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家今日的餐桌风景 第44章

昼神打开车门，白马已经抱着牛仔帽、莫名安静地系好安全带在等他。

昼神挑了挑眉毛，心想，反正白马同学也不能跳车，真要发生什么事情，还不是任自己宰割？而现在，拍摄既然结束了，昼神自己只想放松一下。

昼神坐进驾驶座熟练地发动引擎，低沉的引擎声响起、车体震颤。昼神的指尖在车载影音系统上点了几下。接着，震耳欲聋的鼓点和电吉他的前奏，响彻在整个车厢内，而车内本就配置的RGB霓虹灯光系统，也在刚才被昼神随手打开，灯光正随着音乐的节奏闪烁。

‘Don'tneedalover，youneedananimal（不需要情人，你需要一只野兽）……’

昼神开启恶魔Z的大灯和车尾灯，他略微侧过头，透过后照镜看见及川前辈比了一个“OK”。下一刻，昼神推了一把墨镜，排档一拉到底，油门踩下，恶魔Z的轮胎瞬间抓地，以比原先更快的速度冲上了赛道！

昼神只手搭着方向盘，轻松地驾驶着恶魔Z飙在赛道上，他嘴角微扬，这才开始关心身边的白马，“白马同学？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我的手机还在你那儿。光来同学他后续还有说什么吗？”

老实人白马同学，哪敢把刚才星海传过来的话，念出来给隔壁这位豪门少爷听，只见白马唯唯诺诺地拿起昼神的手机，递到昼神的视线范围内，完全不敢直视昼神的眼睛，犹犹豫豫了好几秒钟，才憋出一句，“昼神同学这个、这个你自己看比较好喔……”

昼神早就跑过自家的赛车场n次了，他能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会出现弯道或直到吗？只见昼神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了几下，淡定地说：“等一下，我过弯道看。”，他话音落下，恶魔Z便以惊人的速度进入弯道。昼神操控方向盘甩尾过弯，重新回到直道上，然后，他抓住片刻的时机，迅速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光来同学：【喜欢在床上骚的？难怪有‘不动昼神’之称，在床上不喜欢动？身体不行还想先上车后补票？：-P】

‘Don'ttellyourmother，shedoesn'twannaknow（别告诉你的母亲，她不会想知道）……’

‘'Boutthethingswe'regonnadotonight（我们今晚要做的事情）……’

白马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在按照昼神的吩咐传视频时，他还是好奇地偷觑了一眼昼神。然而，昼神的反应却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对方甚至开心地笑出了声音。

尔后，昼神又收敛起笑意，继续专注于前方的赛道，“真有意思，对面又换人了。白马同学，你把我相簿中，倒数第三个视频发过去，我来猜猜看他们现在对面的是谁。”

白马成功将视频发送过去以后，小小声地问：“昼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昼神耐心地回答他：“我的意思是，可爱的光来同学──是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的。”

‘Bluejeansandleather（leather），evenbetteronthefloor（牛仔裤和皮革，脱在地上会更好）……’

‘Lightitupandletmeloseyourmind（点燃欲/火，让我令你失去理智）……’

……

东京都，国训中心，录像室。

赤苇垂眼望着星海与昼神的聊天室。这一次，昼神没有发消息过来，而是发了一个五十几秒的影片。

星海伸手戳了一下播放键，和赤苇一起看了起来，那是一个在室内游泳池拍摄的影片。

赤苇从画面中，看见一坨穿着黑压压西装的人。其中，一部分的人沉在水里；另一部分人站在大型的长条浮板上，轮流拿着手机支架，朝后拍摄。

星海解释：“我之前看白马的ig时，这个好像是他们在拍队伍形象宣传片的场地。”

赤苇“嗯”了一声。影片拍得很清楚，所以，赤苇的视线很快捕捉到木兔前辈和小见前辈的身影。而就在这个时候，影片陡然放大，是拿着手机支架的宫侑蹲在浮板上，从上往下拍摄到水里的木兔前辈、桐生前辈和牛岛前辈。

或许是木兔前辈离宫侑比较近的缘故，宫侑直接把头发在滴水的木兔的领带扯开，水珠在空中形成细密的弧线、飞溅直击镜头──镜头里，木兔的衬衫敞开，领带半垂，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形象显得更加狼狈。木兔的表情被拍得一清二楚，带着错愕，彷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么突然的举动。

“……”

星海：“……赤苇……！”这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

赤苇扯了一下嘴角，冷冷地瞥了一眼星海，“星海同学，请把影片传给我，谢谢。”

“至于，昼神同学的部分，你等我们的访谈片段放出去，再继续跟他有联络比较好。”

……

随着速度逐渐减缓，昼神的手放松了一些，指尖轻轻滑过方向盘表面。跑车离开赛道，进入了一条通向停车场的小道。

车道两旁的霓虹灯逐一亮起，照亮了前行的路。昼神放慢了车速，稳稳地驶入停车场，找到一个空位停了进去，及川前辈开的黄黑色跑车，则停在了昼神的隔壁。

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减弱，直到完全静止，昼神才扭过头，问身侧的白马，“光来同学没有发消息了，是吗？”

昼神在看见白马点头回应之后，继续道：“那我大概知道刚才传讯息的是谁了。那个影片是拍摄的花絮，导演发过来让我挑的，总共有五个，倒数第三个是木兔前辈和宫侑的NG。”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继续传‘宝贝老公’，但是根据我的了解，如果是枭谷的二传，看过刚才的那个影片，肯定会暂时先让光来同学不跟我联络，然后呢，找个时间，憋个大招出来。”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先前光来同学，故意不回我讯息了。”

……

翌日，东京都，日本航空公司总部，一楼会客室。

一大清早，昨天被夜久小队长钦点的四位同学，就被云雀先生载来这儿打白工。

坐在赤苇身边的角名还在不停地打哈欠，另一侧的佐久早自从来到这里，口罩就没摘下来过。

宫治的话，则靠着角名的肩膀在睡大觉。

赤苇又差不多发呆发了十分钟，才等来一名身穿白衬衫配带肩章，以及黑色西装裤和皮鞋的飞行员。

而角名这个时候，才用手肘一把推醒宫治。

第69章

飞行员的身边跟着一个女性空服员，对方把四只穿着黑底不同颜色边制服的HelloKitty小玩偶，放在茶几上，便先行离开了。

宫治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啊？HelloKitty？什么四五十岁的老猫咪？”

赤苇垂眼，看见那个HelloKitty上面有很类似卡夹的吊绳。不过，似乎是设计成可以调长短的那种。哦，就跟可以调长短的领带差不多。

赤苇抬起眼，穿着白边黑底制服的Kitty猫映入眼帘，他又心想──呵，领带。

角名倒是直接伸手拎了一只黄边制服的Kitty猫，说：“我觉得挺可爱的，这是给我们的吗？我之前上网查，这个制服的边，有颜色的是限量版的吧？一般的边，都是红色的。”

现在他们四个人眼前的Kitty猫的制服的边，分别是“黑灰白黄”色的。宫治也抓了一只灰边制服的Kitty猫研究。

飞行员点了点头，微笑着告诉他们，“没有错，这四只是限量版的，只有我们JAL内部员工能够拿到。这四只是给你们四位同学过来帮忙拍摄的小礼物。不过，等一下，你们换制服过来，不要用吊绳把Kitty猫吊在脖子上，那样看上去会很呆。我会给你们发小夹子，用夹的方式，把Kitty猫夹在你们衬衫的口袋上。”

赤苇把茶几上剩下两只Kitty猫拎了过来，问身边的佐久早，“佐久早同学，你要什么颜色？”

“你先挑。”

赤苇选了白边制服的，把全黑的那只留给了佐久早。

其实飞行员的制服，跟枭谷的制服差不多，就是两边多了一个深蓝色模样的肩章。

赤苇正对着洗手间的镜面，将肩章背面的钮扣，与缝在制服上的扣洞互相贴合。而这个时候，角名也刚好从洗手隔间推开门、走了出来。

赤苇透过镜面反射，看见角名先是将手搭在领带上整理了一下，又调了一下西装裤上的皮带。然后，角名站在赤苇的身后，对着镜面做下了总结，“我差点被自己帅死。”

赤苇：“……”

宫治面无表情地绕过“差点被自己帅死”的角名同学，边洗手边嫌弃地说：“角名，别发病了，打个工戏还这么多啊。”

角名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接着，他同样拎起肩章开始对着*镜面别上，“觉得自己帅又不犯法。”

佐久早跟稻荷崎的两位同学隔了一个洗手台，角名瞥了一眼，评价，“帅是帅，只不过感觉佐久早会把太吵的乘客，直接空投下飞机。”

“哎，不知道的还以为佐久早是帮《PUBG（绝地求生）》代言的，搭的是战机不是客机，现场示范什么叫做真人版落地成盒，哦应该是落地成饼了。”角名边说边继续将自己的Kitty猫，夹上衬衫的口袋，“明天的日系美男图鉴上，必须有我。”

其他三个人：“……”

赤苇正在夹自己的Kitty猫，他身边的角名闲着没事干，只能张嘴跟另外三个活物搭话，“赤苇，我们四个冷脸的太多了。你得多笑一下当个门面，你看Kitty猫配上你的脸，多赏心悦目啊。”

“话说，昨天昼神传了什么东西过来？”角名问，“我看星海和你之后就没继续聊，复盘比赛去了。”

赤苇终于夹好了自己的Kitty猫，他退后了几步，在检查领带和猫有没有歪的同时，回答：“哦，就是‘Slenderman’（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瘦长鬼影，都市传说怪物），即将被飞行员上手铐的预告片。”

角名挑了挑眉毛，“那是什么？听上去真猎奇。昼神的脑袋果然怪怪的。”

赤苇几个人换好衣服又滚回了会客室。云雀先生帮四位同学带了奶茶和饭团当早餐，他眼看着宫治和角名要接过道谢，云雀先生连忙开口：“没关系，你们穿这样，别说话。真的，你们别说话比较好。”

角名、宫治：“……”

飞行员很快和赤苇他们讲解了待会儿要干什么。赤苇边吃早餐边听完以后，他觉得他们今天的任务还算轻松，是“飞行常客奖励计划之排球选手篇，体验一日飞行员，与帮忙置入性营销──代言航空公司和联名商品──空服员造型的Kitty猫。

飞行员说：“我先带你们几位同学去试一下模拟机，毕竟你们，并没有开过民航机的经验。”

“老实说教官，我有开过民航机，我现在人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宫治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和手指，跟着角名走出会客室。赤苇和佐久早并排跟在他们的身后。

飞行模拟机长得就像一个会动的盒子，赤苇几个人跟在飞行员的身后走了进去，而在赤苇他们的更后面，还有摄影机跟着。

“众所皆知，飞机并没有钥匙。因此，在国外小飞机有被偷走的经验。但是，大飞机因为起飞前，要有人力在后面推，启动程序十分复杂。所以，根本偷不走。”飞行员说，“刚才在会客室，已经大致和你们介绍过怎么操作飞机，你们比较活泼的两位同学，先来试试吧？”

活泼的角名和宫治成功坐上了机长和副机长的位置。然后，角名熟练地把气阀按开，说：“N2（引擎内轴）开始旋转，供油点火，排气温度上升，N1（飞机外的大风扇）开始旋转。”

宫治：“滑行。”

角名：“顺利起飞，飞机头拉到十五度。”

宫治：“收起起落架。”

然后，飞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赤苇扶着椅子站稳，轻飘飘看了一眼屏幕，淡定地说：“引擎撞到鸟了。”

佐久早也道：“遭到鸟击。”

“阿治。”角名看着他们已经以最大的程度，偏离了飞行导航系统给出的飞行轨迹，说：“现在二选一，坠机，还是冲破大气层？”

“没办法角名，等死吧。”宫治又指了指屏幕，讲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往上飞呗，至少还可以体验坐火箭的感觉。幸好我刚才早餐已经吃过饭团，确实是死而无憾了。”

飞机抖动没有停，赤苇修正球路的毛病犯了，“角名同学，你的转弯手轮先往右再往下，飞行轨迹就差不多修正回来了。”

“但是赤苇，这飞机颠得太厉害，我头有点晕。”角名头晕归头晕，但是嘴巴不晕啊，他又道：“引擎卡了那么久，什么鸟生命力这么顽强？怎么还没被绞死？我就坐在这儿，看那破鸟什么时候被绞死，我人什么时候走。”

鸟大概是不会被绞死的，倒是宫治会先被角名的话笑死，他说：“好啊，那我们一起坐在这里颠到明天，看抽签仪式。”

“角名同学……你的手让个位置给我。”赤苇话音落下，站着操作起转弯手轮，几分钟后，飞机勉强回到了飞行导航系统给出的飞行轨迹，佐久早直接对着赤苇道：“赤苇，直接迫降。”

赤苇操作着飞机逼近跑道迫降时，飞行导航突然弹出了红色的“Go-Around”字样，赤苇看向佐久早，说：“要放弃降落，重飞。”

佐久早只想立刻结束模拟机的部分，所以，他直接命令，“角名，起来。”

角名乖乖起来了，宫治也理所当然地跟着起来，“佐久早教官上课了。”

“赤苇教官，请坐。”

佐久早接管转弯手轮后，立刻调整飞行高度，飞行数据实时更新。而坐在副驾驶的赤苇，看懂了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跳动，提醒他们即将进入冰雹区。

角名“呵”了一声，扶着椅背，“引擎里的鸟还卡着，又遇到冰雹，什么运气。”

三秒钟后，窗外的天空变得阴沉，整架飞机在强烈的气流中不停颠簸，冰雹好似子弹打在模拟机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好真实啊，感觉小命真的要不保了。”宫治说。

冰雹肆虐中，佐久早瞥了一眼赤苇，“直接迫降。”

“嗯。”

赤苇调整着仪表盘上的降落参数。飞机高度逐渐降低，机翼在强烈气流中剧烈抖动。佐久早操纵手轮，飞机在下一个瞬间突破冰雹区，接近跑道时，佐久早控制着飞行角度和速度，将机身保持了平衡，让飞机最终可以稳定地降落在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