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苇家今日的餐桌风景 第139章

NSTC收队区，“胜场数1：2、第四局的比分又是僵持，我想我们只有这件事情可以做。”角名放下水瓶，伸出手。

“加油？”宫治伸出爪子放在了角名的手上方，他没忍住感叹道：“近畿的前辈们，真的是越打越毫无破绽啊。”

星海同样把爪子伸了过来，开口：“虽然实话不怎么好听啦，但是近畿的前辈们成长的速度，或许比我们成长的速度更快一些哦......”

赤苇“嗯”了一声，在队友的手上放上了自己的手。

另一边，近畿收队区，小坂伸出戴着鬼面鹿角护腕的左手，在大家的面前开口：“我们就维持现在的状态，打到最后一刻。”

名方一听，也伸出戴着鬼面鹿角护腕的右手，“就这样拿下第四局吧。”

三十秒钟暂停时间很快结束，两队选手重新回到场上。

名方回到发球线后，接过捡球员抛过来的球。

发球哨吹了下来，名方发了一颗强力跳发到NSTC的场地。

后中的古森将球接给了跑上好球带的赤苇，拦中角名起跳，赤苇的托球直接飞了过来，角名的快攻打上了前方御左和小坂的手，往近畿的后排喷去！

后右的名方补位上前救球，球救得没有问题，御左拦网落地立刻扭过头找球，他低手把球重新修正给了后中的片仓。

片仓三米线后起跳出手，后排攻击打穿了角名和尾白的双人拦网，球直直飞往了后排，NSTC场地后中的古森抓到球线，鱼跃过来将球接了起来。

赤苇再次跑上了好球带，他的手指碰到球了。

拦中角名跳了一个诱饵A，赤苇的托球飞到了后左三米线后起跳的佐久早的击球点。

佐久早出手配合赤苇打了后排老大战术，球打穿当麻和御左的双人拦网后，往近畿场地的底线飞过去。

然而野见本来就守在距离底线比较近的位置，所以他一样是高手将这一球接给了御左。

又是一次来回波！

小坂人目前轮转到前左大炮位，御左把球托给了小坂，小坂出手长攻卡着正前方尾白和角名的身体之间打了下去，球落在了三米线上后，滚到了后中的古森脚边。

古森捞起球，将球抛还给捡球员。

比分19：19角名发了一颗强力跳发到近畿的场地，后中的名方帮后左的御左挡了球，御左跑上了好球带。

拦中小坂绕过好球带上的御左，来到前右二号位，御左的托球飞了过来，小坂左手出手球打上了宫治的手腕，球沿着标志杆落在了宫治脚边的边线外！

小坂配合御左的二号位拦网出界！

比分21：21小坂发了一颗强力跳发到NSTC的场地，被后中的古森接给了跑上好球带的赤苇。

拦中宫治跳了一个诱饵A，赤苇的托球飞到了前右起跳的佐久早的击球点，佐久早出手贴网小斜线黏着网面穿过名方和片仓的双人拦网后，球滚落到了近畿场地前右出早，和后右小坂之间的三米线上！

佐久早配合赤苇的二号位贴网小斜线拿下分数！

比分23：24发球权在近畿手上，轮转到举对副攻手片仓发球；NSTC这边，后右的快攻手宫治下了场，换上自由人古森。

片仓来到发球线后，接过捡球员抛过来的球，他扫过NSTC的接发球阵形，对方的二传目前轮转到前排二号位，拦防系统前排脆弱，后排强势......自己队上的话，名方在二号位置，八坂在五号位置，没意外，最后一球会是这两位其中一位去扣？

发球哨吹了下来，片仓朝NSTC场地发了一颗强力跳发后，进到场内防守。

后左的星海把片仓的跳发接了起来，但或许是打到第四局有一点累，星海这一球没有接到好球带上，赤苇跑下好球带去修正球。

赤苇的手指才刚碰到球，和角名交换位置来到前左的尾白助跑起跳飞过赤苇的身侧，赤苇直接将球修正到了尾白的击球点。

二传和大炮手距离够近，这一颗球已经没有定义上的修正球那么难处理了，可是就在尾白手掌贴上球的瞬间，正对面的名方早一步伸侵略性拦网的手过来，把球压了回来！

赤苇还没回去原本前右的二号位置防守，就在原地帮尾白补位接了这一颗被名方前辈单防回来的球。

球重新被赤苇低手打高，后左古森上前补位把球托给了......托给了谁？

古森把球托出去时才意识到要完蛋，赤苇是从前右过来的，自己则是从后右，自家表弟佐久早在后中的位置，也就是他这一颗朝着前右二号位，和后右一号位托过去的球──

只有场上出现第七个人，才有可能把球打过去啊。

古森抱着自己的小脑袋瓜，打到第四局，体力流失太多，失误变得频繁，不小心把球托到了没有人可以处理的地方！

后中的佐久早已经反应很快地绕到后右一号位去跑进攻了，然而，这是佐久早人生首次处理这种极致抽象的球，他缩减了助跑步起跳，但古森的托球其实并不差，开口向下的抛物线球线，古森确实也能托出飞到顶点时不那么旋转的托球。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佐久早早一步起跳，球还在他的背后。

“……”

可能处于人生某个重要时刻时，时间都会突然变慢，佐久早的眼底倒映即将从空中落下的球影，心想。

同一时刻，某位少年神祇的结界里，创世神再次经历了一模一样地把仓稻魂命结界里的湖水抽干，一模一样地和白雪似的神祇对话，唯一不一样的是，在被邀请去了那位及肩短发的神的扭曲异度空间后，自己的神格就变得异常脆弱。

尤其是在把仓稻魂命结界里的湖水抽干，他的这副身体甚至逐渐透明。

撑开伞面的仓稻魂命看着眼前肉/体逐渐消散成红色光点的创世神，他眨了一下金瞳，有些讶异地说：“你要消失了，答应天照封了灵力之后，尽管又动了灵力和我打了一场，也不该会这样……你的神格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消失？”伊邪那美没有回答仓稻魂命的问题，停在他肩膀上的秃鹰展翅扑腾了几下，飞到了两位神祇的中间，“不会消失。”

“经历的这一切，都会烙印在那群少年们的心中。”伊邪那美微笑，他的身体很快全数消散成红色光点，紧接着，在仓稻魂命的眼皮子底下，最后一个没有消失殆尽的红色光点，飘进了秃鹰的身体里。

秃鹰的漆黑瞳孔在刹那间转为红色，仓稻魂命解除了结界，秃鹰展翅飞离了大阪府的某剧场。

球场上，选手们的身后，黑发及腰艳红长裙的八重垣姬身边，飘着一位撑着雪白伞面、从头发丝到衣都通体雪白的少年，然后，在佐久早双手接住从空中坠落而下的球的瞬间，九只秃鹰从空中展翅飞下，纷纷停在了NSTC的选手们的头上、或肩膀上。

“……！”

最后一球跟所有选手们打过的每场比赛大同小异，并不特别。

主审裁判在线审和副审裁判给出指示后，哨音响起，电子计分板的比分跳到23：25，主审裁判拔出嘴里的哨子，宣布，淘汰赛NSTCvs近畿大学BO5生死局，第四局由近畿拿下，两队胜场数1：3，由近畿大学赢得这场生死局，进入八强赛。

蹲在暖身区的小后辈沼河，盯着电子计分板上的比分，热泪盈眶。

“第一场输，第二场险胜，第三场3：1完胜，这实在是......挺不容易的。”沼河说，“如果是决赛，就会从观众席喷下很多很多不同颜色的彩带了。”

片仓、当麻累得坐在地上喘气，出早抱着大家的水瓶和毛巾兴奋地跑进场内，御左妈妈回过头问野见，等下帮你摘隐眼吗？

名方才刚调整完呼吸，要往场下走，没想到某只傲娇直接从后扑了上来，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明明不是第一次赢，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赢……”名方感受着身上的沈甸，听见从后环抱住自己脖颈的小坂表示，“我很开心。”

“我想和前辈们还有队长，继续赢下去。”

名方轻轻“嗯”了一声，应声，“我也是。”

NSTC收队区，鹫匠教练起身，他的目光扫过身边以及眼前、相处了一段时间的青少年选手们，开口：“谨记在这次赛事里学到的经验和教训，输和赢都不是你们的终点，继续往前走吧。”

近畿观众席，趴在栏杆上，笑出两颗虎牙的爱华，对着身边染着一头奶奶灰的佑佳，开口：“恭喜小坂他们，恭喜你的八坂前辈赢得这场比赛。”

佑佳摸出手机，“恭喜八坂前辈，晚上再和他约个饭吧，哦，队长发训练表给我了。”

“嗯哼，伊织怎么说？”爱华凑过来看佑佳的手机屏幕，“咦为什么，怎么加了训练量？”

佑佳滑到底部的讯息，“呃”了一声，“伊织前辈觉得等一会儿抽签，八强赛的对手，很有可能是我直属。”

NSTC观众席，龙谷队长白山对身边的拿着平板记录的英彦，开口：“很精彩的一场比赛，赤苇他们打得并不差，只是对手打得更好而已，这样看来，八强的队伍都出来了。”

“是的，队长。”英彦应声完，他又好奇地问：“队长，你有特别想跟哪个队伍打吗？”

“跟哪个队伍打都没有问题。”白山起身，“因为八强赛的每支队伍，都很有意思。”

B场地选手更衣室。

“相处不到两个月，现在回到各自学校，没道理会不舍得吧？”角名已经换上轻便的纯黑运动服和红色运动长裤了。不过，他身上还披着NSTC的黑底红边的运动外套没有脱，“我们在关西，星海在长野，打进春高是没什么差别，但你们都在东京的人，春高预选赛是一定会互相打到的吧？”

古森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把他的随身物品通通塞进运动包包里，他一听，抬起脑袋，“哦对呀，够强的话啦，我们学校应该会跟赤苇他们打到，夜久前辈也是。”

“没错，不过也不是第一次打到了，差不多习惯了。”夜久附和。

“行吧，到时候我和阿治还有亜朗，会蹲在直播间里看你们比赛的。”角名道，“我说，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就不是队友而是对手了？”

“对手还真不一定。”宫治边整理包包边开口，“我们得先在打到赤苇还有星海白布他们以前，先打赢当下遇到的对手。”

“虽然连成为对手都有了先决条件，但我们有不用先决条件就可以成为的东西吧？”宫治问，“我们可以成为打输比赛，互相在群组里调侃的好兄弟。”

“这种好兄弟有选择接受或拒绝的部分吗？”白布笑着说。

“都一起被痛苦折磨了这么不短的时间，怎么还会想拒绝？”宫治有些不可置信，“白布，我看你倒是挺想和赤苇组成学习小组的，虽然我很想加入，但我对教科书过敏，到现在还没治好，感觉是不治之症，我还是跟角名组成互抄小队就好，对，我应该说过，我跟角名那贱人同班。”

角名叹气，“一想到回去要补多少作业，我现在就想原地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妈呀，回去不会刚好是段考周吧。”

“十月中旬接近下旬，基本上都是段考周。”赤苇也换好了轻便的衣服，摸出手机看了一下学校行事历，“我们学校刚好这周就是段考周，回去大概要补考了。”

“不过，因为社团移地训练的关系，所以我们应该是学校给教练试卷，让我们在移地训练的地方考，教练监考。”

“哎不管怎样都要考试，真烦。总之，在回程票下来以前，我们先来个大合照。”角名端着手机，“佐久早爸爸，你可是我们最稳定的得分主力大炮手，别站边边，要站也是和亚朗站C位，星海你可以横躺在地上，这样照片拍出来，你跟大家的身高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第233章

早上十点多，民宿的一楼大厅沙发区，只有赤苇和暗路教练两个人。

赤苇就着茶几在补考，暗路教练在看赤苇补考。

赤苇正在做的这张数学试卷，是最后一张，他等一会儿写完，就要去自主训练。

暗路摆在一旁正在计时的手机刚响了两下，就被他滑掉。

暗路拿起赤苇推过来的考卷，问：“都检查过，没问题了？”

赤苇点了一下脑袋，看着教练把他的试卷折叠好，收进资料夹里。

赤苇正要起身离开，又听见教练开口说：“赤苇，你们的比赛打得很好。”

暗路把资料夹放到一旁，迎上赤苇的目光，继续道：“赤苇，你们打比赛的选手自己肯定比旁人更清楚，这是怎么样的感觉，还轮不到我说要有打这场比赛的资格，本身就是难度不小的事情，类似的无趣安慰话。”

“教练对选手都有心照不宣的原则，比如说，不会说鼓励的话，就安静。”

赤苇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好好地坐在沙发里。

“在这场比赛中，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是什么呢？”暗路问，“不局限于比赛或是练球，也可以是遇见的人，遇到的事情。”

赤苇眨了一下眼睛，伸手从枭谷的运动外套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他轻点了两下屏幕后，拿手机给暗路看，回答：“他们，我们。”

暗路的眼底倒映着几名包括赤苇在内，很眼熟的高中生在更衣室里拍的大合照。暗路很快又听见赤苇说：“老师，我想过想打进四强，或是冠亚赛这件事情，尽管我们从入围赛开始，就并不是可以称说打得很游刃有余。”

“你们打赢了很强的对手，理所当然地又遇见了更强的对手，这都是能够遇见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你们明明有意识到打得很吃力，或许下一场就是输和淘汰，却没想过要弃权，离开比赛呢？”

赤苇收回手机，“输掉比赛的感受，跟自动弃权比赛的感受，不太一样。”他说，“我想，我以后回想起来这场比赛，我会记得我在比赛上做了什么正确的决策，和队友赢下比赛；做了哪些错误的决策，出现了严重的失误，输掉比赛，都好过回想起来这场比赛时，只有我预感会输，所以我在知道自己被登录在首发名单里后，我就弃权。”

“感觉对打球这件事情，很不负责任。”赤苇浅浅笑了一下，“如果一直赢，都不会输，我甚至不知道我原本在配球上，哪里有问题。”

“……老师，输的感觉确实不太好。”赤苇思考了好几秒钟，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一点点不甘心。”

“打球有很多的技巧，相信赤苇你也听其他人说过，比的不是谁记得的技巧多，而是比谁忘的技巧少。”这次换成暗路更先一步赤苇起身，“这份不甘心是能驱动赤苇你持之以恒练球的原因之一，走吧，我和你过去训练的地方。”

赤苇拎着水瓶，跟着暗路走到民宿外头，现在是十月中旬很接近下旬的时候，再加上又是在山区，温度低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