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婚约的 我有婚约的 第88章

作者:椰木耶 标签: 年下 业界精英 马甲文 近代现代

  他刚才一心扑在江在寒身上,这下骤然想起徐劲松骂骂咧咧的话。

  符确猛然想到,江在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照他们的关系和徐劲松的脾气,很可能……

  等候区有四排靠椅,符确反复坐下去又站起来,盯着手术室的红灯,觉得刺眼。

  他最近与江在寒朝夕相处,膨胀了,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人了。

  爱吃草莓味的零食饮料,不爱吃葱蒜以及长相类似的食物;

  不撒谎,但不想说真话的时候故意回避,觉得这样就不算撒谎;

  对他一分好,他就不多不少客客气气还一分。

  关键时刻才发觉自己对江在寒一无所知。

  *

  砰€€€€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符确回神,两步冲到门前。

  江在寒被推出来,双眼紧闭着,像睡得很沉。

  可是眉心皱得那么深,怕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推车很快过去,符确只匆匆看到一眼,心跟着揪起来。

  “外创胃出血,脾脏轻度破裂,出血暂时止住了,还需留院观察。”

  “先生,麻烦过来核对一下信息。”符确被叫到前台,“请问您和患者是什么关系?患者有保险吗?”

  “我是……我是他朋友,室友。他是R大的老师,有保险的。”

  “好的。”前台看了他一眼,在系统中查找记录:“我们已经查到患者信息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符确:“Que Fu”。

  “好的,你不需要留在这里,先生,有事的话可以离开。我们会联系患者的紧急联系人。再次感谢你及时送他过来。”

  “请问,”符确视线追着推车的方向。“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抱歉,我们暂时不能让你进去。探访的话,麻烦做下登记。”前台收回手中的资料,“患者还在昏迷,等他清醒了同意探访,你才可以进病房了。”

  “我现在能不能去看一眼?”符确心急如焚,“我不会打扰他,我很担心他。”

  “抱歉,这不符合医院规定,麻烦去那边等待。”一旁的医生安慰说,“没有生命危险,不用担心。患者应该很快就会醒转。你可以等会再来。”

  “我等他。”

  二十分钟漫长无比。

  符确几乎每隔一会就去前台问一次。

  “还没有醒,先生,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请您放心。”

  西裔大姐很耐心,不厌其烦地回答。

  “我们是室友,”符确请求道,“真的不能让我进去照顾他吗?”

  “我很抱歉。”大姐耸肩,表示不行。

  终于,另一名护士从病房区走过来,跟前台说了写什么。前台看了一眼符确,又低头记下什么。

  符确隐有所感,跑过去:“醒了吗?我可以去看他吗?”

  “江先生已经醒了,”前台稍作抱歉地看着他,“但是他不同意任何人探访。”

第70章

  “抱歉, 江先生不同意您的探访。我们没办法让您进去。”

  “能再问问吗?”符确急得打转,“我叫符确,我们,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不会不同意的。”

  “很抱歉, 江先生讲得很清楚, 不希望任何人探访。而且,江先生需要休息, 他刚经历手术,明天还会有警察过来做笔录, ”前台大姐态度和善地劝导, “您也不希望耽误他休息, 对吧?”

  符确没想耽误江在寒休息。

  他只是想看一眼。

  最后见江在寒,还是他吐血休克、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当时江在寒脸色煞白,痛得蜷缩一团。那口血呕出来, 沾满了下半张脸。垂下去的手腕那么细,被符确握住的时候,一点温度都没有。

  符确低头, 衬衫前襟还残留几片红色,像甩出的朱墨。

  那是江在寒的血。

  “我在病房外头看一眼,行吗?”

  “抱歉。很晚了, 不如您明天再过来, 或许江先生恢复一晚, 明天会接受访客?”

  符确看向窗外, 他一直没注意,这才察觉天已经黑黢黢。医院大厅的灯光冷冷铺在地面,拉出一道焦急的虚影。

  符确闭目吸了口气, 转过身。

  快凌晨了。

  就算平时,江在寒也该休息了。

  ***

  警察局不休息。

  符确过去的时候,两个值班警察正为着徐劲松的事焦头烂额。

  “偷渡的吧?”瘦高的黑人警察带着很重的南方口音,嚼着口香糖,“一句英文听不懂跑来打人?!这小子真他妈疯了。”

  棕红头发的白人盯着显示屏:“不是啊,你看,合法入境,有旅游签。”

  “今天才入境就跑来警局门口犯事?不会是这里,”黑人警察指着额头,“有问题吧?”

  符确认得那个白人,白天见过,聊得挺好,那人还让他见了张亚。

  警局没有医院严格,警察们交流起来随意很多。符确拎着两大包甜甜圈和柠檬水进去,没聊两句就被值班室里里外外的几个警察称兄道弟。

  流程还是要走,符确被询问了一遍白天发生的情况,作为目击者之一录下证词,很快结束。

  红头发警察体贴地说:“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这交给我们。谢谢你的甜甜圈。”

  “没事,客气啥。”符确应着,“方便问问吗,今天闹事那个怎么样了?问出什么了吗?我朋友还在医院躺着呢。”

  红头发一听就头疼,抓着救星似的问:“你会讲中文吧?我们正商量先找翻译还是先找医生给他看看脑子。”

  “我会,我认识他。”符确往值班室外头看一眼,“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谢谢!”红头发抓起手边的超大杯全糖柠檬水,笑得像彼得潘似的,“来。”

  *

  徐劲松认识符家兄弟,见到符确还挺意外。

  “我爸托你来的?还是外公啊?”徐劲松只当符确是来帮忙的,还亲切寒暄两句,“你跟那俩傻逼警察说说,他们抓错人了。我打的是人人喊打的小野种,怎么反倒抓我呢?”

  符确也是没想到,一天进两次警局。

  见的人一个比一个傻逼。

  他站着,徐劲松坐着,两人隔着一张简易的金属桌子。

  符确垂着眼,面色阴沉。

  他不说话,徐劲松以为他还没搞清情况,手一摊示意他看自己的手铐,说:

  “你在R大学习呢吧?我白天揍了个人,你们学校教授。不怕你笑话,那是我爸在外头跟人搞出来的私生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那种人怎么能当教授呢?这不败坏你们学校名声嘛!我,就是看不惯,过来揭露他的真面目!你跟你们学校说说,招人之前都不做背调吗?”

  符确背着光,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动不动盯着徐劲松。

  徐劲松被椅子束缚,只能仰着头看他。

  符确的影子黑压压投在桌面,连着徐劲松一起罩进去。

  “他是你弟弟啊?”符确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起伏。

  “呸,去他妈的弟弟,他也配?”徐劲松被戳到痛处,激动起来,“老头从前不认他,以后也不会认他!”

  “噢?”符确不紧不慢地问,“你们以前就认识?”

  “认识,从小打到大。贱种,天天打都不老实。”徐劲松咬牙切齿,“没想到跑到国外还能翻出花来,跟他那个贱人老娘一个德性。早就该弄死他。”

  裤兜里的手捏成拳,发出骨节活动的声响。符确呼吸加重,但警察就在门口,他不能做什么。

  “他在国外也不是一天两天,你为什么突然过来?”

  “他老老实实做人,我犯得着大老远过来?老头最近也是昏了头了,被他勾搭得家都不回。婊子养的,想跟我争宏远,我还能让他骑到我头上?!”

  符确火气直冲脑门,太阳穴直跳。

  忍了又忍,说:“你说你爸早就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没有认?那现在又担心什么?”

  “我外公在,老头哪有那个胆子。”徐劲松脑子不那么灵光,但符确这一番问来问去,听着也不像是来帮他,反问道,“你来捞我问这些废话干吗?我爸怎么跟你讲的?问问门口那俩傻逼,要多少钱,赶紧。”

  符确冷笑,稍稍俯身靠近,沉声说:“谁说我来捞你?我是来揍你的。”

  徐劲松一愣。

  “不过,”符确起身,盯着惶然发愣的徐劲松,幽然补了句,“江老师不喜欢我打架。”

  他转身离开,留徐劲松在后面惊诧地破口大骂。

  经过那俩警察时,他们问了句“那小子到底在说什么”。

  符确说:“他骂你们傻逼。”

  ***

  “你这一天下来,够刺激的。”符咏得知江在寒和徐徽言的关系,也是一惊,“江教授现在怎么样啊?”

  “医生说血止住了,没有生病危险。”符确哪里睡得着,从警局回去洗了个澡就开始熬粥,“他做完手术就休息了,我还没见到他。”

  “明天去医院替我问声好。无妄之灾,真是,你好好照顾我弟媳。”

  “还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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