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豢养 温柔豢养 第41章
作者:鲁苏
他刚起了个头,就被秦风打断。秦风嘁笑一声,捏着他的手指,说:“当时你身上要是没有背着那个计划,就会跟我许一样的愿望了。”
沈商恩想说的正是这个。他还想说,虽然身负复仇大计,他仍然想在离开前与秦风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想在彻底消失之前与他再多待一会儿。他不是一个做事不追求结果的人,只有在秦风这一件事上任性了一回。还好,所有的波折过去,秦风仍在他的身边。
“如果没有我父母这件事,我想我们不会有机会一起来摩多尔,不过我们应该还会遇见。”沈商恩看着秦风,眼里露出笑意,“就像那年夏天的聚会,我们会在各种正式的非正式的场合碰面。我也会跟你一样穿着好看的正装外套,收拾得干净整洁,绝不会是你在海豚街头看到的那个样子。”
秦风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出来:“海豚街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挺好,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不错,我们一定会再遇到,或早或晚罢了。所以沈商恩,有些事情也许早就安排好了,不管是我们小时候意外碰到那回,还是海豚街的偶遇,又或者是六年后我们再一次见面,该我的就是我的,你别想逃也逃不掉。”
“不会了。”沈商恩赶紧保证,这不是他第一次保证,自从搬到摩多尔后,他瞧秦风情绪不对,就会忙不迭地跟人保证。现在这次也是,虽然是条件反射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可确实是出自他的真心。
“那就别再胡思乱想。”秦风说,“孟知雨和那个谁在一起很久了,他们来玩也好长住也罢,对我来说就是燕城过来的老熟人,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沈商恩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然后点点头:“有多久?”
“什么?”乐器声陡然变大,秦风没听清,将沈商恩拉近了一些。
“我说他们在一起有多久了?”沈商恩想知道的是那俩人在一起的时候秦风有没有去燕城,是在秦风遇到孟知雨之前还是之后。
秦风拉着他往前走,嘴里漫不经心道:“具体时间不清楚,总之很早就认识了。孟知雨十一岁那年被夏家资助,后来高一那会儿又办了收养手续直接搬去了燕城,跟他们住在一起。俩人正式在一块儿应该是夏深拍戏之后。他们那个公司就是为了圆他的电影梦办的。”
秦风不禁溢出一声笑:“这小子命好,什么时候都有人把他捧手心里。”
沈商恩若有所思,孟知雨和夏深相识的前一年秦风就被秦四爷送回了里斯,而秦风再出现时,那俩人早就竹马情深铁板一块。原本他以为只要秦风出现得够早,说不定与孟知雨之间还有机会。现在看来,两人实在没什么缘分。相较之下,他与秦风倒算得上是牵扯不断的命中注定。
这样一想,沈商恩心里松快下来,步伐也跟着轻快。他笑着说:“也不能这样讲,夏先生肯定有特别之处,否则孟先生不会那样喜欢。”
秦风闻言偏头看过来,一边眉毛高高扬起:“你又看出什么了?”
“不是吗?”沈商恩反问,“你没看到孟先生刚才在那间咖啡铺子里看夏先生时的眼神吗?”
“什么眼神?”秦风盯着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词来。
沈商恩思考了一下,然后迎着他的目光说:“很深情,好像看不到其他人一样。啊,原来是他。”他眼睛一亮,想起一件事,“那次在康云影视基地,孟先生在我面前接过一个电话。他当时的神情就跟今天的一样,对电话那头的语气也很温柔,是想象不到的那种温柔。他那时很轻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我没听清,现在知道了!”
沈商恩越说越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大秘密,惹得秦风忍不住配合他。
“叫的什么?”秦风问。
沈商恩看着那双好看的凤眼,唇角一扬,咧开嘴说:“小深,对,就是这两个字。”
秦风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腻歪的称呼,原来如此普通。小深小深,”他把沈商恩揽在怀里,“他老子也这么叫他,并不稀奇。”
“可、可是......”沈商恩想说这名字从孟知雨嘴里出来就是不一样,又觉得自己跟这儿较劲实在无趣,纠结了一会儿便作罢了。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此行的最后一站,那座位于摩多尔最北边的古庙。
站在祭坛前,他们一前一后将赞坦扔进去,两团火焰相继腾出,在他们眼里映出相同的绿色。秦风搂住沈商恩,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语气比这吻还要轻柔。
他说:“如果你很信这里的神,就别再质疑我的心意。”
回去的路上,秦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牢牢牵着沈商恩,忽然想起一件事:“你那次到底许的什么愿?”祭坛里依旧会冒出各种颜色,方才一抹紫提醒了他。
沈商恩看了眼秦风,慢吞吞地开口:“那时我的心思都在那个案子上,所以......”
“所以,你祈求的是真相大白,让无辜的人沉冤得雪,让有罪之人伏法受株。”秦风将他的手牵到嘴边轻啄了一下,“很好啊,只是与我无关而已。”
沈商恩愧疚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秦风却笑起来:“你看,你真的很容易被左右情绪。刚还在计较我以前的历史,现在又难过起来。而且,许愿这件事,你已经表达过歉意了。”
沈商恩仍没有说话,秦风偏头看过去,对方立刻冲他挤出笑,僵硬得他想亲自上手将那笑揉搓开。
“逗你的。”视线回正,秦风接着说,“不过我很庆幸自己比你更早在意我们之间的感情,起码在我这里,你不用那么辛苦。”
车灯将前方的路照亮,沈商恩的心也跟着通透起来。他确实容易受到影响,不过只会被秦风影响。他悄悄摸向自己的口袋,手指来回摩挲木盒圆润的边角,脑子里陷入挣扎。
原本,他打算在集市里求婚,这个仪式是他欠秦风的也是欠自己的。可偏偏一场偶遇将计划打乱,也扰乱了他的心神。关键时刻,他退缩了。眼下,他只能另寻机会。
他们的房子建在雪山腰上,山上山下几乎两个季节。沈商恩裹上外套和秦风进了屋,面积不大,除了餐客一体的起居室,只有一间带盥洗室的卧室。全是秦风自己设计的,而里头的一砖一瓦是由他俩共同搭建,每一处都令沈商恩感到幸福。
他最喜欢的是那一整面的落地窗户,不论什么季节,他都能从这里看到雪,而身心皆是暖的。
沈商恩将外套挂好,趁秦风洗澡的工夫,抱着电脑坐到沙发上。平时处理工作,他们也是这样并排窝一起。只是这一次,他要做的与工作无关。
很久没用Y.C.,沈商恩将它插入电脑时竟感到一丝紧张。他不质疑秦风的感情,也绝不会因为点风吹草动就产生动摇,只是有些事情不弄清楚他心里不舒坦。这决定着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将以什么样的方式与那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相处。
秦风、孟知雨,只输入两个关键词,所有的关联信息顷刻间在沈商恩面前铺开。他瞅了眼卧室的方向,迅速上下翻阅起来。
内容不多,零零碎碎加起来不过几页,沈商恩屏息凝神,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之处,没用多久便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故事的终点是他和秦风关系转折的起点,而故事的结局是没有结局。
他不在意那些有意无意被“美化”或“隐藏”的细节,大体上跟秦风提过的差不多,概括起来就是“坏小子追爱未果,好学生心有所属”的桥段,只有一处让他感到意外。
卧室里的水声停止,沈商恩的思绪瞬间回笼,他双手覆上键盘,纠结了足足三秒,最终还是敲入了删除指令。
秦风披着睡袍出来时,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屏幕里已经切换成了一部文艺电影,而有关那则非公开讯息的所有记录都已被抹去痕迹,从此在这世上消失,不会再有人知道。他看着秦风那双荡着笑意的眼睛,脑子里浮现出那段简短的文字。
——孟知雨先生个人基金会连续数年向燕城大通寺拨款捐助,直至三年前寺庙迁址。
“电影?”秦风坐下后,将沈商恩揽入怀里。他已经很久没看片子了,可以说自打回了里斯就没看过。视线落回屏幕时,他愣了一下,还是部华人电影,下一秒,嘴角一抿,“啧”出不小的动静,“看他的干嘛?”
沈商恩没接茬,盯着画面里年轻人英俊的脸部特写,自顾自地说:“六、七年前了吧,夏先生真是一点没变啊。”说没变都含蓄了,简直和大学生没有两样,青春洋溢,少年感十足。他笑笑,“我才知道他比我还大两岁。”
秦风捻住沈商恩的耳朵,语气平淡地调侃起来:“温室里的花见过吧,这小子就是这种,小时候父疼母爱,长大了还有人接棒,继续宠着捧着。没经历过风浪,可不显年轻么,所以我说他命好。”
屏幕里的人笑起来,和白天见到的一样好看,沈商恩脑子里立马浮现出里斯庄园玻璃花房里的玫瑰,永远娇艳,永远怒放着香味。
“孟先生把他保护的很好。”沈商恩说。
秦风站起来去餐厅倒了杯酒,倚靠在吧台边轻笑:“倒不如说为他造了一座真空城堡。”他抿下一口酒,“明天见着了别叫弟弟了啊,他哥在呢。”
“孟先生会介意吗?”沈商恩抬头看向秦风,发现秦风的嘴唇因为喝酒的缘故更显红艳水润,不由得喉结一滚。
“不知道,总之别掺和进他们之间。”秦风起身准备过来,脚刚挪动又转身给沈商恩也倒了一杯。“孟知雨在任何事情上都好说话,唯独关于夏家那小子的,他比较敏感。”
秦风边往这儿走边道:“可能从小当家长当惯了,对那小子的保护欲已经烙在身上长在了骨子里。你不知道哪句话或者哪个行为就戳中了他的神经。人是来玩的,别扫了他们的兴,还是谨慎一点好。”
第70章 爱屋及乌?
秦风把杯子递给沈商恩,在他旁边坐下,瞅向屏幕时忽然一顿。沈商恩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话,见他眼神不对,也跟着看过去。只这一眼,惊得他差点将杯子摔地板上。
屏幕里,夏深饰演的年轻人正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他们从客厅一路缠绵到床上,暧昧的喘息和身子撞击床板的声音充斥房间,不仅仅是电影里的那套公寓,也是沈商恩和秦风现处的这间。
这段拍的既唯美又张力十足,重点是相当逼真。沈商恩震惊得眼皮都忘了眨,与此同时还生出了一点尴尬。他把杯子递到嘴边,生锈的脑袋瓜子分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出自己究竟在为谁尴尬。
“那个,看来孟先生对他的爱人不只温柔还挺宽容。”他抿下一口酒,小声说。其实不用特意压低嗓音,正常的音量也盖不过此刻画面里传出的声音。
秦风没吭声,直到电影里的男人叫出夏深角色的名字,他才下意识地骂出一个脏字。那名字是个叠词,听着比孟知雨的“小深”黏糊多了,还有些相近。
“深深?”沈商恩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那人喊的是“沈沈”,沈卓的“沈”,是夏深演的那个留学生,“你说他拍的时候分得清对方喊的是谁吗?”主要是夏深的表情太投入了,沈商恩觉得他的怀疑不无道理。
“我哪儿知道。”秦风哼笑,晃着手里的杯子,视线盯着屏幕仍没有移开,“这恐怕只有孟知雨知道。”
“哦——”沈商恩点点头,想说“确实”,又听到秦风开口。
“夏深是演员,在这行也干了不少年了,好像也是因为这片子拿的影帝。我觉得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就别在这圈子里混了。”
沈商恩有些惊讶,这话听起来像是讽刺,可仔细琢磨又不是那回事。他把头偏过去,看着秦风的侧脸问:“你在帮他说话?”
秦风眉头一皱,也转过来:“没有,我只是客观分析。”
沈商恩盯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看不清,难道是自己年纪还轻,对他们之间的事情看得还不够通透?秦风分明是在帮夏深解释,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真就这么翻篇了吗?沈商恩想,如果他处于秦风的位置,面对曾经的情敌,表面上的礼貌客套他容易做到,但内心深处一定仍带着排斥的,哪怕只有一点。
忽然,他心脏一跳,猛地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画面中的二人还在继续,沈商恩却将电脑推到一边,一个翻身跨坐到秦风身上。秦风有些吃惊,但也只是伸手托住他的屁股,任由他胡来。
接着,沈商恩仰头灌下所有的酒,噙住秦风,全数喂进了他的嘴里。这一口让他们都灼热起来,秦风边吻边脱沈商恩的上衣,手探进他的裤子,揉搓那两团结实饱满的肉。
沈商恩也没闲着,双手勾住秦风的脖子,激烈地回应着。他的唇从秦风嘴上移到下巴,又往他喉结处吮吸了几下,接着张嘴就咬,动作之快让秦风猝不及防地“嘶”出一声。
“发什么疯?”秦风扬手就在沈商恩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声音之大让两人都一愣。
“秦先生。”沈商恩忍着疼,在那处破皮的地方舔了舔,接着挪到他耳边,小声问,“你帮夏深说话莫非是爱屋及乌?”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非常慢也非常用劲,像是要砸进秦风耳朵里似的。他感到秦风怔住,然后屁股上受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掀到了沙发上。
“再说一遍。”秦风跨在他身上,腰身挺得笔直地俯视着他。那双眼里露出的情绪让沈商恩心中一惊,然后背脊发凉。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秦风了,起码要追溯到海豚街头那会儿。
他忽然心头一酸,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心底埋着的所有情绪瞬间也被调动了上来,于是把心一横当真再重复了一遍。
“我说,秦先生是不是爱屋及乌,爱而不自知。”他盯着那双眼睛,自己的眼底也泛了红。
秦风深吸一口气,接着脱去自己的睡袍甩到了沈商恩的脑袋上。
“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这脑子不要也罢!”说着,他手一伸把沈商恩翻过去,又抱住他的腰将人拖起,刷一下扒了他的裤子,随便准备了两下就捅了进去。
沈商恩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他两手死死抓着沙发背,因为心里那点不服气愣是忍着没出声,感觉到缺氧才稍微缓了口气。
往常秦风一个眼神扫过去,沈商恩便立刻缴械投降,秦风没料到他这一次这样倔,心头的火更是烧得旺。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对待这样不听话且听不懂人话的伴侣,他也没必要客气。于是,稍微退出一点后又挺腰直入,将沈商恩彻底撞到了沙发背上。
他的动作没停,俯下身子贴到沈商恩的后颈上说:“你看到他们心里不舒服很正常,没人要你打心眼地跟他们做朋友。孟知雨会来摩多尔我确实不知情,并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他知道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我们,一定不会带夏深来这儿。”
秦风似乎还不解气,将缠在沈商恩脑袋上的睡袍扒拉开,将人翻过来,正面朝着他。那双平日里爱瞎提溜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眉头拧紧,嘴唇被牙齿咬到发白,模样煞是可怜。他长出一口气,终是不忍做得太过分,将人捞起来抱入怀里。
可那人像踩了电门似的忽然挣扎起来,表情比方才还要痛苦。他睁开眼睛,眼泪刷一下就滚了下来,将双颊打湿。刚才没弄明白的问题他还想再问,可嘴唇抖了半天终是放弃了,最后在秦风的注视下,他只说:“我可以任性吗?我可以在你这儿任性吗?”
秦风一怔,接着心头发酸。他弯下腰将人重新抱到怀里,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贴在沈商恩的耳边柔声细语道:“可以,当然可以。你在我身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胡来都可以。”
他偏头亲了一下沈商恩的脸颊,将上面的泪和汗轻啄干净:“对不起,我刚才......”
秦风顿住,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他刚才确实失控了,不是因为被戳中心思,而是气自己跟沈商恩好说歹说了一天,对方仍旧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还愈演愈烈,不仅揣测他对孟知雨余情未了,还捎上了夏深。
一想到这儿,他就气到想笑。针对夏深电影里的表演,他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评价了一句。这一句可能和孟知雨有关,但那也仅仅是不想对朋友的私生活过多揣测,把它理解成一种正面预想更加准确。可偏偏这家伙听不懂,还任意发散。
秦风叹了口气,将人抱得更紧。沈商恩平时表现得得体老成,他都快忘了这小子比他要小上六岁。毕竟差了六年,考虑事情容易钻牛角尖也实属正常。他后悔,怎么一着急就上了脾气,还将人折腾成这样。
秦风手指探向沈商恩的背后,在触及那处时,明显感到怀里人一哆嗦。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然后松开沈商恩,想起身去拿药包,却被沈商恩抱着不放。
“别走。”沈商恩吸了吸鼻子,将下巴重新贴到秦风的肩膀上,“我们还没做完。”
秦风一顿,真得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是沈商恩磨蹭着开始亲他的脖子,他都想再确认一遍。
“可是你下边流血了。”秦风揉了一下沈商恩的脑袋,“乖,起码让我检查一下。”
沈商恩还是不松开,他亲上秦风的耳朵小声说:“我的身体我清楚,没有问题。”见秦风仍没有抱他的意思,一把拽住他的手,将那手按到自己的腰上,“你说过,我可以任性。”
秦风边叹气边笑。他一把搂住沈商恩的腰,将他腾空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你想怎么任性都可以。”
这一任性就到了半夜,窗外的月亮高高悬着,沈商恩浑身上下无一处利索,但仍然没有睡意。他盯着那月亮出神,身后的秦风搂了上来。
“在想什么?”秦风问。如果沈商恩还在纠结那些事,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还好沈商恩没提,不过说出口的话倒也让他有些意外。
沈商恩说:“不知道袁瑾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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