

  最后,在宁王看向他时,微微笑了笑,“父亲问我这么多,是€€想和€€我说母亲的病么?”

  他没主动提什么让宁王入赘的茬儿,只说江南风景秀丽,云秋也告诉他€€€€从前他们就想去江南住。

  “而€€且小陶的父亲、陶青大夫不就在江南么?他多年都住在江南,不仅医术高明,还了解江南的天气,母亲去了,也能更好地调养身体€€。”

  宁王却自动给€€他这话的意思€€往深了解读了一重,提出来他之前的顾虑€€€€

  “人€€手方€€面,我这边还有一支自己的暗卫,”李从舟坦言,“是€€乌影留给€€我的,您带去。”

  “至于钱€€€€”

  李从舟想说王府的钱财不也还是€€可以拿过去给€€他们用么?反正是€€孝敬父母,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但他才开口€€说了一句,门口€€就传来云秋的声音,“钱我来解决!都给€€阿爹你们带去!”

  原来云秋陪着王妃说话,等了好半天都不见这父子€€俩过来用晚饭,王妃这段时日听了小陶的建议、能不劳动就不动,所以就准备支使白嬷嬷去请一请。

  白嬷嬷年事已高,云秋觉着自己成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人€€也要坐傻了,便主动请缨前去。

  结果带着点心走到€€€€山阁内,迈步要进书房时,就听见了宁王和€€李从舟这般对话€€€€

  事涉王妃,云秋当€€然是€€十二万分地认真。

  听懂宁王和€€李从舟的打算后,这会儿他就忍不住地发话,也加入了讨论中:

  当€€初,他开钱庄、解当€€是€€为了自己往后有钱生活,如今就算这些都赔本不赚钱了,也还有朝廷食俸。

  这些钱,他孝敬给€€爹娘更合情合理,每一点儿都是€€他自己挣的,正好可以给€€爹娘在江南买地、盖房子€€。

  宁王刚开始本来不愿意,入赘到€€徐家,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但什么都要管孩子€€要钱,他这多少€€觉得丢脸。

  云秋在劝人€€这项上可有本事坏了,他绕过李从舟,一下€€就蹿到€€了宁王身边,抱着他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说他的亲生爹娘如今都不在了,就剩下€€阿爹和€€阿娘两个最亲最亲的长辈,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不用来孝敬父母,难道还用来生小银子€€么?”

  云秋说完,还哼哼两声,要不是€€那接生的老婆婆来的时间太早,他还想做成京中首富呢。

  宴惊鸿虽然不能跻身京城四€€大名楼,但也是€€极具特色的一家酒楼,除了云€€钱庄旁边的扇铺,实际上€€€€

  聚宝街上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算是€€云秋的了,布庄也已经开业,城外€€染坊还得了在江南的游家老三许多帮助。

  剩下€€的,云秋还差一家像样的聚宝斋、书铺,然后也就算是€€给€€京城里大部分的营生都包揽。

  况且经营这么多年,京城里做生意的掌柜伙计也认识了不少€€,通过他们,也能再扩展生意和€€商道。

  云秋都说成这样了,宁王也根本无还击之力,只能是€€红着耳根应了,最后还让两小子€€陪他一起去和€€王妃说。

  自然了,说这件事的结果,就是€€毫不意外€€,花厅里多两个被罚跪的人€€,而€€王妃经常坐的那把交椅旁边,多添了一把小杌,云秋犯愁地托腮帮坐在上面。

  每次王妃要高高扬起手里的藤条,云秋就呜哇一声抱住她的腿,然后小声说,“阿娘不气,生气伤肺。”

  如此折腾三回,王妃终于被他们父子€€三人€€气笑了,她哼了一声,转过脸来揪了揪云秋脸颊:

  “出息样儿,你这样以后可要被舟舟吃的死死的,到€€时候,可不许千里迢迢来找阿娘哭鼻子€€。”

  云秋唔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

  但宁王却一个箭步窜起来,高兴地抱住妻子€€,“宜儿你答应了?!”

  当€€着俩孩子€€的面儿,王妃臊红脸、忍不住拍了宁王肩膀两下€€,结果宁王却会错了意,直接抱起妻子€€原地转了一圈。

  云秋恍然大悟,偷笑了一声后,绕过爹娘给€€李从舟偷偷拉起来,然后两人€€猫着腰、一起离开了花厅。

  ……

  承和€€十七年,中秋宴后。

  宁王给€€皇帝上了一道密折,没人€€看过密折里面的内容,但五日后,皇帝就诏命如今的宁王世子€€继宁王位。

  这事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文武朝臣们议论纷纷,但皇帝和€€太子€€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宁王府也是€€闭门谢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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