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丛温) 新欢(丛温) 第31章
作者:丛温
他不想让梁北迟看到手术留下的疤, 真的很丑。
梁北迟的手指轻顿,他没多问,继续温柔吻他:“那就这样做。”
南识羞涩应声。
用手帮他适应片刻,南识仍是不说疼,他疼的时候就会轻轻缩起脊背。
梁北迟就松了手, 把人搂在怀里轻抚他僵住的背安慰:“没事南识,没事,不着急。”
今晚的南识尤其主动,不断靠近梁北迟的敏感处,抱着他的脖子不停地吻。
“刚开始都会疼的。”南识的声音轻不可闻,带了几分羞涩,“我们做吧,北迟哥。”
梁北迟沦陷在南识满是情/欲的目光中。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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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房间弥漫着不可言说的意乱情迷。
南识已经睡熟,梁北迟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他哭的眼睛有些肿,又不许梁北迟停下来,不停叫他“北迟哥”。
梁北迟仔细给他上了药,将人抱在怀里,暖气片发出呼呼声,南识往他怀里钻,呢喃叫“北迟哥”。
他很久没有这样撒娇依赖地叫梁北迟“北迟哥”了,今晚的南识恍惚让梁北迟以为还是从前那个总爱黏着他的少年。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梁北迟悄悄取来,全是方硕言的信息。
问他们饭吃的怎么样,又问南识他有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担心影响南识追他。
梁北迟皱眉,不知道方硕言乱七八糟在说些什么。
方硕言又发来:你喜欢梁总什么啊?
梁北迟蹙眉。
方硕言:不然还是算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吧,就在我们医院,各方面也不必梁总差,你俩还不用异地。
梁北迟:“??”
南识翌日醒来腰酸的厉害,看见方硕言的信息更是头疼。
他没来得及回复,方硕言打来电话:“你昨晚和梁总在一起?”
南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承认,毕竟一认,以后还得解释为什么要分手。
方硕言语气中透着震惊:“你俩不会睡了吧?那你还钓什么?你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梁北迟推门进来,见南识在打电话愣了下。
南识借口挂了电话,看着梁北迟手里的早餐问:“刘阿姨来过了?那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每次刘阿姨来他都在房间,弄得像是他躲着不想见刘阿姨,南识觉得这很不好。
“没事,她知道你还在休息。”梁北迟把吃的放下,“方硕言的电话?”
南识说是。
梁北迟直白道:“他昨天给你发了很多信息,我不是有意看的。”
南识怔了几秒:“我和他说喜欢你,我不会和别人恋爱。”
梁北迟应声:“嗯。”
南识掀开被子发现不止腰酸,他腿还软,梁北迟干脆将他抱去洗手间。
南识的脸红的厉害,小声说昨晚他很喜欢。
梁北迟心疼看他:“你昨晚哭了。”
“那是最开始。”南识羞涩低着头说,“我还是很喜欢的。”
他后来哭其实也不全是因为疼,他只是想到两人不会长久的未来,不舍而已。
早上南识又良好地接受了,说服自己过好当下,没有什么比现在的他更幸福了。
这样可爱的南识令梁北迟疯狂心动,他情不自禁将人按在洗手台上吻。
南识腰酸的坐不住,梁北迟干脆将人抱坐在腿上。
窄小的洗手间充斥满两人喘息声,南识没了力气,歪着头枕在梁北迟肩上,转念又想到什么,换到他的右肩上枕靠。
“我肩膀不疼。”梁北迟轻抚着他的脊背,“你很轻,我可以一直这样抱着你。”
南识高兴地在他喉结上嘬一口。
梁北迟忽然问:“医院是不是没有春节假期?”
南识说有:“临床门诊需要调休,实验部门有正常假期。”
梁北迟还以为南识没有正常假期,但他还是说:“那我来陪你过年。”
南识的脊背僵住,他直起身脱口问:“你要怎么跟白阿姨说?”
那个瞬间,梁北迟仿佛明白了。
南识的种种疏离退缩可能来源于他的母亲白惜苑。
回京第一天,梁北迟去了万相寺。
白惜苑没见他,让人转告他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不必常相见。
梁北迟日日都去。
白惜苑在年前终于见了梁北迟一面。
北方的冬天太冷,厢房内的木窗没再打开,浓郁的檀香和香火味令梁北迟十分不适。
他压着烦躁心绪,直言问她当年是不是和南识说了什么。
白惜苑果然又问他是不是和南识见过了。
“没有。”梁北迟难得露出愠怒神色,“当年他和我分手的事我心里过不去,他和我分手前,你们是不是见过?”
南识来的那天,白惜苑刚和梁云阶吵了一架,梁云阶撕碎了白惜苑拟的离婚协议摔门离去。
白惜苑重新打印了两份,放在茶几上,给梁云阶发了信息,说等他回来签。
十多分钟后,别墅门开了,白惜苑以为是梁云阶回来签协议,抬头发现是南识。
江迎辞职去嘉城后,他们母子很少回来了,但梁云阶坚持,所以老宅依旧保留着他们的房间。
大约是白惜苑这种端坐客厅守人的气势太过疏离,南识明显犹豫片刻才打了招呼。
“北迟哥出差回来了吗?”南识问的小声。
白惜苑没见过南识露出这样怯生生的表情,记忆中的少年总是张扬吵闹,每回见她都会大笑着叫她“白阿姨”,还会飞扑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梁北迟从小夹在感情疏离的父母中间长大,他其实跟她和梁云阶都不算亲近,所以南识住进老宅后,白惜苑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她曾一度觉得南识是上天安排到她身边来弥补她缺失的亲情的。
梁北迟没回来,也不可能回来,他这次的出差是白惜苑特意安排的,因为她需要冷静下来处理完她和梁云阶这段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的婚姻关系。
她没想过南识会突然来京,见他瘦了许多,白惜苑问及江迎的事:“很抱歉你妈妈走后阿姨没能帮上忙。”
南识眼底露出了心虚愧疚的神色:“您别这样说。”
明明是妈妈对不起白阿姨,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妈妈的死讯告知京城这边。
沉默片刻,南识鼓起勇气说今天来是有事相求,刚说完,他的目光一瞥看到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南识的心脏狂跳,他颤声道:“你们没必要离婚的呀,我……”我妈妈已经死了。
而且她和梁云阶的事应该由始至终都没有挑明过,不能让梁北迟出差回来就没有家了,不可以这样对他。
白惜苑顺势收起协议书,没接话,问南识要她帮什么忙:“是生活费不够吗?你放心,就算你妈妈走了,你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将来你是留校也好,去学校附属医院也罢,阿姨会给你在嘉城买好房子,你不会吃苦的。”
白惜苑极力调整着情绪,依然用她最大的温柔对待南识,但南识从白惜苑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他的呼吸变急,小声问:“我不能回京工作吗?”
白惜苑认真看着他:“小识,离我们远远的,阿姨是在保护你。”
那天的对话要是可以停在这里就好了,他们至少还能维持表面祥和,可她低估了南识对梁北迟的喜欢。
后续那些失控的画面,白惜苑这些年一直想忘记。
她继续从容敲着木鱼,闭眼说要送客。
“妈。”梁北迟被檀香熏的头痛欲裂,他忍着没让情绪失控,“非要逼我找到南识亲口去问他?”
白惜苑神色依旧说请便。
手机轻轻一震,是南识的信息。
梁北迟转身出了禅房,冬季的山风凛冽,冷清空气灌入肺腑,顿时驱散脑中混乱。
南识问他是不是在忙,他难得主动说想通电话。
梁北迟直接打给他:“怎么了?”
南识说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梁北迟坐进车内,瞬间觉得不安心绪平静下来,他说:“南识,我想见你。”
南识刚从实验室出来,打视频电话不方便,他干脆一路跑回宿舍,然后开了视频。
梁北迟听他粗重喘息,担心问了好几句怎么了。
南识双手交叠在桌沿,下巴抵着,喘息看着镜头笑:“没什么,看,你现在见到我了。”
南识那会儿还不知道梁北迟这句“想见他”就是字面意思的见他,第二天傍晚回宿舍他就看见梁北迟站在楼下。
他心情雀跃奔向梁北迟。
“别跑。”梁北迟拦住他,顺势轻抚南识后背,“会不舒服。”
南识高兴问他怎么来不说一声。
梁北迟笑:“怎么没说?昨天就说了想见你。”
南识怔住。
梁北迟说:“这次来我住久一些,过完年再走。”
南识眼底掩不住的兴奋,却还是问:“你怎么和白阿姨说的?”
梁北迟牵住南识有点凉的手:“放心,没提你。”
南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琢磨的庆幸,他点头:“那去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