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回家种田 离婚后回家种田 第27章
作者:
“你怎么在这儿?”
小孩一手的泥和茧子,四处找他的鸭子,还有刚才滚走的三颗鸭蛋,用草绳编了个筐系起来的,他提着蛋,抓住鸭子抱起来,很有气势:“赔你!”
金满盯着巴掌大的小黄鸭,鸭子嘎嘎叫。
这算怎么回事?
他沉下脸:“谁让你来的。”
小孩拍着胸脯,肋骨清晰可见:“我自己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金满看着他没说话,气氛有点严肃,小孩气势一点点萎了,抓抓脑袋嘀咕:“周遇让我来的。”
周遇就是大哥的名字,金满想了一下,撂下一句,东西我不要,你拿回去。
小孩急了,在门口团团转:“我只吃了两个蛋,我赔你三个,还带一只鸭子!”
他实在是脏,头发上还有虱子,一整个捡垃圾吃的小孩。
金满从屋子里拎着菜刀出来,小孩吓得撒腿就跑,一溜烟就没影子了,剩下三个鸭蛋和一只瘦弱的小鸭子。
小鸭子出生不久,怕冷得很,乡下人心疼牲畜,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冻死。
金满没办法,把鸭子塞进鸡窝里,挺好吃很大度的没动,抬了抬屁股,鸭子就钻进它的翅膀底下,露出一小半屁股瑟瑟发抖。
他拿菜刀切豆腐,下锅油炸了吃。
晚上的时候那小孩又来了,隔着一层篱笆,跟见鬼似的看着他。
金满正在洗衣服,院子里飘着一股薰衣草的香味,他忙得没搭理,那个小孩就在沟渠边,用一根竹管沾了洗衣粉水吹泡泡。
小手的泥沾了洗衣粉的水,油汤一样往下淌。
金满一边洗一边忍耐,实在忍不住,从屋里翻了一小块香皂,抛给他。
小孩吓了一跳,缩到篱笆后面,探出半个脑袋。
金满弯下腰刷鞋,刷得哗啦啦的响,篱笆后面探出来一根木棍,勾着香皂一点点往回拖。
等金满洗完了衣服,小孩已经不见了。
他倒是没想太多,晚上遇到大哥的时候问他那是谁家的小孩。
大哥说:“收着吧,不用搭理他。”
金满抱着一朵向日葵,嗑瓜子,一边嗑一边点头,他这几天吃得下,睡得香,气色都好了点,脸蛋看上去白里透红的。
大哥想起老伯交待的事,转过身说:“给你介绍个对象,要不要?”
金满的脸差点砸在向日葵上。
大哥皱着眉,一脸沉肃,点开手机:“已经有好几拨人过来打听你了,有Omega,也有beta,哦,还有Alpha,你有没有比较喜欢的第二性,我也有认识的Alpha战友。”
金满:“……”
他憋了半天,捧着葵花盘:“哥,不是啊,我房子还没盖起来,手里也没有钱,而且我之前生病,腺体失敏。”
大哥哦了声,给他看自己的室友:“那你考虑下Alpha,他们自带礼金。”
金满被吓跑了,他躺在床上,轻轻的蹭了蹭枕头,叹口气,偶尔他会想到过去。
但既然离婚了,也不应该再想,金满闭上眼睛,夏夜蛙鸣声长,他只是回忆了那么一会儿,就慢慢的睡着了。
因为腺体手术的缘故,金满没有恼人的信息素分离期,身体对曾经标记过的人也并不渴望。
他很轻松,也没有什么烦恼的就度过了。
陆公馆内,Omega发热期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已经准备齐全。
陆燕林推开门,指间还残留着外头微凉的夜风。
屋子里有人在等着他,一个西装革履Alpha站起身,伸出手:“陆先生您好,我们是严女士要求,为您提供帮助的专业团队,我叫陈雨。”
玄关的灯光柔和的洒在男人的肩头,他一点点松开领带,温和淡漠的声调,指了指门口,很有礼貌:“出去。”
陈雨很严谨,指了指后面的医生,标记专家,还有各色Alpha:“您是指……”
陆燕林:“滚出去。”
屋子里的人很快走干净,陆燕林背影有些打颤,他走到落地窗前,拨开窗帘。
花园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走过的样子。
他转身走向沙发,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西装外套被随手扔到一边。。他慢条斯理的折起袖子,给自己扎了两针,黑眸望着天花板,露出一种倦怠的神色。
他的腺体滚烫,冰凉的抑制剂起了作用之后,两种体感交织,有种难忍的酸痛。
但是很快就会过去了,他以前总是认为,抑制剂见效更快,效果更久,Alpha没有比它更好。
可是人的温度,人的气味,又似乎很难用普通的针剂代替,即使效果是一样的。
他粗重的呼吸一点点平复,躁动的血液逐渐平和,用来标记的犬齿,却残留着某种焦躁。
陆燕林费力的站起来,汗水几乎湿透了整件衬衫,他抹去下颚的汗水,沉着脸进了浴室,十几分钟后,他浑身散发着寒气,推开门走了出来。
发热期只需要分开多次注射抑制剂就可以缓解,即使是Omega,也不会耽误工作。
他打开衣柜,拿了睡衣,目光却落在那块毛巾上。
应该丢掉的东西,不值一哂。
可是金满已经走了。
他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将那块毛巾拿了起来,上面残留着熟悉的信息素和沐浴露的味道。
第29章
陆燕林脸色有些微难堪,他脱力的倚靠着衣柜,用力锤了一下柜门,眸色渐渐恢复清冷。
他已经到了,需要用前夫的东西才能慰籍自己的地步吗?
太可笑了。
毛巾从白皙的指间滑落,陆燕林面罩寒霜,踩过它走进浴室,他脱了衣服,泡在灌满冷水的浴缸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AO离婚后,通常需要预约标记祛除手术。
他太忙了,一直没有去做,好在现在完全来得及,沾满水汽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预约了标记祛除手术,做完这个手术,他就和金满没有任何关系。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用手盖住眼睛,放到了一边。
水的温度很低,加了降温的冰块,不一会儿他的腺体开始发烫,他努力平衡自己的呼吸,犹豫了下,轻轻撕掉了后颈的抑制贴,信息素顿时铺天盖地,溢满了整间卧室。
陆燕林仰躺着,一点点没入冰水里。
他蜷缩着身体,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却找不到曾经熟悉的安全感,他一点点收紧身体,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忍耐着,直到侵蚀肺腑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钻出水面呼吸。
一直重复了多次。
半个小时后。
“……”
陆燕林眼眸森寒,面无表情的起身,哗啦啦的水珠流泻,他随手抓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修长的双腿跨出浴缸,动作很慢。
只要随便被人咬一口,度过发热期很容易。
现在的专责机构太多了,愿意为陆家提供服务的清白Alpha大有人在。
但他不想。
他的腺体热得快要炸开,连带着体温也不断升高,在那种持续的高热和欲望的折磨里,陆燕林始终保持着清醒,如同每一次用抑制剂度过发热期,完美的克制。
他不喜欢被动,几乎是有些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发热期分外的漫长,难熬,他推开浴室门,倒在大床上,片刻后,他狼狈的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衣柜前,捡起那块毛巾。
“……”
陆燕林攥着衣柜的手慢慢泛白。
他如同一头被强行摁下头颅的狼,心不甘情不愿,僵硬的低头,非常不习惯的蹭了蹭那块带着信息素的毛巾。
他眼睛红的要滴水,为欲望折磨,但闻到那股熟悉的信息素,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画面,是盛夏的时候,柠檬水和树荫,冰块和水杯在一起轻微碰撞的画面。
他夹在课业和公司的事务间,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偶然经过一家奶茶店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的店员,在大排长龙的店门口,悠闲的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喝柠檬水。
天气很热,他摇摇水杯,冰块在被子里碰撞,发出沙啦啦的声音。
骄阳似火,他漫不经心,好像生活里的繁忙与逼仄,通通和他无关。
世界上会不会有人单纯的享受绿荫和柠檬水呢?
陆燕林不知道,他一天只有六个小时休息,那天他看了一会儿,降下车窗,让司机停下来小憩片刻。
陆燕林第一次见到金满,隔着一条街道和两排行道树。
后来,在苍青色狭窄巷子里的下午,他用手抚摸Alpha腺体,那种柔软的,敏感的颤抖,通过指腹传达到他的心口。金满的眼神是忍耐且克制的,微微低着头,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很廉价的送到了别人的手上。
可是,金满不是一个不设防的人。
他从来没有对其他人那么坦诚,也不会让别人那么大胆的去摸他的腺体,即使再看不起他,再觉得他一无是处,他也是个Alpha。
所以他当时眼睛里克制的是什么?
陆燕林好像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可是随之而来的巨大空虚和失落,让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他和金满离婚了。
分别时青年倦怠灰暗的眼眸,同样是克制和忍耐的,里面有很多的东西,他没有仔细去看,也没有想要费心思读懂。
他从来不认为,金满对他很重要,因为这五年一直以来,都是金满离不开他。
陆燕林眼睫颤了颤,淡漠的脸色露出些许自嘲和迷惘。
“满满。”
他总是要花多一点的时间才明白,婚姻里,爱的太浅的人,也未必就是最后的赢家。
……
Omega的发热期一般持续两到三天,陆燕林能够衣着得体的出现在人前,已经是72小时以后的事。
陆知的病情转好,这次大病以后,他忽然安静了很多,变得不怎么爱说话。
严琼逗他玩,他也总是沉默不语。
上一篇:我家养的蒜苗成精了
下一篇:我被豪门Enigma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