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第28章
作者:新琴不及
心脏漏跳一拍,我的手僵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假装忙碌地摸摸鼻子,扯扯被子,说:“……你不是说睡着了吗。”
“动作那么大,睡着了都能被你吵醒。”晏云杉谴责我。
“也……没有很大吧。”我妄图解释。
“好玩吗?”晏云杉的脸上没有表情,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你是自然卷啊。”我赶紧夸他,“发质好好,特别好摸,我都羡慕了。”
晏云杉果然没有为难我,只是警告我:“睡觉就睡觉,别动来动去。”
他抓握住我的手,有意无意摸过指根,然后禁锢住,不让我再乱动。
无奈之下我闭上眼酝酿睡意,以为就我着本就不佳的睡眠质量,今晚肯定是睡不好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入睡比我想象地快得多,没有噩梦没有惊醒。
我和晏云杉身上都是彼此的信息素气味,混杂在一起,并不奇怪,事实上很和谐,氤氲在房间里,具有和熏香相似的效果,我鼓噪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
直到第二天我被晏云杉捏着鼻子憋醒。
睁开眼睛就对上他放大的脸。
“起床跑步了。”他说,“推你好久你都不醒,你是猪吗。”
“……哦。”我还有点茫然,从床上坐起来,梦游一般套上晏云杉准备的与他同款的纯黑色运动服,然后去洗漱。
但我一向清醒地很快,也没有什么起床气,冷水一扑到脸上睡意就彻底消失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晏云杉叫我起床的方式实在让人气愤。
可惜已经过了最佳报复时间。
我们沿着岛上的小路向前,我坚持要跑在晏云杉前面,他跟在我后面,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所以我怀疑晏云杉真身是一只猫其实也是有根据的。
环岛一圈之后我决定休息,晏云杉气息不算很乱,但是面颊微微泛着运动之后的红,这几天我常在他脸上看见。而我也确定我体力是下滑了,必须减少不健康运动,增加健康运动。
但是这项提议被晏云杉一票否决。
我与他争执的时候,岛上忽然开始下雨。南太平洋的雨季阴晴不定,刹那间天就黑下来。
我们沉默了一瞬,下一秒天光彻底塌陷,雨从四面八方砸下来,带着潮湿热带气息的水珠噼里啪啦落在肩头、额角、睫毛上。
晏云杉低嗤一声,说:“让你和我吵架,本来根本不会淋雨。”
“你还说我?”我很有意见,但是来不及发表,因为雨实在是太大了,在站一会儿恐怕我和他都要湿透,我只好拽着他的手就跑。
他没有挣脱,而是反手抓住了我。
我们沿着木栈道冲进椰林,雨声盖过了一切,只剩彼此的喘息与脚步声在林间回响。
晏云杉跟着我,头发被打湿贴在额前,显得有一些狼狈,总之不像平时那样优雅,脚步却不慢。
我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仍紧贴着我,仿佛永远不会松开,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但这次。
我们一头冲进檐下,我靠着木柱喘气,他站在我对面,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我侧头看他,他正看着我。
雨声很大,天光是浓墨一般的灰,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但我忽然觉得很亮。
晏云杉安静地注视我,手仍然握得很紧,害怕我会离开一般。
我尝试抽回手,他却不愿意松开。
“到了。可以松开我了吗?”我对他说。
雨水顺着鬓角滴下来,他不说话,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慢慢伸手,替我擦掉了脸颊上的雨水。
他手指很凉,动作却很轻,带着显而易见的珍视和爱意。
表面上的平静与喜悦维持地很完美,待到第五天的时候晏云杉的态度松懈了许多,不再时刻提防着我找机会联系别人,也不会在我呆在游戏室的时候很突然地把门推开一条缝,从门缝里悄悄监视我。
待到第七天的时候我终于开始着急。
陆鹤闲到底发现我被带走没有啊?怎么还没找过来?晏云杉真的做的这么完美吗?
我不会真要一直被关在这里吧?
第八天晚上,我梦见他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问我“爱我了吗”“你回来吗”。
当然没有,当然不,我的答案是明确的否定。
我烦不胜烦,没有理他,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梦中醒来。
半梦半醒的朦胧之中,我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摩挲我的左手。
微凉的东西在指根蹭过,而后又退开。
第十天深夜,晏云杉忽然把我叫醒。
简单披上一件外套后,我发现我的手又被他铐起来,晏云杉一言不发,表情冷得很可怕,拽着我去顶楼。
我看见顶楼平台上的直升机,听见不远处天空中传来的引擎声和机翼破空声。
晏云杉的背影高瘦凌厉,骨架削直,站在风里的时候像一把收鞘的长刃。他的风衣被夜风掀起一角,贴在后腰,衣摆随风拂动。
脖颈线条清晰,喉结上下起伏,整个人像是被某种深沉情绪逼到临界,却仍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他回头看我,眉间带着隐忍的压迫感,唇色比平时淡了一些,脸上仍带着他惯常的冷峻,却被突如其来的焦虑打碎了边角。那种焦虑不张扬,而是克制地埋在眉骨和下颌的角度里,仿佛他花尽力气才没有开口说出更多。
“上去。”他说。
顶楼的风卷起他略微卷曲的短发,几缕被吹得凌乱。他的侧脸在白色顶灯下被切成锋利的线条,鼻梁高挺,眼神压得低而沉,夜色将他原本偏冷的蓝眼睛染得像墨,深不见底。
眉毛压下,嘴唇紧抿,像是用尽了理智才逼迫自己表现得冷静。
“上去。”他近乎恳切地对我重复。
我和他对视,冷静地打破他的幻想。
“美梦该醒了,晏云杉。”
我通知他。
第30章
“美梦该醒了, 晏云杉。”
晏云杉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拽着手铐中间的链子, 按着我的背把我往直升机上推。
不远处的海边,数架水上飞机降落,我听见舱门打开的声音,十数年来第一次对晏云杉真的动手。
他毫无防备,实打实被我踹中一脚,闷哼一声,我在这个时候甩开他, 径直向楼下跑去,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
我听见身后成串的脚步声,晏云杉扬声说:“陆绪, 回来!”
我没有理会他,转身踏上楼梯, 沿着消防通道陡峭的楼梯一路向下。脚步几乎是奔跑,速度比任何一次晨跑都要快。
楼梯间光线昏暗, 金属踏板被踩得一阵阵轰响,像有人在我体内敲鼓,催促我往下、再往下。
我的呼吸失控般地急促,喉咙发紧,心跳鼓噪, 每一跳都像是有谁从胸腔里往外推我。我没回头,没听他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没有任何留恋, 也没有不舍。我的眼前只有一件事:我要离开。
我听见不远处的沙滩上传来向天的枪响, 向着声音的来源大喊:“哥!”
我推开底层的铁门, 撞上了守在出口的两位保镖。因为手被拷着, 动作受限,反应也慢了半拍。
对方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起初步步紧逼,试图把我压回去。但他们都心存顾忌,不敢下狠手,更没有动枪的意思,只围着我谨慎牵制。
空气闷热,呼吸沉重,铁门反弹声还未散去,我们已经在狭窄的楼梯口僵持了好几分钟。我不断试图突破,他们不断试图拦截,谁都没能真正占上风。他们想拦住我,但又怕真的伤到我。
晏云杉的声音终于再一次从我身后传来,他又恢复了那种很刻薄冷硬的语气,说:“你能跑到哪里去?和我走,陆绪,我不想对你动粗。”
我正想说什么,耳边一声枪响,晏云杉脚边地铁制台阶被打出一个洞。
一道同样冷硬,但隐含着极为克制的深厚怒意的声音打断了对白。
“小绪。”
陆鹤闲手中的枪口正对着晏云杉,青烟中我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放置在我身上,对我说:“过来。”
他比我上次见的时候瘦了,骨架原本就清瘦,现在更显得削峭。杏眼下的青黑压着眼眶,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一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衣领也有些凌乱。
陆鹤闲还带着止咬器,眼底泛着红,轮廓透出一股不常见的紧张与忍耐,面部线条是少见的凌厉,将他原本温润的美丽锐化到让人想避开目光,几乎骇人。
他眼中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才让他能够站在这里。
而正在燃烧的即将焚毁挡住他和伤害我的,所有的一切阻碍和罪人。
他身后带着的人也全都举着枪,晏云杉站在枪口中间,没有任何紧张的表现,只是对我又重复了一遍:“和我走。”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犹豫一分一秒,径直跑到我哥身后。
前些天在岛上漫步的时候我觉得人烟稀少,这时候才发现其实他们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晏云杉的人同样也都配了枪,数量与陆鹤闲带来的不相上下,或许更多。
而他也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没有举起,只是上了膛。
陆鹤闲身后的人群中,唯一一个没有拿枪的人挤到我身边,陈谨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铁丝,为我解开了手铐,把我拉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很紧地握住我的手,我隐约感觉到他在颤抖,但却不知道缘由。
“你别想带走他。”晏云杉说。
“小晏,这件事情你做得太过了。”陆鹤闲语气平缓,但音色带着些微的哑,“今天我必须把陆绪带回去了。”
“陆鹤闲,你说我做得过了?”晏云杉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干了什么好事?”
“陆绪,你要走吗?”陆鹤闲忽略他的指责,偏头问我。
我:“要的。”
“听清了吗?”陆鹤闲说,“不要逼他。”
“陆绪。”晏云杉又叫我,“为什么要走,这几天你不开心吗?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你确定要和……这个恶心的变态走?”
“我不……”我刚要说话,就被陆鹤闲打断了。
“我不认为我弟弟被你强行带到这里会有多开心。”陆鹤闲替我回答,“你不了解他。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没有强烈地反抗。”
“这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尽可能适应,让自己舒服一点,并不能代表他接受了你。”
晏云杉立刻反驳:“你呢?他跟你走,是不是也只是知道不能解决问题,不得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