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回家种田 离婚后回家种田 第63章

作者: 标签: 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田园 ABO 轻松 近代现代

金满把锤子敲得当当响,面无表情地警告:“大少爷,摔死了我不负责,我可雇不起你。”

陆燕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他哪句话难过,抿了抿嘴唇,眼神偏向另一边:“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滚滚滚!”

金满怒火中烧,心里一团乱麻,他决定把陆燕林当空气,也不相信厨房都没有下过的人会干粗活,重活,家里酱油倒了都没扶过的人,装模作样也就那几分钟了。

这么一想金满心情就愉快起来。

他扬起下巴,似笑非笑:“行,白捡的劳动力我干嘛不使,来,帮我把那片石棉瓦托上来。”

陆燕林表情微动,嘴角露出一点微笑,有些羞涩和惊喜:“好。”

金满被他的表情看得不自在,很快又冷下心肠,他转身做自己的工作,拧好那片石棉瓦的螺丝,下一片石棉瓦就运了上来。

陆燕林乌发散落,搬运东西时,紧绷的白衬衫瞬间勾勒出背部流畅的线条,袖口因为用力微微上缩,露出结实的小臂。

这时候洁癖也没有了,碰了一身的灰,眉头皱得死紧,都没有松手。

金满毫不客气,拿他当牲口使。

“那谁谁,提一桶水泥浆上来,什么,不会拌,那你走吧,我自己来就行。”

“欸,再来几片石棉瓦,钳点铁丝上来。”

“那什么,送水泥的师傅马上到了,你去卸吧,不多,十几袋而已。”

金满成心把人气走,怎么为难怎么来,只是苦于自己家没有喂猪,不然他能让陆燕林去冲猪圈,后来院子里实在没有活干,他硬着头皮吩咐:“鸡没食了,你去割点鸡菜。”

陆燕林面色冷淡,平静,他点头应了,擦擦脸上的汗,拎着背篓和镰刀出门。

金满等他走远了,郁闷的蹲在屋顶上,敲敲钉子,说实在的他现在真的搞不懂陆燕林,要说做戏也做太全了。

他心里有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得了得了,这段时间你还看不出来他想做什么吗?五年里真的一点好都没有?你就真的一点感觉也没,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到火场救你,救命之恩,不算了?

一个气得直喷火,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敢冷着脸说,是,我不喜欢你,我拿你当摆件,和你结婚就是为了救我妈。人得多犯贱才能和这种人渣好下去。

两个小人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

金满烦不胜烦,隔壁的刘大娘气冲冲的走进来,叉着腰,身后跟着一个淡定的西装男。

大娘:“金满,你怎么让人割我家豆苗呢!”

金满呆滞的看向陆燕林,陆燕林回望他,眼睫颤了颤,白衬衫上除了水泥灰,还有大娘气愤的排山倒海,留下的两只大手印。

他苦恼的道歉:“我说了赔,她不要。”

金满看向大娘,大娘非常生气,他从脚手架上爬下来善后,路过陆燕林的时候忍无可忍,骂他:“陆燕林,你是猪吗?”

第66章

陆燕林:“……”

大娘火冒三丈,老人家不管什么钱不钱,糟践粮食就是不行。

金满几次试图开口,都给凶巴巴的大娘顶回去,他挠头看着背篓里的蚕豆苗,快要气死了。一把站在旁边装淡定的Omega薅过来,黑着脸:“道歉。”

陆燕林身体晃了下,借着他站稳,一双眼睛黑黝黝的,像似能把光吸走:“满满,我可以赔。”

金满凶巴巴的瞪着他,这是赔不赔的事吗?

一颗豆种从种下去到收获,到底要多少心思,除草,施肥,什么不需要花功夫,看到自己的心血被糟蹋,谁能高兴得起来。

也是,有钱人什么东西买不到,在意农家田地里的苗苗吗?

他该不会以为这里哪哪都是他家的,出去割草就和踏青差不多吧。

金满心里酸的辣的一起涌上来,火气根本下不去,他从脖子上摘下擦汗的毛巾,冷着脸重重地擦汗:“你弄坏了人家的东西,不是一句赔钱就能了事的,从小到大,没人教你这个道理吗?”

陆燕林默然片刻,表情有所松动,他用那副表情无比坦诚的告诉金满:“对的,没人教。”

金满上一秒哑口无言,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下一秒眼睛里腾地烧起小火苗,气得差点在陆燕林身上撕吧两口,好疼死这个臭不要脸的。他还好意思说这种话,难道要他这个底层小角色去同情高高在上的皇帝,说皇帝这辈子脚没下过地,真的好可怜?

那岂不是荒天下之大谬!

金满指着鼻子,骂他笨蛋,蠢货,尽添乱的话。大娘脾气大耳根子软,一看他真的生气了,反而拉架不让骂,替陆燕林辩解说:“没什么没什么的,都乡里乡亲的。也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这孩子一看就是城里人,不懂这些。”

金满冷冷地说:“错了就道歉,该怎么赔怎么赔,别老一天天的脱离实际,不食人间烟火。”

陆燕林脸上露出几分受伤,他低着头,解开自己拽上去的袖口,那里崩掉的袖扣,买几辆拖拉机都绰绰有余,他也没有去找。

“对不起。”

大娘一愣,也是没有想到他能道歉。

金满沉声:“陆燕林,下次你不知道割什么可以问我,不要答应了,又那么傲慢的去做事情。”

陆燕林目光微闪,他在那一瞬间脑袋里明白了许多,至少现在自己还能得到纠正,说明自己还有机会,尤其是那个下次,让他心潮澎湃,手心出汗。他垂下眼睫,一副受教的谦虚表情,不但不生气,看样子好像还挺高兴。

金满不知道他在那里高兴什么,打量几下,也不像被气疯的样子。

大娘出了一口气,也不是得理不饶人,教育了陆燕林一顿,哈哈笑了两声,扛着锄头走了。

司机到了时间,下车去小村子里接上陆知,这里他陪老板来了很多次,已经很熟了,平常老板大概率会住在镇上的房子里。

但是他们今天要回滨城,第二天陆总有会要参加,需要提前出发。。

陆知小少爷玩的很高兴,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一个圆脸圆眼的小朋友趴在围墙上劝他,下次来再教他剥豆子,带他打弹珠。

陆知一步三回头,走了几步又跑回去,拉着小朋友的手,声音糯糯的:“记得给我打电话。”

多多歪歪头,笑得特别可爱,也特别没心没肺:“嗯嗯,你的号码我都背下来了。”

陆知在心里默默消化这段愉快的经历,朝他挥挥手。

司机先生抱着陆知,免得他鞋底被弄脏,他们走到栽满玫瑰的小院,这里灰尘弥漫,干活的热火朝天,但是司机看来看去,露出几分迷茫。

围墙上骑着拧铁丝的很好认,是陆家离婚出走的Alpha,至今未归。

那个提着水泥桶,穿着高定撸袖子打灰的人是谁?

陆……陆总?

司机感到一阵心悸,倒吸冷气,滨城那群眼高于顶的商人,在陆家大气不敢喘,坐椅子都只敢轻轻挨着,和陆燕林说话无不轻声细语。

但是……

骑在墙上的Alpha忙得满头大汗,恨铁不成钢的吼他:“陆燕林,不要加那么多水,你和面吗?那他么是水泥!”

陆总点头沉默,抬眸扫了眼司机。

司机打了个冷颤,他放下陆知,恭敬礼貌地抖抖院墙上的大衣,展开之后说:“陆先生,该出发了。”

陆燕林放下铲子,披上大衣,挺拔悍利的身姿无论在哪里都鹤立鸡群,一秒回到T台。

他仰头往上看,侧颜俊美无俦:“满满,培训记得要去,我下次再来。”

金满听到了当没听到,掏掏耳朵,当自己是一台上了发条的工作机器,脑子里和眼睛里都只有活。

他麻溜的花了几天时间把房顶盖好,屋子里刷了遍大白。

新的家具和暖桌也送来,整个屋子里都新崭崭,暖洋洋的,让人看了就高兴。

那次的beta来了几次,送吃的送糕点,一来就坐好一会儿,拉着金满天南海北的聊天。

金满现在已经没那么迟钝了,他很现实,考虑到以后,自己工作忙起来,家里没有一个人确实不行。

beta有这个意思,金满综合考虑下拒绝了,太年轻了没定性。

到他这个时候,谈感情太虚,日久生情细水长流的关系,要比小情小爱稳固得多。他想找一个靠谱的,人品好,三观契合的对象,漂不漂亮没有关系,以后好好的过一辈子。

这种思想的转变,某种程度上,还来源于陆燕林的死缠烂打。

他怕自己哪天又上当,又动摇,所以压抑着自己的想法,不给一点回应。

同村的大娘热心肠,那次豆苗事件以后,好说歹说非要再给他介绍对象,金满觉得这也是个机会,多接触接触别人,也就收拾整齐的去了。

他觉得自己的条件不算好,没有抱什么希望。

毕竟身后没有父母老人,家里也没有田宅大房子,存款更是马马虎虎。

大娘赶时髦,朋友圈相亲,在金满炒菜的时候拿着手机拍了个视频。

金满尴尬不已:“大娘,别拍了。”

大娘年纪大,戴着老花镜啪啪的点手机:“嗐,害羞啥,我拍的可立整了,多少对儿都是我这么撮合成的,来来,我再多拍几个。”

金满一头黑线,被抓着拍了几个视频,趁大娘选音乐的时候偷摸溜,跟逃命似的。

他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返璞归真,思想不同往日,天天在网上冲浪,喜欢那种离异带崽的Alpha男妈妈,露个胸肌腹肌,再穿个围裙炒菜做饭。

金满的条件在大乡村一下子脱颖而出,干净俊俏,又老实能干,上到修洗衣机电磁炉,下到种地养鸡,什么活都会一点的Alpha男妈妈,脾气好的不得了,这不是天菜是什么?

大娘的朋友圈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过,好像一下子开到了什么隐藏的爆款盲盒。

二婚小Omega和小Beta心动,打电话问情况,问想法,没有结过婚的青头小子,大姑娘也有,很矜持的东拉西扯,最后说可以见个面了解一下。

金满一头雾水的去相过几次亲,见了面印象大多数很好。

只是有些不满意他带一个小孩,问他能不能找亲戚送走,有些家里条件好,希望他当上门女婿,可以不用工作,每天吃吃喝喝,带带孩子。

这种话是个Alpha都能火冒三丈,金满心里有了计较,噗嗤一笑,没有说什么,安静地听别人提条件,实在没话说的时候就盯着杯子里的饮料发呆。

他是不是有点自讨苦吃?

但是要找一个相伴一生的人,等着缘分落下来就太虚无缥缈了。

大娘给他介绍一个他就去一个,用实践检验真理,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条件都亮出来。

有精神气的人谁不喜欢,看他一眼就觉得安心,有奔头,能把日子过得踏踏实实,红红火火。

金满的朋友一下子多起来,没成一对儿的AO,都是搭着朋友的线联络相处,不合适再分开。

今天送个菠萝,明天带点蛋糕,后天就该摸摸孩子的小脸,问问孩子爸爸穿多大的鞋了。

陆燕林再来金满家的时候,提着一袋水果,和另一个Omega撞到一块。

那小子二十一二岁,白皮肤,小嘴巴,长得清秀可爱,腼腆的站在篱笆外面。

多多跑出来开门,他搞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给两个人都倒了热乎乎的茶水,安排在一条凳子上坐下,一个喊越越哥哥,一个叫陆叔叔。

“爸爸出去摘扁豆角了,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