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燕》作者:衣冠似雪   文案:   小寡妇爬床记   原创小说 - BL - NP   古代 - HE - 三观不正 - NTR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两攻一受   沉默醋精老男人+白切黑温柔儿子   和社恐爱哭小美人 第1章   燕南将将十八岁的时候,顾以修便走了,他稀里糊涂成了一个小寡妇。   他爬上名义上的公公床时,突然想起自己早逝的相公。   那人眉眼清俊,总爱笑他娇气,燕南含着眼泪撇嘴看他,他就求饶,抱着自己的娇娇儿孩子似的哄。   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顾靖渊就算吃多了酒睡着,也是紧皱眉头,一副脾气不好的模样。   燕南不敢贸然惹他,掀开重重幔帐,从床脚往上爬,他穿得薄,在寒冬腊月里格外冷,骤然进了温暖被窝差点打喷嚏。   他停在被子中间,深吸一口气,小手颤抖着解开顾靖渊的裤带。   黑漆漆的环境让他放松很多,眼睛受限其他便格外敏感。   他能听到顾靖渊匀长呼吸,嗅到手中欲根的浓郁腥膻气。   他埋头嗅了嗅,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沉睡的物件。   顾靖渊没什么反应,燕南亲眼见他喝了大半坛子酒,本想着他这样喝胃肯定要难受,可踌躇半晌,还是不敢上前。   他怕,从嫁进来的第一天就怕顾靖渊。   那时候他跪下敬茶,偷偷看了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他的公公一眼,结果被那目光刺得差点把茶盏打碎。   就算后来知道顾靖渊对所有人都那样,可燕南还是害怕,总躲着他。   直到今天,自己主动靠近。   燕南叹口气,心知开弓没有回头箭,狠狠心把半勃的肉柱往嘴里含,结果差点被抵得干呕出来,顾以修疼他,从未让他做过这种事。   “谁?”   “唔!”   顾靖渊醒来,声音带着浓浓酒意,他长臂往下捞一把,就揪出个爬床的小孩。   “谁让你来的?”   顾靖渊应该是还没清醒,察觉到这孩子几近赤裸,在他怀里发抖。   “我、我……”   燕南吓傻,他本想着生米煮成熟饭顾靖渊不好赖账,结果还没等火生起来就露馅。   “胆子挺大。”   顾靖渊冷笑,倒是没松手,顺着小孩光裸脊背摸了两下,就发现他浑身僵硬吓得哆嗦。   燕南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想着一会儿冰天雪地怎么去找件衣服穿,就发现顾靖渊并没有要把他丢下床的意思。   他长得纤瘦,趴在顾靖渊身上也没什么分量,刚刚被迫分开腿,两人底下便紧贴在一起。   燕南发现刚刚在嘴里含的东西戳在他小腹上更硬了。   顾靖渊含着酒气在他耳边问,“小兔子,知道怎么伺候人么?”   “知道……”   燕南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顾靖渊怕是根本没认出来他是谁。   也难怪,成婚一年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最近一次也是一个月前顾以修灵位前。   烛火全被燕南吹灭,外面重新下了雪,并非安静地簌簌而落,呼呼风声听着有些吓人。   大抵是燕南往他怀里缩的那下太明显,顾靖渊莫名心里舒坦,直接在他一丝不挂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   毫不意外揉出一汪春水和几声呻吟。   “大、大人……”   燕南喃喃低语,顺从地分腿翘起臀部,让顾靖渊的手指插进去。   顾靖渊在浅处插了几下,发现怀里的人实在敏感得过分,紧到抽不动手指,不过确实是有滑腻的液体往外流。   “自己弄过了?”   “……嗯。”   燕南觉得还不如刚才干脆坐下去,这样被撩拨实在难堪。   顾靖渊以为这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难得有点耐心,他往里深一点,小孩就在他胸口娇娇喘一声,叫他大人,轻一点。   这还没进去就这样娇气,顾靖渊抽出两根手指,指尖黏腻地在饱满的臀上滑动。   “坐好。”   燕南晕乎地坐起来,顾靖渊往上顶了顶,要他自己吃进去,他就只能颤着腿根跪好,扶着勃发的肉柱往里塞。   “大人……进、进不去……”   燕南声音带了点委屈,手扶在顾靖渊硬邦邦的腰腹上,圆润柱头在臀缝里滑来滑去,就是吃不进去。   顾靖渊不为难他,自己挺腰捅进去,燕南惊喘一声,差点直接坐下来。   “疼!大人……我疼……”   他一截细腰被按着缓缓往那肉刃上捅,燕南疼极,蹬着腿就想跑。   偏这时候顾靖渊也坐起来,把他抱进怀里,直接全根没入。   “唔……”   燕南的尖叫全被一只大手捂住,顾靖渊一手按着他的腰一手要他闭嘴。   顾靖渊被湿软内里包裹,忍不住挺动腰身狠肏起来,小孩在他怀里随着动作起伏,声音渐渐从呜咽变成娇气的喘。   燕南抱着他脖颈克制地小声哭,求他慢一点。   “大人、要、要坏了……”   这个姿势进得太深,燕南一天没吃东西,腹部本就瘦削的皮肉都像是要被捅穿,他求救一般夹着顾靖渊的腰。   顾靖渊做起来话很少,不像顾以修,会哄着他说不疼,再亲亲他的额头和鼻尖。   窗外风声渐起,燕南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安安静静地像是落雪。   让我先爽一爽 第2章   燕南趴在床褥里,以一个对女子来说最好受孕的姿势撅臀塌腰。   他腿根打颤,跪都跪不住,几乎是被那双手捞着大腿肏,刚刚含都含不住的欲根被小穴整根吃下连续操弄,他呼吸急促,总疑心自己肚子要被捅破。   顾靖渊若是清醒,绝不会任由一个陌生人爬床,可他喝多了酒,怀里的身躯又格外无力任人宰割,骨子里的劣性根被这小东西软乎乎的求饶勾出,忍不住想看他哭的更可怜一些。   燕南哭着叫大人的声音甜软,吐字似乎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呷着一口蜜,腻腻地在唇齿间流转。   顾靖渊把他拽起来,长臂一边揽过单薄胸口,一边并拢两根手指塞进他嘴里作乱,把呻吟喘息搅碎成更动人的呜咽。   “呜……大、大人……”   燕南被迫仰头,顾靖渊似乎想吻他,他慌乱躲开,并不温柔的吻便落在嘴角。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抗拒,顾靖渊冷笑,把他丢回被子里,直接覆了上去。   炽热肉刃一步步将他捅穿,凿在最敏感的腺体上,燕南顾不得蚀骨快意,被过快的速度撞得受不住,抓着被褥想要逃开。   可无论身下锦被被抓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模样,他都没能从按着他腰的那双手上逃离。   肠肉倒是诚实,服帖地讨好着横冲直撞的肉柱,深处涌出的淫液早将穴口糟践得泥泞不堪,甚至顺着腿根湿漉漉地流。   燕南浑身汗津津地泛起红潮,穴肉痉挛紧缩咬着肉棒,身前那根也早已硬到极点,只不过总觉得还缺一点,缺一点什么。   这时顾靖渊把他翻过来,少年柔软的身体弯曲,光裸脚掌反应不及踩在他胸口上。   燕南吓了一跳,自己抱好腿弯,吓得差点又哭起来。   顾靖渊倒也不生气,再次插入那片湿软挺动,燕南来不及收回的惊叫生生被撞软,手也没力气再抱住腿根。   他小腹紧绷,仰着脖颈像是被捏着命根,绷紧的脚背无力地随冲撞的动作晃动,顾靖渊掐着他大腿根的软肉,似乎很喜欢那里格外丰腴的手感。   “……大人、太深……会坏、坏的……”   在顾靖渊再次插进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时,燕南捂着眼睛哭了出来。   他不知是第几次说会坏掉,以前的情事总含情脉脉大过肉体交合,并不频繁的房事让他天真地以为这种事情该是点到为止。   可经历过混杂着疼痛失控的肏干后他有些迷茫,直到被堵住嘴唇才反应过来。   燕南睁大眼睛,惊慌失措到极点,刚刚的野蛮媾和仅仅是身体难受,现在咬在嘴唇,长驱直入勾着他舌尖的亲吻让他一瞬间崩溃。   可身前未经抚慰的地方直接射了出来,喷到顾靖渊肌肉紧实的腰腹上。   燕南愣了一下,紧接着挣扎起来想推开,鼻音从被堵的唇角泄出一点,依稀可以听出是不要。   可顾靖渊哪里会听他的话,小孩很敏感,表面上吓到发抖,可唇舌接触无疑让他更兴奋,肠肉紧张地缩起来。   且如他所料少年上面的小嘴也柔软好欺,呼吸都不会调整,没一会儿眼泪就汪汪顺着眼角流下来。   顾靖渊亲够了松开他,蹭了一点他眼角的不同于嘴唇甜软的咸涩泪水。   或许是身下的小东西哭的太可怜,他有些心软,缓下动作问。   “你叫什么?”   燕南抖着身子,捂着嘴唇小声哭个不停,一不小心吸了凉气,打了几个小小的哭嗝。   顾靖渊没什么耐心,等不到回答就重新操进去,小孩刚刚不经意的几个嗝绞得他欲望上涨,不顾燕南还在不应期受不住,直直捣进最深处。   燕南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还不如在顾以修刚离开的时候就一根绳子跟着去了,也好过这样被快意和羞耻折磨。   他意识溃散,等顾靖渊射进来的时候不适地抽搐,腻腻地哼出声,手累到抬不起来。   可没想到顾靖渊没准备放过他,将流出穴口的一点白浊堵了回去,重新鼓胀的肉柱直接将肠肉塞满。   燕南皱起两条本就显得委屈的眉,痛苦地叫出声,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咬紧嘴唇。   他已无力去求饶,只能随波逐流,再次被拉入欲海翻涌。   臀肉被撞得通红,腿根更是有无数指痕,偏偏顾靖渊最爱折磨这两处,燕南疼极,胡乱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侧亲了两下。   他昏昏沉沉,并不知晓顾靖渊怔愣片刻后动作轻柔许多,直到最后几下才重又发狠,再次将股股浓精全部灌入合不住的穴肉。   不知做了几次,燕南仰躺在被褥上,一条腿半曲起来,含不住的精液混着白沫流下,他叫了一声,“大人”,又在心里叫了一句“哥哥”。   你这样是要火葬场的(指指点点) 第3章   约摸五更天,窗外白雪映着暗沉沉的天,燕南裹着来时的大氅,偷偷回去。   他悄悄合上门,夹着的精水淫液已顺着腿根流到地上,屋里没有烧炭,他打了个喷嚏,犹豫什么时候找些热水来洗澡。   明面上看他依旧是府里唯一的小夫人,暗地里顾以修死后他连稍有些地位的丫鬟都不如,这么久不在屋子里竟也没人发现。   燕南草草擦干净乱七八糟的痕迹,缩进被子里只露一双哭红的眼睛。   他这才开始后怕,怎么就能生出爬床这样的蠢念头,顾靖渊是那么好惹,吃了亏还会帮自己的么?   他一夜未眠,浑身酸痛难忍,好不容易合上眼睛又被吵醒。   “我的夫人诶!您还不起?”   幔帐被猛得扯开,燕南被光刺得睁不开眼,欲说几句话,没成想喉咙里干涩难忍,怕是前夜着凉,发起了热。   “纹儿姐姐,我实在难受,可以帮忙请个大夫来看看吗?”   燕南说罢咳嗽起来,胃里没东西可吐,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纹儿眉毛倏地皱了起来,拿眼角瞥他一眼,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晃了晃。   “还没醒?您还真当自己是主人家呢?白吃白住就算了,事儿这么多。”   “我、我毕竟是……”   “是什么,夫人呐?您一个男子害不害臊,不过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公子走了您擎等着被撵出去罢!您爱起不起,我可不像您成天净坐那儿发呆。”   纹儿说罢,捏帕掩鼻嗤笑一声,放下手里的水盆就准备走。   燕南气得重又咳嗽起来,他嗓子火烧一般,头也越发重,忍不住伏在床边干呕。   纹儿恰巧回头看了一眼,紧接着猛得顿住,本有几分风情的凤眼睁大,仿佛发现什么腌臜秘事一般。   “欧呦!”   她拍手笑起来,也不一步三扭往外走了,凑近了低头看燕南。   “我当您怎么就不舒服了呢?这上哪儿鬼混去了?”   她边说着边掀开被子,燕南方才恰好露出背上昨夜留下的淤青,这么一掀,红肿的臀和布满青紫的腿根便全盖不住了。   纹儿“啧啧”几声,摇着手帕就出了门,没一会儿就带着几个下人重新进来。   “走吧夫人,跟我去见大人。”   她掩唇娇笑,看着燕南被几个人强行绑下了床,往他身上扔了件衣服,   “也别脏人眼了,快穿上,莫说奴婢苛待了您。”   燕南头重脚轻,无力地被扯着向前,明明可以从廊下走,纹儿偏要从刚扫完雪的院里过去,就为了让所有人看清他。   等到了前厅,燕南身上那件薄衣已被雪水泥土弄得脏兮兮,未束的头发乱糟糟散落下来。   他其实不太明白纹儿为何如此针对他,也不明白自己几乎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那些下人嬷嬷都避他如蛇蝎。   燕南蜷在冰凉地面上哭的安安静静,若不是胸口偶尔冻得抖一下像是死了一般。   一炷香功夫府里都知道小夫人在公子走后一个月就偷人,众人指点揣测,甚至还有几个大胆的下人扯他的衣服。   顾靖渊从宫里回来就看见这群人闹哄哄地围作一团,他紧皱眉头,穆清瞧见主人不满,自然充当口舌发问,   “这怎么回事?不去做事在这里瞎看什么热闹?”   四周鸦雀无声,顾靖渊已走到燕南身边,脚尖挑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先瞅见一只带着掌印的饱满肉臀。   他退后半步,似是嫌脏,绕开坐上主位,旁边人立刻端上热茶。   顾靖渊抿了一口,心里火消下去一点。   纹儿刚刚被顾靖渊冷淡的表情骇住,这会儿出来跪下,捏着嗓子娇柔作答,   她说,夫人偷人。   顾靖渊眉心一跳,把茶放在一边,没等他发问,纹儿已扯开燕南衣服,露出他身上遮也遮不住的情欲痕迹。   穆清仔细观察顾靖渊脸色,觉得这可能是要自己出马,他喝止纹儿还准备扒开燕南双腿的动作,匆匆上前解下外套披在夫人身上。   “胡闹!”   纹儿着急,生怕被人觉得自己扯谎,膝行几步上前,可没等她辩解,已有几个暗卫出面将她捂住嘴拖了下去。   纹儿全然没有之前的洋洋得意,钗发散乱衣衫不整,其他支着耳朵准备看热闹的闲人见状也闭嘴。   燕南半昏迷下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顾靖渊让其他人都出去,只剩自己和地上的小东西。   小夫人衣服被刚刚挣扎的纹儿扯开,他半蹲在燕南身前,将他凌乱的头发拨了拨。   小孩脸烧得通红,眼睛似乎有些肿,往日薄薄的眼皮透粉,乌浓浓的睫毛安静地垂下。   他嘴唇嫣红微微张开,顾靖渊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出所料烧得吓人,不过他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燕南被抱起来,小小一团也不占什么地方,趴在顾靖渊腿上的姿势很像是被按着打屁股的坏孩子。   昨夜借着窗外雪光,他隐隐看见身下人臀尖上有一颗小痣,只不过对方的脸淹没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这会儿果然在燕南被折磨得通红的臀上瞅见那颗鲜红欲滴的痣。   燕南可能是被硌得不舒服,挣扎了一下,顾靖渊把他翻过来抱在怀里。   他倒也没醒,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似乎是睡熟了。   不虐,会很甜,俩人都喜欢他 第4章   顾靖渊像是抱着件易碎珍宝,稍微一动宝贝就难受地哼哼唧唧。   穆清中间进来一次,凭经验判断出主人要他滚,顺便请个大夫在外面侯着。   燕南睡得乖巧,阖眸抿唇时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顾靖渊有幸见过一次,小孩坐在花园角亭下,不知顾以修说了什么,抿嘴笑得羞赧。   顾靖渊低头仔细瞅这个小冤家,摸了摸膝盖,发觉有些湿润,这才察觉到燕南穴里塞的精水都未清理干净。   他皱眉,先把人抱回卧房,命人打水过来。   老大夫刚到,就被带进去隔着帘子诊断,结果也不外乎风寒体虚,需吃几服药再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顾靖渊点点头,穆清连忙上前送大夫回去,仔细记了药方让人煎药去。   燕南躺回昨晚悄悄爬上的那张大床,被梦魇住一般缩成一团,顾靖渊碰了碰他,他猛得惊醒,一汪泪从睁大的眼角滑落。   瞧见床边坐的顾靖渊后,他像是更怕了,直接滚下了床,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燕南胡乱抹着眼泪,身上几近赤裸,顾不上羞涩急忙解释。   “大、大人!我、我没有……”   顾靖渊居高临下,眉梢挑起很有兴味地看着他惊慌失措地解释。   “我没有、没有偷、偷……”   他怎么也说不出后面几个字,仔细想来他犯了比偷情更重的罪,顾靖渊若是知道怕要直接将他打死。   他眼泪都不敢去擦,脑子嗡嗡乱响,简直后悔得想把昨晚瞎折腾的傻子扔出去。   顾靖渊瞧见小孩单薄脊背上蝴蝶骨扇动,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掉在地面上,耐心等什么时候燕南会忍不住来求他。   燕南像是踌躇再三才下定决心,他膝行几步抱上顾靖渊的小腿,下巴放在他膝盖上,   “大人,我仰慕您,求您留下我吧。”   燕南紧张到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很少撒谎,眼睛飞快地眨巴眨巴。   顾靖渊却觉得他在撒娇。   他伸手抚上燕南的下颚,轻而易举将小孩脆弱的喉管捏在掌心。   “大人……”   燕南声音发抖,眼看着又要被吓哭,无意识地紧绷身子,勒紧抱着顾靖渊小腿的手。   顾靖渊眼眸深深,本就比顾以修冷淡威严的长相,似乎什么都能看穿一般,让人心里发虚。   燕南憋红眼角,吸了吸鼻子正准备说实话,就突然被放开。   顾靖渊对他说,“我如何信你?”   燕南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坐上顾靖渊的膝盖,抱着他的脖颈凑得极近。   “……大人,我来伺候您。”   他先闭上眼睛,刚刚被牙齿蹂躏的嘴唇往上贴,顾靖渊偏头,让这个吻落在脸颊上。   燕南睁开眼,咫尺之隔让他似乎能看清楚顾靖渊眼中讥讽,没等他爬下去就被一根手指捅进尚还湿润的肉穴   .   “大人!”   燕南像是被那根手指钉在原地,动都不敢再动,紧张到顾靖渊插进去的那根手指几乎寸步难行。   “放松。”   燕南竭力放松自己,任由那根手指肆意在肠肉里搜刮,难堪地发觉精水似乎要流下来。   “你夹着别的男人的东西来跟我说仰慕?”   顾靖渊抽开湿淋淋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用帕子揩干净扔到地上。   燕南觉得自己的脸也跟那块帕子差不多,他心里委屈,却不敢说出口,低着头抽抽几下,眼泪啪嗒啪嗒掉。   顾靖渊冷眼看他,没再说一句话。   写不动了今天先这点儿吧!   顾爹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现在还没太喜欢小南,觉得他可能只是贪慕虚荣想爬床 第5章   燕南泡在热水里舒服又困倦,可他又不敢睡,脑袋一点一点,鼻尖快挨到水面时憋醒,猛得抬头看半靠在床边小憩的顾靖渊。   他瞧着松软床褥非常眼馋,生怕把人惊醒,可困意无法抑制,身体慢慢往下滑,最后还是在浴盆里被呛到。   “呜呜!大、大人!!”   待他从挣扎着爬起来时顾靖渊已到他面前,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燕南浑身是水,顾靖渊身上的衣服被沾湿大片,他胆战心惊,觉得自己可能要罪加一等。   顾靖渊把他囫囵个塞进被子里,顺便把药端来看着他喝下。   燕南伸出一点红润舌尖,被苦得舌根发麻差点吐出来,一张小脸也皱巴成一团。   他眼巴巴看着桌子上的蜜饯点心,肚子适时响了一声。   顾靖渊又皱起眉,眉心川字很深,他叫穆清过来让厨房送些吃的。   燕南哪儿敢再折腾,他又看了一眼桌子上一碟碟精致小点心咽口水,说不用麻烦我吃这个就可以。   顾靖渊随他,他不像燕南还睡了几个时辰,几乎是刚合眼便要去上朝,醒来就发现人不见了。   他记性一贯很好,喝多了也只是当时晕一些,事后记得一清二楚。   就算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人,做了两遍也该反应过来,何况燕南叫大人的声音又格外娇软,他心里明镜似的,却还是装糊涂,放纵自己侵犯小儿媳。   现在燕南抱着碟子松鼠似的啃,偶尔再偷瞄他几眼,全然不似昨晚爬床的大胆。   他莫名心安,也就容忍燕南窸窸窣窣的小动作,睡了过去。   燕南吃饱了格外困,打了个哈欠就再睁不开眼,他也是被顾以修养傻了,全然没想过这么在公公房间里睡合不合礼数。   睡熟了就越挨越近,寻着热度靠近顾靖渊怀里,还把腿挤进去。   顾靖渊不像他睡得死沉,醒来后瞧着不知死活扒在他怀里流口水的小儿媳,忍下把他肏醒的念头,抽身离开。   等他处理完东西,终于还是不耐烦,外面天色已暗,小孩睡到现在也该醒了。   燕南撅着小屁股睡得昏天黑地,再醒时果真是被肏醒的。   粗大肉棒在尚且湿软的穴里进出,凿在最敏感的腺体上,燕南腻腻地喘了一声,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相公,差点就要叫出口。   顾靖渊恰巧这时候把他翻过来,把小孩掰成一个柔软的弧度。   燕南一见他就吓得要哭,捂着嘴把那声“哥哥”憋回去,别扭地叫“大人!”   大人不理他,兀自肏着骚得出水的穴,滑腻火热的穴肉紧紧包裹肉棒,粘稠湿滑的液体顺着燕南大张的腿流到刚换的被褥上。   燕南睡觉踢被子,喝了药温度也还没有降下来,这会儿倒是热了起来,难言快感顺着尾椎骨和被操得几乎要凸起来的小腹蔓延。   他腿架在顾靖渊肩膀上被掐着腿根操,低头就能看见粗大鸡巴塞在他淫穴里的模样,燕南鼻子一酸,肠肉不听话地裹得更紧一些。   顾靖渊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别撒娇。”   燕南委屈至极,他哪里有,于是伸手抱住顾靖渊的脖颈不去看眼前淫乱的画面。   顾靖渊却衔住他送到嘴边的粉色奶头,操一下穴就咬一口嫩尖,没多久就把樱粉的乳尖折磨得红肿数倍,泛着水光颤巍巍地缀在乳白胸口。   燕南胸口刺痛,又被肏得舒爽到射出来,眼角被插得挤出泪珠,声音也带了点哭腔,   “…痛!大人、轻些……”   他又说疼又向上迎合,顾靖渊似乎还不如昨夜酒后的失控,冷静得像是在肏一个不相干的人。   顾靖渊捏着他肉乎乎的小脸,毫不犹豫地贯穿,忽略掉燕南的求饶。   燕南一开始还有心思讨好,出过两次精仍被狠肏后开始想逃。   顾靖渊轻易识破,捏着他的脚踝拽回来继续,燕南腿根哆嗦,刚刚射过一次地方暂时硬不起来,只有后面持续性地高潮,湿漉漉地流了满腿被磨成白沫的淫液。   燕南也是耐肏,昨夜折腾那么多回,也只是略红肿了些,只是身上的青紫来不及消,就又被按上新的痕迹。   也不知顾靖渊是什么癖好,总爱掐着他的腰,差点把腰上都捏出印记。   燕南肚子里的精水刚洗干净就又被射进去新的,只不过这次做完了有热水可以洗一洗,尽管洗着洗着就在能容纳两个人的浴桶里被肏。   他全身重量都在顾靖渊肏着的地方,水流温暖,随着肉棒进出的动作挤进红肿的嫩穴里一些,燕南觉得怪异又难受,又不敢挣扎,只期望男人早点射出来。   窗外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吞没,燕南看了一眼,就又被肏得昏沉。   积雪早已被清扫干净,月色与雪色相印的画面注定无缘得见,燕南想到上一个雪夜他曾坐在炉边,晚归的良人轻叩房门,温声问他小夫人可是睡着,怎么还不过来抱抱? 第6章   燕南鼻子一酸,主动抬手抱住顾靖渊,额头抵在对方胸口上喃喃道抱抱。   顾靖渊由着他抱,嘴唇若有若无碰在燕南额头上,轻的像是不想让人察觉。   他做了一次后就退出来,穿好衣服就恢复以往的冷静自持,燕南抬头看他,盯着他的容貌失神。   “好饿。”   顾靖渊没说什么,叫人送来了错过的晚饭,燕南胡乱裹了件衣服,做的太狠腿根都没力气撑着,幸好被扶了一把。   “谢谢。”   他本就是个安静的人,吃起东西来也文静,像个姑娘似的秀气地一小口一小口嚼。   若是没嫁给自己儿子,他也该是会娶个温柔贤淑的姑娘,两个人安安稳稳度过一生的罢。   顾靖渊夹了一筷子燕南似乎很喜欢的那道菜,看见小孩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把盘子往中间挪挪,心疼地分出去一半。   他哑然,这样的燕南才生动一些,哪样的姑娘能受得了这样孩子气的娇气包呢,边吃还边撩头发,吃到嘴里呸呸呸吐出来接着嚼东西,都不知道先把扎好。   顾靖渊按下想帮他束发的想法,喝了一口茶,他早睡不了,得接着去书房。   燕南这才察觉不妥,下人把碗碟收了送上热水,他坐立难安边泡脚边纠结,不知道这算不算能留下。   可他不敢出房门,也不想回自己院子,人言可畏,燕南不想被戳着脊梁骨骂。   他一贯胆子小,外面的唾沫星子怕是能把他淹死,   可他想呆下去就得找个靠山,在这府里最大的靠山无疑是顾靖渊。   虽然靠山看起来脾气不好,肏人又凶,但应该是对自己有几分意思的。   燕南想着想着又睡着,他没操过什么心,顾以修死后动的脑子怕是把这辈子的都用完了,人也倦怠犯困,想一会儿就得睡一会儿。   没想到一觉醒来身边还是没人,他揉着眼睛打哈欠,提了一盏灯往外走,路上雪滑,他差点又摔泥地里。   顾靖渊刚合上奏本,就看见小孩吓得啪嗒啪嗒往自己这里跑,边跑边哭大人救我。   他微微侧身,燕南直冲冲撞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埋在胸口不抬头,带着哭腔小声说好黑。   顾靖渊愣住,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怕黑。   燕南还在发抖,嘴里嘟囔着什么,越凑越近把自己整个挤进顾靖渊怀里后才稍稍安心。   顾靖渊的手最终还是落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把被风吹得乱糟糟的黑发拨开。   “燕南?”   “……大人?”   燕南惊魂未定,勉强一笑,“让大人见笑了。”   顾以修像母亲多一些,可眼睛像顾靖渊,只有眼神不同,顾以修总对他笑,对着他不笑时也满是欢喜,轻轻一碰就能掉一句乖乖,再眨巴眼看一会儿就能抖出一个抱抱。   顾靖渊方才眼中担忧竟让他晃了神,差点陷进这双过分相似的眼里。   下一刻他便不这么想了,因为顾靖渊吻上去,把他按在自己怀里。   “唔!”   顾靖渊吻得强势,没准备让他拒绝,一手还剥开他的衣服。   燕南舌头拼命躲闪,挣扎推开,差点摔下去。   可他屁股还疼,不想再做一次,所以撒娇一般说,“大人,我疼。”   顾靖渊不动,只沉沉望着他,眼中毫无情绪,不过燕南心虚,总觉得他是在说真麻烦。   他吓到打了个嗝,哆哆嗦嗦抱上去,意思明显。   可顾靖渊已没这个心思,把他丢下准备离开。   燕南急得揪他袖子,“大人!”   顾靖渊回头,似乎在询问做什么。   燕南讪讪放下,瞧见顾靖渊又准备走,急忙说,”我怕黑!”   顾靖渊果然停下,似乎很不耐烦一样停在原地,燕南小跑着跟过去,手自然地拽住顾靖渊的。   院里有一小段没有灯光,想必燕南是被这段并不长的小路吓到,顾靖渊想起他曾在顾以修灵堂独自守了一晚,也不知道害不害怕。   不过想想方才的痴傻目光,怕是又想到自己的相公。   顾靖渊越发烦躁,握着的力气不自觉变大了一些,燕南吃痛,嘶一声抗议,他只好松开一些。   下人们大多都去休息,只余下几个守夜的,瞧见两人握着的手也不敢多看,只在两人走后对视一眼。   燕南心知自己做了爬床这样的事也没必要立牌坊,默默爬上床睡在里边。   待顾靖渊洗漱完就缠上去,闷闷地靠在他胸口,细白手指顺着敞开衣袖往里钻。   顾靖渊捏住他的手,微微挑眉,似乎在问他,不疼了?   没等燕南开口,就翻出一个盒子,要他趴好。   燕南以为他这就要做,还乖乖撅起屁股换了舒服些的姿势。   顾靖渊的手指比顾以修略粗糙些,戳在穴里更痛,手指上虽是涂了些膏脂,但仍有些紧窒难入。   燕南浑身冒冷汗,一是怕的,那么大的东西再捅进去他怕是要去半条命,再是疼的,全是肿起来的肠肉,虽衬得穴里艳艳地软,翻出一点殷红穴肉也甚是好看,但这样往深处插还是难受得狠。   他不知道自己这般已是天赋异禀,没撕裂仅仅是红肿些,就娇气地要哭,难受地想跑,顾靖渊再没耐心些他怕是真能晕过去。   所幸顾靖渊还算疼他,找他最受不了地地方按揉几下,燕南就软了腰,喘出声来。   敏感的身子禁不起逗弄,汁水泛滥间鼓捣出噗叽水声,燕南臀瓣上还红肿,像是个鲜甜的蜜桃,轻轻一搅便流出甜腻淫液。   没那么紧张后进出动作自然方便,燕南绷紧脚尖,竭力不被浪潮一般涌来的欲望淹没,微红眼眶回头,叫了一声大人。   520啦!!!!我好困! 第7章   大人抽出手指,换了另一样物件缓慢插进被手指肏得松软一些的穴。   燕南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果然是根手指粗细的玉势,他素来不喜欢这种冷冰冰的玩意儿,嘴上没说什么,身体已经把不喜表现到极致。   顾靖渊拍了拍粉糯肉臀,要他含好。   燕南转过身子小心夹好,忍不住问,“大人,您不要我吗?”   “要。”   顾靖渊回答得干脆,可并没有要取出的意思,燕南糊里糊涂夹着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竟没那么痛。   他好奇地摸着滑溜溜的玉,心想顾靖渊也不是很坏。   可惜顾靖渊有急事要出门几天,连告别都没有,也听不到他的谢谢。   燕南悄悄回了自己院里,被冻得一哆嗦,勉强生好了碳火,又被熏得花猫一样。   肚子也饿,在床头小盒子里扒拉出来几块顾以修曾放进去的糖,看了半天舍不得吃,只舔了舔指尖上的糖粉,放了回去。   以往他独自在家时下人们虽说怠慢,但看在顾以修面子上至少会准备饭菜。   现在他几乎无依无靠,顾靖渊也离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燕南在院里小厨房捯饬半天,做出一碗奇形怪状的面片汤。   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灰尘,捧着碗坐在檐下,边看雪边吃面,面不太好吃,但雪很漂亮,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中间有人想进来,燕南锁好门不让,他们又不敢真的砸门,只能任由小夫人窝在小院里不出来。   小厨房里有米有面倒也饿不死,只不过做饭生火麻烦了些,没几天燕南手指上就留下许多伤口,人也清瘦许多。   他其实很想出去逛逛,可身无分文,又怕出去了就再回不来,只能将自己禁锢在小院子里,不让人进,不让人出。   顾靖渊半月才归,回来后按下心头焦虑,听管家罗里吧嗦完事情,冷不丁问了句,“夫人呢?”   管家心头一跳,下意识擦了把冷汗,道,“夫人将自己锁在院里不愿出门。”   半句不提中途威逼利诱,要他识相就赶紧开门,否则当真砸门。   顾靖渊皱眉,颇为不悦地敲了敲桌子,喊来穆清,自己先去找小夫人。   燕南睡得迷迷糊糊中被人捏住脸上软肉,他翻了个身背对,继续呼呼大睡。   顾靖渊心里冷笑,自己心急如焚硬生生压成半月就回来,这小东西还不识趣地躺在家里睡得安逸。   他伸进燕南裹得严严实实的被窝,摸到小孩瘦伶的脊骨,手的温度比背部光滑皮肤还要高,燕南舒服地打了个颤,往后贴贴。   顾靖渊揉捏几下绵软的臀,指缝露出软肉的手感颇好,他从肉缝中探入穴口,没想到竟发现了个硬物。   燕南很乖,顾靖渊要他塞着他便塞着,没说什么时候放下来就没事便插进去,自己弄的时候总觉得害羞,有时来了感觉忍不住插几下还暗啐一声淫荡。   顾靖渊想到燕南分开双腿懵懂地往里塞东西,就忍不住想把这个招人疼的小东西揉进怀里。   小孩哪里知道玉根本毫无用处,那晚他用的药膏才有用,这样往里放东西除了方便挨肏也无其他用途。   燕南仍旧睡得香甜,这怕是被操了也觉得在做梦,顾靖渊缓缓抽出那根剔透玉势,通透玉体上粘了燕南体内淫液,拉出来时还黏连在一起。   顾靖渊换了手指,发觉里面果然已像早早做好准备一般湿软紧致,只待男人的阳具填满。   燕南呼吸终于急促起来,顾靖渊的手指比玉势灵活,总奸干在最受不住的地方,一股股淫水从深处涌出,把两根手指弄的湿漉漉黏答答。   顾靖渊就着手上淫液撸动他身前立起来的地方,刻意在最敏感的马眼处骚刮揉弄,燕南本就敏感,被捏着命根子揉搓,没几下就哆哆嗦嗦出了精。   醒来时的惊叫恰好被顾靖渊的唇舌堵住,微微张开的嘴唇被强势侵入,声响全吞入口中,舌头僵立原地却被勾住亲吻。   顾靖渊的吻总深而密集,燕南的嘴唇被衔住咬了又咬,舌尖也被吮吸勾连,直到含不住的津液顺着嘴角滑下,他哼哼唧唧难受地嘟囔大人才罢。   “大人,你回来了。”   “嗯。”   “我好想你。”   燕南抱住他,在他怀里蹭蹭。   这句话倒也不算假,夜深人静时他会想到顾以修抱着他说晚安,难受想要时会想起顾靖渊将他按在怀里肏。   燕南心里愧疚又委屈,抱着顾靖渊就不肯撒手,这次才是真的撒娇。   他冻得微微颤抖,手也冰凉,顾靖渊这才发觉屋里冷的过分。   “怎么不烧碳?”   “嗯,我、我不会……”   燕南小小声回答,他怕顾靖渊不耐烦,还补充一句,“我不冷。”   一边说不冷一边打了个喷嚏。   顾靖渊重新把他塞回被子里,叫了人多烧几个火盆,让燕南往里挪挪,他困得厉害,只想抱着小孩睡一会儿。   燕南在他怀里嘎吱嘎吱咬手指甲,没那么冷了,肚子开始饿,可顾靖渊不醒他就只能接着躺好。   非常困…… 第8章   顾靖渊睡到傍晚才醒,燕南肚子也不知是饿还是疼,不舒服地蜷起来。   这样的姿势不好抱,顾靖渊闭着眼睛拨开他的手,把小孩整个抱进怀里。   燕南软声软气道,“大人,我肚子痛。”   顾靖渊仍闭着眼,手却捂在他的肚子上揉。   腰肢细到一手能揽住,小腹的凹陷极深,顾靖渊顺着他硌手的胯骨摸到分明的胸肋,终是皱眉清醒过来。   他掀开被子,把燕南身上那件什么也遮不住的白色中衣扯开。   “瘦了?”   不知什么时候屋里点了蜡,暖黄烛火下触手温凉的肌肤莹润温和,但根根凸起的胸口,连同勉强撑着布料的腰胯,都如冬日枯败花枝,嶙峋瘦弱。   顾靖渊这才发觉燕南脸颊上手感颇好的婴儿肥都削尖不少。   “嗯……”   燕南垂着眼睫不敢多看,抱着胸口捂住自己,顾靖渊却不依不饶,非要他说怎么回事。   “大人,别问好不好?求您了。”   燕南不愿多得罪人,只能求顾靖渊别再追问,他昨天只喝了一碗没什么味道的白粥,几天下来整个人都被清汤寡水折腾得有气无力。   顾靖渊捏着他细瘦手腕,眼睫低垂,暗色全晕在阴影中,燕南缓缓那股难受劲儿,抬手都哆嗦,更别提费劲地想顾靖渊生气没有。   恰好穆清进来有事禀报,顾靖渊先放下人,理理衣服出去。   燕南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深凹的腰腹让整个身体都如抽掉气一般空落落,只剩伶细的骨骼支撑整副皮肉。   门响了一声,他以为是顾靖渊,叫了一声,“大人。”   却并没有人回答,只有盘子放在桌子上偶尔碰撞的清脆响声。   燕南脚步虚软,隔着披风往外看,几个下人麻利地摆着盘碟,他往后缩了缩,直到所有人出去才重新走出来。   顾靖渊的怒气就消散在燕南塞的鼓鼓囊囊仓鼠一般的脸蛋里。   燕南叫了一声“大人”,接着吃东西。   顾靖渊瞧着他吃饭的香甜模样,也有些饿了。   燕南塞得乐此不疲还有空照顾他,夹了一筷子鱼放进他碗里,见顾靖渊不吃,他恍然大悟,竟又夹了回去。   “我帮您挑刺。”   他用筷子细心地挑,直到白白嫩嫩一块鱼肉干干净净才递过去。   顾靖渊素来不爱鱼肉,可鬼使神差竟就着他的手吃了这筷子被折腾的有些散的鱼。   燕南也有些惊讶,不过他适应良好,继续对付眼前美食。   “你以前也这样么?”   “嗯?哪个?”   “这样帮人夹菜。”   “没有没有!”   燕南摇摇头,咬着筷子笑出嘴角梨涡,“以前都是相公帮我的。”   “不过他总说,会卡到,要我别贪食,可我总忍不住,他就只好帮我剔刺啦!”   接下来顾靖渊没再说什么,燕南直觉他不大高兴,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少言多食,直到顾靖渊命人撤下才罢。   燕南只吃了七分饱,就被顾靖渊从后面抱起来回了卧房。   他蹬了两下腿,觉得不太妙,可是吃人嘴软,也不好拒绝,只想一会儿怎么样才能被少折腾一些。   顾靖渊把他放在床边,坐在另一侧,燕南心领神会,爬过去解他的衣服。   刚放上去手就被按住,顾靖渊蹙眉,沉着嗓音开口,   “坐好。”   燕南抖了抖,乖乖跪坐在床上,眼睛偷偷向上瞄,现在这样的顾靖渊是最熟悉的。   英挺俊朗的眉眼若是不缓和,总带着几分不怒自威,此刻眼中蒙上寒冰,更显得极其不悦。   “燕南。”   “是!”   燕南猛得哆嗦,差点从床边掉下去,跟顾靖渊对视后更吓人,他性子软,没被吓哭已是万幸,红晕染上眼角鼻尖,似乎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你是谁?”   “我、我是燕南……”   燕南不知道顾靖渊问这个做什么,可他的回答好像并没有让人满意,顾靖渊的脸色肉眼可见沉了下来。   “那我是谁?”   “大人……”   燕南小心翼翼作答,瞅见顾靖渊脸色仍未缓和马上改口,“公公、燕南的……公公。”   他说着说着羞愧难当,声音蚊子似的哼哼,几个字咕哝在喉咙里。   顾靖渊简直要气笑,他把这糯兮兮的软包子压在身下,离得更近了些。   “你还知道我是你公公?”   燕南眼眶瞬间通红,他眨巴一下眼睛,一滴眼泪委委屈屈顺着眼角滑落。   他想到早逝的相公,下人的闲言碎语,和顾靖渊床上毫不留情的操弄,心想我怎能不知你是我公公。   顾爹:他怎么哭了?Σ( ° △ °|||)︴ 第9章   顾靖渊瞧见小包子不开窍,还哭了出来,颇有些无力。   “听好,燕南,你是家里唯一的夫人。”   燕南傻乎乎看着他,红润嘴唇惊讶张开,露出一点殷红舌尖,顾靖渊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沉声道,   “无人能欺侮你。”   “真、真的吗?”   燕南鼻子一酸,不顾汹涌而出的泪水,忍不住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他哭的很轻,瘦小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冲走一般。   他不停问顾靖渊,真的没人会欺负我吗。   顾靖渊点头,等他哭够了带他走出去。   燕南惴惴不安,心头突突地跳,酸涩从那一处弥漫,下唇被牙齿咬来咬去,他不安地抱紧顾靖渊的手臂,偶尔抬头看一眼,眼睛如幼鹿般怯懦柔软。   像个小孩子一样,紧紧跟在大人身后,幼稚地以为这样会勇敢一些。   顾靖渊坐在主位上,要燕南坐在旁边,燕南不肯,执意要跟他坐在一起。   他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从轮廓分明的下颌到高挺鼻梁,抱着顾靖渊的腿抬头看。   顾靖渊依旧是那副冷硬模样,似乎并未因腿上趴着个人抱着大腿撒娇而温和。   府里下人全被带上来,顾靖渊问,“谁欺负了小夫人?”   没人敢应答,所有人都心虚。   顾靖渊伸手把燕南抱起来,声音缓和一些,“燕南,谁欺负你?”   燕南目光从这堆人身上溜了一圈,转过身子讷讷不言。   不过是被无视轻待,若说是直接当着面辱骂,倒也真的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   不过要他原谅的话又说不出口,流言蜚语伤人更甚,更勿论这些天独自待在院里夜夜难眠,生怕醒来就会露宿街头。   不过在管家跪在地上大呼冤枉时,燕南还是迷糊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该这么咄咄逼人,为一点小事叫来顾靖渊。   他们没错,那是我错了吗?   要他原谅所有人,燕南又做不到,要他惩罚所有人,他也做不到。   可顾靖渊一个一个叫上来问,强迫燕南回答。   燕南在下人们哀求目光中几乎崩溃,他承受不了这么多人厌恶与恳求,也做不到几句话决定他们的生死去向。   顾以修帮他做好所有事情,将他保护得像个孩童,事事亲力亲为,让他沉迷于牢笼,逐渐丧失同人交往的基本能力,不与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接触。   又没有从头到尾保护他,撇下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夫人,从美好梦境坠入现实。   顾靖渊很坏,强迫他自己判断世间百态。   燕南只知后者,他捂着耳朵不肯听,抗拒再回答下去。   顾靖渊不动声色,心里长叹一声,疲惫挥手示意穆清直接按家法处置。   穆清得令,跨步上前,一样样将那些徇私贪污的下人罪状吐露,燕南茫然地听着,捂着耳朵的手松开。   管家被拖下去时尖利咒骂燕南是狐狸精,祸害完公子还要祸害大人,穆清忍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   “骂个屁!属你贪府里银子多!等着!一个都跑不了!”   他踹完端端正正跪好请罪,嘴上仍不饶人,“卑职有罪,没能一脚把这白赖泼皮踹得屁股开花,求大人务必重重揍他!”   燕南本来还心里愧疚,欲言又止想求个情,便被穆清咬牙切齿的语气逗笑。   顾靖渊低头看他,揽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一些,问,“如何?”   “谢谢,谢谢大人!”   见顾靖渊眉头舒展,小心翼翼问,“大人,他们会怎么样?”   穆清接嘴,“禀夫人,当然是乱棍打死丢乱坟岗去!”   燕南吓了一跳,忍不住攥紧顾靖渊的衣袖,结结巴巴求他,“别、别……”   顾靖渊面色不变,燕南猜不透他的想法,直到那句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看你表现。”   穆清被顾靖渊一个眼神吓得溜走,细心关好门,挨着门口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什么动静,叹了口气继续在守着。   公媳扒灰,寡妇爬床,本该是遮遮掩掩生怕被人知道,可只有燕南在外人面前生怕被发现,小心维护公公清誉,顾靖渊本人根本不在乎。   现下他诱哄一般开口要燕南叫出来,燕南被男人阳具塞的满满当当的嘴唇腾不出地方,只能被肏出无意义地呜咽。   他跪在榻上,脸埋进顾靖渊双腿间,专心伺候勃发肉柱,从龟头马眼到卵蛋柱身仔仔细细地舔,偶尔勉强含入,没多一会儿眼角便憋得通红。   他皱紧两条细眉,委委屈屈打了个结,稚嫩喉管被接连不断狠肏,顾靖渊按着他的后脑,强迫深喉。   燕南生怕咬到他,嘴角无意识地流出透明涎液,像是下面的小嘴一般湿滑软嫩,偶尔舌头不安地动一下,轻轻地猫儿一样划过柱身。   他喉管紧缩,控制不住地干呕,恰好夹着敏感前端,顾靖渊草草插了几下,终于肯放过他。   燕南张着的嘴唇一时之间合不上,半闭眼睛,低垂的眼睫留下一小片阴影,性器轻轻划过他通红嘴角和白嫩脸颊,戳在笑起来甜甜的小梨涡上射出来。   燕南殷红舌尖勾着一点白浊,一不小心吃进去一些,顾靖渊低头同他接吻,帕子揩去脸颊上的污浊,亲了亲他的鼻尖。   “穆清骗你,最多打几个板子赔钱了事。”   燕南一时反应不过来,圆溜溜的眼睛睁大,无辜可怜得让人想接着揉捏。   他猛的推开顾靖渊,毫无形象可言放声大哭,抽着鼻子泪涟涟控诉。   “大人!大人骗我,你、你欺负我!”   小顾不是什么好人,顾爹更不是,好惨一个小美人👏🏻 第10章   这怎么能算欺负,奶甜的小包子自己跳进嘴里,哪有不含在嘴里嚼嚼吞吃入腹的道理?   顾靖渊这么想着,把燕南剥了个干净,其间细微到可忽略不计的挣扎没任何用处,只徒增几分情趣。   燕南被嗦着乳首玩着下面,几下就没出息地丢在男人手里。   他难为情地咬着下唇,轻轻喊了声“大人”。   大人沉沉地“嗯”一声,要他抱着自己腿,看着手指插进粉嫩紧致的入口。   青天白日,外面还有隐隐约约的人声,燕南垂着纤长眼睫低头看自己的小穴被玩,耳朵尖悄悄粘了粉,蔓延到白皙侧脸,像个滚在糖粉里的糯米团子般。   他喘得很克制,只实在受不住时轻轻哼一声,凑近才能听到细细的呜咽呼吸。   顾靖渊衣冠楚楚,全身上下只略解开裤子,面色也如平常一般沉静如水,眼神里的危险隐藏得很好,至少燕南悄悄看的时候除了羞赧并没有再次被吓到。   他瘦得过分,顾靖渊怕自己压下来要把这小东西弄坏,让燕南自己坐下,抱在一起,边接吻边插进去。   好不容易全根没入,燕南已腿软得坐不住,全靠顾靖渊揽在他腰上的手臂支撑。   他还是不敢大声浪叫,做了多少次都只小声求饶,黏连的鼻音蜜似的甜腻,眼睛也垂下来,躲闪着不愿看。   这次似乎格外磨人,顾靖渊不肯给他个痛快,慢吞吞折腾,燕南夹着他的腰往上凑,臀尖糯糯地粉,一手就能包住。   就算是瘦了,大腿臀肉也依旧丰满柔软,顾靖渊虽希望他能再胖一点,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燕南格外诱人。   纤细的腰身,凸起的蝴蝶骨,恰到好处的腰窝,和称得上丰满肥腻的肉臀,刚刚丧夫的小寡妇浪荡又天真地勾引自己丈夫的生父。   顾靖渊毫无心理压力,在燕南因快感愧疚时,不留情面地狠狠插入最深处,或许自己儿子曾到达的地方。   燕南绷紧脚尖,手指掐紧顾靖渊的衣服,十指细白匀长,骨节却是粉的。   顾靖渊捏着他脆弱的手腕,要他抱住自己。   刚刚被唇舌伺候的粉色奶头被布料磨蹭,悄悄充血红肿起来,顾靖渊用手拨弄,将不多的软肉全玩弄在掌心。   “胖一点。”   顾靖渊床上讲话也不曾温和几分,燕南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顾靖渊再次揉捏可怜乳肉才蓦地红了脸。   “我、我又不是姑娘家……”   顾靖渊当然知道,只不过燕南脸颊绯红的模样格外好看,才让他忍不住逗一逗。   “大人、大人和姑娘、嗯……也这样吗……”   燕南断断续续开口,穴口酥麻难耐,顾靖渊次次入得极深,擦过所有敏感点,却不肯快一点,他只能被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求而不得的小性子都被肏了出来。   顾靖渊呼吸一顿,也不顾他能不能受得住,直接把人按在软榻上狠肏,水声黏腻湿哒,啪啪拍在臀肉上的动作极凶,燕南的呼吸节奏被打乱,忍不住惊呼一声。   “大、大人!”   刚刚的温情似乎是假象,这样凶狠地操弄才是顾靖渊的会做的事,燕南偏头在褥子上蹭了蹭自己逼出的眼泪,被发现后,那人拽着他的腰胯欺身上前,舔去那滴眼泪。   意乱情迷之中燕南也不知自己胡乱叫了些什么,只希望能轻一点慢一点,他喊顾靖渊大人,又糯糯地哼了几声公公、爹爹,疼疼燕儿之类的浑话,醒过来后简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捂着满腹精水,燕南小心看顾靖渊的神色,观察他有没有生气。   顾靖渊揉揉他的头发,深色如常,不置可否。   燕南心里“呸”一声,明明他听到后反应更大,兴奋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拆之入腹一般。   脸却埋进被子,烧红得像是盖着的水红色鸳鸯锦绣被。   昨天调整作息失败,今天接着来!!   儿子快上线了,快乐修罗场要来了!!   本来心虚地把高h去掉了,现在可以加回来了哈哈哈! 第11章   年关将至,府里人忙里忙外,顾靖渊也不常着家,唯有燕南越发闲散。   他往往子时才折腾罢,昏昏沉沉被擦掉眼泪洗干净身子睡着,大多巳时方起,睡醒梳洗完毕已差不多该用午饭了。   有几次实在太晚,燕南哭哑嗓子,说什么也不肯再去洗,嚷嚷着困,要睡。   就那么含着一肚子精水,插着男人的阳物睡去。   第二天醒来还是清清爽爽,也不知是顾靖渊是怎么把他洗干净的。   大人不在家时,他便一个人在屋里发呆,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顾靖渊让他出去走动,他不肯,要他去厨房说一声想吃昨儿的酥饼都不敢。   可是酥饼真的很好吃,燕南挠挠乱糟糟的头发。   他穿好衣服,仔细遮掩浑身青紫,别别扭扭下了床。   平常醒的晚,也就不吃早饭,这天难得醒的早,肚子饿得难受,却没人知道。   他在屋子里遛弯,踌躇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小心推开一点门缝,从里往外望。   昨夜刚落雪,顾靖渊知道他喜欢,只扫出一条能通人的小路,留下满园皑皑。   燕南谨慎走出去,蹲在路边捏了一点儿扫过的雪,生怕抓坏了这片平整洁白。   几只不怕冷的小雀儿飞过来,落在他旁边的那棵梅树上蹬了几下腿,雪便扑簌簌往下掉。   燕南心疼地捧起滚在泥土里的残雪,小雀叽叽喳喳,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安静。   燕南想喂鸟,但没有东西,他又开始想酥饼了,在院子里走了三圈后终是下定决心去厨房。   张婶在这府里待了几十年,顾以修是她一手照顾大的,在听说他要娶燕南时差点气晕过去。   她向来口直心快,直接去问,回来后便告了假,去城北山上的寺院求佛祖保佑她的小公子平平安安就好。   顾以修若是肯,是有这个能耐哄得所有人仰慕爱戴的。   燕南不行,他跟生人说个话都打磕巴,见张婶看他,更难开口。   “麻、麻烦您能不能,嗯,给我……”   他说的吞吞吐吐,手按在门框上,只露了半边脸,耳朵尖都是通红的。   张婶一生无儿无女,顾以修小时候听话懂事,几岁就跟个大人儿似的,哪儿见过这么孩子气的人。   她没怎么见过这个深居简出的小夫人,或者说,府上没几个人常见他。   前几天张婶恰好回家省亲,避过顾靖渊发火,其余人又被下了死命不许乱嚼舌根,自然更不明所以。   这会儿见到燕南,只想起顾以修坚决地说,   “……非他不可,若不能与之相守,吾心难安。”   ……   “那个……”张婶思绪被燕南略提高一些,可还是蚊子大的声音拽回来,   “……那个酥饼,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   燕南终于结巴出来这句话,整个人如释重负,借着擦汗的动作揩去眼角挤出来的泪。   张婶瞧得仔细,那小孩眼角通红,一副想哭不敢哭的可怜模样,憋得气儿都快顺不上来了。   “您是说昨儿做的吗?那个现做最可口,要是不着急,就先坐这儿等会儿罢。”   张婶拿出个小板凳,燕南接过坐在门外,不知道该做什么。   忙活半天后往外一看,燕南在原地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安静得像幅画。   许是瞧他孤伶伶坐那儿可怜,也没端着夫人架子,张婶心一软温声问,“小夫人,可愿意学一学怎么做?”   “哦!愿、愿意!”   燕南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好被扶了一把。   张婶一脸不赞成捏着他的小胳膊,嘴里嘟囔着太瘦,从口袋里拿出个油纸包,塞进他嘴里一块冰糖。   “沾沾甜味,就没那么容易晕了。”   “谢谢、谢谢。”   燕南含糊不清地说着,去洗干净手,裹上围裙,下手去和面。   他手笨,但是听的仔细认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的不得了,没一会儿张婶便把他当个小辈而不是什么夫人来疼了。   她叹口气,两个都是好孩子,可惜有缘无分,思及此忍不住落泪,燕南瞧见了,笨手笨脚帮她擦眼泪,把老人家又惹得心里难受。   顾靖渊回来吃到小夫人做的酥饼,难得缓和神色夸了几句,燕南自那日后头一次轻松起来,在顾靖渊喝完茶的时候主动亲了一口,说,“谢谢大人。”   至于为什么要谢,他脑子尚且转不过来弯,只觉得顾靖渊像个严厉父亲,凶是凶了些,但总归是为他好。   早睡失败呜呜呜! 第12章   自那日起,燕南便常去找张婶,大多时候是老人家在说些琐碎闲话,他听的津津有味,虽插不上嘴,也乖巧到惹人怜爱。   顾靖渊几次回来都捉不到人,半夜小孩才回去,他心里不舒服,便折腾地格外狠些。   燕南几次都是第二天下不来床,还要张婶来看他,顺便送些新做的零嘴。   他一边说谢谢谢谢,一边仓鼠似的塞满自己的小抽屉荷包各种糖块小吃。   张婶见面总爱给他块冰糖,燕南有时舍不得吃,便放在贴身的小荷包里,早上起迟了便用来压一压胃里的不适。   张婶不是什么蠢人,几次下来看出端倪,看燕南软乎性子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只能叹声造孽,上香时顺带着烧一份给顾靖渊的。   燕南常常走动,下人们见了新奇,也发现小夫人也不是那么难以亲近。   其余人也不是都讨厌他,大多连见都未见,以讹传讹以为燕南勾引公子,连前程都不要了非要娶他。   再者燕南不常见人,也就传成夫人心高气傲不屑与下人们攀扯。   哪成想是这么一副软糯好揉搓的小可怜模样。   除纹儿那种心思坏透的,其余人见小夫人平易近人,三句话说不下来就脸红,活脱脱像是被公子拐回来的,也就难再有偏见。   燕南最近晕晕乎乎,总觉得到哪儿都是和颜悦色的好人,全然忘了前几日好人们的冷眼旁观。   顾靖渊看的通透,燕南递给他新做的小荷包后顺手揽过,问他,“想要什么奖赏?”   燕南不明白,以为他是说荷包的事。   前几日顾靖渊扯他衣服时瞧见藏在怀里那个,好奇地掂了掂,听说他曾给顾以修做过后,虽面色不变,但仍酸得透透的。   燕南那么迟钝都察觉到,只能讨好地亲亲老男人的下巴,说我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现下青天白日,眼瞅着衣服又要被挑开,他急忙跳下去说不必不必!   “嗯?出府也不要?”   燕南犹豫,他成亲以来没怎么出去过,平常也不怎么觉得孤单,近几天张婶给他几个小玩意,说外面都是这些,他才有些意动。   可又不敢独自出门,只能求助似的揪紧顾靖渊的衣袖,垂着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   顾靖渊轻咳一声,燕南突然意会,抿着嘴唇腼腆一笑,   “好公公…好爹爹,求您带燕儿去吧,嗯…好不好?”   他没怎么撒过娇,心揣着个兔子似的蹦跶,一紧张眼泪便要往外涌。   真可怜,小兔子似的。   顾靖渊伸手,他便乖顺地贴上来,抱着那只比他的大上许多的手掌蹭蹭。   “乖一点。”   燕南急忙点头,知道这便是同意了,兴冲冲去收拾衣服,把披散的头发束起来,用根玉簪固定好。   顾靖渊出门时替他披上一件披风,外面寒风料峭,虽在这儿生活了一年有余,小孩仍受不得半点委屈,一吹风便头疼。   他好奇地摘下帽子,从毛绒绒的领口探出张面如傅粉的小脸儿,眉眼如画沉静温顺,只转来转去的墨色眼瞳看起来十分灵动。   顾靖渊借着宽大衣袖,握住他冰凉凉的手。   “大人,您是不是也没怎么来过?”   燕南在他手心挠了挠,咯咯笑起来,大人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实际上手心出汗,握得太紧,他手都有点痛。   “怕你走丢。”   顾靖渊一本正经,不像是逛集市,反像是要上朝。   “大人松手,我想吃那个。”   顾靖渊的不爽一闪而过,终是无奈妥协,松开小孩一会儿。   糖葫芦串饱满圆润,一个个沾满糖浆的山楂沉甸甸,燕南一手攥不稳,想要他松开,自己两手捧着。   顾靖渊在他举着糖葫芦串两只眼睛期待地看着时,忍不住咬了一口。   并不难吃,也不怎么美味,山楂太酸,糖浆又太甜,顾靖渊按住他想下口的嘴唇,吐出一个字,“酸”。   旁边小贩不乐意了,嚷嚷道,   “这位大人,我这儿山楂选的可是最好的!您瞧瞧,又大又圆!一个个红彤彤的,怎么能说酸呢?”   顾靖渊冷冷看他,那小贩便小声嘟囔,“酸您也别在这儿说啊,我还做生意呢。”   燕南不明所以,咬了一小块下来,“很甜呀,大人,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糖葫芦啦。”   小贩这才心满意足,夸了一句燕南好品味,忙不迭溜了。   剩下一路顾靖渊心情都不大好,可惜燕南没发现,被路边小摊吸引目光,没再去哄大人。   走累了才想起来提了大包小包的顾靖渊,不好意思地握着他的手摇了摇说,对不起。   顾靖渊顿时气消,带着小孩去吃茶。   真酸啊大人   冰糖块是因为姥姥高血压常年要吃药,嘴巴里面苦,所以用小手绢包着一纸包冰糖   见面就塞给我吃,就那种块状的冰糖,有时候太大了塞的鼓鼓囊囊,   想起来还是很甜的(是吧大人) 第13章   燕南捧着杯热茶,咬一口糖葫芦,坐在窗口往下看街上人头攒动,瞧见卖糖葫芦的小贩笑眯眯递给个小孩子一串,这才慢半拍发觉这种小东西似乎是孩子才喜欢的。   怪不到大人觉得酸,燕南偷瞄他一眼,冷不丁对视,抖了一下茶撒出来,手忙脚乱去接糖葫芦,又沾到满手糖渍。   幸好茶水早就晾凉,只是温热罢了,不过糖葫芦黏在手上很不舒服。   顾靖渊皱眉,把他拉过去仔仔细细看了几遍泼上茶水的细白手指,确定没烫伤后放下心来。   “我想去洗手……”   燕南有些不好意思,抽出沾满茶渍和糖水的手,做错事一般背着手站好。   顾靖渊颔首,他便小心翼翼从帘后探出头,见人来人往萌生退意,怂怂地扭头一看,顾靖渊在原地饶有兴味瞧着他。   顾靖渊本想让人端水上来,结果燕南站在门口小鹌鹑似的往外望,紧张地像只炸毛的猫儿,也实在有趣。   “那、那我去了。”   燕南心一横,走入人群中,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才放心往楼下去。   他结巴半天问小二要来水,蹲在角落一根一根仔细洗干净,努力不让人发现自己。   好不容易把黏黏糊糊的糖渍洗掉,燕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经意间抬头一看,险些把水盆打翻。   他心剧烈跳动,愣了一下后猛地站起往那边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可他生怕追不上,其间不小心撞到人也没来得及道歉。   “等、等等——”   燕南跑到街上,被日光晃得头晕目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迷失方向,谁都不是他。   “顾——顾、以修……”   他声音骤降,不确定地念出那个名字。周围有叫卖声、嬉闹声,单单无人回应。   燕南茫然四顾,寒冬腊月里冻得浑身发抖,如坠冰窟。   “燕南!”   顾靖渊追上来,他在燕南跑出茶楼时就注意到,瞧见人痴呆呆愣在原地,忍不住出声询问,   “怎么回事?”   “我、大人,我刚刚好像……”   燕南声音戛然而止,突然不知怎么开口。   若是顾以修真的回来了,看见他跟顾靖渊又当如何,寒风中他冻得哆嗦一下。   “……没什么,我刚刚有卖糖画的,找不到了。”   燕南低着头,不敢看顾靖渊的眼睛,拙劣演技一戳就破,但顾靖渊只“嗯”一声,并没有多追究。   “大人,我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嗯。”   两人携伴而行,这次燕南没让顾靖渊牵他的手,心事重重走在前面。   天色渐晚,灯火阑珊处走出一个修长身影,似乎已停留许久。   “燕南……”   那人攥紧掌心荷包,喃喃自语,终是没有追上去。   燕南回府后闷闷不乐,简单喝了两口粥便收拾干净躺床上。   他按了按仍未平复的心口,沉默不言,心里压的喘不过来气。   ……那人究竟是不是?顾以修还活着么?   燕南不愿离开,便是想查明真相,当初顾以修的死疑点重重,他迟钝,但毕竟是枕边人,总觉得不对劲。   再者,前一日好端端在他身边的人,突然离去,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接受。   恍惚中他听见门响了一声,下意识叫“大人”。   顾靖渊走进,隔着一层纱帐,只露出个隐约身影。   “大人,我好像看见相公了。”   燕南的声音很低,浸透难过和迷茫,顾靖渊掀开幔帐,就看见小孩红了眼眶,做错事一般揪着手指。   “我追上去,就找不到了,怎么也找不到。”   顾靖渊没回答,烛火昏黄温暖,他眼神似乎也柔和几分,暖黄微光照亮侧脸,其余半边分明轮廓湮没在黑暗中。   他伸手一揽,燕南稳稳当当落入怀中,自然地抱住他的脖颈。   “我找不到他了,大人。”   燕南目光涣散,并未注意到这个暧昧的姿势,难受地心尖抽痛。   顾靖渊不愿他再说下去,按住燕南的后脑强势地吻上去,却又温情地含住下唇。   燕南果然说不出话,眼神回到顾靖渊身上,漆黑眼瞳蒙尘,无措地被吻。   顾靖渊比往日急躁,插进来时燕南小声呼痛,却依旧乖顺,任由男人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   他抱着自己的腿弯,撞一下便喘一声,雾蒙蒙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湿漉漉地看着顾靖渊,小声说,“疼……”   顾靖渊突然把他翻过来,没再看他的眼睛。   燕南闭上眼蒙在被褥里放浪呻吟,浑身汗津津,桃子似的透粉。   声音也甜腻多汁,明显是舒服的,但他却对顾靖渊说,我疼。   顾靖渊把他抱起来从后面肏,燕南的后颈都是白皙剔透的,几颗骨头玲珑地缀在皮肉上,顾靖渊叼住最中间那颗,颇凶狠地咬下去。   燕南吃痛,又被身下骤然加快的动作顶的说不上来话,难受地呜咽,捂着被肏地凸起的小腹蜷起来。   顾靖渊松开咬到渗血的皮肉,强迫燕南回头接吻。   燕南肚子里面被灌满,眼泪被精水烫的掉下来,恰好错过顾靖渊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要回来了。”   快了快了 第14章   顾以修归心似箭,可不得不回宫复命,听皇帝下一步安排。   原本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娶燕南已是自毁前程,现下有机会重新受重用,自然不敢冒半点风险。   可他想起那日在街上看见的清瘦几分的小夫人,还是满心愧疚。   他本欲见父亲一面,问问家中情况,可顾靖渊似乎仍旧恼火于他擅自做主领命去江南,一直不肯见他。   顾以修叹气,荷包里放的是燕南家乡的熏香,闻起来清淡甜软,像是小夫人给他的吻一般。   可黎民百姓在上,儿女私情只能暂且放一放,就算心中再思念,也只能长叹一声,望窗外北风吹落纷纷雪。   冬至。   小夫人正端着一碗饺子小心翼翼往回挪,他早早溜出去跟着张婶和面和馅,再一个个捏好,这是刚煮好的第一碗。   顾靖渊半阖眼眸靠在软榻上,似乎非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燕南悄悄走进门,小声叫,“大人。”   大人倏地睁眼,直勾勾盯着他,燕南吓得抖了抖,忙不迭放下碗筷,生怕失手洒了。   “大、大人,我包了饺子,您要不要尝尝?”   他越说声音越小,非常没自信地背手站好,被拒绝一般补上一句,“您要是不想吃我、我我就先拿走了?”   顾靖渊轻咳一声,掩去唇角些微笑意,近几日面对不孝子糊涂皇帝的烦躁情绪削减不少。   “吃什么?”   “饺子……”   燕南懵懂抬头,猝不及防被拽进怀里,顾靖渊的脸瞬间放大在面前,他吓得不敢说话。   顾靖渊见他总这么怕自己,也觉得稀奇,捏着他紧闭眼睛的一张小脸问出来。   燕南偷看他,睫毛颤个不停,嗫嚅道,“你、你不笑,相公说、说过你罚他……”   说罢连忙闭嘴,心虚地揪着自己衣袖。   顾靖渊哑然,他是对顾以修严厉了些,没成想儿子没吓到反而吓到这个小冤家。   他缓和神色,也不再强求,夹了个饺子塞进小孩嘴里。   燕南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好不容易咽下,含含糊糊说,“给您的,我怎么先吃。”   他专门用大碗装得满满当当的一份儿,顾靖渊又塞给他一个,才自己尝尝。   燕南其实早饿了,被一口口喂虽有点害羞,但仍抵不住诱惑,肚子填满后惬意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   “不困不困。”   燕南连连摆手,他先抬头看了顾靖渊一眼,才重新小声哼哼,   “大人,您今晚能跟我一起睡么?”   顾靖渊似乎有些诧异,平常燕南都不情不愿,除了最开始几次主动,后来能躲便躲,现下这般主动着实反常。   燕南总不能说,近几天顾靖渊总不在家,人也冷淡许多,他怕大人失了兴趣。   再者,他近日总在顾靖渊身上闻到一股子温软香气,思来想去晚上委屈得差点睡不着觉。   他一个男子,自然没有什么能跟外面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争,万一顾靖渊当真动心,再续个弦,他作为爬过床的小儿媳,怕是日子更难过。   想着想着燕南已经开始思考哪里讨饭了。   又穷又馋的小寡妇不想流落街头,只能努力勾引公公,讨大人喜欢。   燕南拍拍自己的肚皮,惆怅叹气,怎么就不能生个崽子呢。   顾靖渊才不知道他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天色尚早,便抱着惴惴不安的小美人上床去。   燕南配合得过分,疼了也不说出口,弄狠了才呜呜咽咽叫大人。   大人按着他纤细腰肢,在肉粉软糯的臀尖拍了两下,燕南以为大人不尽兴,努力抬高腰臀,两瓣臀肉便颤巍巍送得更近。   顾靖渊实在是喜欢他不堪一握的细腰,固定好了便开始接连不断地肏干,每一下都狠狠擦过敏感腺体,很快就把人弄得只知道哭唧唧地求饶。   水声和拍打声暧昧黏腻,燕南听得面红耳赤,又被揉着立起来的性器,前后都被照顾得彻底,他被肏得深了,软乎乎打了个嗝,都不知道要放开还是轻一点。   顾靖渊不像顾以修,他越说不要,便越要看他更加失控,有一次生生被肏到尿出来,燕南吓傻,淅淅沥沥失禁的同时也被操到高潮,前后都弄得湿哒哒乱糟糟。   那次他裹着小被子哭了好久,怎么也不肯让看,一jio直接蹬上顾靖渊的胸口。   顾靖渊似乎是想哄,可又不会开口,最后略显笨拙粗糙地抱着他亲了眉心一下。   从那以后出精太多,便会被大人堵上,燕南难受撒娇也不行。   不能用前面,便只有后面连绵不断的快感,他呼吸急促,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过分粗大的性器塞在他肠道里进进出出,觉得自己像个专门为这根坏东西生的肉套子,只有身下最为敏感。   可顾靖渊把他抱起来,舔开他紧闭的嘴唇,似乎是想告诉他,唇舌交缠才是最让人愉悦的。   燕南被吻得喘不过气,顾靖渊一松手他便猝不及防出了精,半软的东西没精打采贴在小腹,燕南分心,下意识拨了一下,怕它真的坏掉。   “…唔,大人、大人……您、您好了吗?”   他可怜巴巴开口,捂着肚子哼哼一声要坏掉了,眉头皱起来,声音带了一点哭腔,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顾靖渊加快动作,他便如愿以偿被射了满肚子精水,以为终于可以睡,结果就又被插进去。   刚刚高潮的穴口湿滑柔软,轻而易举便吞进两根手指,燕南不明白,歪头以为大人在帮他清理。   可大人的手指进去后没有把精液勾出来,反而往更里面塞,像是要他全部吃进去一般。   他被弄得痒,小穴饥渴地滴水,和着乳白精水情色地挤在穴口,他忍不住缩了缩,层层软肉便迫不及待包裹上来。   “您、您做什么?我不会怀孕的……”   燕南又问了个蠢问题,大人在做什么,自然是在用手指肏他。   大人又来来回回在肠壁摸了一会儿,才抽出手指,   “没坏。”   似乎是为了让他看的更清些,顾靖渊将手伸到他面前,分开的两指之间黏糊糊地挂丝,燕南脸骤红,不好意思地拽住被子想往身上裹。   “嗯嗯嗯。”   “那就再来一次。”   “唔!”   燕南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粗大肉棒插进还往外吐水和精液的肉穴,低着头欲哭无泪看着那根鸡巴塞进来。   “您、您……”   他“您”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打了个哈欠,眼泪跟着冒出来,看起来像是被生生操哭一般。   顾靖渊喜欢他在床上掉眼泪,这样的小孩脆弱又可爱,通红的鼻尖和泛粉的眼尾看起来像块甜糯糯的糕点,眼泪也是甜的。   燕南不知道这个老变态的想法,还以为哭一哭他便会心软,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看着他。   渣攻发言:哪儿那么容易坏╰(◉ᾥ◉)╯ 第15章   “燕南?”   “嗯!大人……”   “你可愿改个名字,从头再来?”   “唔?”   燕南被操得昏昏沉沉,哪儿听出他平静下表象的波涛汹涌,大腿被分得很开,隐隐有些酸痛。   顾靖渊知道他这幅模样怕也回答不上来,只能暂且搁置,专心享受这具总也要不够的身体,从中逼出更多更甜的呻吟和汁液,让他从头到尾只能看清自己。   燕南张开腿,躺在床上无力去挣扎,肏到红肿的穴肉和咬破皮的乳尖让他像是个刚被蹂躏完的雏妓,顾靖渊总热衷于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最好几天都消退不了。   他是个乖孩子,这次被操得狠了,哭的一塌糊涂,狠狠咬了一口顾靖渊的肩头,被抱起来这么哄。   燕南懵懵懂懂接受这个称呼,可转念一想,他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又是不贞的小寡妇,不孝的儿媳妇。   燕南舔了一下他肩头渗血的伤口,终是接受这个称呼,一遍遍带着哭腔说,大人对不起,我是乖孩子。   顾靖渊折腾够了便施舍一般亲吻他的眉心鼻尖,燕南睁开哭的湿漉漉的眼睛时,正好和他深邃眉眼下略带怜惜的目光对视。   诚然,顾靖渊从前对燕南欲望大过爱意,可难以否认一切都在改变。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顾以修选择抛弃后,还要作出一片情深的模样来问小夫人的情况?   他会不知道自己这一走,燕南无依无靠难以自保么?   顾靖渊拨开燕南被汗浸湿的乌黑发丝,露出光洁额头和如画眉眼,一滴泪水挂在漆黑睫毛上,小孩似乎在做梦,皱了皱通红鼻尖。   他决定把顾以修的优柔寡断归功于燕南难得一见的好皮囊。   燕南醒后发觉顾靖渊又不在身边,以往大人虽早早去上朝,可午饭前总会回来,现下他等到正午也不见人影。   他恹恹吃了些,便躺下又去睡觉,才刚迷糊睡着就被敲门声惊醒。   “夫人,大人请您出去一趟。”   燕南打开门,常跟在顾靖渊身旁的那个青年,似乎是叫穆清?恭恭敬敬来请。   他连忙收拾妥当,揉了揉脸旁压的红印,不好意思地伸手抿嘴笑。   穆清心里叹一声怪不得,面色依旧恭敬,领着人到之后便溜之大吉。   燕南等到跟进一方小院还云里雾里,穆清停在门口,示意他进去后便不见人影。   他莫名紧张,捂住乱跳的心脏,深呼吸一口气后推开那扇陈旧大门。   燕南呆立原地,脑中一片混乱,腿软到站不住。   门里是几月未见的相公,门外是惊愕几欲晕厥的小夫人。   顾以修站在那里,见到他便露出个温柔的笑,轻声叫他“燕儿”,见人快要晕过去,急忙快步上前拥入怀中,嗔怪道,   “怎么见到我还要哭?”   燕南说不出话,他嘴唇发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划过瞬间苍白的脸庞。   他那瞬间狂喜后便是绝望,顾以修抱着的地方还有昨夜顾靖渊留下的指印,离得再进些说不定会看见脖颈吻痕。   他浑身颤抖,一身贵重狐裘依旧冷到像是寒冬腊月赤身裸体于冰天雪地,特别是见到不声不响站在角落里的顾靖渊时,不安和害怕积蓄到极点。   拥抱的姿势让顾以修看不见小夫人的表情,只有终于相见的喜悦和满心愧疚。   燕南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现下盛满恐惧哀求,他无声地开合嘴唇,对顾靖渊说,“不要”。   顾靖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时恢复冷静。   他承认,这样脆弱又可怜的求饶很有用,至少现在他不准备说出口。   我要睡了!!! 第16章   “再等等,至多三天,我便能回来。”   顾以修轻轻用帕子揩去他眼角泪水,温声细语哄自己的小夫人。   燕南魂不守舍,似乎被吓得不轻,这时门外有人催促,他抖了抖,抱紧顾以修不肯松手。   顾以修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带着歉意说,“回去再同你解释,好吗?”   燕南能怎么拒绝,只能看着他离开,温度骤然散去,他呆呆地望着门外,直到顾靖渊忍无可忍准备离开。   “大人!”   他如梦初醒,连忙追了上去。大人比他高许多,步子也快,燕南只能小跑着追。   “大人、您等等我!”   他不敢去拉顾靖渊的手,只扯住一截衣袖,顾靖渊停下来,盯着他收紧的手指。   等人真的停下了,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讷讷收回手,垂着头看自己的鞋尖儿,半晌才抬头,憋出一句“对不起”。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顾靖渊满意,他深吸一口气,怕控制不住直接掐死这个小东西。   燕南刚刚哭过的眼睛很干净,眼仁如同点漆,眼角一抹红晕,顾靖渊微微低头,一字一顿几乎咬牙切齿,   “夫人好算计。”   说罢不顾那双眼睛中骤然升起的水雾,头也不回地离开。   燕南跟了几步,慢慢停了下来。   天色灰蒙,路旁积雪尚未消融,被踩成脏兮兮的泥泞,不知过了多久,燕南抬手捂住眼睛,蓄满的泪水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掉在青石板上,融进那片泥水里。   顾靖渊忍着怒气,本想回来再收拾他,结果一盏茶功夫过去,燕南还没有回来。   他怒火已消了大半,沉吟片刻,想到燕南也有苦衷,那样的情况下总不好摊牌,错就错在自己未曾说出口。   他向来行事果决,直接喊来穆清,让他去看看夫人怎么还未归。   可直到天色渐晚,才等来神色凝重的穆清。   “夫人呢?”   穆清跪下请罪,“小夫人不见踪影,属下无能……”   他还未说罢,就见顾靖渊匆匆离去,丢下一句,“传令下去,务必天黑之前找到夫人。”   穆清看着外面将明将昧的天欲哭无泪,只能火急火燎去找同伴求助。   燕南对这里不熟悉,随便乱走都不容易找到,偌大京城藏一个人实在容易。   他想不通,被顾以修发现竟然会让这么娇气一个人离家出走不成?那当初是谁给的胆子让他爬床?   顾靖渊按下心头焦虑,下人替他牵来马,他骑一匹乌云踏雪疾驰而去,先到方才的小院,果然未见踪迹。   一片雪花飘落在鼻尖,接下来便是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顾靖渊出来得急,没多久便落了一身皑皑。   可他无心拂去衣上雪花,蹙眉深思,片刻后朝着城门口而去。   燕南确实没走多远,他步子小又魂不守舍,混混沌沌到了城门口,天色已晚早关上城门,又下了大雪,风雪迷途,走着走着便到了一间破庙。   他拍了拍衣上落雪,犹豫片刻后轻轻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这才推门而入。   庙里陈旧不堪,佛像金身破损,他刚进去便呛了满鼻子灰,咳得眼泪又掉下来。   缓过神后燕南虔诚地拜一拜神佛,恳求对方给予一个遮风挡雨之所,这才略略安心。   反正闲来无事,他便扯了一截衣服就着雪水擦了擦供台,有幸从角落找到火折子,又有前人放的几根树枝稻草,围起来生了盆火,裹着一身厚重狐裘,怔怔望着温暖炉火。   他出生于江南,养就温软恬淡的性子,又是不受宠的庶子,顾以修游历时曾路过这片烟雨空蒙的小镇,隔着一座石桥与他对视。   而后便在那里住了下来,只花半个月不到,就把这么个从小没被人宠过疼过的小可怜骗到手。   也不算是骗,顾以修夜里潜入他的房间,对他说喜欢,又问他能不能跟自己回去,往日儒雅温柔的青年微红了脸,甚至不敢同他对视。   燕南没想过那样耿介端方的人会半夜翻墙,不知怎么就点头同意,第二天便启程。   至于他怎么跟父亲说的,又答应了什么条件,燕南自然不知道,只记得那时摇曳烛火,燕南主动伸手要抱,在自己那张并不怎么结实的床上张开腿完整地接纳他。   许是看他哭的可怜,又捂着嘴唇怕被人听见,顾以修从那之后格外小心,生怕他再受一点疼。   可他又控制不住想到顾靖渊,若说顾以修把他视若珍宝,那顾靖渊更像父亲一般,虽严厉一些,却是为他好的。   他从小没怎么被父亲重视,顾靖渊虽让他惧怕,但手掌按在他肩膀,或是揉揉头发时总像父亲一般。   可父亲不会肏他到哭,公公也不会。   燕南茫然无措,他希望顾以修能活着回来,也坚信他不会这么轻易丢下自己,可等他真的回来了,他反而生怨。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燕南想不通,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   风雪渐歇,只剩撒盐细雪簌簌而落,他挡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短暂地忘了一切。   佛像慈光摄受一切众生,怜悯地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人。   燕南:他好像爹爹哦   顾靖渊:?   最近在写论文,本来想昨天更,结果不小心睡着了ꈍ◡ꈍ 第17章   顾靖渊到了城门口,趁尚未宵禁问了附近店家有没有看见一个披件雪白狐裘,眉眼如画的小公子。   燕南生的扎眼的漂亮,穿着又非富即贵,很容易让人留意。一个卖葱饼的老婆婆指了指北边儿,说看见一个很像的往那边去。   顾靖渊道谢,买下婆婆剩下的葱饼,用油纸包好了放在怀里。   其实也不难找,城北破败陈旧,到夜里那破庙里火光温暖,吸引过路人停下脚步。   顾靖渊下马,先把马系在树上,接着推门而入,门板吱呀一声,寂静夜里格外明显。   燕南被惊醒,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抱进怀里。   “放手!”   他下意识挣扎,那人仍不理他,他只能慌乱地叫“救命”,却不想惹怒那人,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大人?”   他看清了人,也不敢乱动了,怂的像个小鹌鹑。   “不跑了?”   燕南点头也不是不点也不是,局促不安地猛眨眼睛。   顾靖渊叹气,他偏就吃这一套,语气和缓了些,   “怎么不回家?”   “嗯……”   燕南吞吞吐吐,几乎要把掌心掐破手指甲弄断,顾靖渊捏住他的手心,不依不饶,   “嗯?”   “……我、我不敢。”   燕南声音越发小,偷瞄一眼顾靖渊的神色,又连忙低头敛去眼中水光。   顾靖渊掐着他的下巴强迫抬头,火光并没有让他俯视的眉眼柔和,反而增添几分凛冽的深刻。   “你后悔了?”   燕南下意识想点头,可总觉得顾靖渊问的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强势。   他抿着嘴唇,在上面咬了个不深不浅的牙印,小声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燕南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像在撒娇,自顾自说,“相公回来我是高兴的,可是又很害怕,毕竟我、我做了这种事……”   “那你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靖渊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燕南连忙摇头,拽拽他的衣服。   “不、不是……”   “夫人用完我便丢,那我算什么?”   燕南被逼问得愧疚难当,在他怀里发抖,哭的要抽过去,他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不管不顾地说,   “可是我怕看见你一个人,又怕你去找别的人。”   顾靖渊沉默,他不必再问选谁这种问题,小鹌鹑性子软,再逼问下去他估计能哭晕过去。   “饿了么?”   他突然发问,从怀里摸出还带着温度的纸包,塞进哭的可怜兮兮的小孩手里。   燕南一颗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就被迫憋回去,傻乎乎拿着东西,一不小心打了个哭嗝。   顾靖渊帮他把纸包拆开,撕了一小块塞他嘴里,命令,“嚼。”   燕南未缓过神来就嚼了嚼咽进肚里,而后在冷然目光逼视下接着一口口啃。   他早习惯了加餐,突然不吃晚饭早已饥肠辘辘,阿婆的饼洒了盐渍的葱花,吃起来香酥可口。   一个分量不大,他很快吃完,舔了舔嘴唇说“谢谢”。   顾靖渊去门外马上取下水袋,看着他又吃掉两个,直到实在吃不下才把剩下的收好。   “闹脾气也要吃东西。”   顾靖渊擦掉他嘴角粘的一点酥皮,语气严厉动作却温柔。   燕南呆呆地看着他,小声叫了一句“爹”,又怕被顾靖渊听到,捂着嘴心虚地往后躲。   顾靖渊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这句“爹”顿时又气又笑,他捏着燕南吃的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手揽住他的腰身,强行拉近两人距离。   “乖孩子,张开腿。”   燕南明白他的意思,脑子一热,登时要晕,羞愧到想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厢顾靖渊已把他裤子扯下,怜惜他畏寒,上身穿着整整齐齐,下半身一丝不挂,一双大手揉捏命根,带薄茧的指腹擦过敏感马眼,很快燕南便抱着他哭哭啼啼想出来。   他用手掌包裹,全部精水纳入掌心,两根手指就着湿滑插进昨夜肏软的穴,来来回回鼓捣出暧昧水声。   燕南一抬头便能看见收留他的佛像,再低头是自己作下的难消罪业。   先睡了! 第18章   燕南微张开口,伸出一截柔软舌尖,如愿以偿被勾住吸吮,插进去时舒服地差点咬到男人的舌头。   两人都未闭眼,静静看着彼此,万千思绪缠绕眉间,不出意外这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做这种背德之事。   燕南心中隐隐有些不舍,抱着顾靖渊软声叫“大人”,亲昵又依恋地在他鬓角蹭蹭。   这样的姿势进得格外深,他哽咽着说不要,被男人识破,碰了碰他又硬起来的前端,低声说了什么,惹得美人赧颜泪下,恨恨咬了他唇角一口。   屋外雪落无声,屋内声响暧昧,燕南不知何时睡过去,靠在顾靖渊怀里稳稳当当地酣眠。   顾靖渊解下斗篷将他裹起来,拨拨火堆让它更旺些,纵是一方陋室,也温暖如春。   等燕南醒来顾靖渊早已不在身边,他回了家,心里却空落落,按一按便揪着疼。   他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时辰,顾靖渊躲着他,燕南三天未见他人影,再见时他是同顾以修一同出现的。   顾以修见他坐在廊下,隔着老远先喊了声“燕儿”,命人拿来厚些的衣服和汤婆子,先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顾靖渊站在不远处,夫妻团聚,小儿媳魂不守舍,目光怔怔地瞟过他,又受惊似的收回去。   顾以修怎么抱也抱不够,索性直接打横抱起,同父亲道别后带着自己的小夫人回房。   “燕儿,你瘦了许多。”   他将燕南放下,用被子裹好,又温声问些渴不渴饿不饿之类的话,燕南摇摇头,他这才安静下来,半跪在床边,眉眼蕴愁,轻道声“抱歉。”   他没多辩解自己的选择,只是说对不起,燕南听了前因后果,也没什么表情。   顾以修捧着他的一只手,在掌心亲一口,“燕儿,我知你怨我,也无话可说,可这次回来,皇帝金口玉言,承认你的身份,以后便没有人能再说三道四。”   他靠在燕南膝头,粲然一笑,燕南终究心软,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眼泪掉在自己的手背上。   “我本以为至多两个月便能回来,可没想到还是耽搁了些,路过你的家乡,还带了些东西,一会儿让人拿过来。”   他被蒙着眼睛也不乱动,说些开心的事来逗燕南笑,半点不提路途凶险险些丧命。   燕南被他描述的趣事吸引,虽仍不肯跟他说话,脸色却缓和了些,抿着嘴唇笑了笑。   顾以修按了按他的梨涡,“笑了。”   燕南连忙绷住脸,扭着头不看他,耳朵尖红了一点。   顾以修也不恼,直起身亲亲他的侧脸,燕南受惊后撤,刚好被扑进床褥里。   燕南惊慌失措,伸手推他,却发现顾以修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反而很疲惫地闭上眼睛。   “燕儿,我想你。”   燕南准备推开的手收回,轻轻抱住他,几不可闻地“嗯”一声。   顾以修收着力气,并没有实实在在压在他身上,听到这一声后心中欢喜,换了个姿势把小夫人抱进怀里。   燕南回到熟悉怀抱,听着爱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明明困到声音含糊不清,还是一遍遍叫他的名字,生怕会弄丢一样。   燕南睡着前隐隐闻到熟悉香味,还没想明白是什么便沉入黑甜梦里,再醒来天色渐晚,顾以修端着东西进来。   见他揉着眼睛坐起来,顾以修先把东西放下替他穿鞋子,帕子沾水在脸上擦了擦,熟练得像是对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   燕南清醒了些,桌上摆了喜欢的几样小菜和一碗刚熬好的糯米甜粥,他被哄着喝了两碗,顾以修怕是仗着他现在不说话不反抗,喂小猪似的塞。   直到燕南摇头,捂着肚子背过身不理他,这才作罢。   顾以修牵起他的手,在他伶细的手腕上环了一下后点点头,这才拿出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两只玉镯为他戴上。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你赠我香囊,我却缺了件定情信物给你,玉最养人,我希望你平安顺遂。”   说罢他还从怀里掏出个长命锁,珍而重之地为小夫人贴身系好,   “那边寺院最灵,你戴好,轻易别丢下。”   燕南看着他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虽说顾以修觉得没送过什么东西,可他吃穿用度无不是顾以修事无巨细地打理,所以在他离开后燕南才什么都不会做。   他没办法讨厌这样满心欢喜全为他的人,在顾以修提到他的家人,让他放宽心的时候终是憋不住哽咽不止。   他恼怒地胡乱锤,又泣不成声说我早就不想家人,他们对我一点都不好,只有从小带大的奶娘最疼我。   顾以修任由他没什么分量的手挠来挠去,心疼地说,“我知道,林嬷嬷身体安好,要你别记挂她。”   燕南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顾以修怜惜地用手帕擦掉他的眼泪,轻轻在他哭红的眼睛亲了亲,   “我请求带你走时,只有林嬷嬷失声痛哭,要我好生待你。”   “她老人家身体安康,去年便被接回家中,儿女都孝顺,你且安心。”   “燕儿,这里便是我们的家,只有你在,我才能安心。”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定情诗》[魏晋]繁钦   还是没写到被发现 第19章   燕南被他几句话说的又要哭鼻子,甚至想把悬在心上的事情讲出来,可犹豫再三,都未能说出口。   顾以修刚刚调任,根基不稳,陪他吃过早饭便匆匆离开,临走前百般不舍,硬是要燕南亲一下才罢。   “我早些回来,下午去煮腊八粥,你不爱吃什么就不放什么,好不好?”   燕南点点头,还是舍不得他,拽着他的手晃晃,“早些回来。”   那副生怕被抛弃的可怜小模样让人恨不得推开所有事情来陪。   顾以修想去哪儿都把他带在身边,可实在不行,只能退而求其次,解下香囊递给他,这才不舍地离开。。   燕南捏着它发呆,憋闷到喘不过气,醉人香味在顾以修身上安神助眠,自己握着只觉得甜腻得过分。   他出了小院,数九寒天四处冰天雪地,夏日荷塘冰封后看起来凄凉寂静,他走在湖边,隔着厚厚冰层似乎能看见冰下颜色鲜亮的锦鲤。   可惜现在不是夏天,燕南蹲在地上,按了按冰面,一条鱼游过来,似乎以为他要喂食,隔着冰层轻吻他的指尖。   “小心!”   燕南尚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人抱离湖边。   顾靖渊长眉紧蹙,从前觉得吓人,现在只觉得亲切,他动作出奇温柔,仔细检查燕南有没有事,等人开始轻微挣扎这才如梦初醒放开。   “冰面不结实,往后在桥上走。”   燕南墨色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近在咫尺的大人,什么都没说。   顾靖渊似乎是觉得不妥,轻咳一声便要离开,燕南站在原地声音微哑,他无助地问,   “大人,我该不该说?”   顾靖渊停下脚步,转过身,深邃眉眼掩没眼神凛冽,他语气并不严厉,却难以忽视地志在必得,   “夫人,我从未说过会放手。”   燕南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大人一步步朝他走来,强势地按着他的后脑接了一个侵略性十足的吻。   他捏着燕南的后颈,温热气息喷洒在他耳边,声音温柔许多,他说,“不怕,安心回去。”   燕南像被下蛊一般动弹不得,又傻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喷嚏,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   顾以修信守诺言,刚吃罢午饭便匆匆赶回来,手里还捏着个写着“燕”字的糖画,献宝似的递给他。   燕南接过糖画,难以控制想到那天同顾靖渊闲逛,也做了这么个糖画,只不过他要求写的是“顾”字。   他终于想起顾靖渊身上香味同什么相似,他错怪了大人,第一次闻见顾以修香囊味道时便该察觉的,可惜现在也没什么好提出来了。   “燕儿?在想什么?这样出神,我叫你都不理。”   “嗯?”   燕南回过神来,便看见满面忧色的顾以修,他摸了摸小夫人的额头,知道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   “最近怎么总爱发呆,燕儿要看着我。”   说罢捧着那张精致美人面,要他对着自己,没过多久却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先去选豆子吧。”   说罢牵着小夫人微凉的手捂着,带到了厨房。   下人不敢妄议主子的事,纷纷少说话多做事,只有张婶感慨几句,仔细看了好几遍,才用手背抹了抹眼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前些日子夫人瘦了许多,你不在的时候——”   张婶突然停下闭口不言,看了燕南一眼,尴尬一笑后转移话题,   “是来选豆子的?也是,夫人挑食,该伺候着。”   她调侃几句,领着两人去里间,顾以修跟燕南咬耳朵,   “燕儿,我不在的时候怎么了?”   燕南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急得掌心出汗,张婶连忙咳嗽一声,大声说,“到了到了。”   幸而张婶健谈,煮粥时嘴闲不住问个不停,顾以修也都好脾气地一一作答,直到熬好了,才得以解脱。   燕南歪着头看他回房之后先喝了两杯茶,满脸无可奈何,忍不住笑出两个小梨涡,他很少见顾以修这样做事游刃有余的人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顾以修唇角也忍不住染了一丝笑意,温声道,“今天陪父亲吃饭好不好?让他尝尝我们煮的粥。”   燕南僵在原地,面色不变,甜甜笑了笑,说,“好。”   或许是燕南想太多,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顾靖渊配合地夸了两句,只不过提到夫人时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解脱,强撑着回到房间,瘫在贵妃榻上动都不想动。   顾以修把他洗干净裹进被子里,燕南眨着一双被水汽蒸的雾蒙蒙的黑眸,叫了声“相公”。   顾以修似乎有些惊喜,燕南自他回来后便很少这样亲昵,他惴惴不安又不知该如何赎罪。   “相公,抱我。”   燕南用腿勾住顾以修的腰,凑进男人怀里,轻轻吻他的喉结,不安分地乱摸乱蹭,刚刚束好的衣襟蹭散,露出大片胸口的白腻肌肤。   顾以修少见他这样黏人,反客为主俯身上前,小心用舌尖舔开他的嘴唇,缠缠绵绵地接吻。   燕南抱着双腿,方便用手指开拓,勉强含到三指便主动趴好要男人肏进来,红艳的穴可怜地收缩,轻轻一插便能挤出满腔春水。   顾以修边吻他的后颈,一边不疾不徐将自己插进去,穴肉娇气得很,他来回几次捣软了才敢开始肏。   “相公、再、再深些……”   明明已经进入到不可思议的深度,腹部的皮肉都要戳破,燕南还是哽咽着乞求。   顾以修以为他贪吃思念,将人翻了个身,弯折的长腿压在胸口,燕南挣扎,还是想要后入。   他不敢让顾以修看见他毫无享受,只有难言哀恸的表情。   眼泪掉在凌乱床铺上,燕南闭上眼睛,这样是不是就能把自己从里到外洗干净。   儿子:🌿🍀☘️🌱🍃🌳🌴🌲🌵 第20章   被调教得多情柔软的肠肉火热湿滑,燕南哭哑嗓子,非要人全射进去才肯罢休,可太多了他又含不住,哭哭啼啼撒娇说流出来了要堵上。   他往常总怕羞,稍微过分一点的姿势都不肯,可这时他几乎称得上放荡地主动坐下,摇着纤细的腰,一点点把自己填满。   挺腰收腹间性器痕迹清晰可见,顾以修抬手拂过他肋骨分明可见的白皙胸侧,绕到身后扣着两个小小的腰窝帮忙发力。   他的衣襟被扯开,燕南拱来拱去磨蹭,奶猫似的偶尔叼住细小的乳尖咬一咬。   燕南把眼泪蹭在他胸口,用手指抹开湿痕,很生疏地上下套弄,偶尔擦过敏感腺体便喘息着停下休息,觉得已经足够深,只要再多一点,就能覆盖全部的味道。   顾以修任由折腾,在他累的时候按着脆弱后颈接吻,吮吸糖块一般温柔地舔舐,燕南难以控制想到荷塘边的亲吻,他眨巴眼睛,一滴眼泪就掉在爱人眼角。   顾以修的眼尾平滑上翘,是双略显女气温和的凤眼,可眉眼间不含一丝脂粉气,总是弯眸带笑,看起来脾气甚好。   一滴眼泪砸在眼睛,顾以修略微一怔,燕南忍不住想,他若是哭了,是不是也该是这样的。   可他不想让顾以修难过,相公也从未在他面前露出不悦神情。   燕南弯下腰紧紧抱住他,眼泪全掉在交缠的发间,顾以修拍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一般,   “燕儿受了什么委屈?我可以帮你吗?”   燕南没轻没重咬了口顾以修的锁骨,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慌忙松口,他下意识舔了下牙齿,卷着血色吞进去,顾以修擦擦他嘴角的红痕,问,“可是消气了?”   燕南舔他受伤的地方,含糊不清指责开口,眼泪流到上面微微刺痛,   “你不在家!你不在家他们欺负我!我饿,又不敢出去,我怕回不来了,哥哥,相公,我怕回不来,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你怎么就不要我、你怎么这样啊……”   “你怎么这么坏!这么狠心,我、我哭了好久,以为你真的死了,我、我……”   他哭的凶,越说越委屈,颠三倒四地骂,哭得穴肉跟着收缩,紧紧夹着男人阳物,反而把自己弄出感觉,没一会儿又开始磨磨蹭蹭要肏。   他抹着眼泪,恨恨地抬腰坐上去,想把人坐断一般,可没想过自己穴肉湿软饥渴,除了让人更硬外毫无帮助。   顾以修心知这会儿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不如闭嘴安抚,燕南平常温顺羞赧,少见这样恃宠而骄肆意生气的时候。   他浑身脱力躺在床上,大腿柔软分开,接纳横冲直撞的性器,被拍打成白沫的淫液汁水横流,像个多汁鲜嫩的蜜桃,轻轻咬一口,便颤巍巍出汁流水。   燕南似乎是不肯面对身体的敏感,紧阖上浓长眼睫,顾以修啄吻他的嘴唇,便引得人高潮,失禁一般流了一汪淫水。   “别弄了、相公,够了……”   燕南难为情地咬着下唇,刚刚的一点小脾气无影无踪,可怜巴巴求他轻些。   顾以修闷笑一声,捏了捏小夫人脸颊软肉,灌满早已餍足,求他射进去的小肚子,最后咬一口丰盈下唇,吓得燕南以为嘴巴要被咬掉。   他吃饱了便困,漆黑睫毛乌浓浓地盖住眼睛,几乎要合上。   顾以修清理他乱糟糟的下身,手指耐心导出精水,用软布擦干净沾满黏液的殷红穴口,不轻不重按了下浅处的腺体。   “燕儿?先醒一醒,你不知我是假死,数月便归么?”   “呜,我怎么会知道,呜呜呜……”   这么一说反而把人说哭了,顾以修只能先帮他擦眼泪,顺手从暗格拿出伤药。   暗格设置得精巧,将一打开一封信便掉了出来,顾以修面色一变,来来回回看了看这就是自己留下的不错。   “燕儿,我走后你没打开过暗格吗?”   “嗯?”   燕南揉了揉哭红的眼睛,凑近去看,顾以修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叹了口气道,   “你先睡罢,明日再谈。”   燕南听了这句便昏睡过去,没心没肺抱着顾以修的手砸吧嘴。   醒过来身边没人,他伸了个懒腰,一低头就看见了枕边的信封,上书“燕儿亲启”。   他靠在床头懒散地打开,果然是顾以修留下的,原本他还云里雾里,等看完后顿时脸色惨白。   他若是早几个月看见,便不会有后面的污遭烦心事,可世事难料,一切已成定局。   燕南神情恍惚,学着以前顾以修教过的方法打开暗格,里面莫说是金银钱财,房契地契都有,似乎是放下这些的人怕自己回不来,才事无巨细安排好。   燕南隐约记得顾以修走前似乎提到过暗格很重要,但他在人走后终日昏沉消颓,怎会记得这句嘱托。   他想去找顾以修,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去哪里,急匆匆走了几步,便慢慢停下来,蹲在路边。   顾靖渊想装作没看见,可小孩缩成一团,边抽泣边给自己抹泪,偶尔打个小小哭嗝,看起来像是又被抛弃一般可怜。   燕南见到身前落了双官靴,下意识抬头看,见到大人后惊恐万分转身就跑。   顾靖渊轻轻松松便一手把他提溜回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沉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负?   燕南乱蹬乱踹,深觉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在骗自己,恨恨地骂,“你满意了!你欺负我!欺负相公!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他也不会骂人,又害怕,只敢这样装模作样,也还是心虚,比起生气更像迁怒。   顾靖渊没理他猫抓似的动作,等他累了便开口,   “我怎么骗人,不是夫人自己来求着我肏?”   燕南脸瞬间涨红,讷讷半天不知怎么开口,吭哧出一句“对不起”。   顾靖渊见他脾气过去了,牵着小孩的手去吃饭,许是心里愧疚,喂什么便吃什么,倒是比以前好养许多。   顾爹:不能惯孩子。   醒醒,可是老婆该惯啊´_>` 第21章   燕南如坐针毡,吃一口看一眼,顺着高挺鼻梁到凸起喉结溜了个圈儿,发觉顾以修可能更像母亲多些,据说那位早逝的夫人容姿极盛,性子也恬淡温柔,只是红颜薄命,生下长子一年后便撒手人寰。   顾靖渊见他饭都没夹进嘴里就开始嚼,神色复杂盯着自己,忍不住出声,   “夫人?”   “嗯嗯?”   燕南回过神来,微微歪头,黑白分明的瞳仁不明所以看着他。   “好好吃饭。”   “哦哦。”   燕南捧回饭碗,飞快往嘴里塞东西,即使这样吃相也斯文好看,鼓鼓囊囊塞的松鼠一般。   “夫人方才在想什么?”   顾靖渊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而后伸手倒杯茶递给噎到的夫人,帮他顺顺气。   燕南不知怎么回答,幸好这时顾以修回来,挟着满身寒气,先抱抱小夫人,这才嗔怪道,   “燕儿都不等等我。”   燕南自觉心虚,拽着他的衣袖小声说对不起,偷偷在他侧脸亲一口。   顾靖渊在儿子进门后神色便淡了回来,微微颔首示意,燕南偷看他,发现他于寻常并无二致。   “您今日怎么有空陪我们用膳?燕儿不懂礼数,若有冒犯还请父亲见谅。”   顾以修带着歉意落座,下人尚未来得及摆上新的碗筷,他便就着燕南的筷子吃了两口。   燕南惶惶抬头,却见顾靖渊别开视线,似乎是想眼不见为净。   他轻咬昨日被蹂躏的下唇,发觉有些刺痛,只能难过地嘟起。   一桌人各怀心思,好容易捱到顾靖渊离席,燕南才放松下来。   顾以修挑起他鬓角碎发别到耳后,轻声询问,“燕儿还是怕么?”   自然是怕的,燕南点点头,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   “可我最近总觉得父亲很关心你,燕儿,是这样么?”   顾以修声音温润清和,本该是听来如沐春风般温和,可燕南听的冷汗淋漓,登时僵在原地。   “我、不太清楚……”   他艰难开口,因说谎而愧疚低头,不敢去看顾以修的眼睛。   可顾以修好像真的是随口一问,接着笑道,“不清楚也没关系,我帮燕儿处理。”   他笑起来羽睫狭长细密,燕南看不出他有何深意。   不过眼下年关将至,燕南头一回参与其中,偶尔帮忙去买些年货,一天到晚也不着家。   顾以修有空便陪他,其余时间吩咐几个家仆跟着,帮忙提小夫人买回的大堆有用无用的东西。   “今天辛苦各位了。”   燕南亲自发了赏钱,笑着道过谢,这才松了口气回房去。   顾靖渊有次教他,不管什么时候,求人做事便要给报酬,这样他才会心存感激,不会背地里阴损。   燕南懵懵懂懂地听着,点点头说自己记好了,接着便被按着折腾半宿,一边哭一边还要说“谢谢大人”。   顾靖渊要教他什么,必然要用最让人忘不掉的法子,和他人一般深刻冷峻,强势不容分辨地戳在心窝上。   燕南忆起这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烫红的脸颊,去猛的喝了两杯茶才好一些。   先写这些,睡觉去了ꈍ◡ꈍ 第22章   顾以修近几日回来得都不算早,燕南百无聊赖,干脆去试了试新送来的冬衣。   天气愈发冷,他又体虚畏寒,穿的棉衣厚重到顾以修抱了都要调侃抱不动。   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尽力去找轻便暖和的料子来命人赶制,才好不容易在年前送来。   “夫人,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穆清低眉顺眼,小夫人应了一声,慌慌张张提了提鞋子就往外赶,冰天雪地地连个外衣也不穿。   他叹了口气,心道小夫人果然孩子一般,吩咐人帮忙拿上衣裳,这才追上去。   顾靖渊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燕南近日总躲着他,他见不到小夫人觉得有些无趣。   “大、大人!”   燕南走得急,胸口闷痛,脸颊也染上红晕,他扶着门顺了顺气,这才后知后觉拢了一把头发。   “过来。”   顾靖渊冲他伸手,燕南故作不懂,离他三步远就停下来。   “大人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他低眉顺眼,盯着自己衣摆上的绣花,就是不肯往前半步。   “怎么穿的这么少?”   “不少,我不冷,”他想了想又强调,“相公给我准备的。”   顾靖渊没什么反应,随口敷衍,燕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就听见大人接着问,   “准备得如何?”   燕南以为他要考自己,下意识站直了,像是面对夫子一般一板一眼地回答,   “大多都备齐了,还差些琐碎物件也都交代下去了,年礼我不太懂要送什么,管家先生也准备好了,只是他第一次做这些,没什么经验,可能还要麻烦大人过目。”   顾靖渊哪儿是要听他说这些,只是贪恋小孩认真掰着指头数事情的模样罢了,他敛下眸光喝了口茶,点点头。   燕南吃不准他的意思,犹豫开口,“那、那大人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顾靖渊抬头看他,眼中似有寒光闪过,燕南抖了抖,张了几次嘴,还是改口,   “大人要是不嫌弃我就陪您坐一会儿吧。”   他小心翼翼挨着凳子边正襟危坐,瞧见桌上多出的一杯茶,抬头瞄一眼,顾靖渊点头后才灌下去。   “唔……”   燕南方才小跑了几步,喉中干渴,没想到大人近几日降火清神,喝的茶那么苦,含着那半杯茶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憋红眼睛抬头看顾靖渊。   顾靖渊拿杯子接着,示意他吐出来,又叫人来换上燕南常喝的花果茶。   燕南难为情地擦擦嘴唇,嫌弃地小心舔了一下唇瓣,脸皱成一团。   顾靖渊被他那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逗到,难得缓和神色,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么个小插曲过去,两人都放松不少,燕南也敢小声提要求了,他说我想吃糖。   顾靖渊便让人送来各式糕点糖块,由着他挑。   燕南嘴里塞了糖块,鼓鼓囊囊地肿起来,他手上还拿了一个,似乎很苦恼自己先塞了最不好咽下去的一个。   顾靖渊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吃掉,舌尖轻轻在细白指尖舔过,轻得像是一个吻。   燕南慌了神,眼睛幼鹿一般无措茫然,紧张地看着大人,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情况。   顾靖渊存心逗他,突然伸手将他揽过,燕南下意识闭眼,手指轻柔地在薄粉的眼角划过。   燕南想推他,顾靖渊却先一步拉开距离,若不是他的手还扣在小夫人腰上,正经得像是无事发生。   “有眼泪。”   燕南点点头,很轻易说服自己,他一点点挪动,坐回安全的位置,东西也没心思吃了,眼巴巴看着大人。   大人大发慈悲摆摆手,他如释重负,生怕再被叫回来。   顾靖渊又喝了口杯中苦涩茶水,燕南刚刚离近时,他看清了小夫人脖颈和锁骨上毫无顾忌的吻痕,还有眉眼之间浸透在情欲中的慵懒餍足。   夫人现在并不属于他,可那又怎样,总有一天燕南会心甘情愿。   燕南心里纠结,干脆“呸呸呸”,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他直接将这些归于大人故意的,就是要拿他逗乐子。   他嘎吱嘎吱咬一口麦芽糖,心想我最讨厌大人。   回来了回来了 第23章   顾以修回来得晚,燕南窝在被子里看一本闲书,正读到精彩处忍不住默默流泪时,便被人兴冲冲地抱住。   “燕儿!”   顾以修抱着他蹭了蹭,埋在小夫人温软的怀里,一双眼睛灿若繁星,燕南眼泪也来不及擦,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燕儿,圣上准我年后便可往江南任职,往后再没人可约束我们。”   他轻轻揩去小夫人眼角未干的泪痕,珍而重之在薄粉眼皮吻了吻。   “我们离开这里吧,燕儿,你不爱见人我们就不见,找个僻静些的小院,只有我们两个便好。”   燕南点点头,回抱他,却不全然欣喜。   他被心中忧虑沉沉压住,先想到若是他们离开,顾靖渊该怎么办?大人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只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们就这么离开,大人一个人在家,吃饭都没有人陪。   可他贪恋顾以修怀中温暖,方才在床上揉乱的头发被手指一点点梳开,乌浓浓的发丝散落,衬得肌肤愈加凝脂般白腻。   燕南眯着眼睛渐渐在轻柔抚摸下睡着,如一只瞌睡猫儿,娇贵地被主人捧在心尖上。   顾以修待他睡着后轻轻将他手中闲书抽去,瞥见上面才子佳人执手相泣互诉衷肠的情节,忍不住嗤笑一声。   若是燕儿喜欢,他也愿意做个温柔良善的蠢笨书生。   转眼便是除夕夜,燕南早早便起来准备,他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只不过习惯了外面左看看右看看帮人做事罢了。   顾以修一天都找不住人,年夜饭前气恼地抱着他亲了又亲,险些错过晚饭。   惹得美人粉面含羞,走在前面狠狠跺脚,顾以修慢吞吞跟在后面,看他到了门口不敢进,还是要等自己。   “走吧。”   顾以修牵着他的手进去,同顾靖渊问过好,眼睛又眨也不眨黏在燕南身上,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恰巧顾靖渊冷冷扫过一眼,燕南被两个人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低下头默默吃东西。   “决定好了么?”   “是,父亲。我们这几天准备好东西,十五过完便离京。”   “这么急吗?”   燕南惊讶开口,见两个人看过来,他连忙捂住嘴,一双眼睛困惑又无辜地睁大。   “路上走慢些,还可以赏景。”   顾以修笑了笑,给他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等到了那里,说不定还能赶上花朝节。”   燕南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专心致志被伺候着吃饭。   他不是不在意,是根本不敢去看顾靖渊的脸色,只能少言多食,顾靖渊没有守岁的习惯,用完饭便离开。   燕南耍赖不愿意走,被背着回去,两只手勾着顾以修的脖子,在他后颈咬了一口。   “别闹,外面太凉,回去再玩。”   顾以修捏捏他的小屁股,一本正经开口,   “小夫人若是愿意,咬哪里在下都乐意至极。”   燕南脑子一热,晕晕乎乎跟着回去,洗完澡直接把人推倒在床上。   “你别动!”   小夫人凶巴巴地开口,坐在顾以修身上开始解他的衣服,隐隐带着点兴奋。   房内只亮了一盏灯,顾以修却觉得分外清晰,他的小夫人跪在他腿间小心舔弄,偶尔抬头看看,笑弯两只杏仁眼。   燕南所有的经验都是顾靖渊给的,他想了想,先从下往上湿淋淋舔了个遍,等那阳物完全勃起,收好牙齿先含进去一点。   顾以修呼吸急促,眼睛细长地眯起来,他揉揉小夫人散落的黑发,往日清越的嗓音低沉微哑,   “燕儿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些?”   燕南眨眨眼,他凑得极近,漆黑羽睫轻轻扇动,似乎是闷闷地笑了一下。   “因为我喜欢,我喜欢你。”   远处有人迫不及待放起爆竹,噼里啪啦掩过水声暧昧,燕南嗓子干涩地疼,喉咙一动咽下所有白浊,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顾以修低头吻他,毫不嫌弃地舔舐他被肏得通红的嘴角,温声道,“新年安康,燕儿又长了一岁。”   “嗯。”   燕南忍住流泪的冲动,颤抖着解开自己本就散落衣襟,从枕头旁边摸出用玉瓶装的膏脂,靠在床上分开腿。   他一只脚娇气地踩在顾以修胸口上,细长的手指摸到穴口,借助膏脂的润滑插进去。   顾以修扶着他的脚踝,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燕南很少自己开拓,往往便是被按着肏个遍,哪里有自己动手的机会。   他羞赧至极,脸色绯红,更衬得面若桃花般灼灼,玉白手指被吃进嫣红的穴口,燕南咬着红润下唇,忍不住动情地喘息,另一只手按在单薄的胸口揉捏白腻的乳肉。   “相公揉揉,痒……”   他牵着顾以修的手按在被揉红的胸口,难受地动了动,手指吃得更深一些,搅出黏腻的水声。   美人眉眼含春主动勾引时总是动人心弦,顾以修毫无疑问为他所引诱。   最近考试周比较忙,所以更新不稳定,下周考完试就好啦! 第24章   “……太深了,轻、轻些……”   燕南弓起的背如一轮新月,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顾以修的手扣在两个小小腰窝,直接插进最深处。   “抱歉燕儿,我忍不住。”   顾以修将小夫人抱起,轻吻他汗津津的脖颈,在昨夜留下的吻痕上覆上新的艳色痕迹。   燕南轻微挣扎,他全身重量压在深埋进去的欲根,白腻的两团臀肉被挤得变形,随着撞击动作情色弹动。   他哽咽蜷起,低头便能看到顾以修执笔的修长手指捏在格外柔软的腿根,白皙的丰腴软肉从指缝漏出,像是将天上皓月拉入水中,随情海翻涌。   燕南一滴眼泪砸在顾以修微微用力的凸起骨节上,悄悄滑进两人交合的密处,和被搅成白沫的淫水精液一同黏腻地糊在他腿根。   顾以修动作幅度并不大,他还是顾惜小夫人身体,生怕重一些肏坏了,又要哭鼻子闹脾气。   燕南的掌心就覆在他手背上,小夫人没怎么受过苦,掌心柔软没有一点茧子,蝴蝶骨随呼吸的动作扇动,整个人都是冰肌玉骨精细削成。   “又哭了。”   顾以修肏他还要给帮忙擦眼泪鼻涕,燕南用手背揩去,瓮声瓮气说我没哭。   可再往深处作弄,他便开始哭哭啼啼说不要了,眼泪断线珠子般往下淌,顾以修看着心疼,亲亲他的眉心说“好”。   做过一次便放过他,小夫人跪趴下来吃他的精水,红艳穴口露在外面,隐约可见内里层叠的软腻穴肉,活像是话本里勾引人的狐狸精。   燕南靠在顾以修怀里睡得安心,这下他哪里都是干干净净的啦。   第二天也是起不来的,顾以修把睡得人事不省的小夫人打扮好了,抱孩子一样抱去前厅,生生把他吻醒。   “燕儿先醒醒,拜过年后再睡。”   燕南打着哈欠,昨夜哭过的眼皮粉嫩,半眯半睁间眼尾便像是点过一抹红一般。   瞧见顾靖渊进来后半个哈欠哽在喉咙里差点噎到。   他畏缩不前,跟在顾以修身后行礼,心想大人怎么新年都冷冰冰,正这么想着,就不小心咬到舌头,疼的眼泪汪汪。   燕南抬头一看,正好撞进那双略带笑意的眼中。   他愣神,发觉大人竟是笑了,下意识也跟着笑,两个梨涡甜甜。   今年同去年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数不清的年礼。   燕南看着新来的管家先生安置这些东西,看了一会儿便打瞌睡。   管家先生二十有八,比他整大了十岁,见小夫人孩子似的蜷在贵妃榻上,眼睛眯着眯着就闭上,拿了块毯子替他盖上。   穆清路过,恰好撞见这一幕,他脸色一变,提溜着可怜小先生关上门。   “你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威胁道,“不该有的心思收收。”   管家先生——沈若冰不明所以,扯回自己的衣服道,“夫人睡着,我怕他着凉。”   穆清来来回回看了他好几眼,一步三回头离开。   过一会儿又偷偷回来再看一眼,只发现睡得香甜的小夫人和坐在桌前离他极远正在勾勾画画的管家先生,这才放下心来。   燕南浑然不知,他惦记着要离开,不自觉地有些焦灼不安。   眼看正月十五马上就到,他在府里转圈,希望能再见一眼大人,说声谢谢。   可惜父子两人近日都忙,他无聊到像个小蘑菇,好容易等到顾以修有空,到晚上一同去街上赏花灯。   风销绛蜡,露浥红莲,灯市光相射。小夫人一身红衣,肤若凝脂柳眉杏眼,好奇地跟在哥哥身后,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顾以修替他披上斗篷,同样是火红颜色,只在领口缀一圈白色绒领,乌发雪肤眼若辰星,天上下来的玉人一般。   玉做的小人眨了眨眼,小声说,“我好像第一次去看灯。”   幼时家人怕麻烦,不愿意带他去,长大后深居简出,又喜静,晚上也不敢外出乱转。   现在好容易有人陪着出门,小土包子攥紧顾以修的手,生怕会跟丢。   燕南什么都没见过,被五光十色的花灯,摩肩接踵的人群迷了眼,兴奋地抱紧顾以修的手臂。   两人一同放河灯,他舍不得漂亮的那盏莲灯飘远,被劝慰飘得越远心愿更能实现才好些。   本该是完美无缺,可天不遂人愿,继续游玩时遇到顾以修同僚,那人极力邀请他上游船共赏两岸景色。   顾以修微微笑道,“夫人年幼嗜睡,这会儿怕是已经困了,我们改日再聚罢。”燕南一双眼睛溜圆,闻言打了个哈欠,仿佛十分困倦靠在他怀里。   那人仍旧不放弃,直说船上一应俱全,夫人困了可以隔壁睡会儿,顾以修将要离京,总是要送送才好。   顾以修只好点头同意,在那人转身的时候冲燕南撇了撇嘴,小夫人笑了,在他嘴角亲一口,这才让人心情重新好起来。   “风销绛蜡,露浥红莲,灯市光相射。”[宋] 周邦彦《解语花•风销绛蜡》   哈哈!小夫人下一章又要不干净了!! 第25章   “顾兄此番前去,不知何时能归,在下敬您一杯。”   那人举杯示意,顾以修只能又喝了满满当当一杯酒。   燕南担忧地看着他,他没怎么见过顾以修喝酒,眼下见人一杯一杯地灌,担心他喝坏了身体,伸手拽着相公的手臂晃了晃。   顾以修侧头看他,眼中水雾朦胧似有醉意,声音也染了几分黏连不清的含混,   “燕儿困了吗?我让穆玄先送你回去吧。”   燕南方才直接抢过一杯替他喝了,这会儿头晕脑胀,心想酒真难喝。   顾以修趁没人注意冲他眨眨眼,塞进他嘴里一颗牛乳糖,小声说燕儿快回去,替我暖好被子。   穆玄同穆清一母同胞,长相极其相似,性格却大相径庭。   穆清总咋咋呼呼跟在顾靖渊身后,时常被嫌弃废话太多,穆玄不爱露面,见主人有令这才出现。   “那我等你回家。”   燕南最后黏黏糊糊抱了抱他,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顾以修心头跳了一下,冲小夫人挥挥手,露出一个如往常般的温和笑容。   •   燕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穆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到家,通红指尖按在朱红大门上,   “别管我了,你快回去,若是还有人灌酒,记得帮忙挡一挡。”   “是。”   穆玄看着他进门了才离开,燕南揉了揉脑袋,这酒后劲足,他脑子里糊作一团,好不容易才回到熟悉的地方,把鞋子踢掉,扑上了那张大床   他睡着睡着越发觉得难受,酒气上涌浑身燥热,在床褥里拱来拱去,最后只着单衣,裤子都脱了个干净。   前面湿哒哒滴水,后面也痒得难受,他甚少自渎,无助地胡乱摸了几下,心想不该这么要脸,就该黏着顾以修不松手。   可惜现在只能用手指拢住身前欲根,生疏套弄,没一会儿经不起刺激的地方就受不了吐出精水来。   燕南擦干净手指,在被褥里窸窸窣窣地乱动,最后还是忍羞红着一张脸悄悄插进后头。   湿软小穴早上方被狠狠疼爱,这会儿迫不及待缠了上来,燕南手指细长,毫不费力捅进一根,可惜实在是不够,他夹着松软被褥,两条腿隔着被子磨蹭。   敏感乳尖被布料磨得挺立起来,燕南不太仔细地用指尖捻起,顾以修惯爱折磨他这些地方,总亲也亲不够,直到乳头红肿破皮才罢。   他又疼又爽,插进穴里的三根手指动作也愈发快,似乎能听到黏连的暧昧水声。   “砰!”   大门猛得被推开,燕南弄得兴起,听到这一声险些丢了去,他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而来,以为是相公,慢吞吞往里面缩了缩,给顾以修挪出一个位置。   被子被掀开,燕南来不及收回手,就着这个姿势没动,心想相公怎么还不来肏我。   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摸下来,停在臀尖上许久,燕南乖顺地掰开两片肥软臀肉,软肉陷进指缝,露出被玩弄得湿红滑腻的穴口。   他还来不及把手收回去,就被带着比他大许多的手指一同插进去。   这样同别人一起肏自己的感觉很奇怪,不过那根手指灵活地按在最为敏感的地方,他便又乖下来,被带着插进深处。   今夜似乎并不太平,风雪声呼呼作响,敲在门窗上,燕南跪趴在床上,被人用肉棒钉住般动弹不得,他细细喘着气,难受摇了摇屁股,可惜腰被扣住,只能呜咽着承受。   “深、太深了……”   他哭声也软,带着被人千娇万宠出的一点恃宠而骄,挣扎了一下想要逃开,可惜腿根发软,穴肉狠狠打哆嗦,讨好地咬住肉棒不松口。   一巴掌狠狠拍在臀肉上,燕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收缩穴口,可接下来又是一巴掌,落在白腻腻的软肉上,很快浮出一片红痕。   “疼!相公、别打好不好……”   那人顿了顿,又是一巴掌落了下来,燕南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扭了扭身子想躲开。   接连被打了几下,他困惑又害怕,胡乱求饶说相公饶过我吧,燕儿知错了,可那双手还是不依不饶,含着的性器也越发肿胀,火辣辣地拧成一团地疼。   他实在是被酒弄昏了头,甚至叫了一声大人,可就是这一句,让施暴者停了下来。   燕南无力地被摆弄着翻了个身,腿折在胸前抱住,眼泪糊住视线看不真切,发觉有人吻他,便乖乖伸舌头。   胀大的欲根狠狠插进去,他尽可能地舒展,却还是撞在刚刚被打得红肿的地方,燕南来不及擦干净就又开始掉眼泪。   他小心翼翼伸手抱住眼前的人,鼻音很重地小声说,“不要打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你不要打我。”   他还醉着,连眼前的人是谁都分不出来,就把自己的一切奉上。   心虚地滚回来   搬砖生活逐渐规律,要接着开始更新了! 第26章   风声渐起,屋内温暖如春,燕南犯瞌睡,揉着眼睛喊累。   他浑身汗津津,滚出一身糯粉,腰上已被掐出青紫,固定成一个方便进入的姿势,撞一下便在被褥上挪几分。   等快撞到头,他慌慌张张扭头,正好送上微张的嘴唇,长驱直入破入深处,似乎要尝遍残存酒香。   身下仍旧纠缠不休,燕南被干得狠了抽抽搭搭掉眼泪,那人反而折腾得更狠,大开大合地操干,仿佛想把人弄坏一般。   他也是耐肏,这样也只穴肉微肿,反倒更紧地吃着肉棒,不知羞耻地操出水声。   不用摸也能知道身下狼藉,燕南索性不再想,勾着对方硬邦邦的腰身,柔软臀瓣撞在绷紧的腹肌上,暧昧淫荡地晃了晃,挤出大量黏滑汁液,将交合处弄得乱七八糟一片湿滑。   已经射过两次的地方暂时硬不起来,燕南伸手摸了摸,不知该如何缓解燥热,他无措地抬头,恰好腺体被狠狠擦过。   燕南挣扎,从尾椎骨而来的快感如浪潮般将人淹没,他正处于射精后短暂的不应期,哪儿受得了这样故意的顶弄。   他哽咽着求那恶人射给他,轻些折腾,泪做的人受了委屈,险些把人淹过,又糖渍过一样甜腻腻地抱在一起,就着这样缠绵的姿势射进最深处,燕南咬了他肩头一下,撒娇般不松口。   “相公今日好凶。”   那人并不言语,燕南也没发觉不对,依旧絮絮叨叨,努力夹紧臀肉含住精水,腿无力再勾上去。   “我若是女子,怕早就被相公肏大肚子,那你是不是就去哪儿都要带我走。”   “或者我黏着你走也好,你在前面,记得回头等等我。”   他脑子不甚清醒,说着说着又呜呜哭出来,蜷缩起身子自怨自艾道,“我若是女子,你哪里还需要费尽周折,欺我瞒我。”   “我、我又怎会这般……”   燕南紧闭双眸,垂下的睫羽乌浓浓,泛着水光抖了抖,嘴唇上已咬出血痕,他下意识舔了一下,突然睁大眼睛,毫无焦距地对着前面,也不知是在同谁讲话,   “……怎会这般,不知廉耻。”   顾靖渊有些不忍心再骗他,他正要去点灯,便被拽住手臂,   燕南脑子愈发混沌,生怕相公离开,他浑身无力坐不起来,耍赖般勾着他的手指,   “别走!别、大人……”   顾靖渊蹙紧眉间,半蹲下来,扯着快睡过去的小孩的通红脸蛋,直到把人弄醒,   “再说一遍。”   “好痛……”   燕南含糊不清地嘟囔,捂着自己的脸扭头,“大人最讨厌。”   顾靖渊不可否认那刻的心中悸动,紧张得手心发凉,他缓和声音再次询问,“燕南,我是谁?”   燕南只是下意识觉得会欺负他的人只有大人,加上吃醉了酒胡说罢了,哪里能听出往日冷淡至极的人语气中的期冀和欣喜。   他转身便睡着了,和顾靖渊刚进门时的姿势一般无二。   顾靖渊替自己找事情做,深夜方归,回来便看见夫人躺在他的床上自渎,见他过来还掰开臀肉引诱。   一片昏暗中只有小夫人的身体莹白如玉,就着屋外廊下烛光,温和地勾人侵犯。   没多久他便明白燕南吃醉走错了房间,可顾靖渊明白若是这次放过他,以后怕是再难相见。   就算醒来后燕南恨他,他也要这么做。   顾靖渊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燕南睡得香甜,猝不及防再次被进入时下意识地推他。   他“唔”一声,蓦地惊醒,迭声叫相公,可顾以修没有如往常般松开他温声软语地哄,反而更凶地肏个不停。   燕南咬着指尖喊疼,屁股疼的发麻,刚刚被打肿的地方肿胀起来,仿佛一只饱满多汁的蜜桃,轻轻一碰便汁水横流,颤巍巍地发抖。   他这般温顺柔软反而更让人想欺负,臀肉愈发软腻,因红肿的缘故微微发烫,挤出大量乳白淫液,凶器浸没在甜腻淫水中,出入愈发自在。   顾靖渊亲吻他薄薄的眼皮,勾去通红眼尾的一滴泪水,燕南仍未认出是谁,晕乎乎叫相公。   毫不意外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他便什么也不敢叫了,只有泄出的鼻音和止不住的呻吟难以抑制,情到浓时顾靖渊甚至获得了夫人的一句喜欢。   这次射在腿根,糜艳红色覆上浊白精水,来不及收缩的穴口缓慢流出捣成白沫的黏液,燕南小声说口渴,顾靖渊便把他抱起来,带去桌旁。   燕南身上还穿着那件衣服,只不过已经皱巴巴沾满淫液,顾靖渊比他略好些,至少披了件外衣。   他们就这样被晚归的顾以修看见。   燕南还未清醒,烛火点燃那一刻他眨了眨眼,一时未分辨出是谁,直到身后传来一声不敢置信的“燕儿”。   他猛得吓醒,这下酒醒得彻底。   屋外寒风灌入,他腿根又冷又痒,精水干涸在大腿上,蜿蜿蜒蜒滴到地面,并不是顾以修帮他铺了满屋绒毯的地方。   燕南浑身发抖,漂亮杏眼满是惊惶,一时竟不知该先喊“大人”还是“相公”。 第27章   顾以修自归家后心中便隐有猜疑,可一边是敬重的生父,一边是疼爱至极的小夫人,他不敢问,也不知如何开口。   若两人当真早就勾搭在一处,他不知如何自处,若他猜错,冤枉了小夫人,不仅污蔑两人清白,也平白让燕南受辱。   只能依照原本计划带着小夫人离开,躲得远远的,虽是不孝,也让三人都好过。   可眼下再无法装聋作哑,他的小夫人抱着他的父亲,松垮挂在身上的薄衫掩不住满身情欲痕迹,一双杏眼惶恐不安,几乎是不打自招。   顾以修站在门口轻声询问,“燕儿,你这般舍不得他?”   依旧是这个问题,燕南答不上来,他僵在原地,坐在桌子上,手脚一点点变凉,   顾靖渊解下外衣替他裹上,微微上前半步为他挡风,顾以修看见后怒极反笑,不似半点往日温和,   “最后一夜,你们不肯再骗骗我了么?”   燕南终于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解开外衣跳下桌子,   “不是!相公!我、我不知怎么到了这里,还以为是你,不是的……”   “燕儿是说你认错了人?你们之前毫无瓜葛?”   燕南停下脚步,他确实做过,不过是东窗事发,就算这次并非本意,那以前的事也无法辩驳。   顾以修见他这幅讷讷难言的模样已猜到大半,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如常。   他朝燕南伸手,紧紧盯着小夫人,没再看顾靖渊,温声道,“过来,我们回去再说。”   燕南却被他吓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回头看了顾靖渊一眼。   顾以修眼眶通红,怕再这样会忍不住把燕南直接关起来不再见任何人,干脆伸手把人捞过来准备直接带走。   “慢。”   一件外衣蒙了上来,燕南整个被包住,只露出半张苍白面庞和一双惊慌眼眸。   顾靖渊帮他撩了一下散乱的碎发,缓声开口,“别冻着。”   顾以修这才将视线转向他,将燕南抱进怀里,一字一顿沉声开口,“不劳您费心。”   说罢便这样带着小夫人离开。   燕南靠在顾以修肩头,一步一步离顾靖渊渐远,大人依旧是那般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像刚被儿子捉奸在床。   注意到他的视线,甚至还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志在必得的笑容。   •   燕南战战兢兢坐在榻上,裹着外衣打了个喷嚏,顾以修看见那就衣服便怒火攻心,正好下人送来热水,他便上前把那件衣服扯了去。   “别、别!”   燕南慌忙捂住身子试图遮掩,可哪有那么好遮掩,顾靖渊手劲大,往往做过一次后肩头腰腹便全是他留下的吻痕指印,顾以修看着愈发来气。   他把燕南丢进浴桶,见人猛得一哆嗦开始挣扎,也不再心软,洗干净布满泪痕的一张小脸后冷冷开口,   “自己扒开,把下面洗干净。”   燕南哪敢再乱动,他眼泪汪汪混着脸上水痕掉进浴桶,难堪地伸手摸到那个被折磨半宿的地方,毫不意外摸到一手黏腻湿滑。   他抬头看了顾以修一眼,往日温柔体贴的相公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他只能自己半跪下来扶着浴桶边缘,小心将手指插入。   顾以修冷眼旁观,燕南别扭的动作将整个浑圆肉臀露出,隔着水也能看见上面的掌印,还有随纤细手指进出而流出的几缕白浊。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按住小夫人的腰,直接把手指插进去,粗暴地搅动。   穴肉贪馋紧致,不舍地吸吮这两根手指,狠狠擦过腺体捅入伸出,燕南一声惊呼咽了下去,咬着下唇掉眼泪。   他不敢求饶,只能祈求这折磨快些结束,可顾以修越发过分,三根手指连根没入,大开大合地肏尚还湿软的肉穴,恶意曲起手指搔刮滑腻内壁,燕南呜咽一声,忍不住摆了摆腰。   “别发骚。”   顾以修将手指抽出塞进他张开的嘴里,让他舔干净。   “擦干净出来。”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小夫人怔愣许久,才慌慌张张穿好衣服。   燕南低头走到桌前,顾以修正拿着一本书册不知在看什么,站了许久也没理他。   幸好地上铺满绒毯,踩着也不凉,他左脚压右脚,一会儿一滴眼泪掉到脚趾上。   没一会儿越来越多泪水滴在上面,燕南伸手去擦,反而糊得什么也看不清,干脆不管它。   顾以修一抬头就看见小夫人可怜巴巴站在不远处,手背在身后,抽抽搭搭也不知哭了多久。   “过来。”   顾以修放下书,不动声色将书正了过来。   燕南如蒙大赦,跌跌撞撞跑过来,又在他身前猛得止住。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一定不好看,偷偷擦干净眼泪鼻涕,把袖子往身后藏藏。   “对不起……”   顾以修没看他,带着他上床睡觉,睡在外侧背靠着他。   燕南缩在床脚,很想不要脸地挤进他怀里说好冷,再祈求他原谅,可到底也没鼓起勇气。   顾以修眼睛半睁,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忍住回头欲望。   这不是燕南往日犯的小毛病,他刚刚见到小夫人通红眼角和湿漉漉的黑色睫毛就心软了,可再看见他脖子上明晃晃的咬痕,又气极。   他方才真的想将燕南手脚折断蒙上眼睛,从此只能见他一个人才好,可这么胆小一个人,又不禁吓,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怕也只会得到一具行尸走肉。   他要燕南鲜活明艳地爱他。   小顾:可我好爱他(卑微jpg.) 第28章   次日清晨,顾以修小心松开睡着睡着就滚进他怀里的小夫人,起身去外间,压低声音吩咐马车快些准备。   等燕南睡眼惺忪被马车颠簸咯醒后,才发现早已出城。   顾以修闭目养神,眉眼弧度细腻温柔,薄唇紧抿,拧紧一双如同细心描画过的长眉。   燕南身上裹着厚厚绒毯,他想离顾以修近些,却没成想稍微一动,便惊醒了那人。   “醒了?”   顾以修刚醒,习惯性把人捞过来抱着,深深埋在小夫人颈窝吸了一口,燕南身上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奶味,甜腻腻的,他平日里遇到烦心事便抱着亲一亲,再难的事也能迎刃而解。   燕南小心翼翼回抱他,轻声问,“我们要去哪儿?”   “自然要去江南。”   顾以修松开他,揉了揉他脸侧压出的红印,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该生气。   “怎么?燕儿不愿跟我同去?”   燕南拼命摇头,半晌才嗫嚅道,“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   顾以修伸手捏着燕南的下巴,仔仔细细瞧着自己的小夫人,他平常总爱笑,很少这样面无表情。   燕南心里咯噔,总觉得这事不会轻易掀过,下巴被捏的生疼,也不敢说话。   “只要燕儿还在意我。”   他剩下半句未说出口,燕南自然明白,他鼻子一酸,勉强笑出来,靠在顾以修胸口重复说着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他实在闷得厉害,顾以修没再理会他,又睡不着,只剩下心头酸涩和空落落的疼。   他打开窗户,官道上只有这一趟车队,窗外大雪纷飞淹没来时路,燕南深知这一去便再难回来了。   思及此,他心尖抽痛,几乎是难以抑制地想到应该还在家中的大人。   那人虽总冷着脸毫不留情,可待他也算是极好,在顾以修离家的日子里替他撑腰解围,又教他为人处世,如严父,又如情人。   燕南告诫自己这于天理伦常为不伦,于顾以修为背叛。   可情之一字怎能自控。   燕南眨巴眼睛,揉了揉被冻得通红的眼尾,合上窗户,阻断外面的风雪。   马车颠簸许久,燕南吃完并不怎么好咽下去的干粮,又恹恹地含着一块桂花蜜糖,胸口发闷。   他见顾以修捧着一本闲书,似乎看的认真,踌躇半天后上前,轻轻靠在他肩头。   往常这样顾以修便会放下手中的东西,专心吻他,若是实在抽不开身,也会侧头亲他一口。   可这次也不知是顾以修看的入迷还是怎的,燕南小心的举动并没有让他注意到身边的小夫人,反而翻了一页接着看。   燕南明白他这是还在生气,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哄,想了想,又笨拙地抱上去亲他的耳垂。   小夫人的嘴唇甚至贴到他耳垂上舔了一下,可他仍不为所动。   燕南没法子,只能软着声音撒娇,“可以亲亲我吗?”   顾以修这才抬头看他,细长眼尾挑起冷然弧度,燕南打了个寒噤,突兀地想,从前怎么会觉得这样薄情的一双眼温和柔软。   可那抹寒意只一闪而过,顾以修敛眉低头,靠在车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燕南犹豫要不要再继续下去,可他又实在受不了这样被忽视。   他挪过去跨坐在顾以修身上,再一次询问。“我可以亲亲你吗?”   顾以修没有否认,燕南便当是他同意了,刚吃过糖的嘴唇柔软甜腻,轻得像扇在脸颊上的睫毛一般贴在唇上。   顾以修最受不了他这样撒娇,他合上书放在一旁,紧接着燕南惊呼一声,就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才刚过正午,因风雪太甚,马车内一片昏暗,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内里温暖如春。   燕南浑身赤裸也并不觉得冷,又或许是被那双手揉捏得燥热难忍。   他抱着膝盖大张开腿,车上没有可以膏脂润滑,顾以修本想给他教训疼一疼,可一看见小夫人眼泪汪汪生怕被直接捅进来,又乖的不得了自己张开腿的模样,就心软成水。   所幸被折腾一夜的穴肉依旧湿软,燕南只开头略疼了一会儿便被蚀骨快感吞没,将掉未掉垂在睫毛上的眼泪颤巍巍发抖。   光线虽暗,但燕南身上的吻痕并不难看见。   顾以修按着他细瘦的腰,仿佛要将他拆之入腹般肏,燕南没一会儿便受不住,抽抽搭搭求他轻些。   可顾以修并不比顾靖渊好伺候,两人都爱看他情难自抑失控的模样,燕南又生怕被人听见,忍得辛苦,哭的可怜。   他吸吸鼻子抱着衣冠整齐的相公,不明白顾以修什么时候能真正原谅。   至于那些难言情愫,便压入心底深处,只等哪日破土而出。   江南只是泛称,因为没想好它是哪儿所以就假定有这么个地方吧)و✧ 第29章   燕南有时都觉得自己卑贱,被顾靖渊肏时想的是相公,现在同顾以修欢好,反而想到了大人。   顾以修喜欢吻他,从柔软下唇到颤抖舌尖,任由燕南的哽咽被吞入腹中。   顾靖渊则更沉默些,无论欲望如何炽热滚烫,面上都不显露半分,见燕南哭的太可怜,才会略温和些,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上。   窗外风雪未歇,寒冬腊月里燕南浑身湿透,汗津津地透着粉,他不敢闭眼,一双哭红的兔子眼紧紧盯着顾以修,像是怕再认错人。   顾以修眉眼温和,和大人截然不同,唯有抿起的薄唇还有几分相似。   他恍然间想起昨日似乎是自己先缠上去的,大人顶多算是没有反驳,也不算是欺骗。   此番山遥路远,怕是再不能相见,燕南只能垂下眼睫,敛去那几分说不清的心思。   马车内伸展不开,顾以修把哭够了的人放在膝上,拨了拨汗湿的头发,看着燕南露出的整张娴静脸庞沉思不语。   冷静下来后也不难想到,怕是离家那段时间两人在一起的,顾以修想到燕南家中苦等,又单纯好骗,那日几乎要哭晕过去般的控诉,心中也隐有推断。   只愿父亲还能顾及颜面,不再同两个人计较,放他们离开。   顾以修垂眼看着小夫人熟睡脸庞,手指轻轻滑上那皎白侧脸,又有些惴惴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顾靖渊不会这么轻易松手,小夫人有多乖顺惹人怜爱,他再清楚不过。   自己也毫无底线,就算是小夫人犯了天大的错,他怕是也不会真的怪罪。   思及此顾以修长叹一声,将人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紧紧抱在怀中。   夜幕将至,风雪交加,马车走得愈发缓慢艰难,顾以修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大雪,心里愈发不安,恰好途经一所客栈,便决定先暂且歇一晚上。   他没把熟睡的小夫人叫醒,直接把人裹好抱了出去。   穆玄早打点好一切,见主人抱着一大团毛绒绒走来,也识趣地没有多问,上前开门后便去安排其他人。   顾以修把小夫人塞进被子里,骤然进了冷冰冰的被窝,燕南哆嗦一下,缓慢拱进床褥深处,只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尖。   顾以修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鼻子,让人拿来几个汤婆子,把较烫的塞进脚底下,另外的前面抱一个后面放一个,确保他整个人都是暖的,这才出了门。   客栈并不小,若是没有风雪这官道上也该是人来人往,可惜现在几乎只有他们一行人。   方才来来往往耽搁了不少时间,顾以修四下瞧了一遍,同行的马夫小厮都聚在楼下吃饭,好酒的还趁机喝了两口,见顾以修来了,尴尬地顿住。   顾以修笑了一下,态度倒是极为和善,嘱咐他们少喝些,暖暖身子就够了。   几个人讪讪放下酒壶,看着公子慢吞吞走出去,这才放心继续吃喝。   顾以修去后院马车上给燕南拿换洗衣物,发觉还有一队人,看数量似乎不像是商队,便留了个心去问掌柜。   掌柜算盘也不拨了,毕恭毕敬道,“您方才上楼,可能恰好错过了,这队过路人怕是也担心风雪迷途,跟您前后脚到的,人也不算多,也是要往南边去。”   顾以修点点头,也就没再多问,要了热水和晚饭,又仔细叮嘱做一碗汤圆,小一些好入口的。   掌柜的“哎”一声,急忙吩咐人做去。   顾以修想到昨日是上元节,本想着看灯回来再吃,结果他包好的汤圆没机会下锅,怕是被张婶扔了去。   他想着想着便又有些气,可若是有人对峙,这气便可以发泄出来或是愈演愈烈,再不济远远躲开,不再理这些烦心事。   可他见到眼泪汪汪的小夫人心里就软作一团,一边又是从小敬重的生父,哪个都狠不下心来。   顾以修轻叩桌面,秀气长眉皱作一团,小夫人道歉态度倒是极诚恳,就是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否真的割舍不下顾靖渊。   直到汤圆上来,问是送进房间还是在这儿吃他才如梦初醒,让人送房间去,莫惊扰夫人。   顾以修独自一人走入风雪里,半绾青丝粘了撒盐细雪,怔然许久,这才恍然发觉第二个年头就这样悄悄过去,他却连燕儿心思都捉摸不透。   •   伙计单手稳稳当当端着满满一碗藕粉汤圆和几样小菜,先小心敲了敲门,没人应声,这才推门进去。   他不敢随意乱瞟,可还是看到床上那一团人影,忍不住想到方才进门时那位清俊公子。   他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绝色,让那样翩翩如玉的人如珠似玉地宝贝着。   可床上绒毯被褥堆得太多,他只看见一只露出来的手,玉削成的一般,骨节和指尖泛粉,虚虚攥着垂下来的一段穗子。   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样一双手在床上被肏得受不住,求助似的抓住锦色床褥,用力到指节发白的模样。   伙计不敢再想,拍拍通红的脸,退出去合上门。   片刻后,一个高大身影从屏风后走出。   他半蹲下来,看了一会儿床上睡得安稳的人,想了想又把小夫人的手塞进被子里。   那人粗糙指腹按在燕南泛红的眼尾,似乎是想揩去那里半干的泪痕,可惜差点把这个娇气包戳醒。   燕南皱了皱鼻尖,漆黑睫羽也跟着颤了颤,而后不满地翻了个身,留给那人一个后脑勺。   顾靖渊勾起嘴角,干脆扯了一把小孩肉乎乎的侧脸,在燕南疼醒之前从容离去。 第30章   燕南睡梦中也不踏实,梦见大人又在作弄他,醒来后揉一揉脸似乎真的有些疼。   他抱着汤婆子,裹着被子坐起来,顾以修进门便看到松软被褥中露出的小脑袋。   刚睡醒的小夫人半边脸上带着压痕,睫毛揉乱糊作一团,小动物似的缩成一团。   看见他表情才鲜活些,高高兴兴叫“相公”,应该是才醒,声音还带着鼻音。   顾以修应了一声,拨云见日,心情明朗不少。   “饿了吗?先吃饭还是洗澡?”   顾以修给他穿衣服,燕南穿上后才发觉是一件绣着鸳鸯戏莲的妃色肚兜。   他往常赖着不想穿,可乳尖红肿后格外娇嫩些,被磨破后又总疼得眼泪汪汪,这次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穿好了棉衣。   剩下的裤子他不想穿,虽然已经被清理出大半,但甬道深处还有些黏腻,穿上怕是也会弄脏。   藕色上袄不算长,堪堪遮住大腿根,燕南跳下床,趿拉着鞋溜到桌边,顾以修跟在后面用毯子把他裸露的腿包住。   燕南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兴冲冲把汤圆拖过来先尝了尝,发觉刚刚好入口,便塞进顾以修嘴里。   塞完后才想起来相公还在生他的气,又小心偷瞄一眼,发觉顾以修神色如常,这才放心咬一口。   他只顾着舔漏在勺子上的芝麻馅,没留意顾以修根本没动筷子,小腿晃来晃去,脚趾绷起又松开。   吃到一半又慌慌张张跳下来,神色尴尬地夹紧腿。   顾以修挑眉,看着他的小燕儿揪着衣摆,通红一张脸,咬着下唇求助般看着他。   “流出来了?”   “嗯……”   燕南左顾右盼,恨自己没有先去洗干净,等水准备好后精液已蜿蜒向下,干涸在大腿上。   顾以修见他小心翼翼伸脚进桶里试探水温,又扑通一声整个栽进去,再捞出来时已呛了好几口水,吓得吱哇乱叫。   黑发湿透,黏在苍白脸颊,燕南没来得及拨开就伏在桶边咳嗽,顾以修替他拍背顺气,有些好笑地把他碍事头发挽起,拿手巾擦擦小孩脸上的水珠。   燕南咳了一会儿倒是脸色红润不少,眼尾鼻尖哭过一般泛着桃色,他边咳边告状,“滑!”   顾以修点点头安慰他,“是很滑,下次要小心。”   “下次你陪我好不好?”   他又得寸进尺,期待地看着眼前人,俯视下那双杏眼格外惹人怜,晕红把略下垂的弧度浅浅勾了个边,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水光蓄在下眼睑。   顾以修不愿他因求而不得难过,还没反应过来,话已先出口,   “好,下次我先进去,再把燕儿接进来。”   燕南心满意足,从水里站起来亲亲他的嘴唇和下巴,才专心去洗干净自己。   虽然未说出口,可这些日子的别扭矛盾似乎因这个意外削减不少,燕南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惶恐害怕,抿嘴笑起来,依旧有两个小梨涡。   顾以修明白只要他放不下,和好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便生不起来气。   他拍了拍燕南在水里乱晃的小屁股,要小夫人乖一点,早点洗完休息。   燕南睡了半个下午哪里还困,他拽着相公的手绕到身后,软声说,“你帮帮我。”   说完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哆嗦一下,可怜兮兮道,“轻一些。”   顾以修没有回答,一根修长手指直接插了进去,曲起来在内壁上刮过,把深处残留浊液引出。   燕南细细喘着气,抱着他另一只手,手指挤进指缝,两只手紧扣,仰头看他。   不知什么时候吻在一起,燕南下唇有些肿,亲起来柔软热切,他伸手抱着顾以修的脖颈,把自己挂在相公身上。   他刚从水里捞出来就缠在人腰上不松开,冻得打了个喷嚏,未干水迹一路滴到床边,最后消失在扯开的帷幔里。   接着便是小夫人软绵绵的呻吟,他的喘息和人一样乖软,偏又害羞,怕被人嫌弃淫荡,肏得狠了才会娇娇地哼出声,连绵不断地被操干撞成破碎的催情曲。   他不怎么会讨好,更多的时候被玩得受不住,就娇气地要哭。   哭也不肯好好哭,红着眼睛掉眼泪,一边说不要了,一边又埋进人怀里,纤细手指抓着衣服,松开时是桃粉颜色,握紧时是玲珑白玉。   满腔春水堆成这么个人,湿热甬道插进去几下便汁水四溢,顺着刚刚洗干净的腿根流,眼泪也凑热闹一样掉个不停。   客栈只隔着薄薄一层木板,顾靖渊坐在桌前喝了口冷茶。   小夫人已经熟透,他听见骤然急促的呻吟便知道怕是高潮也没被放过,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哽咽哀求轻些射进来。   燕南这样求过他很多次,被肏之前杏眼紧张地眨动,插进去后没几下便哭得可怜,等你心软放过,那双眼睛便眯起来,睫毛抖个不停,小心偷看一眼,又马上闭紧。   浑然不自知有多鲜活可爱,总觉得自己是个寄人篱下的小东西,最开始都不敢同他大声说话。   后来没那么拘谨,也敢嘟囔大人的坏话,被发现后受惊兔子一样,害怕得要哭。   顾靖渊不认为燕南讨厌他,虽然小孩不承认,可有时燕南看大人的眼神同看顾以修时相似,小心翼翼的欢喜藏在浅色瞳仁里,只不过顾靖渊这份多了些崇敬。   那厢已雨收云散,顾以修把睡着的小夫人塞进被子里,忍不住捏了捏他肉乎乎的侧脸,在燕南皱眉之前亲了一口。   燕南砸了咂嘴,继续沉沉睡去。   佛系慢更,随缘哈 第31章   次日清晨,大雪封路,顾以修顾不得继续在温暖被窝同小夫人缠绵,匆匆忙忙出门。   燕南乖巧平躺,脸上软肉被带茧的大手揉来揉去,可他后半夜才睡,眼皮酸涩困得睁不开,嘟囔一声不要,又翻身睡去。   顾靖渊半蹲下来凑近看他,眉眼深邃冷峻,抿紧薄唇,偷窥也做得坦坦荡荡。   顾以修临走前拨了火盆,此时烧得正旺,燕南不自觉把手伸出来,露出圆润肩头和半遮半掩的半个胸口。   他近来胖了些,侧过身时手臂安静垂在腰腹,不算丰腴的乳肉被挤成一条浅浅的沟,乌黑长发散落,遮掩住这片旖旎风光。   顾靖渊握住他放在外面的微凉指尖,用火热掌心暖了一会儿,重新塞回去时竟有些不舍。   燕南不知梦见什么,软哝哝哼几声,露出压在身下的那片红布,顾靖渊好奇地拽出来,便看见了那只鸳鸯。   也不知这么怕羞的小孩怎么肯穿上的。   顾靖渊看着他白嫩肌肤上留下的青紫痕迹,手指慢慢收紧,松开时平滑绵软的料子已布满褶皱。   肚兜塞回被子里,顾靖渊伸手拨开燕南柔软发丝,稍一用力强迫他仰头,深深吻了上去。   燕南梦里似有所感,本能拒绝这个极具倾略性的吻,呼吸渐渐急促,将要醒来时却被放开,重新安静下来。   真正醒来后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看册子的顾以修。   顾以修看得不大认真,燕南睁开眼时便正好与他的目光撞上,远山般柔和的眉眼蕴染了屋外的风雪,瞧见他醒过来,才冰消雪化一片晴色。   燕南眨巴眼睛,忽地问他,“相公一直在吗?”   “嗯?怎么?做噩梦了?”   燕南下意识舔嘴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感觉方才有人吻他,觉得十分熟悉,细细想来却不像是顾以修做的。   他在被子里拱了两圈,完全清醒后,记忆已十分遥远,便不再为难自己多想。   顾以修好笑地看着他乱七八糟地从被褥里钻出来,揉了揉他通红脸颊,温声道:“还困吗?再睡一会儿吧,等雪化一化,我们午饭后再启程好不好?”   燕南不在意这些,点点头重新躺进被窝里,缓慢蠕动到了顾以修身边,裹着被子靠在他的身边。   顾以修伸进被子按在他腰上,低声问疼不疼,昨日下手没轻重了些,小夫人皮娇肉嫩,怕是青了一块。   燕南摇摇头,埋进他怀里不言语。   良久,才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夫人昨日咬得确实重了些,今日出门几个嘴碎的还打趣小夫人看着乖巧温顺,没想到竟这么凶。”   燕南果然没心思乱想,他羞恼地在又在顾以修脖子上啃一口,钻回床另一边躺着去。   顾以修放下册子,连被子带人抱起来放在膝上,盯着这张透粉的糯米团子似的小脸,轻轻吻在眉心。   “是我不好,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这一切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不告而别,小夫人无依无靠,又怎会甘愿扒灰,同自己的公公上床。   小夫人背井离乡跟他走时未曾犹豫,现在重回江南也不假思索,那只要燕南依旧把他放在首位,永远依恋他喜欢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顾以修面色不变,本就女气温和的长相,笑起来时更是色若春花眉眼如画。   燕南仰头看得有些痴了,玉白双臂从被褥中伸出紧紧抱着他,瞧见他笑,也眯眯笑起来。   一个月不长不短,足够从千秋夜雪走入春雨江南,春风拂过杏花满头,燕南蹲在一棵杏树下捡零落的花。   顾以修安置好车马回来找他,把小孩拖在地上的衣摆拍干净,   “今晚有庙会,我们住一晚再走吧。”   燕南让他看自己捡到的最完整漂亮的花,看完后别在他头上。   顾以修不甚在意,纵容他一朵挨着一朵插花,插完后燕南捧腹笑得肚子痛,才摘下来塞进他衣袖里。   顾以修盈了满袖芬芳,同他走在明灯错落、暗香浮动的青石板上。   燕南见有人戴了各式奇怪的面具,缠着顾以修一起,心满意足戴着个猪头招摇过市。   结果猪头便找不到他的猫猫头相公了。   他一开始没察觉到,蹲在路边看小金鱼,自己也不去捞,小小一团很容易藏起来,顾以修只觉人影憧憧,在人流中再找不到那个身影。   他慌了神,这里人生地不熟,小夫人连荷包估计都没带,又傻乎乎的好骗,怕是被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燕南浑然不知,有个小金鱼吐泡泡吐成一长串,他觉得好笑,正要扭头去让顾以修看,却发现有个人走过来蹲在他旁边。   那人同样戴面具,蹲下没多久就眼疾手快捞出来那条他盯了许久的鱼,燕南撇嘴,寻思我还没看够,但还是挪了挪方便他装起来。   那人却不动,把鱼伸到他面前。   燕南不明所以,那人又往前伸了伸,垂死挣扎的小胖鱼可怜地扑通,险些翻出来。   这下他明白了,着急地让他扔回去,说自己不要。   那人倒是听话,把鱼还了回去。   小胖鱼好不容易回到水里,再次咕嘟咕嘟冒起泡泡,燕南继续眼睛不眨地看他,过了不知多久腿都麻了,才拍拍腿准备站起来。   “等我们到新家也养鱼吧,不要这么胖的。”   他终于想起来转身去找顾以修,却突然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燕南脑子一懵,向前几步东张西望,可他人小个矮,什么都看不见。   他也顾不得害羞,大声叫相公,发觉无人回应,又接着叫顾以修的名字。   喊得他嗓子都疼了也没人理。   燕南茫茫然站在原地,不知该去哪里。   他不认得路,东西都塞在顾以修那里,这会儿身无分文彷徨无依,也不敢乱走,怕顾以修来找他找不到。   燕南满心后悔,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幸好有面具遮掩。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慌手慌脚摘了面具,露出一张委屈巴巴的漂亮脸蛋。   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燕南欣喜扭头,却发现是那个捞金鱼的人,眼睛亮了一瞬便熄灭了。   那人也不在意,塞进他手里一块荷花酥,手里端着一碗桂花羹。   燕南有些饿,但还是拒绝,还了给他,那人也不恼,同他一起等。   月上中天,集市渐渐散去,他看见燕南一次次失望,漆黑睫羽已沾了雾气,轻轻扇动出眼下湿润红痕,眨巴一下,一滴眼泪就掉下来。   燕南低头揩去那滴眼泪,站起来准备自己去找。   那人紧跟着站起来,虽未相识,燕南对他在这里陪自己等也有些感激。   他歪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人,问道,   “请问,你愿意跟我一起找吗?”   最近在看小说,有点上头,可连着看了17个be有点心梗,所以甜点儿 第32章   春寒料峭,燕南方才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不觉得十分寒冷,这会儿风流云散,旁边只杵着根不声不响的木头,才觉出寒意逼人,一连打了许多个喷嚏。   那人低头看他,递去一块帕子,燕南一边擦鼻涕一边瓮声瓮气说“谢谢”。   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蹲在路口,祈求好心人带走。   被宠坏的小孩看起来敏感谨慎,实则没心没肺,出门也从不记路,这会儿茫茫然不知道该往何处,又用方才弃猫一般的眼神望向他。   那人看了他一眼,心头一动,冲他伸出手。   燕南犹豫片刻,揪住他的衣摆。   他这才想起问身边这个古怪的人,   “你是这里的人吗?请问你知道哪里有一个,嗯,门前有一棵杏树的客栈吗?”   那人点点头,示意他跟紧。   燕南懊恼不已,早知道该先问问人试着自己回去的,他心里轻松一些,话也多起来。   他以为这人不会说话,于是尽量不去多问,只介绍了自己,   “我叫燕南,从京城来的,这里的庙会好热闹,杏花也好看,可惜我们急着赶路,明天就要走了。”   “好晚了,我一会儿见到哥哥,肯定会被数落一顿的,不过他最疼我,说不定心疼得要哭……”   燕南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见了一张可笑面具,面具遮掩下也看不清表情。   “……你介意吗?”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虽未言明,但那人已明白他的意思。   燕南看见他摇头,这才重又打开话匣子,刚刚哭红的眼睛半敛,似乎有些难为情。   “我们同寻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喜欢我,我喜欢他,便在一起。只不过我做了错事,最近好不容易才被原谅,所以不想让他再担心了。”   燕南没对旁人说过这些,也不怎么交朋友,对着一个素未谋生的人不知不觉说出深埋心底的话,   “可我有时还是会想起,我……”   他如梦初醒,猛得捂住嘴,一双杏眼惊慌睁大,瞧见人扭头看他,才讪讪放下转移话题,   “我们快到了吗?”   那人深深看他一眼,燕南心虚的低头,又想起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各奔东西后谁又会认识他。   不过剩下的路程里他安静许多,也不再叽叽喳喳,不知多久,终于看见客栈门口那棵花树。   他松开衣摆往前跑了几步,店内小二正在擦桌子,瞧见他后“哎呀”一声,扔下抹布跑过来。   “小公子!您去哪儿了?可让顾公子好找!”   “我走散了,是那位大哥带我回来的,公子去哪儿了呀?”   燕南踮着脚往里瞅,许是太晚了,他没看见认识的人。   “公子找您去了!还没回来呢!您先回房歇会儿,我这就让人找他们去。”   “谢谢……”   小二早被叮嘱过,知道这位小公子腼腆,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倒是和燕南方才反了过来。   “您还没吃晚饭吧,我一会儿给您端到楼上,您去暖和会儿。”   “嗯。”   燕南扭头,看见那人依旧站在门口,明明是高大挺拔的身影,于灯火阑珊处孤伶伶一个人,看着竟有几分落寞。   “是我忘了,该请你吃个饭再走的。”   他去拽了拽那人的袖子,又望了一眼浓浓夜色,心里着急,但知道自己出去也是添乱,不如乖乖等待。   燕南坐下后也心神不宁,小二端来饭菜,他一口粥差点撒衣服上。   那人捏着他的手腕,那勺粥稳稳当当送回碗里。   燕南这才发现他连面具都没有摘。   “你不饿吗?吃点儿东西吧。”   他歪头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不知为何心里总有几分亲切,也有些好奇他的模样。   那人似是有些犹豫,燕南正觉得自己唐突,想要道歉时,他却站了起来。   “你——”   燕南声音戛然而止,随着那人缓缓将面具摘落,一股寒意从心口蔓延开来,刚冻僵的身体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大、大人……”   他被暖红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只有嘴唇殷红,舌尖抵着齿根,难以抑制地发抖。   反应过来后便是转身就跑。   还未离开房门就被抓了回来,后背抵着坚实胸膛,顾靖渊的下巴放在他肩上。   “别动,我抱一会儿。”   燕南当真不敢动了,胸口被牢牢箍住,熟悉气息喷洒在耳旁,单薄耳尖不知不觉染上血色。   “您、您……”   “公子!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楼下那热情的小二连呼公子,隔着窗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马声人声热闹起来。   燕南没听见顾以修的声音,焦急地推开顾靖渊,没顾上理他,便打开窗户向外看,恰好撞进顾以修眼中。   顾以修站在那棵老树下,隔着纷纷洒洒的梨花,温柔又难过地看着他,紧抿的薄唇开合,似乎说了什么。   燕南听不清,探出大半个身子,顾以修上前,这次他听清了,他说燕儿当心。   燕南正准备回话,就被一双手扯回来。   顾靖渊面色微沉,冷然看着他,燕南这才发觉处在一个多尴尬的境地。   顾以修正在上楼,燕南下意识觉得不能让两个人见面,不由得像是要被抓奸一样的急得团团转。   偏偏顾靖渊这时候把他捞了过来,结结实实吻在他嘴唇上,燕南挣扎中已听见脚步声到了门口,慌得鼻尖冒汗,心一横狠狠咬在大人嘴唇上,猛得将他推进屏风里。   果不其然,下一刻顾以修推门而入。   “燕儿——”   燕南刚刚转身,就嗅到满袖花香。   顾以修紧紧抱着他,像是生怕再失去一般,耳鬓厮磨,低声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燕南一颗心又酸又涨,骨头要被揉碎一般,他吸了吸鼻子,轻轻“嗯”了一声。   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哦!   开始了开始了💪🏻 第33章   “燕儿去了哪里?有没有冻着?”   燕南同他坐下,顾以修紧紧握着他的手,瞧见桌上饭菜,以为另一副碗筷是为自己准备的,内疚道,   “饿了吗?下次莫要等我,自己先吃罢。”   燕南尴尬地胡乱点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风,大人配合地安安静静待着不动,他心里愧疚又酸涩,想着要怎么把人带出去。   顾以修摸摸他的额头,怕小夫人冻坏了,燕南趁机撒娇要沐浴,让他去楼下和小二说一声。   顾以修依依不舍亲了一下他的唇角,颇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燕南猛得想到方才被顾靖渊吻得喘不上来气,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待顾以修出门后仍愣在原地胡思乱想,直到大人一堵墙似的堵在他面前,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   “大人,您先躲一躲好不好?别让,嗯,别让相公发现了。”   燕南说罢才觉出不对劲,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手忙脚乱地要把人带出去,顾靖渊在隔壁停下,回头看他,似乎有话要说。   燕南歪头看他,大人沉着一张脸,在把小孩吓着之前,伸出手抚在他侧脸上。   入手肌肤细腻柔滑,顾靖渊粗糙指腹在他嘴角蹭了两下,没多用力便蹭出一小片红痕。   燕南本以为大人抬手是气得要揍他,没想到只调戏一般摸了摸脸,回去后坐在桌前咬着筷头皱眉思索。   大人总不会是为他千里迢迢追来的吧,那大人是告老还乡了吗?可大人的家乡似乎就在京城,难不成是来游山玩水?   燕南突然想到顾靖渊于温香软玉中左拥右抱,赏秦淮两岸灯火,笑着喝下美人劝酒,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顾以修进门便看见小夫人被揉的乱七八糟的小脑袋瓜晃了晃,眉眼鼻尖皱成一团,筷子可怜地被咬的嘎吱响。   瞧见他回来了,张开手要抱,脸埋在顾以修腰腹,小声问道,   “相公有没有跟别……”   话未说完,燕南自知失言,慌乱地抬头看他一眼。   顾以修知他内心忧虑,半蹲下来捧着小夫人委屈皱巴巴的脸,眼睫弯弯,半开玩笑道,   “燕儿难道不清楚?只喂你一个就够够的了,哪儿还顾得上其他人。”   说罢暧昧地眨眨眼,燕南面皮薄不经逗,捂住他的眼睛和嘴巴,像是怕他再胡说八道。   顾以修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先是笑了一通,才总算认真起来,   “我怎么舍得让燕儿难过。”   燕南松手,堪堪与顾以修平视,“可我对不起你。”   顾以修敛笑,沉下的脸色同他父亲惊人相似,只不过一瞬就又看着他的眼睛笑起来。   “燕儿可还记得?那年我偷偷去找你,说过只要你爱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燕南心尖骤然一缩,眼神躲闪,低下乌浓浓的长睫,软声软气说,“哥哥,我好饿。”   顾以修沉默片刻,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好,燕儿久等了”便将此事揭过。   .   次日,燕南醒的有些晚,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离开了小镇。   顾以修不在身边,他揉着眼睛掀开车窗,不远处顾以修骑着一匹骏马,正交代车夫走稳些。   阳春三月,路边知名或是不知名的花开了漫山遍野,官道旁零零散散几棵香气四溢的花树,燕南猛地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擦眼睛。   “燕儿醒了?”   顾以修仰起手里的摘的一支桃花,见他呆呆傻傻,几片花瓣落在纠缠得乱七八糟的发丝上,忍不住笑出声。   燕南见他嘲笑自己,合上帘子不去看他,又惦记着他那支桃花。   没一会儿顾以修就掀门而入,把闹小脾气的小孩塞进怀里揉了揉,直到小美人满面潮红气呼呼转身不理他,这才松手温声讨饶。   燕南在马车里洗脸漱口,顾以修为他簪发,用的是那支桃花。   恰巧一片花瓣娇娇弱弱落在手边,燕南趁顾以修不注意,把它塞进嘴里噙着。   触感绵软,像是含了初春的暖意入口,燕南没咂摸出什么味道,因为顾以修要吻他。   顾以修发觉小燕儿今天不太配合,不肯张口,就只在外面轻啄,手指插进刚梳好的头发里一下下顺着,燕南果然受不了,拒绝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堵回去。   “嗯?”   发觉那一小块柔软,顾以修反应过来为什么燕儿不愿,他笑意愈发深,推着花瓣同躲闪的舌尖缠绵。   松开时燕南呼吸急促,微张的口中舌尖若隐若现,顾以修用指尖勾出那一小块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软红,燕南看了一眼便难为情地要他丢掉。   顾以修不肯,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小美人低头含泪,又羞又恼,这下真的不肯再理顾以修,任凭怎么哄也不开口。   这样闹着进了城,他们来得急,只能先住在府衙里,顾以修有心寻个小院,不要在京城里一样那么大,有时候他想找他的小燕儿都找不到。   燕南求之不得,他幼时在家中便是住在一所大宅子里,只有他的小院空荡荡又僻静,阿娘早去,他晚上听着外面风声总会害怕,这时阿嬷进来陪他。   入京后更是觉得无容身之地,他通常是连小院都不乐意出去,每天盼着顾以修归来。   到了陌生地方,燕南下意识回头去找顾以修在哪里。   又不乐意同人说话,又要拽着人的衣袖,顾以修安抚一般摩挲他的指尖,敷衍走了迎接的县令,先带着燕南安顿下来。   “燕儿先将就着住,等你找到喜欢的小院子,我们再搬过去。”   燕南点点头,下人们忙活着收拾东西,他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亭台水榭,拱门石桥都十分精巧,他兴冲冲推开一扇又一扇门,支起花窗向外望。   顾以修跟在他身后,等小孩什么时候跑累了再回到他身边。   “燕儿?”   他转过曲折长廊,瞧见一扇门开着,暗叹一声果然还是孩子气,这样跑来跑去都不觉得疲惫。   “晚膳已经做好了,燕儿若是饿了,我就让他们端过——”   声音戛然而止。   顾以修看见他的小燕儿窝在父亲怀里,脸上带着未褪情潮舔了舔嘴角,瞧见他过来,如那日一般惊慌地睁大眼睛。   开始了开始了‎و✧ 第34章   燕南再一次打开一扇门,起先并未看见角落里的大人,被房内的金鱼缸勾走视线,直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他,这才慢半拍地发觉房内有人。   他慌乱中扭头往后看,见是大人,也不再挣扎了,大人力气太大,他被抱起来时脚没沾地,晃晃悠悠地甩了甩。   “您不怕被发现吗?”   顾靖渊不置可否,把小孩放下来,见他低着头郁郁不乐,捏着燕南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抬起头来燕南也还是不看他,圆润眼睛半闭着,只分开一条细缝,盯着大人衣摆上绣的流云。   “江南美人多,大人要是想要个玩物,只消说一声,怕是有无数姑娘少爷等着垂怜。”   “您又何必跟自己的儿媳过不去,平白辱没名声,还比不得他人千依万顺。”   燕南抬眼看他,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又可怜又可爱。   顾靖渊捏了捏他皱起的鼻尖,听出他声音里的委屈,问道,   “夫人不知我为何不依不饶?”   “我怎会知道,您不就为了气自己儿子,把我当个挥之即来的玩意儿么?”   燕南没看他脸色,他脚还是没挨地,大人一只手揽着他也挣脱不开,他嘟嘟囔囔您真的好坏。   “夫人真是……”   顾靖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竟是被气笑了。   燕南看见他笑反而更害怕,总觉得下一刻大人就会把他丢出去,正准备踢他先跑,却没想到顾靖渊直接吻了上去。   燕南眼睛睁大,睫毛同大人的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地相连。   满园春色妩媚也抵不住此刻室内骤升的暧昧,两人嘴唇轻碰,并未深入地挨在一块。   “大人!您做什么!”   燕南慌里慌张拉开距离,他心乱如麻,这样的亲吻还不如挨肏,他捂着心口,像是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   “您快走吧,哥哥估计要找来了,他要是——”   “夫人明白了么?”   “——看见了您,怕是会误会的。”   燕南耳尖红透,装作没听见,也是真的着急,顾以修离得不远,两人碰见了怕是再难说清。   “夫人,明白了吗?”   顾靖渊又问了一遍,燕南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回答,   “您住哪里?是来做什么的?快些离开吧,天晚了路上难走。”   “那夫人不留我?”   “我留你做什么!”   燕南恼羞成怒,眼角不知是羞是气,已晕红一片,眼里水光潋滟,眨巴一下就要掉出来一般。   说罢又怂,揪着他衣领戳了几下,低低“嗯”了一声。   “您快走吧,真的要赶不及了。”   燕南别别扭扭抬头看他,顾靖渊抱着他走了几步,临到门口了,复又吻上去。   趁着燕南一愣神的功夫,已舔开微张的唇瓣去勾缩回的舌尖,强迫他抬头接受这个吻。   许是窗外春色渐浓,绿树花墙声声鸟鸣下,实在太适合唇齿相依或是拥抱,燕南情不自禁踮起一点脚尖抱他。   他像是被勾魂的书生,或是迷了心智的稚子,明知不对,明知人言可畏,也舍不得松手。   直到微风捎带着花香拂过,哥哥站在不远处一株贴梗海棠下唤他名字。   “燕儿。”   燕南蓦地回头,他尚来不及松手,因嘴唇被吮吸得发麻下意识舔了一下,而后迅速收回手。   却不想大人反扣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燕南挣扎不开,只好就这这个别扭的姿势回头看,他腿有些软,也不知是因为情动还是害怕。   下唇再次被咬了一下,燕南知道解释不清,讷讷叫了句“哥哥”。   可顾以修离得远远的,并不靠近他们,燕南眯起眼睛,他好像有些看不清楚,不然怎么会瞧见哥哥露出一个笑呢。   哥哥确实是笑了的,他说,“燕儿记得一会儿去吃些东西。”   说罢转身离去,并未过多询问。   燕南不敢去追,眨巴一下眼睛,又自觉没脸去哭,憋得一张脸通红,碰一碰就要溢出水一般。   偏偏大人这时候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别怕”。   他怎么能不害怕,燕南攥着大人衣袖,低着头不说话,偶尔吸一下鼻子,却又没有眼泪掉下来。   “怎么办啊……”   燕南喃喃自语,因紧张不安而心尖钝痛,大人揉了揉他的头发,“夫人为什么要怕?”   “我、我做错了事,不应该这样对不起他,这样不对,哥哥会难过的,他这样是生气了,会不要我,把我丢掉。我不想离开他,我想看着他,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他,我不能走……”   燕南说了许多,无忧无虑的小夫人心里藏了许多事,大人的手很暖,他抬头,从平日总威严冷峻的眉眼中看到了几丝怜惜,忍不住将平日里不会说的话讲出来。   “可是你怎么办呀,你一个人,没有人陪着,这么远,你都、你都四十岁了,还总是那么凶,怎么再去找一个人呀,你不要凶我了呜呜呜……”   他揪着大人的衣袖,把眼泪鼻涕抹上去。   “你怎么这么坏,我现在谁都不喜欢了,你走吧,不要再过来了,我也要走了,你们都逼我,哥哥也坏,他做什么要走那么久,你们都走吧,都走吧!”   说罢推了顾靖渊一下,没推动,更委屈地哭起来。   顾靖渊拿他没办法,听到后面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跨步出去,还替他关上门。   燕南一见他真的走,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没跟上去,呜呜蹲在金鱼池旁掉起眼泪,咸涩泪水溅起一阵涟漪,小胖鱼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仍在傻得冒泡。   虐不起来了,越写越好笑 第35章   顾以修其实并未走远,他在隔壁厢房,想看看小燕儿会不会追出来。   追出来怎样,不追又怎样,他心烦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顾以修清楚自己父亲是怎样的人,从小也见识过不少,这样强势的人若是真的放过他们才是奇怪。   燕儿依偎在他父亲怀里,眼中满是眷恋和欢喜,若说是没有喜欢,怕是不会有人信。   父亲应该也是笃定这一点,才会千里迢迢追了过来,他的小燕儿最是心软,稍微示个弱,便无所适从得恨不得把心尖掏出来给人了。   顾以修克制怒火,不愿燕儿为难,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人追来,不禁多想了些,小夫人是不是吓哭了出来,或是干脆忘了他,同顾靖渊接着未完成的吻。   正胡思乱想,就听见燕南颠三倒四的哭诉。   他听见燕儿说怕被丢掉,怕自己会生气,眉头微蹙,心疼小夫人年纪尚幼,怕是被吓到了。   又听到他说怕顾靖渊老了没人陪的话,忍不住舒展眉眼,敲了敲桌子,终于在听到他赶人走时噗嗤笑出声,他没想到父亲也会有吃瘪的这一天。   待顾靖渊被推出门后,他等了半柱香时间,也不见燕儿出来,忍不住有些担心,隔着一扇朦胧的窗棂纸,瞧见燕儿靠在金鱼缸边一动不动。   或许是有所预感,燕南蓦地回头,看见一窗之隔的顾以修。   他欣喜地站起来,喊了一声“相公”,又硬生生止住脚步,沉默片刻后轻声恳求,   “我们搬走好吗?”   顾以修心乱如麻,并未回应他小心翼翼的话。   燕南喃喃道,我们不搬走了吗。   顾以修狠下心转身离去,不再去看惯会用无辜可怜模样让他心疼的小夫人,燕儿既然与父亲仍旧不清不楚,那又何故用这幅模样来惹他心软。   他虽然喜欢,也不愿所爱之人将自己耍得团团转。   可若是他知道自己这一离开,险些真的永远失去自己的小燕儿,怕是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再把他独自丢下。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他既放心不下,那又何苦撑着颜面不愿低头。   .   燕南站在原地,良久跨出房门,再次嗅到满园花香,那样甜腻芬芳的气息却惹得他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他不记得来时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只能闷头乱转,也存了几分逃避心思,不想那么快见到相公。   他实在是天底下最贪心的一个人,哪个都不愿放手,哪个都不想失去。   之前还能自欺欺人,这次再见到顾靖渊后,再难掩饰从心底里开出的欢喜。   他确实是放不下大人。但要他非要在两人之间做选择,还不如直接远远逃避。   燕南疲惫不堪,只身一人走在开满山茶花的小径中,怔然望着白墙青瓦上成双成对的鹊鸟,心想,古往今来感情从来都是双向,才子佳人成双成对,那为何他又会割舍不下两个人?   他初来乍到,门里门外走了许久,也没见到熟识的人,反而似乎越走越偏远。   恰好一阵微风拂过,一树繁花随风洒落,他下意识伸手去够,还未碰到那片花瓣,便后颈一疼,颓然倒地陷入昏迷之中。   他最终还是抓住一朵晚谢的杏花,手指无意收紧,揉碎了这片小小花瓣。   在写了在写了,一个过渡段,接下来开始开始第二阶段 第36章   燕南似乎梦见了江南。   他生于烟花三月、春雨绵绵的小镇,从未见过京师的繁华缥缈,也少见江南纸醉金迷的歌妓舞女,似乎生来就与这些浓墨重彩相悖,一副温软怯懦的性子,眼角眉梢都透着柔软。   在家中时受尽冷落,于京师尝尽冷暖,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个给一点点甜就能回味许久,在濛濛细雨中无人送伞的人。   若是顾以修没有为他撑那一把伞,若是他没有坚持带自己走,他怕是会永远沉默,被父亲安排好一生。   只不过谁又能想到这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要再次被丢下。   燕南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心中仍有期望,似乎顾以修点头同意,他们便能从头来过。   可无奈就像幼时希冀心爱玩具一般,事事落空。   有人在黑暗中沉默着拢好他垂落的乌发,蒙住这双总让人心软的漆黑眼瞳。   燕南长得并不讨喜,眼是干干净净的杏仁眼,眉峰芒裹挟进浅淡短平的两弯中,看着人不言语时都生出一种无故的委屈感。   父亲更喜欢六弟那样年画娃娃般的嘴甜幼子,也喜欢三姐那样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甚至于在顾以修提亲时希望用姐姐换过。   可他没怎么见过燕南笑。   见过他真心实意笑的两个人又这样让他难过。   燕南醒来时关于朦胧烟雨的印象似乎已变得遥远,眼前一片漆黑,双手被缚在身后,他回到了现实中的江南。   他不敢出声,装作还在昏睡,静静地听外面的声响。   可周遭安静得过分,如果不是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他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脚步声在他身前停止,燕南撇去脑中可怖想法,正盘算着要怎么脱身,就被一双手抚摸在脸颊上。   他吓得颤了一下,那人似乎也发现他醒了过来,饶有兴致地摩挲他干裂翘皮的嘴唇,沾了一点水来润湿。   燕南警惕退后,怕被喂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锁链声响起,他退到尽头才发觉自己似乎是在一张床上。   那人似乎离开了这里,在燕南以为只剩自己,试图挣脱锁链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手钳制着灌下一碗汤药。   燕南被蒙在细布下的眼睛蓦地睁大,拼尽全力反抗,却还是抵不过对方粗暴的压制,被灌下去大半。   他伏在床边咳嗽,试图吐出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可那人将他抱起,塞进他口中一块东西。   燕南下意识要吐,被捂住嘴唇后,小小的软块化开,甜得不可思议。   他舌头动了动,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那人这才将他放开,还替他擦了擦嘴角洒落的药液。   燕南含着一块糖,到底没舍得吐,他舌尖抵着这一小块腻乎乎的甜,肚子舒服了一些,声音也轻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不言语,无视燕南的追问。   燕南抿了抿嘴唇,只好小心试探,“我饿了,可以给我些吃的吗?”   那人摸了摸他的头发,似乎是离开了。   趁这一小会功夫,燕南摸清锁链长度,刚好能下地,顶多到桌子旁,这个长度还是被桌角磕了一下才量出的。   他还未蹲下来蹭蹭弄疼的膝盖,就有人将他抱了起来。   燕南本能排斥这样的接触,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挣扎中被拍了下屁股,登时羞愤到极点,狠狠一脚踹上去。   那人没想到他被绑成这样还有力气折腾,把他扔回床上,趁燕南摔个屁股墩起不来,用旁边的被子把他卷了起来。   燕南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还被蒙住眼睛,在床上拱了几下,自觉没什么用,干脆放弃挣扎。   除了那碗苦涩汤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并没有想要害他的意思。   可对方又不像是为财,在他提出无论多少钱都可以的时候,他也不为所动。   燕南忍不住担心哥哥和大人若是找不到他该怎么办,两人发现自己失踪了么?   哥哥是不是还在生气,大人有没有又去气哥哥。   他胡思乱想,在那人又来时忍不住恳求他放过,   “我在这里一无是处,还要麻烦你……我家里人会担心的。”   周遭一片寂静,就在燕南准备再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时,那人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字。   “九?你是说我待九天就可以了吗?”   燕南一时之间心情复杂起来,他本以为遥遥无期,这人也不知要做什么,可有具体期限后似乎更加诡异。   他怕惹怒对方,识趣地没有多问,感觉下巴又被捏住,他连忙往后躲,扭着头缩成一团,排斥地闭紧嘴紧锁牙关。   那人并不理会他的挣扎,又强行灌进去。   “呜!咳咳咳!”   燕南咳得脸颊通红也没有吐出来,天旋地转间几乎要晕倒在床榻上,他哑着嗓子问,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可四周悄然无声,再次安静下来。 第37章   燕南再次陷入一场大梦,被遗忘的一些零星小事一件件被回忆起,或是红烛昏罗帐下抵足而眠,或是鸾镜前执簪梳发。   “一梳……梳到尾,二、二……”   燕南望着镜中人,突然想不起后半句怎么念。   有人替他簪发,含笑接上下半句,   “二梳白发齐眉。”   燕南点点头,是该这样的,可就在他回头要冲那人笑一笑时,眼前如镜般碎裂开来,一片片细小微光散开。   他蓦然惊醒,思绪回笼,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他还被困在这个地方动弹不得。   他轻声询问可有人在?锁链碰撞间留下清脆声响,燕南慢慢往床边挪动,却发现链条竟是又短了许多。   他用尽全力去拽去砸,摸索周围有没有坚硬的东西,可手被反绑,他连摘下布条都困难。   燕南在床上蹭动,试图将布条从脸上蹭下来,可惜他一张脸磨得生疼也未成功。   虽然那人说九天就放他离开,可谁知道是不是只是骗自己放松警惕,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愿多待,他迫切地希望回家,回去见哥哥,见……大人。   燕南不能多想,想到他们就忍不住要掉眼泪,还心生委屈埋怨,园中竟混进贼人,逛自家的园子怎么就被掳了去。   他焦躁不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方看起来并不是要真的伤害他,怕是需要他做些什么,或是用来报复顾以修。   至于大人,燕南没有考虑,毕竟对于他人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勾引了顾靖渊儿子的狐狸精,别人怕是以为大人厌恶极了他。   燕南东想西想,也不知折腾了多久,突然稳健的脚步声响起——那人又来了!   他往回缩了缩,明知道这样丝毫没用,还是徒劳地将自己躲藏起来。   果不其然,又被灌下一碗汤药。   燕南咳得肝肠寸断,腹中绞痛难忍,和着药味齐齐涌上喉头,他恶心欲呕,却腹中空空只能吐出一些清水,而后再次撕心裂肺咳起来。   饶是这样也弄得一片狼藉,那人似乎不知所措起来,拍了拍他的背,端到他唇边清水,燕南扭头不喝,就又被强灌着咽下去。   他这次真的气急,没说过什么重话难听话的软性子,骂人也只会要人滚。   那人仍旧不言语,待他咳够骂够了,伸手扒下他的衣服。   燕南这次真的被吓到,他尖叫一声,胡踢乱踹挣扎开来,衣服却还是被剥开,绑着的地方脱不下,就被一把撕开,布帛断裂声就算在哭骂下也格外清脆。   突然,那人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牵起他的手腕,不顾燕南挣扎,强行把他困在怀里。   细伶白皙的一双腕子被铁质枷锁磨破了皮,殷红鲜血顺着青筋凸起的手流入指尖,如同涂满蔻丹般红艳。   燕南不知那人眼中有多怜惜,只是发觉对方似乎准备放过他,将他放在床上后离开了。   未等他松一口气,手腕再次被握住,仍旧是在他挣扎前利落地捆好,燕南动弹不得,只能骂人。   骂什么都抵不住伤口上药包裹,腕子上厚厚一层,他后知后觉疼痛起来,手指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可突然,指尖被滑腻又粗糙的东西舔舐了一下。   燕南还未骂出口,那人就接着将他剥了个干净,连同最里的妃色肚兜一同扯开,抱着光溜溜的他扔进水里。   燕南怕水,开始时扑腾几下,后来发觉水并不深,才安静下来,埋进水里只露半张脸。   那人却不满意,把他往上提了提,露出受伤的手腕,重新换了一遍药。   这下燕南不再挣扎了,若是激怒对方,他连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跑也跑不远。   挺明显的了吧_(:D)∠)_ 第38章   外面虽已春意盎然,但燕南赤裸着站在水中,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人发觉燕南有些冷,搓大白萝卜一样迅速把他洗干净,而后裹好了塞被窝里。   燕南不知他有没有离开,踌躇着开口,“可不可以给我一件衣服?”   脚步声走远又走近,燕南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心里盘算。   不管是他帮忙穿还是自己穿,总要把锁链解开,解开时便是机会,就算逃不掉,摘下布条看清楚这人也好。   那人把被子里的他挖出来,清脆声音响起,果然要解开锁链,燕南估摸着机会,趁他拿衣服之际,先飞快地去拽眼前的布条。   可他忽略了自己被绑了许久,手腕还受伤,僵硬到根本用不了力,连着两下都没有扯动。   那人动作也极快,在他不管不顾准备直接跑的时候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你放开,放开我!放手!”   燕南胡乱挣扎,不让对方碰到自己,可力量实在太过悬殊,那人扣着他按在怀里,手上利落地重新上锁,“咔哒”一声,断了燕南的念想。   燕南隔着衣服狠狠一口咬在那人肩头,试图让对方甩开,可没想到压在腰间的那只手反而按得更紧,甚至腾出另一只打他几下屁股,兴许是手感不错,还狎昵地揉了几下。   “你、你自重!”   燕南顿时松口,一张脸涨得通红,原本发白的嘴唇被咬得殷红透血。   眼睛看不见,粗糙手指划过臀肉的触感就格外明显,他躲闪着想避开这双手,却被按着跪趴在床上,枕头垫在小腹下,摆成一个交媾姿势。   像是为了惩罚他的不听话,那人又打了翘起的臀尖几下,顿时赤裸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起来,燕南强撑着不喊疼,闷哼憋在喉咙里,怕激怒对方。   可能是见他一声不吭,只是抖得厉害,那人也觉得没趣,停了下来。   燕南暗暗松口气,嘶嘶地小声抽气,小心翼翼试图用背在身后的手摸一摸屁股被打得有多严重。   下一秒,手被攥住,他的手指被涂上软腻的脂膏,顺着发凉的指尖缓缓滑入臀缝。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燕南吓得挣扎起来,那人压在他两条腿上,攥着他被绑住的两只手,另一只手一根根探入干涩穴口,耐心扩张起来。   燕南求他放过,愤怒过后惊慌失措,惊恐到极点后忍不住放声大哭。   他被绑至今没有哭过,现下却再也憋不住眼泪,大滴涌出的泪水打湿布条,他哭得狼狈又可怜,小声抽泣着恳求,   “……你、你能不能——呜!”   兴许是三根手指抽插得足够顺畅,燕南也哭得没有力气,放松了下来,那人换了件凶器,勃起的阳物一寸寸顶了进去。   燕南哭声一窒,痛得想要蜷缩起来,身体再次绷紧,抽着气哽咽道“不要”。   那人却像是极了解他的身体,只浅浅地插进去一点,反复刺激着最敏感的腺体,待他完全放松蓦地全根没入。   燕南受不住这样横冲直撞,被顶得前倾,又被扣着腰肢动弹不得,绝望得想咬舌自尽一了百了。   那人却先一步把虎口塞进他口中,捏住了他的下颌。   死又死不成,燕南愤愤咬上去,发觉根本合不上嘴,反而涎水含不住顺着红艳的唇角往下滴落。   一切摩擦或者拍打的水声在四周安静环境下格外明显,他的喘息声掩饰不住,随着一次次的深入急促地从喉中滚过。   他惊恐发觉自己竟能从这场被强迫的性事中寻得快感。   燕南不肯承认,愈发抵触起来,挣脱无望,那人伏下身亲吻他光裸后背,握着他微凉的指尖,仿佛十分珍重般轻吻。   时间的流逝痛苦漫长,可熬过来后又从喘息的尾音中飘然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燕南意识模糊,神智逐渐撞散时,锁链被解开了。   他被人翻了个身抱进怀里,那人双手钳制住两条细伶手腕高举过头,双腿张开到了极点。   湿透的穴仍旧在不知廉耻地吃着肉棒,他想挤开对方,反而夹得更紧,像是欲拒还迎一般。   可他已无力再去反抗,红透的一张小脸浸润入情欲,张开的嘴唇中牙尖还在试图合拢,紧接着那人强势撬开透血的唇瓣,肆意蹂躏起无处安放的舌尖。   燕南呜咽着反抗,不愿被亲吻,他抵触跟陌生人接吻,也不想被强迫。   束眼的布条已经湿透,快感连同情欲上涌,可身前还是软垂着,因恐惧和抗拒瑟缩,像是发现了他的不情愿,那人停了下来,粗糙手心揉过,试图让他先射出来。   燕南喉中挤出尖叫,手虚软地推拒,呜呜躲着想要逃开,伸手乱抓中摸到了被子,手指收拢,想要把被子扯开盖住自己。   却没成想把那恶人也蒙了进去,奶尖被咬住吸吮,好不容易才丰腴了一些的乳肉,白白便宜了这人。   身下依旧紧连着,抽插的速度也愈发快,燕南知道要到了,他被肏得要去了半条命,哭泣的声音也格外娇软,生生把人又叫硬了几分。   “不、不要,你别……呜……”   事与愿违,燕南的双腿分开在那人肩头,咬了一口的地方毫无影响,臀尖被撞得通红,白沫堆积在殷红穴口,肉棒抽出时含不住的精水争先恐后流出。   那人将手指插进去搅动,将白浊黏液勾出,抹在他痉挛的大腿根上。   燕南下意识夹了一下,却像是故意在勾人一般,没过多久就再次被插入。   一次又一次,燕南指尖深陷入掌心,生生掐出血痕。   他绝望至极,反抗也微弱起来,喂药都是被抱在怀里边肏边渡进去,紧闭着嘴唇也没有什么用,那人使坏捏他的鼻子,他还是控制不住张口被亲了个遍。   昏睡过去时身上全是乱糟糟的吻痕齿印,还含着一根似乎永远也不会软的坏东西,燕南不敢去想,也害怕面对,干脆逃避一般陷入梦境。   最近有点忙ꈍ◡ꈍ 第39章   这是在哪儿。   许是睡懵,燕南刚醒来时缓慢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仍旧一片漆黑,这才想起自己被人掳走。   也不知哥哥和大人在外面有没有发现自己被人抓去,他有些怕两人以为他闹别扭,自己跑丢了。   燕南微微一动,发觉浑身上下疼得厉害,两条腿更是合都合不拢,只能颤抖着趴好,两腿继续分开。   不过被蹂躏许久的地方倒是清清爽爽,想来是被清洗过了。   他脸色稍霁,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想。   木已成舟,自己再怎么寻死觅活也不会改变什么,还不如曲意迎合,等大人和哥哥找来,这么多天,也该发觉不对了吧。   燕南用重新被绑起来的手揉了揉屁股,上面依旧一片红肿。   上一次欢好还是在家中,顾以修总舍不得弄疼他,这才几天过去,他就被另一个人弄成这样乱糟糟的,一副要坏掉的模样。   几天呢?好像是两天?三天?燕南记不住,他左手拉右手,掰着指头数不清。   正数着,那人又走了进来,燕南这次喝药乖了许多,没有吐也没有抗拒。   许是觉得反常,那人按了按他的小脑袋,捏着脸上的婴儿肥不放。   “你放开!”   燕南龇牙咧嘴,这人手劲儿太大没轻没重的,总是捏得他很痛。   被放开后燕南专心致志舔嘴里那块牛乳糖,很怜惜一样把它团在口中揉成一个球。   他爱吃糖,小时候没人给,长大了也不好意思总是要吃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所以每块糖都吃得格外珍惜。   也不知是不是药中有什么东西,吃完了就合上眼睛犯困,挣扎了几下,还是抵不过睡意。   梦中有人轻轻掀开被子,躺在了他的身边,燕南翻了个身自然而然地抱住他。   解开的手腕上已经结痂,那人上好药后攥着他微凉的手放在胸前。   再醒来时,你就是我的了。   那人轻吻他的额头,锋利眉眼缓和几分,墨色眼瞳深处潮汐暗涌。   只可惜燕南陷入黑甜梦乡,丝毫没有察觉。   .   一连几天,燕南都睡得昏昏沉沉,他也发觉不对,可往往在熟睡中就喝下了药,那人像是摆弄一个精致人偶,替他穿衣簪发,长久地注视着他安详睡颜。   第七日,燕南终于睁开了眼,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发觉眼前一片漆黑,略一动,就被拥入怀中。   “你是谁呀?”   燕南懵懂开口,他脑子一片空白,试着回忆,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不可以帮我把布摘下来?”   燕南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很温暖,就没怎么乱动,只是仰着头“看”对方。   “你受了伤,过几日才能好。”   “哦。”   燕南点点头,自顾自往对方怀里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静了下来。   “抱歉,我总感觉你很熟悉,可为何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燕南低着头,露出一截没被乌发遮掩的雪白后颈,声音软得像是一碰即碎,委屈又失落的模样。   “你只用记住现在。”   “嗯……那我该叫你什么?”   “你是我夫人。”   “嗯嗯!”   燕南轻易相信,他直觉对方不会害他,还很亲切,很可靠的样子。   两人静静抱着,没过一会儿燕南又要喝药,他不情不愿地咽下汤药,被苦得眼泪汪汪。   “还要喝多久呀?”   “还有两日。”   “那好吧。”   燕南泄气一般重新躺回去,口中突然被塞了块蜜糖,顿时没那么失落。   “那我叫什么呀?”   燕南含着糖,忍不住接着问,他有些头疼地说,“相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叫大人就好。”   “对不起,大人,那我叫什么呀?”   燕南埋进他怀里讨好般蹭了蹭,蹭得人心口发痒。   “顾燕,燕儿。”   “燕儿?哪个燕?”   “三愿如同梁上燕。”   “三愿——如同——梁上燕。”   燕南跟着念了一边,突然笑了起来,嘴角的梨涡甜甜地旋起,   “大人,我肯定好爱你。”   “嗯。”   燕南说了几句,便又困得打哈欠,他窝在大人怀中睡得香甜,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眉头舒展陷入梦境。   傻燕燕要被骗了(*'ε`*) 第40章   睡醒之后,燕南坐在大人怀里,一口一口吃着大人喂的饭。   他感觉很新奇,因为不知道下一口会是什么,大人又似乎很了解他,挑的也都恰好是他爱吃的,就算偶尔有几个不大喜欢的,也很快被察觉到。   他们或许真的很相爱。   燕南嚼着一块奶糕,心想这样对大人来说不太公平,自己才刚开始喜欢,大人却那么了解他。   可他再努力去想,都只有一片混乱,偶尔有零星片段也很快淹没在泥泞混流中,分辨不出原样。   “大人,您爱笑吗?”   他突兀地问,方才吃鱼的时候,脑中划过一个浅浅的笑和一块挑好刺的鱼,好像对方已经做过很多次。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我给大人挑刺,大人那样懒,怎么会有耐心吃鱼呢?   燕南脑子一片混沌,并没有注意到大人的回避,只不过接下来的喂食中再也没有吃到鱼。   “大人,我想吃鱼。”   他鬼使神差说出口,明明之前从未要求过吃什么。   大人沉默一会儿,替他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你爱吃鱼么?”   “好像、好像也没有很喜欢……”   燕南低着头,本该鲜美的鱼肉却尝不出什么滋味,他没头没脑地说,   “大人,您长得好好看。”   “你该是不记得的。”   下一口喂进嘴的时候燕南摇了摇头,示意自己饱了。而后从大人怀里出来,翻了个面搂住他的脖颈,贴在耳边悄悄说,   “但是我总感觉您长得很好看,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您。”   “若我生得十分丑陋呢?”   “怎么会!您、您……”他又糊涂了,顺着往下,声音越来越小,“您虽然凶了些,但应该、应该是十分俊美的吧……”   他十分大逆不道地伸手乱摸了一通,什么都没有感觉出来,不免有些蔫吧。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摘下布条,看见您?”   “后天。”   “好吧,大人忙吗?忙就不必陪我了,我可以自己待一会。”   他这么说着,手上却紧抓着不放,一副舍不得又故作大方的模样。   大人“嗯了一声”,把挂在他脖子上的小孩扯下来,真的起身离开。   “那您早些回来。”燕南站在原地,茫然地对着大人的方向,良久,小声嘟囔道,   “做事情也可以带我的,我会乖乖的不吵不闹。”   “嗯。”   “大人!”燕南欣喜地抬头,不知道该往哪边,只能跌跌撞撞凭着感觉,最后还是扑进熟悉怀抱。   “您是不是舍不得我?”   “嗯。”   “不要总这样敷衍,可不可以多说一些,我想听您说话。”   “好,燕儿想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   燕南美滋滋,反正自己也看不见,去哪里又无所谓。   大人听了,似乎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带他出门晒太阳。   燕南小心翼翼走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路上,紧紧抓着大人的手不放,嗅到了一股清甜花香。   “大人,是杏花吗?   “是杏树。”   说罢摘了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花瓣,轻轻放入燕南掌心。   “我记得它,一棵很大很大的杏树,落了满地花瓣,我捡起花,放进您的袖子里……”   燕南说得起兴,大人来不及制止,他就将这一小瓣花放入口中。   “不要乱吃东西。”   大人让他吐出来,燕南顺从地张口,让人检查是不是还有残余花瓣。   “……但是这些好像没有发生,我好像在做梦。”   燕南牵着他的手晃了晃,“对不起,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大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燕南还不太习惯同人这样亲密,忍不住有害羞一样后退了半步。   大人却误以为被嫌弃,强迫他抬头深深地吻了下去,直把人亲得晕头转向,怎么回的屋都记不得。   燕南原本以为要继续,衣襟散乱,嘴唇也鲜红欲滴,仰着头朝着大人的方向,却不想被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说,“睡吧。”   他不免有些羞恼,扭着头不愿看,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心想大人怎么能如此坐怀不乱,难不成自己很丑吗?   全然没有想到为何会觉得大人一定要同他做些什么。   燕南惊悚地想,他从未想过自己什么模样,若是当真丑陋无比,亦或者受伤中毁容,那可如何是好。   他越想越心慌,脸上摸着柔软光滑,也察觉不到哪里有什么问题,想要偷看,又不敢乱动,委屈得忍不住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   顾靖渊走进前院,穆清边快步跟上一边告知他离开时发生了什么,重点记下顾以修都做了些什么。   “……公子还在找人,可事务繁忙没办法亲自去找,似乎发了好大的火。”   穆清抖了抖,顾以修就算气极也不会大吵大闹,安安静静不笑不言语已足够吓人,将他父亲学了个十成十。   “继续给他找点事做。”   “不行啊大人,公子已经察觉到不对,今天这已经是推了大半,若是再这样就太刻意了些。”   穆清愁眉苦脸,每次偷看都提心吊胆,穆玄武功尤在他之上,他只不过是仗着熟悉对方,才屡屡逃过。   公子也不是什么蠢人,找人都放在明面上,若是谁敢阻挠,翻脸也方便得很。   “估计查到这里也快了,大人,等那位好了,咱们早点回京吧。”   穆清接着跟在他身后,给大人倒好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只不过顾靖渊看了他一眼后手抖了一下,险些打碎这件卖了他都买不起的茶盏。   他这才发觉顾靖渊心情不好,终于低眉顺眼闭上了嘴。   闭嘴之前嘟囔一句,“您可要对夫人好一些。”   “嗯。”   顾靖渊起身,准备去找几件逗人的小玩意儿。   因为顾爹发现自己跟小燕儿的回忆里只有dododoi,所以准备弥补一下( •︠ˍ•︡ ) 第41章   第九日夜,燕南得以摘下布条。   他似乎有些紧张,抿着嘴不言语,一只手揪着大人的衣襟,顺从地低头,让人帮忙取下。   屋内烛火葳蕤摇曳,屋外月色格外皎洁,燕南眨了一下眼睛,安安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   大人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不过更好看了些。   燕南痴痴望着他阴影下格外深刻的面容,手轻轻拂过他眉心因总是紧锁而留下的细纹,大人眨了眨眼,睫毛扇动,挠得掌心发痒。   果然,大人眉眼缓和,似是要笑起来一般。   “您笑起来一定十分好看。”   顾靖渊侧过头亲亲他的掌心,燕南恋恋不舍放下手,扑进他怀里蹭了蹭。   “不过您比我想象中要年长许多。”   抱着他的那只手收拢了些,顾靖渊揉乱他的长发,问,“燕儿可是嫌弃?”   “哪里会,该是我配不上您才对。”   燕南猛然想起,慌慌张张爬起来去照镜子,捧着镜子左看右看,幸好并不十分丑陋。   “大人,我们是怎么成亲的呀?”   “尚未,回京后还要补给你。”   顾靖渊从他手中接过铜镜,燕南爬进他怀里,仔仔细细看着他的面容,忍不住亲了一口。   “那我现在岂不是无名无分,平白无故跟了你?”   燕南搂着他的脖颈,撒娇一样晃了晃,“您要明媒正娶,让我做您的小夫人。”   顾靖渊颔首,揽着他的小夫人,顺手拉下帷幔。   燕南趴在他心口的位置,心中仍有疑虑,他卷起大人一缕长发,用自己的一起梳成辫子,闷闷地开口,   “您的家人会同意吗?”   顾靖渊被他挠得心口发痒,握住他乱动的手,一件件交代家中情况。   燕南装作不在意,实际上心口发酸。   原来大人年长他这么多,还有个比他都大上五岁的儿子,又做官多年受人敬重。   不论家世年纪两人通通都不合适,让他如何能不在意。   顾靖渊介绍罢,瞧见小夫人已经要掉眼泪,红着眼睛问他,“那您如何看上了我,莫不是我父母将我卖于您,所以才这样不清不楚。”   他一哭就格外软,又招人疼,从前还没有这样恃宠而骄过,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反而娇纵了许多。   顾靖渊用手指揩去他的眼泪,一辈子没学会哄人的当朝首辅,难得窘迫了些,不明白怎么就将人惹得掉眼泪。   他搜肠刮肚想说些好听话,可冷硬惯了的人,又去哪里找出一腔柔情春水?   “我与夫人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去世后也未再续弦。”   顾靖渊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燕儿,你不一样,是我想要你。”   燕南睫毛被浸得湿漉漉,一滴泪水挂在尖上,眨巴一下就滚落下来。   其实在擦眼泪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想,无论说什么都信,可大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他,那他又有什么可揪着不放。   他心口热涨,急不可耐地亲了上去,顾靖渊顺势靠在床上。   燕南醒后头次同人欢好,身体熟悉心里却新奇,羞赧地偏着头,又敞开衣襟跨坐在大人身上。   大手隔着亵裤揉捏柔软臀肉,待到人忍不住把臀尖往那双手上送时,才探了进去。   燕南含着两根手指暗暗唾弃自己不知廉耻,不敢去看对方。   半柱香后呻吟声渐起,燕南已没空胡想,满脑子被那根坏东西占据,被干得说不出话。   尺寸使然,再怎么熟悉,刚开头时也是有些疼的,燕南低头一看本想退缩,可很快那些许疼痛就被麻痒占据,他趴在大人身上细细喘气,一声又一声叫大人。   顾靖渊不愿他第一次留下什么坏印象,待燕南出精后便退了出来,想自己解决。   燕南疲惫地枕在他大腿上,十指葱葱拢着深红肉棒,用柔软手掌抚弄,大人的手覆在他上面,仿佛是在肏他的掌心一般。   他探头轻轻舔了一下,被喷溅而出的精液射在脸上,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顾靖渊本以为他要闹脾气,却没成想小夫人笑起来,梨涡甜甜,盛着缓缓流下的白浊。   他睡过去前嘟囔一句,“大人,我想见您儿子。”   可等顾靖渊再问时,他已经睡熟了。 第42章   翌日,燕南早早便醒了,可惜大人有事要出门,临走前嘱咐他不要离开院子,乖乖在家中养病。   燕南闷闷点头,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而后扒着半边门框看着他远去。   穆清躲在暗处,拿出一把瓜子磕个不停,新奇地看着大人跟小夫人腻腻歪歪的模样,“呸”一声吐出一口瓜子皮。   他今日不用去跟穆玄斗智斗勇,只需看好小夫人,若夫人闷了烦了,再出来逗趣。   小夫人比他想象中要乖得多,并没有偷溜出门,反而是他嗑瓜子声音太大,险些惊动了夫人。   燕南正捧着一本书读,他幼时读书,先生曾夸他天资聪颖伶俐懂事。   等再大些,才发觉他不是记忆过人,而是听话,要读的书便几十遍地读,要背的文章不吃不睡也要背,可若是自己去写,便一窍不通。   从那以后,先生便不再费力去雕琢他这块不开窍的朽木,转而去教导调皮但一点就透的六弟。   燕南有关于幼时的模糊印象,可回忆不起爹娘模样,只隐隐约约记得院中一棵老树,到了春天总是一树繁花,阿嬷带着他在树下捡干净漂亮的做糖糕。   大人让他记不起就不必勉强,左右不过是一些往事。   可燕南想知道自己跟大人是如何相遇相知,大人又是怎样牵着他走在烟雨空蒙的小镇,同他在一起的。   他坐着发了好一会儿呆,穆清躲在房梁上看着,暗暗叹气,直道大人真是作孽,折磨这样可怜一个小孩。   待到午间,瞧见平日里能把人吓哭的大人回来后神色和缓,抱着小夫人亲了又亲,用完饭后还带着人去午睡,才又叹了口气。   毕竟侍奉多年,他清楚顾靖渊为人,大人平日里清廉正直,但对于想要的又称得上是不择手段,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只能能瞒一天是一天,只希望到时候公子不会殃及池鱼,穆玄揍他的时候能轻一点。   他没兴趣听墙角,大人做那事时溜得比谁都快,趁两人午睡早早扒拉自己的饭去了。   .   燕南欲言又止,他本不该对大人如此畏惧,可潜意识里还是害怕,提一些小要求时总是生怕被拒绝。   他一下下戳着大人的胸口,顾靖渊把他乱摸的手攥进掌心,问他发生了什么?   燕南吞吞吐吐,还是问出口,“大人,我、我能见见您儿子吗?”   顾靖渊没料到他还是想要见顾以修,神色冷了几分,问为何想要见。   燕南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变化,下巴放在他胸口上,睁大眼睛,眼尾可怜巴巴垂下,   “我希望您的家人能喜欢我。”   顾靖渊摸他的头发,尽量温和道,“你无需讨好他人。”   “可我还是……”   “等我们成亲后,再去见也不迟。”   燕南只好点头,侧脸挨着大人心口,在跳动声中心事重重地睡去。   .   两人准备先在江南订亲,等回京后再大操大办。婚期定在最近的吉日,只有七天时间准备,可该有的礼节不能少,顾靖渊请了全城最好的绣娘,为他赶制大婚的吉服。   燕南无所谓穿什么衣服,只觉得若是扮成女子,才能不影响到大人,便定下了一身裙装。   七日后。   燕南早早被拉起来梳洗打扮,一身火红嫁衣,肤白若雪乌发朱唇,期待又忐忑地被搀扶上轿。   大人将他抱下来,虽是不准备过于繁琐,但想要巴结讨好顾靖渊的人实在太多,燕南听到人声嘈杂,隔着一方喜帕又瞧见人影幢幢,忍不住朝大人身后躲了躲。   大人的手比他大上许多,安抚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燕南怔怔看着他握紧自己的手,恍惚间与模糊记忆中的重合。   似是曾有人也这样,牵着他的手走过喧闹人群,要他别怕。   燕南仰起头,看不清大人的方向,喃喃一句“大人”,又觉心头怪异,似乎是错了,错了。   有人发觉新娘子愣在原地,着急地催促,“夫人!该拜堂了!”   燕南仍旧不动,张开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和空荡荡的手腕。   “何以致契阔——”他突兀地想到这半句诗。   顾靖渊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凑过去,隔着盖头挨近他的耳侧,轻声道,“别怕”。   燕南如梦初醒,收回手,歪着头碰了下大人侧脸,几不可闻地“嗯”一声。   是了,这是他大喜之日,怎么能乱走神。   燕南抿了抿嘴唇,尝到一点甜丝丝的口脂味,忍不住笑起来。   他要和大人成亲了,从今以后就是他的小夫人。   小顾:(╯' - ')╯︵ ┻━┻ 第43章   顾以修接下这份本该顾靖渊做的事时心情复杂,眼睫低垂时,瞧见父亲衣襟上熟悉的荷包,他闭了闭眼,领命离去。   若他做得足够好,顾靖渊便能早点回去复命,他也不必每日被变着法差使,全心全意去找燕儿。   等一切尘埃落定,赶回城内时已近黄昏,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先回自己那一方小院,反而掉头去往顾靖渊府上。   他远远看见门外挂着的红灯笼,和街上扫着鞭炮留下碎红纸的仆人,心下一惊,强烈的不安笼罩心头。   待到下马时,有人瞧见他,急急忙忙捧着笑迎了上来。   “公子!公子回来了!”   “劳烦,家中出了什么事么?”   顾以修强撑笑脸,目光紧紧盯着大门上的囍字,和廊上绵延的红绸布。   “哎!您不知道吗?今日就是迎亲的日子呢!”   那人还喜气洋洋地,“十里红妆呐!满城人怕是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这么有福气,嫁给我们大人。”   “迎亲?”   顾以修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一时站立不稳,扶住了身旁的栏杆。   他闭了闭眼,咬牙一字一句问,“可是我父,顾靖渊,要娶亲?”   那人不敢直呼大人名讳,连连点头称是,心道奇怪,往日里最是克己复礼的公子,今日怎么这般反常。   最后一丝落日余晖被吞噬,刚被安排做事的小丫头踮着脚尖点燃长廊上的红灯笼。   逐渐亮起的灯火下,瞧见一阵风似的,公子白色衣角已消失在转弯处。   .   顾靖渊推开门,隔着珠帘幔帐,看见了坐在床上等着自己的小夫人。   燕南似乎是听到声响,抬起头时,喜帕上的穗子随风晃动。   他等得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后,张开手要抱。   大人如他所愿,将他揽入怀中,喜帕挑落在一旁,盖头下人面桃花,小夫人秀眉琼鼻,一头长发挽起,眼波流转间,美得雌雄莫辨。   燕南抿着嘴唇,他口脂吃掉了许多,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模样。   “夫人。”   “嗯?”   顾靖渊粗糙指腹蹭过他的脸侧,燕南迷惑地抬眼看他,微微歪了歪头,靠在他手上。   下一刻被轻轻吻在唇角,舔掉了残余的口脂。   顾靖渊含着一口酒渡了进去,和小夫人分完了这盏合卺酒。   燕南没怎么喝过酒,晕晕乎乎地抱着他的脖颈,繁琐嫁衣已被层层褪去,他衣衫凌乱跨坐在顾靖渊腿上,被探入亵裤的大手弄得气喘吁吁,十指葱葱染着血色蔻丹,深深陷在顾靖渊肩头上,和同样制式的吉服颜色融入一起。   “咚咚咚。”   突然响起敲门声,却没有惊醒吻在一处的两人。   “砰!”   片刻后,门突然被踹开,顾以修背着浓浓夜色站在门外。   小丫头还未点燃屋外的红灯笼,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瞧见屋内两人,突兀地笑了一下。   他跨过门槛,整张脸出现在屋内暖色烛火下,眉眼依旧是温温润润,面色却沉得可怕。   燕南吓得往顾靖渊怀里缩,本想回头,却被大人扣住后脑,只能紧紧攥着大人衣袖,无助地发抖。   “父亲,不让我见一见您新娶的小夫人么?”   顾以修一步步向前,走到珠帘处停了下来,他垂着眼睛,瞧见顾靖渊抱着小夫人,安抚一样轻拍他的脊背。   “天色已晚,夫人怕是不愿见。”   “不愿?”   顾以修蓦然抬眼,紧紧盯着夫人被护在怀中的小小背影,声音温柔了起来,   “夫人,您不愿见我么?”   燕南又慌又气,心说这继子怎的这般不知礼数。   他自然是不愿意见的,若是要见,也该是衣冠整齐,一家人和和美美坐在一起,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不满皱眉,看着顾靖渊时一副娇嗔模样,顾靖渊被他逗得心头压抑散去,揉揉他的头发,答道,   “夫人自然是不愿,你一路奔波劳累,早些歇息吧。”   顾以修不为所动,继续追问道,“夫人,您真的不愿见我么?”   燕南摇头,满头珠翠叮咚作响,怕被认出是个男人,连话也没敢说。   顾以修闭眼,再睁开时,稳住声音告辞,“如此多有得罪,请夫人见谅,我明日再来看您。”   最后半句宛若情人间的低语,柔情脉脉到了极点。   只可惜燕南心乱如麻,只恨不得他早些走,没有听出其中深意。   .   燕南等门合上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敢扭头看,他跳下来,走到门口仔仔细细看了看,知道人确实是走了,这才放下心来。   “大人,他、他怎么这样奇怪。”   燕南脱了绣鞋,和大人的一起整整齐齐摆在床下,踩着喜被爬上床,掀开被子要大人进来。   闹了这么一出,两人也没心思继续下去,燕南仍旧嘟嘟囔囔,说他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燕儿觉得,他该是怎样?”   燕南想了想,闷声闷气开口,“我不知道……或许该是很温柔一个人吧。”   明天插一个小顾跟燕儿初遇的番外👌🏻 第44章 番外:江南   燕南熄了灯,正摸黑往床边走,忽听门响,他只好摸索着往门口,朗声问,“是谁?”   那边没有声响,敲门声也停了。   他暗道一声奇怪,好不容易到了门口,用力拔了好几下门栓才终于打开门。   “谁呀?”   “是我。”   来人比燕南高上许多,微微低着头站在门口,遮住半轮明月,眼睛却极亮。   月明星稀,皎皎月光铺满院中石子路,圆润鹅卵石映着满园清辉,燕南就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   “你、你怎么来了?”   燕南看着他,眼睛嘴唇笑起来,声音却嗔怪道,“你怎么进来的呀?”   他看了看,院门紧闭,也无人跟随,静夜里只余几声蝉鸣和偶尔风吹过草丛花瓣的声响。   “辗转反侧,忧思难忘。”   他说罢顿了顿,手臂一伸揽过燕南,埋在颈窝蹭了蹭接着道,“想你了,睡不着。”   燕南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之前和顾以修最多是牵一牵手,发乎情,止乎礼,连抱一抱都少之又少。   他犹豫一下回抱过去,“嗯”了一声,祈求月色能掩住透红的脸颊和耳尖。   “燕南。”   顾以修低声开口,声音温柔如往昔,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可愿跟我回去?”   燕南仍在他怀里,闻言一愣,抬头看他,懵懂眼神如幼鹿般乖顺安静。   “去哪里?”   “回京城,去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很远。”   “可我……”   顾以修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偏头,甚至不敢看燕南一眼。   “我喜欢燕儿。”   燕南睁大一双眼睛,似乎是完全呆住了,半天没有讲话,顾以修实在等不及他的回答,急急道,   “你若是不愿,若是、若是讨厌,我明日便启程,定不让你为难,你就当没遇见过我这样一个总想着和你在一块的,贪图你可爱的怪人罢了。”   燕南忙去捂他的嘴,被他这番胡言乱语惊到,顾以修被捂住嘴,眼睛缓慢眨了眨,闷声闷气接着说:   “莫要生气,我不说便是了。”   燕南跺了跺脚,放下手急急忙忙道,“你接着说呀,我、我又不讨厌……”   顾以修笑起来,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将他孩子般抱回了房间,燕南吃了一惊,忙不迭揽住他,还不忘伸手带上门。   门内是另一方世界,浓稠夜色下似乎做什么都理所应当,顾以修的吻落在他耳侧,燕南歪歪头,让这个吻停留在他脸颊上。   “我知这有悖纲常,可我太过贪心,自那日桥边初见便再难忘怀,总想着再见你一面。”   “你信我,待我如兄长一般,我却愧对于你,总希望你再多依赖我一些。”   “燕儿,我想要你爱我。”   燕南耳尖麻酥酥,连带着心尖上颤动不止,他埋在顾以修肩窝,低低“嗯”了一声。   “燕儿同意了么?”   “嗯。”   或许是怕对方觉得自己太冷淡,他主动亲了亲,没留意到落在哪里,因为顾以修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湿润又黏腻的亲吻,舔开唇瓣吮吸舌尖,燕南半闭眼睛,皱着眉在水声中呜咽。   罗帐掩盖下两人紧挨在一处,他只能看清眼前人大概的轮廓,月色下清隽如仙人。   顾以修撑着手臂,长发散落在他脸侧,燕南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得脸热,忍不住问了个蠢问题,   “你、你还要亲我吗?”   顾以修凑近在他耳侧,低声笑道,“我不止想亲你。”   燕南虽未经人事,却也隐约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小声说,“我怕痛。”   “不会的。”   顾以修怜惜地亲吻他的眼角,轻轻一挑,便将燕南身上仅剩的薄衫褪去,顺着喉结锁骨一路舔咬,让他放松。   事后燕南再回忆起那晚,只有月色下顺着下巴滑过的汗珠,和纠缠中蚀骨的快感。   他抱着腿弯,乌浓浓的睫毛垂下,被抵着一寸寸进入时吓得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说,“我、我怕……”   顾以修同他接了个很长的吻,燕南瞬间忘掉饱胀的不适,只有唇舌交缠和让人喘不过气心跳加速的喜欢。   燕南年岁小,在家中又不受重视,比他小上半岁的五弟都早早地安排了通房丫头,来年春天便要娶林员外家的千金,他却还像个孩子一般,在小院子里长大,比家中几个姐姐还要养在深闺,只有逢年过节才出来见见人。   顾以修是他在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看,最温和,又是他最渴望成为的人,他理所当然地喜欢。   燕南软哝哝的喘息声堆在喉咙中,被顾以修一亲,便憋不住要呻吟出声。   他嘴唇被蹂躏得鲜红欲滴,身下填得满满当当,心知这是偷情,被人知道怕是要被爹打断腿丢出去,却还是被肏弄得绷紧脚尖,忍不住迎合上去。   怕他不适应,又怕他痛,一场情事拖了半个时辰,燕南被捣成一汪春水,敏感得一动便抖个不停,哭喘着求顾以修快些结束。   他方才第一次泄身,腿软腰软,勾不住顾以修的腰,只好换了个姿势,跪趴在床榻,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套弄自己,另一只手深陷入绵软臀肉,露出中间湿红滑腻的穴口。   他怕顾以修不尽兴,笨拙地勾引,小声叫他相公,眼角还含着泪。   顾以修被他这幅又怕又乖的模样弄得心口发软,抱起小燕儿,不住地亲吻他的耳侧和后颈,哄孩子一般夸他,缠缠绵绵低声说情话。   燕南脸颊通红,耳尖也泛粉,心中知道顾以修是在哄他,却还是喜欢听这些腻歪话。   呻吟声被肏得断断续续,他的泪水在眼睑处盈满,被射进来时又掉下来几滴,下意识夹紧怕流出来,两根手指却插了进去,白浊从指缝中流出,沾污了那双执笔的手。   燕南缓了缓,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捧起他的手,小心舔干净,眼睛时不时偷瞄一眼,仿佛是怕被嫌弃一般。   顾以修起身,燕南就急急忙忙坐起来,伸手够到他的衣袖。   “你、你要走了吗?”   他抬眼看,眼睛睁得很大,还留着方才滚下去的泪痕,浑然不知声音有多可怜无助。   燕南舍不得放手,十指骨节上还留着刚刚攥紧被褥时留下的红痕,揪着他衣袖时倒是很轻,似乎只要顾以修点一点头,他便会松手。   “不走。”   顾以修握着他的手,半蹲下来亲了亲,“今晚不走,好不好?”   燕南眼泪忽地落下,鼻尖眼角一片晕红,哭得抽抽搭搭,委屈道,“我、我不想你走……”   或许是知道会被纵容,他抱着顾以修一只手,摸自己湿软的穴,   “……还想要你、你进来。”   顾以修本想替他洗干净的念头彻底打消,被浑身软绵绵的小美人紧紧抱着,不知怎的就又到了床上。   燕南跪坐在他腰上一点点吞吃进去,这个姿势进得深,他捂着嘴唇怕声音太大被外人听见,操弄起来后就身不由己,虽是哭得呜呜咽咽,却也爽得直不起腰,软软地趴在顾以修胸口,眼泪沾湿了那一小块衣襟。   一场做完,燕南累得瘫软在床上,顾以修的衣服也哭湿了大半,他只好捏了捏这个爱哭鬼的鼻子,裸着身子和他抱在一起睡去。   这章需要插中间,只有他俩的话适合在晋江(:з」∠)_ 第45章   燕南总比大人醒的晚些,大人公务繁忙,早早便出门去了,留下穆清蹲在门口守着睡得香甜的小夫人。   穆清也困,点蜡烛的小丫头给他搬了个小板凳,他分了小丫头一把瓜子,边嗑边逗人家。   一阵凉意顺着脊梁骨窜到后脑勺,他扭头一看,果然是不常露面的穆玄。   小丫头吓了一跳,急匆匆就告辞了,穆清无奈撇嘴,叫了一声“哥”后,把板凳让给他。   穆玄没理会,示意他跟自己走。   穆清摇头,指了指房门,大人要他守着,不许别人打扰。   可穆玄不动,他也不好自己坐,痛苦地笔直站着,幼时被练怕了,现在见到他都不敢放松。   就这么半柱香时间,小夫人终于醒了过来,“吱呀”一声打开门,瞧见门口一左一右两个门神,吓了一跳。   穆清还未打招呼,穆玄竟抢先开口,冲燕南行了个礼道,“夫人安好,可否容我借穆清一用?”   燕南认识穆清,看穆清挤眉弄眼,心想这两人该是认识,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叙旧,点点头让他随意。   穆清见小夫人会错意,脸更皱巴巴,留下燕南一头雾水看他不情不愿地离开。   他边走边喋喋不休追问,可穆玄并未回答,只是带着他去了小厨房,端出两碗面。   穆清连忙接过,吸溜一大口。   面放得久有些坨掉,不过依旧很好吃,他吃完自己那份,又不要脸地挑去他哥的半碗,边吸溜嘴还停不住,问,   “哥,你不会叫我过来就为了吃面吧?”   穆玄摇摇头,又替他盛了一碗面汤。   .   燕南洗完脸,溜溜达达去吃早饭。   他想吃杏仁酥,最好再就着一碗牛乳,甜滋滋地等大人回来。   结果刚进门,就看见一位公子坐在桌前喝茶。   那人一身掩不住的书卷气,长相也极为俊秀,见到他后起身打招呼,   “燕儿睡得可好?”   “很好。”燕南下意识回答,紧接着反问,“你是谁?”   那人闻言敛了笑,眉心微蹙,眼睛里也像是含着一汪水,似乎欲言又止一般。   燕南觉得他长得十分亲切,也有些心疼,踌躇着想再说些什么,就见那人拱手,轻声道,   “在下顾以修,昨夜实在唐突,还望夫人见谅。”   燕南愣了愣,心想怪不得这样熟悉,只是没想到昨夜那般不知礼数的人,竟是这般温和可亲的模样。   他也不好再生气,坐下来找自己的杏仁酥,准备快些吃完,回去一个人待着。   顾以修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夫人,想再亲近一些,可燕南像是全然陌生,看他的眼神中满是防备。   他不得不忍着酸涩按兵不动,时隔多日,再看看自己的小夫人。   燕南觉得他温柔体贴得过分,想吃什么不消说,对方便心领神会,递到他面前,小心嘱咐烫,吹一吹再喝。   顾以修只喝了几口茶,间或同他捡些趣事来说,一顿饭不知不觉吃了许久。   待到实在饱得难以下咽,燕南才住嘴,继续追问他,“后来呢?”   顾以修站起来,燕南也忍不住同他一起往外走,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顾以修自然而然地牵住他的手,嘴上说着“小心门槛”一边继续方才的故事。   “……后来我父归家,没能再见我母亲最后一面,从那以后再未续弦,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   燕南听顾靖渊说过,只不过没有像顾以修这般详细,他这才知道,原来那位夫人对大人竟用情如此之深,临死前都想再见一面。   他低落得实在太过明显,也没注意顾以修牵着他的手走了许久,直到踩上凹凸不平的小路,嗅到一股子浓郁花香,才抬起头。   “夫人记得这里么?”   燕南摇摇头,他顶多在花园或是自己的小院子里转转,还未好好逛过府上。   顾以修手蓦地收紧,笑容淡了几分。   燕南这才发觉两人姿势过分暧昧,连忙甩开手,退后离他三步远。   顾以修见他一副生怕被吃掉的模样,也有些哭笑不得。   “夫人何至于此?”   “大人会不高兴的。”   燕南摇头,坚持跟他保持距离,看天色不早,摆摆手告别。   “我先回去啦,谢谢你跟我讲大人的事。”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生怕跟他再多接触一般。   “好。”   顾以修停在原地,看着他急急忙忙往回走的身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他并未添油加醋,只不过说出实情,小夫人有权利知道这些,至于是否还会如从前般信任顾靖渊,便是另一回事了。   .   燕南闷头走着,心里乱糟糟,远远看见大人站在门口,还站着个蔫巴巴的穆清,连忙冲他打招呼。   “大人!”   他挡到了穆清面前,撒娇一样抱着大人的手臂进屋,穆清感动地溜走,心想小夫人真是美貌又善良,怪不到大人喜欢。   他吃完面就找不到夫人,扭头一看穆玄也不见人影,心知坏了事,蹲在屋门口懊恼不已,也幸好小夫人及时回来,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走了几步又回来看两眼,见大人神色缓和,小夫人黏在他身边,才松了口气。   燕南紧挨着顾靖渊坐,看大人果然长得十分好看,又位高权重,不免更加难过。   他何德何能做大人的小夫人?   小顾还是绿油油,不过现在的绿是心机小绿茶的绿 第46章   顾靖渊早些年在军中,对于吃食饱腹即可,总是小夫人还未吃完一半,就已经收筷子喝汤了。   燕南试着快些,却总是闹得胃疼,近些日子尤甚,总要细嚼慢咽些才好。   碰上喜欢的更是一小口一小口,舍不得咽下一般。   顾靖渊端着半碗甜粥,皱着眉喝了一口,小夫人总钟爱这种甜腻腻的玩意儿,他喝不惯,却耐不住燕南总把这些东西宝贝似的捧到他面前,希望他也能尝一尝。   他呼噜一口吞完甜汤,用了一盏茶漱口,待到第二盏喝罢时,燕南才放下筷子。   他打了个哈欠,小猪一般吃了便要睡。   前几日顾靖渊疼惜他记忆不全,恐身体难以适应,近些日子看起来已经无碍,便主动伸手牵起他。   燕南以为要去睡午觉,心想一会儿睡醒了让厨房的许阿嬷做些什么小点心,结果便被带着进了书房。   燕南看着满屋子的书,登时眼泛泪花要困起来,他的手被整个包在掌心,晃了晃问道,   “大人,您今日不睡一会儿吗?”   “睡。”   大人牵着他,让他坐在桌前,往他手里塞了一支笔。   燕南许久未握过笔,调整了一下姿势,困惑地看向大人。   顾靖渊将一小本账本放在他面前,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   “今日之内算完了,带你去玩。”   燕南攥着笔,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直到大人把一个小算盘放在他面前后,自顾自躺到窗前的贵妃榻上合眼休息,才发觉大人是认真的。   骤然从快乐的小米虫变成账房先生,他打开账本,发现自己能看懂,只不过算起来慢些,心想以前他可能也是这样帮大人分忧,只不过横遭意外,大人才放了他几天假。   顾靖渊拿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大多是燕南平日里自己的开销。   不过大人给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且不提皇帝御赐的香料,单单说他平日里弄丢了好几个的玉簪,闲暇时要吃的蜜饯,无一不是最好的。   他越算越心惊,原来自己竟如此败家,又偷瞄一眼睡着的大人,心里更乱糟糟。   他什么都不会,又不能为大人生儿育女,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好,大人会不会对他失望,后悔娶了这么个没用的小废物。   燕南垂着头算,鼻子酸酸的,算着算着悄悄擦了一下眼角时,余光突然瞥到了门口。   顾以修站在门口,眉眼弯弯含着笑,冲他招了招手。   燕南心虚地看了一眼大人,仿佛逃学的幼童一般,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顾以修“嘘”了一声,带着他到隔壁,燕南又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大人仍旧睡着,这才跟上去。   这间厢房中有一个大大的鱼缸,几条圆滚滚的小胖鱼游来游去,燕南忍不住蹲下来,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顾以修咳嗽一声,递给他一个小木盒。   燕南打开,里面装着一对精巧的玉镯,他连忙推回去说不要。   顾以修嘴角翘起,牵起他往后藏的手,将玉镯戴上。   “燕儿,这本就是你的,上次丢在我那里忘了取。”   “我们之前见过吗?”   燕南闻言抬起头,玉镯果真十分合适,他手腕细,镯子竟也不好褪下,只能先往衣袖里藏了藏。   “自然见过,你我……十分投缘。”   顾以修看着他垂落的指尖,和手背上因胡乱拽而留下的红痕,十指缓缓收紧。而后笑了笑,转身递给他一个食盒。   “我看燕儿似乎十分用功,准备了些点心,你带着慢慢吃,莫要着急。”   燕南想起账本,又头疼了起来,他声音带了些委屈,挠了挠头发,“可是我怕算错……”   “不急,若是燕儿不介意,我帮你核算一遍。”   顾以修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夫人,却不能伸手抱抱他,燕儿似乎十分欣喜,又克制自己,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燕儿自己算好了,我只是帮你看一眼,想来父亲也不会怪罪。”   他又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糖袋,燕南果然十分感兴趣,目不转睛盯着那个不算精致的小袋子。   “父亲怕是还要夸你做事认真呢。”   顾以修把袋子放在他掌心,要他想吃哪个自己挑一挑。   每一颗糖块都裹了糯米纸,看起来精致又干净,燕南小心翼翼捏了一块,心想回去了自己也要做一个这样的。   .   燕南踮着脚尖溜回去,还未来得及坐下,就被叫住。   “夫人算好了么?”   燕南猛地一哆嗦,下意识藏好了手腕上的玉镯,看着顾靖渊一步步走来,咕咚一口咽下去刚含进嘴里的一块糖。   他举着账本讨好道,“我都算好啦,大人看看。”   顾靖渊接过,看了他一眼,翻看后发现果真已核算完全。   燕南背着手站在他身边,等他点评。   顾靖渊放下账本,将他拉入怀中,燕南顺从地坐在他大腿上,乖乖张开口,被大人含着下唇亲吻。   大人当然并不满足于只亲吻嘴唇,燕南只感觉要喘不过气,方才口中的甜味全变成苦茶,他揪着大人的衣襟喘息,下巴靠在大人的肩膀上,突然听到耳边惊雷般炸开,   “夫人去了何处?”   燕南刚想否认,看见大人的眼神,还是磨磨唧唧承认了。   一开始时只是顾以修帮忙核对,算着算着对方便自然而然接过了账本,燕南只需在旁边看着他飞快地写下数目,而后誊抄上去即可。   燕南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顾靖渊不笑时已足够慑人,更何况皱起眉,似乎有些生气了。   他只好跨坐在大人腿上讨好一般亲他的下巴,小声说对不起,我不该乱跑。   见顾靖渊不言语,又偷看一眼,加了一句,“对不起,大人,我不该让修哥帮忙的。”   只不过说完这句,大人的脸色似乎更差了。   爹就很严厉家长,小顾就是隔壁带着偷偷出去玩,还帮你写作业的哥哥(¦3[____] 第47章   燕南自然是不能出去玩的,他胆战心惊,看着大人把他放下来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半天无论燕南怎样百般讨好,顾靖渊都未曾再同他讲过一句话。   燕南面庞和眼睛被热水蒸得红润,揉了揉眼睛后,睫毛湿乱揉成一团。   大人在书房中迟迟不肯休息,似乎还在生气。   燕南从水中站起,长发滴着水,湿漉漉黏在后背,整个圆翘的臀完全被盖住,只露出两条细长的腿。   他用手把头发拨到一旁,光着脚走向床,从暗格中取出成亲后未来得及用的脂膏。   屋内还生着火盆,他却冻得打了个喷嚏。   或许是生在江南,燕南总是要比旁人怕冷些,往日总不由自主往大人身上靠,冰凉凉的手脚被大人捂着,一会儿便也暖乎乎。   现下没人疼他,便擦干净身体和头发,跪趴在床褥上给自己做扩张。   几日未做的穴紧得要命,被两根手指弄也痛,燕南只好先抚慰软垂的地方,一只手臂支撑着,头埋进肩窝,呼吸急促,脸也涨得通红。   到了要紧处,脸埋进被子里,另一只手顺利探入穴口,浅浅地按了几下后便吞进一根手指。   两只手都弄,便两只手都不得章法,他总是还差一点,差一点就能解脱。   燕南心里酸涩,脑子也乱糟糟,直到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才反应过来。   他吓了一跳,扭身回头看,大人黑压压的影子背着光,皱着眉盯着他这幅淫荡模样。   燕南悄悄把手松开,可是手腕被紧握着不敢挣脱,尴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声叫“大人”。   大人并未松开手,反而攥得更紧,将他的手指抽出湿软的穴。   紧接着又插了回去,燕南的手指细软,他便将自己的一根手指也挤了进去,粗糙指腹划过骨节,豁开湿滑的黏液,触碰到指尖。   燕南下意识想要躲,可整个手都被包在掌心,如何躲得去,只能保持着十指紧扣的姿势,用两根粗细长度截然不同的手指干自己的穴。   燕南闭上眼睛,脑子晕成一团,只撅起一个圆屁股,被大人另一只手揉捏成乱七八糟的形状。   “大、大人,好了……”   大人无疑更懂他敏感点在何处,只深深浅浅捣了几下,他便又硬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希望被插入。   顾靖渊松开他,抽出手指,将黏湿的液体蹭在他的腰窝上,转身拉下帷幔,去桌前喝了一杯冷茶。   骤然被冷落,燕南不明所以,他自己的手指还未抽出,呼吸间也还带着方才蹭过腺体的快感。   他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掀开层层纱帐,只露出一张高潮时透着红晕的漂亮脸蛋。   “您、您……”   他不知要说什么,您怎么还不来肏我?   顾靖渊喝罢便要离开,燕南猛地掀开碍事床幔,跌跌撞撞跑向了他。   “您怎么要走?”   顾靖渊垂首,看见小夫人环抱着他的细瘦手臂,和紧贴着的,因寒冷惊惧而颤抖的身体,终于还是停下脚步。   “您不想要我么?”   燕南仰起头,似乎还沾着方才沐浴的水珠,又或者被伤了心,难过地要哭。   “你若想做个床上玩物,我便成全你。”   “我、我……”   燕南一时间愣住了,他不回答,又不放手,顾靖渊便当他是默认了,转身将他抱起来,扔回了床榻上。   他被扯着一只脚踝,轻而易举地双腿大开,插入时很痛,或许是因为顾靖渊并未怜惜,似乎纯粹是泄欲一般横冲直撞,燕南被肏得腿根酸软,只能捂着眼睛呜呜咽咽。   燕南似乎想说什么,又语不成声,只有断断续续的“轻一些”和“痛”。   他小腹绷得很紧,快感和痛感分不清,高潮时眉尖紧蹙,嘴唇微微张开,伸手去够大人的衣袖,最后无力地垂下来,痉挛着吐出精水。   大人换了个姿势,将他抱在怀里操,湿热的腿根被撞得发麻,淫水被拍打成黏腻的丝状,发出淫乱的啪啪声。   燕南舔他的下巴,腻乎乎地叫大人,想恳求大人轻些放过,湿透的穴却吃着肉棒,一刻不停地往内吞咽。   顾靖渊被他绞得肝火欲火同时上涌,放开仍旧猫儿般轻舔他下巴的小孩,将他推倒在床褥上,一口咬在小夫人发育不足的胸口。   燕南胸口平坦而柔软,顶端两个小尖微微鼓起,平日里都是被包裹进最好最软的绸缎中,偶尔重些便会破皮红肿,哪儿能这样蹂躏。   他被咬疼了,委屈地想推开大人,却被攥着手腕高举过头顶,单薄的乳肉被含入口中,粗砺舌苔刮过细嫩软肉,燕南低头,似乎看见了隐隐一点血迹。   “您、您……怎么还生气。”   燕南疼哭,抽抽搭搭掉眼泪,身体一抖一抖哭得发颤,不解为什么大人这样罚他,还要说出床上玩物这种话,难倒刚成亲,便厌倦他了吗?   顾靖渊留意到他哭得委屈,心中气恼对方还不知错,却也心软了大半,凉丝丝的鼻尖蹭过奶尖,燕南止住哭,红着眼睛看他。   “大人,我们才刚成亲,我想要您不对吗?”   说罢闭上眼睛,骤然翻身压过,自己套弄起来,还可怜巴巴地捂着两个小奶头,似乎怕他又要咬。   燕儿:(。í _ ì。) 第48章   顾靖渊恼他不求上进,又被一句话说得没脾气,不觉动作重了些。   燕南伏在他肩头,一口小牙狠狠咬下,倒是堵住了那张呜呜哭个不停的嘴。   松口后闭着眼睛不去看自己留下的小牙印,手臂和大腿都不再缠上去,只有穴肉软腻紧致勾人蹂躏。   他也没有迎合的余地,大人捅得足够深、足够重,他尾巴骨被撞得生疼,心想大人怎么这样不懂得疼人,又红透一张小脸,觉得还是很舒服。   顾靖渊只当他是没有力气,完全没想到他这些小心思,做完了便抱着去清洗。   燕南偷偷睁开眼,见他还是皱着眉不大高兴,不由得也有些气恼。   自己被做成这幅乱糟糟的模样,大人像是搓萝卜一样,手劲儿大到他骨头咯吱作响,这要是不醒来才怪。   他上床后翻身背对着大人,裹着一床小被子,窝在床脚睡。   顾靖渊将他隔着被子抱进怀里,隔着厚厚被子安抚一样拍了拍。   燕南忽然就不气了。   床帐外烛火昏黄,只留门口床边两盏不起眼的小灯,那灯上挂的穗子还是燕南亲手挑的。   他那时满心欢喜,只希望样样都是最好的,才能不辜负大人。   可燕南想,他自己就不是最好的。   燕南垂着眼睛,重新翻了个身,偷偷从被子缝中拱进大人怀里,小小声说,“对不起。”   大人呼吸平缓,似乎已经睡熟。   燕南抠着他的衣领接着小声嘟囔,“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不再偷懒了。”   接着又往下钻了钻,埋在大人胸口位置,捏了一把那个坏东西。   “您以后也要轻一些,很痛的。”   大人浑身一僵,再次拍拍他的后背,说,“睡吧。”   燕南这才放下心事,终于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燕南早早起来读书,也不看话本子了,专挑一些晦涩难懂的,果不其然半炷香便昏昏欲睡。   顾靖渊处理完公事,就看见小夫人困得要命还是强撑着看书,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敲了敲桌子,燕南原本还未清醒,见是他,“腾”地一声站起来,举着自己那本难看懂的书。   “如何?”   “看不懂。”   燕南老老实实承认了,他只念过几年私塾,还不算聪明,生父都从未想过他能有什么出息。   顾靖渊坐下,小废物很上道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亲亲热热抱着学问比自己高上许多的老先生,问他这句怎么解。   顾靖渊也并非看不明白,只不过不知要怎么给这个打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孩解释,燕南笨些,一句话半天也还一知半解,他只好放下书,重又拿出一本简单入门的。   燕南也知道自己不聪明,上午读书,下午拿着小算盘拨来拨去,一段时间下来竟也进步不少。   顾以修偶尔几次路过书房,都看见小夫人十分努力用功,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他尚未到及冠之年,眉眼间青涩干净,抬头时眼中如一汪湖水清澈见底。   “夫人。”   燕南见是他,连忙招手请他看问题,顾以修原本的话收了回去,转而耐心地为小夫人答题解惑。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南终于合上书本,十分感激地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说,   “谢谢你,我太笨了,大人说得太快,我总是听不懂,又不敢再问一遍,这下终于弄清楚啦。”   顾以修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发,牵起他的手说,“燕儿累了么?不如我们先去吃些点心,再回来写剩下的怎样?”   燕南连忙摇头,抽回自己的手,他可不敢再被大人看见了。   顾以修垂着眼睛,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体贴道,   “好吧,燕儿若是累了,或是有哪里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罢又笑了一下,“莫要太过劳累。”   燕南看着他孤零零离开又有些心软,顾以修为他讲了这么久的问题,他却连这种小事都要拒绝,会不会太伤人心。   他纠结到对方出了房门,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等等!我跟你、跟你一起去!”   他跑得急,被挠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散了下来,燕南扯开束发的布带,干脆散着发,一会儿再去梳通。   两个人并肩穿过花香弥漫的长廊,沿着曲曲折折的路走向园中小亭,顾以修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梳子,要为他梳头发。   燕南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这里没有镜子,自己还不知会束成什么奇怪形状,就乖乖坐下,端端正正地将手放在膝盖上。   顾以修怕弄疼他,梳得很慢,每一下都从头梳到尾,齿缝从发尾划过,轻轻柔柔地惹人发困。   燕南不知不觉坐得不再那么端正,他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似乎只是即兴而发,又或许是一个曾发生过的梦。   “……二梳白发齐眉。”   顾以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一尾燕。 第49章   燕南不知心中悸动从何而来,胡乱塞了几块点心,借口有事落荒而逃。   等到气喘吁吁回了院内,才发觉满脸泪水。   燕南边哭边咳,不知所措地用手蹭不断掉下来的眼泪。   他吃了凉风,腹中绞痛难忍,又咳得急,扶着门框慢慢蹲下,喉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滋味,燕南以为自己要吐,匆匆挪到门外,结果只吐出一些清水。   他喝了一杯桌上冷茶,反而更加痞闷胀满,蹲在地上直不起身。恰巧一个小丫头来换水,“呀!”一声,急忙将手中水壶放下,小心扶着他躺到床上。   燕南端着一杯温水,鼻尖眼角还透着红,低声对不断为他抚背顺气的小丫头说“谢谢”。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抿着嘴笑,她比燕南还要小上两三岁,可像个姐姐一般,闻言侧身行了个礼笑道,“夫人要注意身体”。   燕南怔怔坐在床上,看着小丫头手脚麻利的换茶倒水,顺便还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凳子。   缓过那阵疼痛后他心里空落落,试着回忆方才一闪而过的一些东西,却因实在模糊难寻而不得不放弃。   这下也无心去看账本,燕南就这么枯坐到大人回来。   他惯例冲大人张开手,埋进熟悉怀抱里,鼻子又开始发酸。   倒是顾靖渊许久未见他这么粘人,还有些不适应一般揉了揉他梳理整齐的头发。   “大人,我是不是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怎么?”   燕南并未期望得出什么结果,不管多重要,现在的他都忘得一干二净,空有不舍,而难以改变。   “没什么,只不过最近很少跟大人在一起,有些想您。”   “这月中,陪你去城外踏青可好?”   “真的?”   燕南终于抬头,哭红的眼睛早已恢复往日清亮,现下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自然。”   燕南手脚并用爬上去,要大人抱他去用饭,一路上嘀嘀咕咕今天学了些什么,小心避开午后的事,哄得大人同意他在外面多住一晚。   燕南心情好,晚上便格外主动,他原也没什么事,往日读书也都是自己布置,心里默念明日偷一天懒,而后快活地同大人云雨,直做得腿根打颤,眼睛又哭肿才罢。   第二天醒来果不其然浑身酸痛难忍,穿衣服时两个红肿挺立的奶尖磨得破皮,只好不情不愿地穿上肚兜,费劲地打好结。   隔了没多久,大人忙完公务回来看他,燕南还坐在床上发愣。   见他回来了,燕南委屈地招手让他过来,春寒料峭,还不是穿这样单薄的时候,顾靖渊摸了摸他裸露的肩头,果然一片冰凉。   还未等他问出口,就见一脸为难的小孩收紧肚兜,贴在身上给他看。   “您看,这儿都变大了,我要怎么穿衣服呀?”   滑腻纤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明显能看出胸口不正常的凸起,勒紧后的腰也衬得愈发细瘦。   他微微缩着肩,宛如刚长成的少女,羞于面对身体的变化。   燕南让他摸一摸,两团乳肉不大,他一手就能盖住,但是极软,原本是扁平弧度,现下鼓起一个嫩生生的尖,红肿的两点受凉,软而弹地戳在他掌心,是谁弄出来的不言而喻。   顾靖渊的手顺着肚兜侧边滑进去,燕南一边小声呼痛,一边挺起胸口接着被玩弄。   “大人以后要轻一点。”   等他收回手,燕南小心盖好了胸口,穿好了衣服不细看倒也不明显,只不过他心中有鬼,自然怕别人揣度。   顾靖渊也不在意,只不过嘱咐他要穿厚些。   燕南气得踹被子,说“您下次不要咬!”说罢给他看上面斑斑点点的情色痕迹,又疼又难看。   顾靖渊面不改色摸了两下,哄他多揉揉就好了。   最近生病,一直没什么世俗的欲望,唧唧刚开始工作,先写点儿💔 第50章   烟花三月,正是处处花满蹊的时节,不必刻意去找寻好风景。   燕南掀开车帘,试着伸手够到了垂下的花枝,马车摇摇晃晃,他把可怜的小花揪得乱七八糟。   “燕儿轻一些。”   顾以修将他揽回来,将一块上面放着一朵完整桃花的桃花酥放在他手心。   燕南新奇地端详着这块精致的小点心,小心翼翼咬一口,果然是甜甜的鲜花馅。   “花放久了不新鲜,是我出门前才从园中里采的,燕儿若是喜欢,下次可以放些杏花梨花,只不过这些要小心些,看看就好,千万别吃下去了。”   燕南点头,向外张望了一眼,大人骑着马,将散落满头的花瓣拨开,向来沉稳庄重的人,头上滑稽地戳着一枝小花,倒是有几分可爱。   他笑出声,也不去提醒大人,继续舒服地坐在马车里。   大人速来不爱马车,偶尔带他出门,不是走着便是骑马,燕南身体不便的时候迁就着坐了几次,也闭着眼睛不言语,剩下一个说话也没人陪的小燕儿,还以为他是生气了。   现在很好,顾以修不仅喜欢,还装饰得其中舒适无比,燕南看见的时候先打了几个滚,没想到竟有这么柔软舒适的,可以在里面睡觉打滚的马车。   燕南不知不觉不再坐得端正,他靠在软垫上打哈欠,刚好可以看见卷起的车帘外落英缤纷,偶尔几片花瓣飘落,他睁大眼睛,再困也不愿错过。   顾以修手持一把折扇扇动几下,落在他脸上的花瓣便飘飘洒洒扬了起来。   燕南的目光停留在他执扇的手上,发现扇面上提着一句诗,只隐隐约约看见“双燕归”三个字,便有些好奇地想看一看。   “我可以看一看嘛?”   顾以修颔首,将扇子递给他。   他的字并不似外表温润,反而是铁画银钩、笔精墨妙。   燕南不怎么懂书画,只觉得很好看,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可他忘了自己刚吃过东西,一手一个印儿,恰好按在“春色”二字中央。   燕南慌慌张张去蹭,可越描越脏,顾以修眯着眼睛坐在一旁,等什么时候小燕儿会吓哭出来。   “我、我……对不起。”   燕南后悔得要命,心想还不如跟大人骑马去,还免了这么尴尬的局面。   “我赔给你吧,这个很贵重吧……真的、真的很抱歉!”   眼见人真的要哭出来了,顾以修才把扇子从他手中抽出来。   燕南抠着手指甲,低头不敢说话。   “没关系。”   顾以修揉揉他的小脑袋,突然牵起他一只手放入自己掌心。   燕南不知他要做什么,忽然发觉指尖触碰到了柔软而细腻的东西。   大上许多的手恰好将他的整个包在掌心,燕南的手指被牵引着揉捏几片娇嫩花瓣,逐渐揉出滑腻艳丽的花汁,将微微发粉的指尖染出殷红颜色。   燕南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妥,他耳尖通红,偷偷抬眼,才发觉顾以修一直在看着他,清俊眉眼间全是深情专注,发觉他抬头,才微微偏过目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好了。”   顾以修展开折扇,让他的手指按在那一小块污渍上,几下便绘出春色间一小朵桃花。   燕南这下不仅是耳尖,他掩着面,怕被发现满面通红,却不小心将眉心眼尾,也印上了那一抹春色。   顾以修用帕子将他的指尖擦干净,小心用指腹蹭掉脸上的红痕,低声笑起来,在燕南几乎要恼羞成怒时,将帕子塞入他怀中。   .   三人在一间寺院中暂歇,燕南分了间僻静些的房间,还未将东西放下,便兴致勃勃去找大人。   大人同住持不知在说些什么,他隔得远远的,没有走进去。   顾以修刚收拾罢,拿着那把刚画好的扇子邀燕南出去踏青。   燕南又蹲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实在腿麻,才和顾以修外出游玩。   他们并未走远,绕着寺院走了一圈,便到了该用饭的时候。   大人一出寺,便看见两个人并肩走在花下说笑,看起来十分登对。   燕南远远看见他,将糖果点心往顾以修怀里一塞,便要往大人身上扑。   顾靖渊微微弯腰接住他,心里那点儿不悦顿时消散。   顾以修看了一眼自己原本最为敬重的父亲,再看看在他怀里笑得甜软的、原本属于他的小夫人,终于还是收起了笑。   谁能想到大人这章戏份少是因为晕车呢?Σ>―(〃°ω°〃)♡→ 第51章   “大人,您不出去看看吗?我方才同修哥出门,见那边有条小溪,里面许多条胖鱼,我想喂食,却没带东西,您……”   燕南说得兴起,素斋呈上后仍旧喋喋不休,连饭也顾不上吃。   “安静。”   顾靖渊将筷子递给他,燕南夹了几筷子,发觉竟是鲜美无比,连忙替大人夹去几块尝着最好吃的豆腐,又左右张望着发现顾以修没来,忍不住开口,   “大人,修哥在哪儿呀?他吃些什么?我们还约好了还要去小溪上游看看呢。”   “夫人。”   顾靖渊吃完他夹的菜,停下筷子擦了擦手,抬头看他一眼。   燕南吃的那口豆腐还未咽下去,被那句“夫人”提醒,突然发觉他是顾靖渊续弦的小夫人,按理来说算是继母,确实不该这般没大没小地胡闹。   虽说顾以修还比他大上几岁,又同为男子,可该避嫌还是要避一避。   这下饭也没心思吃,燕南匆匆扒了两口,放下筷子,低着头跟大人一起喝苦茶,越想越觉得近几日有些不合规矩,口中的茶也越发难喝。   “几时去?”   “申时……”   燕南下意识答了,才后知后觉大人这是同意了,原本丧眉耷眼的小模样,听到这句话后从睁大的杏眼开始被点亮。   “您、您……”   他结结巴巴,攥着大人一只手晃来晃去,顾靖渊被晃得心烦,索性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盖被子。   “睡一会儿,醒了便去。”   “您低头好不好?我想亲您一下。”   燕南没有被他板着的脸吓到,反而觉得大人英明俊朗,依旧揪着人一只手晃。   顾靖渊没什么动作,但燕南知道他这是同意了,直起身子揪着大人的衣领,让他低一点头。   嘴唇轻轻碰上去,似乎真的只是想亲一下罢了。   顾靖渊却没那么好打发,若有若无的触碰逐渐贴近,而后近到燕南不得不张开口,让这个吻变得湿漉漉,他原本整齐的衣衫一扯便开,露出里面妃色的肚兜。   燕南还知道往外看一眼,青天白日的,他在寺院里这般不成体统,如何向佛祖交代。   他夹紧腿,不让大人再乱摸,红着一张脸盖好被子,又磨磨唧唧掀开一条缝,让大人的手能伸进来。   似乎在被子里看不见,就是没做这种事。   幸而大人没准备在这里弄他,摸了一下他软哝哝的两团乳肉,知道没肿没坏,依旧光滑柔软,便在他身边和衣躺下。   晨起早了些,又一路舟车劳顿,燕南早就困得打盹,只不过强撑着要去玩,才没睡过去。   果然一闭上眼,再睁开时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他拍了拍脑袋,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带来的家仆换茶水,应了一声“进”,却没成想进来的是顾以修。   燕南急忙扯好乱七八糟的衣服,可还是从藕色短袄中溜出一抹妃色。   他刚睡醒的脸还透着晕红,头发也乱七八糟,燕南拢拢头发,不太想被顾以修看见这幅模样。   “你、你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   燕南没话找话,自觉收拾得差不多,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顾以修低垂着眼睛没看他,闻言忍不住笑起来,   “燕儿,你可看看什么时辰了,再不去我们便只能明日再去了。”   “哦、哦……”   燕南愈发尴尬,他收拾好了衣服,顾以修接过梳子为他束发,燕南背对着他,不知长长的带子从短袄中溜出,仿佛一截辗转红线,落在顾以修手心。   “燕儿看看,还有什么不妥?”   燕南本想答“很好”,转身时却发现那截垂落的红绳,连忙接过,欲盖弥彰一样捂着,匆匆起身去帘子后换衣服。   他心下感激顾以修没有说出,也越发着急地想要系好,特别是想到这是睡前大人弄乱的,更是羞愤欲死。   燕南就在单薄的纱帐后换衣服,故意将带子勒紧了些,却没想到隆起的乳肉更加明显,他揉了揉又按了按,除去粘了满手软弹滑腻毫无作用,只好先穿好了外衣,回来再弄这一对让人发愁的小乳。   燕南连连道歉,同顾以修走在一处也有些不自在,主动疏远了些,倒是如大人所愿。   三日转眼而过,燕南再留恋好风景也要回去,大人不可能日日陪他游山玩水,总要回去处理公务。   果不其然回来后大人陪他的时间少上许多,有时彻夜不归,燕南也没办法去催促,只能尽可能让他省心。   顾以修也像是察觉到他的疏离,也不再频频找他谈天说地,偶尔燕南会看见他独自坐在园中喝茶或是写写画画,过得比顾靖渊轻松得多。   一来二去燕南也忍不住会停下来看看他在画什么,顾以修邀他坐下,让他把账本拿过来看也是一样的。   燕南换了个地方,还能边赏花边算那些恼人玩意儿,也不再那么容易愁眉苦脸。   顾以修还为他画了一副像,燕南捧着画惊喜不已,不知对方曾千百次为他画像,道谢后小心收好了,没让大人看见。   燕南也问过为何顾以修如此清闲,而大人却公务缠身。   顾以修那时恰好写完了一副新的扇面,放在一旁等着晾干了送给小燕儿。   “我原本想过的便是这样的日子。”   顾以修抬手,骨节上有不小心蹭上去的墨迹,他拨弄了一下枝叶长长、伸入亭中的花树上长出的嫩芽,回头似乎有些难过地对燕南笑了一下,   “闲云野鹤,岂管流年。燕儿不喜欢这样么?”   “闲云野鹤,岂管流年。”《沁园春•呜鹤余音卷三》元•冯尊师   下一章小顾就要内个内个了,爹,终于轮到你绿油油了(*'ε`*) 第52章   顾以修只说了这一句,便垂着眼睛接着去拨弄花草,似乎并不想听燕南的答复。   燕南如坐针毡,他一直到回了房间,也还在想着顾以修垂下的眼睛和抚摸花枝的纤长手指。   他不愿见顾以修露出如此落寞的神情,这样温柔的人,有谁会舍得让他难过呢。   燕南想说些什么会让他高兴些,又笨嘴拙舌,坐在一旁偷偷看他,告别时眼神依旧黏在他身上。   “燕儿想跟我回去?”   燕南连忙摇头,快走几步出了凉亭。   微凉雨丝被春风裹挟着,轻轻划过他的侧脸,燕南仰起头,又一滴雨蹭过他的嘴唇。   “下雨了。”   顾以修伸手接住轻烟般的薄雨,隔着朦朦胧胧的雨雾,仔细叮嘱道,“廊下走,莫要淋湿了。”又似笑非笑对披着一身薄纱般的小燕儿说,   “今夜恐有大雨,父亲怕是不会回来,燕儿记得关紧门窗。”   廊下的烛火尚未点燃,燕南站在雨里,看不清暗处的顾以修,只当是他关心自己。   雨还未下大,他握着一把潮气,准备沐浴,早早歇着去。   .他走之后,天色渐暗,雨声渐起,烛火一盏盏点亮,顾以修收好为燕南画的一幅幅小像,接着走进雨里。   他并未着急避雨,反而饶有兴味地欣赏浓墨重彩的湿润景色和雨中瑟瑟发抖的浅白小花。手中还提着一小壶酒,只不过他酒量不好,只抿了几口,就放了回去。   “轰隆——”   顾以修扯开发带,顺手用它将一株快要被风雨打落在地的夹竹桃束起,在越来越急的大雨中借着廊下透过的一点儿微光,仔细观察白天从未注意过的春景。   穆玄站得不远不近,提着一把伞,像是握着一柄剑,公子并未让他上前,他便侯在原地。   .   燕南刚钻进被窝,就听到外面越发急促的雨声,夹杂着雷鸣电闪,有几声似乎炸在耳边,他吓得缩进被子里。   杏花春雨江南,本该是细雨斜风滋润万物,现下却像是夏日的疾风暴雨,轰隆雷声不断。   燕南躲进床褥最深处,用被子将自己堆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露在外面。   可这样隔不掉轰鸣雷声,他依旧心惊肉跳。   “咚咚——”   燕南脑中的弦绷紧,听到这一声险些吓得叫出来。   今日雨急,他放了屋里的丫头小厮去休息,现下怕是叫人都叫不来。大人也不回,捎信告诉他早些休息。   “是谁?”   燕南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露出一张被捂得红扑扑的脸蛋儿,小心地掀开被子下床。   “——燕儿。”   是顾以修。   燕南听到熟悉的声音,登时心中安稳了下来。他小跑着去打开门,恰好门外一声惊雷,他“呀”地叫出声。   “怎么弄成这样?”   燕南也不管会不会把衣服弄湿,连忙将他拉了进来,关上门将风雨阻拦在外。   顾以修一身白衣湿透,头发也散落在肩头,被冻得脸色苍白,只有鼻尖透红。   燕南拉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先用袖子帮他擦脸,发觉顾以修脸上并不只是雨水。   “你、你怎么了?”   燕南停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袖子,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   顾以修比他高许多,低头看他时总显得含情脉脉,现下却不知受了什么委屈,轻轻眨了眨,一滴眼泪从微翘的眼尾滑落。   燕南下意识伸手去接,不偏不倚接了个正着。   “燕儿,我想抱抱你。”   顾以修垂着眼睛,像是怕被他拒绝,微微后退了半步,又被冻得咳嗽几声。   “没事没事……你抱吧,是不是有些冷?换件衣服好不好?”   燕南张开手,因为个子矮一些,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他温软的侧脸贴着顾以修的脖颈,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   顾以修抱着他一动未动,燕南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好说出口,逐渐安静下来。   他不知顾以修为何会如此反常,也没空去想这合不合礼数,只是很心疼,又很留恋这个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怕燕南也被沾湿衣服,顾以修松开他,抱歉地笑了笑。   燕南看着他依旧通红眼睛却还是要对自己笑,忍不住鼻子有些酸。   他去拿顾靖渊未穿过的衣服,先让顾以修坐下,再帮他擦头发。   “你是不是喝酒了?你酒量不好,要少喝一点,不然要头疼的……”   燕南絮絮叨叨,将顾以修的长发撩起擦干,全然不知自己说出什么话。   顾以修乖乖放在膝盖上的手蓦地收紧,“你方才说什么?”   “嗯?我说了什么……”   燕南突然发觉,他竟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没什么。”   顾以修拿起衣服去换,除了走路慢半拍全然看不出是喝醉了。   燕南坐立不安,想一会儿让他怎么回去,又听到外面惊雷阵阵,再出去怕是又要淋湿。   果然,他一开口,顾以修便又要抱他,带着潮气的湿发蹭在他耳边。   “燕儿,我害怕。”   “可、可是……”   “燕儿,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么?”   顾以修抬起头看着他,清俊无双的面庞距他只有寸余,鼻尖都要挨到一处,似乎十分困惑于他会拒绝。   燕南不知怎么就点头同意,只不过搬着小褥子去榻上睡,走前还给顾以修盖了盖被子。   “你早点睡哦,不舒服了叫我。”   “嗯。”   顾以修点头,似乎十分乖巧。   小顾:乖巧jpg.(¦3ꇤ[▓▓]   终于写到我好想写的那句了哈哈哈!!   我们难道不是家人么🥺   猜猜他下一章会干嘛 第53章   燕南挪到榻上,离雷声更近。   他不知雨何时能停,只好蒙上头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将他抱起。软榻太小,两人紧挨着,燕南蜷缩在那人怀里,嘟囔了一句“大人”。   却并没有人回应。   梦里有人轻柔地吻他,额头、鼻尖,最后落在嘴唇,熟悉得像是经历过千百次。   燕南舔舔下唇,同另一片柔软的唇瓣相触。   短暂的停滞后是愈加深入的亲吻,燕南嘴唇微张,被勾着舌尖舔弄。   他很适应这样的吻,呼吸乱了一瞬后,哼出细弱鼻音,凑得更近了一些。   燕南仿佛经历一场春梦,被珍而重之地亲吻、拥抱,他不像大人那般身强体壮,也不像顾以修善于骑射,养出一身顺滑如丝缎的好皮肉,天生是做一只娇生惯养的小雀儿的料。   顾以修轻而易举解开衣带,顺着深凹的腰线下滑,同时又不住地啄吻他的嘴角。从略显凌乱的呼吸才知道他并非毫无感觉。   小燕儿睡着了便醒不过来,怕是被侵犯也以为是在做梦。   两个人挨得极近,燕南侧着身,原本自然交叠的两条长腿略微一动,便压在顾以修的小腿上,平白多出一掌宽的缝隙供男人进入。   他含着一根手指,下意识地舔,紧闭的肉穴却湿得更快,大人近几日太忙,自然没空肏他,他倒是偷偷弄过几次,可宛如隔靴搔痒,反而更难受。   侵入的手指十分熟悉他的身体,燕南仅仅在开始时不适地软哼几声,而后陷入更深更甜的情潮。   他扭着腰往手指上蹭,眼睛仍旧紧闭着,舒服时便呻吟出声,揪着人一只手,舌尖仿佛舔舐男人的阳物,情色地吮吸骨节分明的手指。   “唔……要、要……”   小夫人娇气地哼哼,甚至不知道抱着的男人是谁,便饥渴地想要被肏,穴肉紧紧纠缠着三根手指,轻轻摆动腰肢挽留。   顾以修抽出手,在燕南睡得泛红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痛……”燕南转过身,不让他碰。   天边白光骤现,最后的雷声响起。   燕南被炸在耳边的声响惊醒,还未缓过那一阵心悸,突然身下胀痛,适应充分的软穴被一寸寸插入。   他惊愕回头,朦胧烛火照见顾以修因忍受情欲折磨而微微皱起的眉,和薄软的嘴唇。   燕南晃神,一瞬间被他的容貌蛊惑。   片刻功夫便已插入到底,顾以修舒展眉眼,见他醒了,还微微笑了一下。   燕南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现下的处境。他在新婚房内,和名义上的继子偷情。   燕南眼泪瞬间积蓄而起,他挣扎着,要顾以修放手,却被乱动乱蹭肏到了腺体,反而更没力气,被掐着软腰干进最深处。   “不……我们、我……大人会、会……”   燕南一句整话都说不出,顾以修次次都能找到他最受不了的地方,他除了被逼出哭腔和更多的汁液外动弹不得。   顾以修往他肚子底下垫了些被褥,白软的臀被高高抬起,燕南两腿打颤,想伸手去推他,却被一手握着两只手腕,只能跪趴在床褥上屈辱地被肏弄。   “你怎么可以……呜呜……”   “嘘——燕儿小声些。”   顾以修亲吻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轻轻柔柔地说,“我想亲亲你。”   燕南哭得难过,不住地摇头想要躲开,可湿软的穴不断收缩着,反而绞得更紧,被干了几下就出精,软垂下来的阳物蹭在滑软的料子上,画出几道凌乱的湿痕。   他闭着眼睛,一道泪痕划过高潮时晕红的脸颊,哽咽着说我不喜欢你了。   顾以修缓下来,轻轻柔柔地肏他,把他抱进怀里,亲昵地舔咬他的耳尖,   “燕儿不喜欢?”   “不喜欢!呜……我不喜欢你了。”   燕南拒绝他的靠近,很快被惩罚一样操弄腺体,他短促惊叫一声,哭泣一般喘息。   顾以修似乎有些难过,鼻尖微凉,呼吸滚烫,蹭在他光裸的后颈上,动作也停了下来。   心口贴着他的脊骨,隔着皮肉清晰地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   燕南本欲挣扎逃走,可他隐约感觉到脖颈间的湿润触感,心中一紧,以为顾以修被他说得难过要哭。   他被抱着,转不过身,心中竟有些愧疚,也不知要不要道歉。全然忽略两人还连在一块儿,那作恶的凶器还插在身体里。   终于还是燕南先忍不住,他偷偷挪动了一些,想要逃离禁锢,顾以修微微一动,他好不容易挪出的一些便又插了进去。   “既然燕儿讨厌我,那我便让你更讨厌一些。”   他似乎真的被伤透心,燕南一身软白细肉被亲吻了个遍,留下难以消去的青紫和齿痕,他乳肉娇软,顾以修便用舌尖细细划过,只有两个奶尖被咬得红肿。   偏偏燕南又有几分愧疚。他混杂着被侵犯的难过失望,和怕大人发现的惴惴不安,被翻来覆去地肏。   明明是顾以修作恶在先,他却不敢看那双温柔悲悯的眼睛,自暴自弃一般捂住眼,干脆耽于情欲,在被内射时抗拒而徒劳地推拒。   他哭得抽抽搭搭,双腿大开躺在狭小床榻上,殷红的穴口被玩弄得充血红肿,嘟成一团软腻红肉,隐约漏出一点白浊。   顾以修将他抱回床上,不断地轻轻拍着他的背,怕他哭得打嗝,一会儿肚子要痛。   燕南泄愤一般在他衣领上蹭干净眼泪鼻涕,转过身背对着他,蜜桃般透着红的臀瓣不设防地对着男人,精液蜿蜒而下,干涸在腿根臀肉上。   顾以修刚一碰到,他便紧张地转身,捂住自己的胸口,生怕再被吃干抹净。   “你干嘛!”   “燕儿,我帮你弄出来,不然要生病的。”   燕南发觉误会了他,憋红一张脸,圆润的杏眼早就哭红,兔子一样可怜巴巴地下垂。   他看着依旧那么温柔又讨人喜欢的顾以修,一会儿后忽地放声大哭起来。   “你怎么这样!我、我不能喜欢你了、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我、我……我也不想讨厌你……”   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说罢便转身呜呜呜哭去了。   眼皮子又长麦粒肿,明天再检查有没有错别字☹️ 第54章   燕南哭累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临睡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有人动他便呜咽着要醒。   不肯让顾以修碰,又不愿自己弄,含了一夜,第二天果然发起烧。   偏偏自己还不知道,醒后吩咐人送来热水,赤着脚在地上蹦了几下,精液蜿蜒而下,好险没流到地毯上。   他舒服地淹没在热水中,不愿去管腿根上发痒的黏腻,被热气熏腾得昏昏欲睡。   顾以修端着几样清粥小菜推门而入时,他费劲地睁开眼,要他出去。   顾以修将食盒放下,轻柔地按摩一脸困顿的小美人沾湿的头发,低声问他重不重,头疼不疼。   燕南说不出重话,半张脸埋进水里,没一会儿又不得不钻出水面大口呼吸。   “你不要过来了,若是大人见了,揍你一顿怎么办?”   他幼稚而天真地焦虑着,虽是气顾以修做这种事,又怕他真的被罚,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是真的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不会,燕儿,他不会罚我。”   顾以修卷起袖子,让他趴在浴桶边上,燕南自然不肯,躲闪着又埋进水里。   “那燕儿记得弄出来,不要被父亲发现了。”说罢冲燕南眨了眨眼,当真不再管他,好整以暇坐在一旁端起一碗粥。   燕南探头去看,是自己最爱的薏米红豆莲子粥,小小一碗几口就喝完,他心想这不是他的早饭么,难不成顾以修专门端来让他看着吃?   燕南心里气恼,胡乱用手去抹腿根滑腻腻的痕迹,试着去戳了戳又闭合的小口,昨夜含羞带怯咬着人不放的软穴又紧紧合上,吞进一根手指已是勉强,他仔仔细细摸了一圈,似乎还有些红肿,只不过隔着蒸腾的热气和荡漾水波,什么都看不清楚。   燕南气得跺脚,搅出一片水花,又从水面探头,恰好见顾以修捻着一小块点心,皱着眉咬一口。   他愈发愤愤,若不喜欢,便不要勉强自己,留给真正喜欢的人不好嘛。   而后埋进水里继续鼓捣,想要把深处的精水弄出来。   他难以控制想到昨夜那场半强迫的欢好。   仔细想来昨夜他并非毫无感觉,刚开始时胀痛情有可原,再之后更是被肏得浑身酸软,想要迎合都没有力气。   印象模糊又混沌,恍惚间他想大人是否也这样从身后侵入,在他心中难过拒绝时,依旧不肯放手。   燕南怔然,再仔细回忆,便像逝去的落花远去的流水,再找不到踪迹。   “顾以修,你帮我弄出来。”   他突兀开口,这三个字生涩地滚过舌尖,可心口一阵悸动,像是悄悄说过千百次,而未曾说出口。   顾以修垂着眼睛,将解腻的茶水放下,轻声应“好”。   燕儿从未直呼过他的名字,总是带着欢喜和娇嗔,甜丝丝叫哥哥或是相公,这是否说明燕儿这次真的生气了。   他擦净手,先将湿乱的黑发拨到一边。   燕南趴在木桶边,腰生得极纤细,其余几处却有些丰满。尤其是胸口,一无所知地被两个男人玩弄出娇小柔软的奶包,手臂将白软的乳肉挤出情色的乳沟,挪动间能看见被粗糙的木桶边缘压出的红痕。   “你不要乱摸哦,帮我弄出来就好了。”   燕南回头看他,半侧着身子,一边粉粉嫩嫩的奶尖就露出来,同嘴唇一样红艳,被冷风一激,就颤颤巍巍硬挺挺地立起来。   他自以为很讲道理,又不自觉地依恋着身后的男人,直到一双手揉了揉饱满臀肉,才不高兴地说,“不要摸。”   顾以修要气笑出来,小燕儿这般傻,也难怪当初会想出爬床这样的蠢主意。   他低头,仗着对方看不见,在燕南光滑脊背上用嘴唇蹭过,蛊惑一般开口,“那燕儿自己用手掰开,我再插进去好不好?”   燕南被蹭得发痒,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翘着暄软臀肉,骨棱棱的十指陷入两团嫩肉,自己都忍不住揉了两下。   “那你快点,轻一点,我怕痛。”   “好。”   燕南眯着眼睛,还是有些犯困,顾以修动作不大,很快将精水导了出来,至于中间几次被蹭过腺体,也被他大方地不计较了。   “你快走,大人该回来了。”   燕南催促他快走,推着他出了房门,顾以修被关在外面,有些可怜地敲了敲门。   “燕儿,对不起。”   燕南憋着一口气,偷偷从门缝里看他,什么都看不清,又被他的道歉弄得心里难受,在心里埋怨那你就不要做这种事。   可还没过一会儿,顾以修便又开口。   “可燕儿,我就是这样一个贪图你可爱、总想跟你在一起的怪人,”他顿了顿,声音又轻了几分,“燕儿,你讨厌我么?”   燕南蹲在门边,往事如轻烟薄雾从眼前划过,似乎也是在江南,月下花好,端方守礼的公子半夜爬墙,只为对他说喜欢。   可一切像是镜花水月,他抱着膝盖,只听到公子的声音低下来,脚步声沉重地远去。   燕南张了张口,未能说出在心口绕着的话,   可我还是舍不得讨厌你。   爹!快回来!你快变绿了! 第55章   大人午间才归,回来了一刻未歇,直接去找小夫人。   燕南刚吃罢午饭,想偷懒睡一会儿,结果还没有昨夜哭累了睡得好,翻来覆去烙饼一般睡不着,满是心事堆着,沉甸甸的像是揣着块石头。   最重的那块石头捏了捏他的脸,燕南睁开眼,见是大人,慌张了一瞬,强忍镇定如往常般在顾靖渊掌心蹭了蹭,问,“大人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路上泥泞,不好走。”   大人脱下沾满污泥的靴子,抱着他躺回床上,燕南被他微凉的手心一下下捏着后颈,舒服地眯起眼睛。   他小心藏了藏身上的痕迹,窝在大人怀里,非常体贴地道,“大人睡一会儿吧,睡足了才有力气做其他的。”   不料大人笑了一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燕南脸颊骤红,埋在他胸口不说话。   顾靖渊一夜未能安眠,早早处理罢冗余公务,就希望能早些回来抱着小夫人歇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燕南偷偷看他,大人紧闭双眼,眉心锁了两道细纹,他偷偷用手去摸,一点点描摹大人的容貌。   父子两人长得一点也不一样。   燕南摸够了,收回手,小狗一样在他嘴角鼻尖亲亲,在大人皱眉前恋恋不舍地挪开,继续窝回他怀里。   低烧让他头脑发晕,稍微晃一晃就痛,闭上眼睛也还是针扎一般刺痛。   他不舒服地哼唧一会儿,大人半梦半醒间轻拍他的后背,燕南安静下来,乖乖地不动了。   他可能需要喝点药。   燕南熬不住,头痛带来呕吐欲望,他捂着不适的胃,小心翼翼爬下床。   他颤抖着手整理好衣衫,走前看了一眼大人。   顾靖渊闭上眼睛后眉眼缓和不少,少了逼人的凛冽感,多了几分俊秀温和,燕南又亲亲他的鼻子,心想大人还是十分好看。   他没穿好鞋,撑着走到门口,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往日写字练画的亭下。   顾以修远远看见他,宛若平常一般笑着冲他招手,仿佛昨夜作恶的人不是他一般。   燕南积攒的怒气见到他笑着的模样就泄了出来。他想,为什么父子两人都这样好看呢。   “燕儿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今日还要用功么?”   “大人回来了。”   “嗯,想喝什么,梅子茶可以么?”   “你都不怕他发现吗!”   燕南坐下喝了一杯热腾腾的茶,酸酸甜甜的味道让胃里舒服了一些,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不小心沾上些茶水。   顾以修接过他的茶杯放在桌上,用湿帕子细细替他擦净手指,垂着眼睛含笑说道,“不管燕儿有没有被发现,你都还是来见我了。”   “——再者,我怕什么,要我骗他么?”   顾以修抬眼,最后一根手指上的茶水被他舔去,舌尖殷红,手指粉白,他收敛了笑,上翘的眼尾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燕儿,你本就该是我的。”   燕南气息一滞,猛地将手从他怀里抽出,他眼睛无意识地睁大,盯着眼前半跪在他身前的男人,声音不稳,“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你父亲的夫人。”   “燕儿,可你爱我。”   顾以修忽然笑起来,眼睛半弯成月牙,燕南惊恐发觉,他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冥冥之中一个声音在说: 你喜欢他。   顾以修似乎很高兴,并不介意他的沉默。他站起来时遮挡了午后融金般的暖阳,揽住燕南的肩膀,让他看自己的画。   “你是喜欢这样的,对吗?”   画上两人未着寸缕,交颈相拥,神态刻画得尤其细致,仿佛能听到画上那美人娇嗔的推拒和身下的迎合。   他总画得这样栩栩如生,不管是小夫人站在花下羞赧的笑,还是露骨的春宫——都一眼可以看出是何人。   燕南瞳孔骤缩,一瞬间想撕了这张画,可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被紧紧抱进怀里。   “燕儿,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快接受跟我偷情?”   他将“偷情”两个字说得很轻,说罢放开呆立原地的小燕儿,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燕南没有躲开,甚至下意识地让这个吻落在嘴唇上。   他张开口迎合后才发现,自己这一切做得如此顺其自然,仿佛发生过千百遍。   “燕儿,你不好奇吗?”   顾以修抹去他嘴唇上的水痕,燕南蹙着眉尖,似乎真的十分困惑,却依旧嘴硬地说“不好奇”。   “哈。”他嘲讽地笑了笑,将那副画卷好了放进他手中。   “那为何不去问问你的大人,他应该不会骗你。”   说罢看着燕南跌跌撞撞落荒而逃的身影,轻轻哼了一首软哝哝的小曲儿,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他捡起燕南慌张落下的那只鞋,重新回到亭下,边赏景边将剩下的几副画画完。   小燕儿其实是个颜控哈哈哈哈哈哈   爹!危!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菩萨蛮》李煜,讲他跟小周后偷情的 第56章   “大人!大人!”   顾靖渊被吵醒,皱眉看着慌慌张张不合规矩闯进来的小丫头,   小丫头被他的目光吓得战战兢兢,结巴道: “夫夫夫人他他落水了!”   话音未落,便看见顾靖渊掀帘子离开,她懵懵懂懂地跟在后面跑,不合时宜地想: 这父子俩倒都是这样听不完人说话的性子。   .   燕南被安置在离得最近的厢房,身上的湿衣服还未来得及换,见顾靖渊进来,乌泱泱围着的一群人立刻散开。   “大人,夫人呛的水已咳出来,大夫方才差人去请了,估摸着也快该来了。”   林伯侍奉多年,按下探头探脑的小管家,擦了擦一脑门子急出的汗。   “落水原因呢?”   “这个……具体的倒是不知。不过小莲说是看见夫人神情恍惚,过桥的时候没仔细脚下,失足落下去的。”   林伯将躲在小管家身后的丫头揪出来,那小丫头跑了一路,气儿都没喘匀,便又要回大人的话,顿时吓得要哭。   顾靖渊看了心烦,扯下幔帐让他们都散了,燕南身上的衣衫沾水后十分难解,可他还是轻轻松松扯下。   “唔……”   燕南紧闭的齿关中泄出一声不适的轻哼,他眉尖紧蹙,脸颊冻得有些煞白,看起来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若是他睁眼看一看,说不定会同刚才的小丫头一般吓哭。   顾靖渊面色铁青,看着他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他手劲儿大,在软腻的腿肉上硬生生掐出一道指痕。   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捂着燕南冻得冰凉的手。恰巧顾以修匆忙赶来,他便将小夫人揽抱在怀中,   “这样他不舒服。”   顾以修上前为他调整姿势,他原本悬到嗓子眼的心在看到燕南的那一瞬间落下,顾不得拈酸吃醋,只想让小夫人更舒服一些。   他怜惜地蹭了蹭燕南湿透的鬓角,用布巾擦干,包好一头长发,做完这一切才看向沉默不言的父亲。   “你照顾不好他。”   顾以修站起身,低垂眼睛看着小夫人苍白的脸色,像是在自言自语。   “燕儿性子软,要他上进是好事,可他尚且年幼,你不能过于严厉,又不给他选择余地……您要他忘掉一切,可有问过他是如何想的?”   他说罢笑了笑,似乎很是无奈,“不过我也照顾不好他。我一看见他笑,便忍不住想纵容。”   顾靖渊忙于政务,自幼便不大管教他,他对父亲敬大过爱,可又不是事事盲目追随,至少现在,他不再一味忍让。   顾靖渊这才终于正视自己的儿子。   顾以修长得像他母亲,性格却像他,甚至比他更圆滑。   他并非专横独断,顾以修说的是事实,若是真的开口问,燕南定然不会同意。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来得到燕南。   “是我错了。”他低头,小夫人安静地窝在怀里,很眷恋一般蹭他的手心。   顾靖渊与发妻相敬如宾,对部下又严苛,连儿子都不甚亲近。从未拥有过这样全心全意依赖、又甜软爱撒娇的人与之亲近。   像是生长在塞北风雪中的人,见到江南绵绵细雨中的温香软玉,便无所适从,捧在手心都怕碎掉。   “我请他去问您,您若是真的喜欢,就不要再这样骗他了。”   顾以修开门,让小心翼翼敲了好几下门的大夫进来,温声道: “劳烦您看看夫人,他似乎有些发热。”   大夫摸摸长胡子,看着抱着小夫人不撒手的大人,有些为难地搓了搓手。   顾靖渊将燕南放下,他已无需再去问顾以修是否是他做的。   既然他可以让夫人忘掉一切,那顾以修也能引诱小夫人跟他在一起。   他错了,可并不后悔。   不论燕南醒来过接受与否,他都在小夫人心上刻下一道磨不掉的痕迹,燕南终究不能再当做无事发生,将他独自抛下。   好家伙,这本写了快一年|˛˙꒳˙)   感谢还在看的你们♡,我尽量搞快点 第57章   当夜,燕南便发起高热来。   他烧得迷迷糊糊,蜷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顾靖渊将他抱出来时还被推了几下。   “别动。”   他按住乱动的小夫人,牢牢攥着他一只手,让顾以修用温水擦拭肘弯腿根。   燕南原本冻得煞白的小脸此刻晕红一片。他双眼紧闭,靠在顾靖渊怀里,呼出的气烫在横在脸前的手臂上,或许是被弄得不舒服,张开嘴咬了上去。   待到擦完,已在宽厚掌心留下几个细细的牙印,倒是不疼,只是无端让人心痒。   “大人、您、您……”   燕南的声音含混不清,无力地靠在顾靖渊怀里,他凑近一些,才听到那细弱的声音。   “……您骗我。”顾靖渊听清他的控诉,不由一怔。   “您骗我……怎么能骗我呢,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我以为、以为您真的喜欢我。”   燕南皱着鼻子哭,若是睁开眼,泪水怕是会掉得更凶。   他至今不知,他成了这幅模样全拜顾靖渊所赐,还天真而蠢笨地以为大人刻意欺瞒,不过是想看他笑话。   为什么要骗?燕南烧得昏聩的脑子里浑浑噩噩,想不出那个最简单、又最不可思议的答案。   “夫人……”   “不!我不是、我不是你夫人。”燕南在他怀里挣扎起来,险些滚落在地。   原本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人的顾以修上前,伸手接过燕南。   燕南安静地被他抱住怀里,眉眼舒展一些,他脸上全是泪水,涩然紧绷得像糖渍凝成。   顾以修抬了抬下巴,示意顾靖渊拧一块干净的布巾帮他擦脸。   顾靖渊回过神来,拧好毛巾后,控制着力道生疏地帮他擦掉眼泪。   燕南往日被他弄疼,这次倒没哼出声。他似乎能分出两人区别,在顾以修怀里明显安生许多,呼吸逐渐均匀起来——他睡着了。   “你用了什么?可对燕儿身体有损害?”   顾以修看着燕南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疼得要命,难得的疾言厉色。   “……无碍,只需九天药后,前尘尽忘。”   “好,甚好,难为您竟能找出这种东西。”   若不是腾不出手,顾以修简直想要为他拊掌叫好。   此刻两人姿势对换,依着顾靖渊原本的性子,直接将人抢来,恁多废话作甚。   可燕南软踏踏一团窝在顾以修怀里,动也动不得,见到他还要哭,他难得踌躇不决,还是决定放这两人一晚。   “这药可有解?”   合上门前,隔着轻纱幔帐,顾以修眼眶似乎也有些红。   顾靖渊深深看了过去,并未应答。   .   翌日一早醒来,燕南烧退了些,他说了一夜胡话,一会儿叫“大人”,一会儿又叫“哥哥”,记忆拧成一股红线,情不知何处所起。   他似乎将两人混作一谈,又分得格外清晰。   至少现在,他睁开眼懵懵懂懂时,叫了一声“哥哥”。   顾以修几乎一夜未睡,他惊喜地看着燕南醒来,摸摸他的额头,发觉烧退了大半,这才略放下心来。   紧接着第二句,便让他敛了笑。   “……大人呢?”   燕南将一问出口,便想起什么似的,赌气一般扭过脸道: “不问他了。”   “好,燕儿,你可有记起什么?”顾以修揉着他的脑袋,燕南眯着眼睛舒服地呼噜起来。   “我、我……”燕南本欲否认,可脑内突然针扎一般疼。   他捂着额头,口中喃喃自语,“我记不得,应该是这样的,我认得你……”   “好了,头痛就不要想了。”顾以修又揉揉他的脑袋,燕南便顺势在他手心蹭了蹭,软声道: “可我觉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很对不起你。”   “燕儿还在意我,就够了。”   顾以修低头,亲亲他的鼻尖,笑起来时眼睛眯起,同燕南零碎记忆中的一幕重叠。   清俊的小郎君掀起夫人的盖头,双眼弯弯若新月,赞叹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妆。   燕南看着他,蓦地想起大人,掀他盖头时也没有笑一下,只是神色缓和,嘴角硬是在接吻时才翘了一点点。   “我记起一些。”   他刚说完这句,便看见门口门神一样站着的大人,顿时将笑容收了回去。   “大人。”   他不冷不淡叫了一声,背过身不看他。   顾以修一看便知他在闹别扭,明明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很紧张地支棱着耳朵,还装作不在意。   他心口有些发涩,却还是退了一步。   他亲亲小别扭鬼的头发,问: “我替你叫些吃的,想吃什么,嗯?”   燕南耳朵尖发痒,他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说了几样想吃的点心,顾以修离开之后,他立刻将被子裹了上去。   “夫人。”   “别这么叫我!”   燕南动作略大些,头便晕了起来。他撑着脑袋缓了许久,虚弱地问: “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   顾靖渊要抱他,他便裹着被子往床深处缩,直到避无可避,才终于掀开被子。   顾靖渊皱着眉,又是那副不好亲近的样子。可没像以往那么一丝不苟,衣裳看起来也没有换,一夜未睡的眼窝深邃许多。   燕南看了心口酸涩,避开顾靖渊张开的手,在他脸上亲一口,又缩回被子里。   “你让我静一静,我不要见你。”   估计不会怎么虐,搞快点吧我能不能吃上3p的饭啊∠( ᐛ 」∠)_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王昌龄《西宫秋怨》 第58章   说是不要见,却日日看见顾靖渊隔着一扇门孤零零站在外面。   燕南气他,故意同顾以修亲近,却不大敢逾矩,总归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大人的小夫人。   他残缺的记忆混乱不堪,想听顾以修讲从前的事,却又不敢,怕知道了会更怨恨大人。   每日皱眉喝完苦药后,便眼不见为净地睡觉。   原本胡闹一夜后就有些发热,又落水受凉,反反复复折腾几天,还是未退烧。   顾以修有些着急,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夫来看,燕南喝够了难喝又没用的药,闷在被子里不愿见他。   “燕儿,喝完我们再睡好不好?”   燕南蒙着被子拒绝,缩成一团拽着被角,仗着顾以修舍不得动他,饭也不愿吃了。   “你身体一日不好,我便寝食难安,燕儿,你不是还要想起我吗?”   顾以修说得可怜巴巴,他把被子卷抱进怀里哄孩子一样拍,“我保证,这次若再没有用,便不再逼你了。”   燕南听他说话就有些心软,想钻出被子,问真的吗?下一刻却被人接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剥了出来。   顾靖渊比不得顾以修温柔可亲,对付不听话的小孩也简单粗暴,燕南被他捏着下巴灌了一整碗药,想吐又直接堵住嘴被亲了个遍,倒真是苦涩至极的一个吻。   燕南气得哆嗦,身体还在被子里缩着,只露出一个脑袋,长发零散在外,铺成蜿蜿蜒蜒的河流。   他恶意骤起,冲大人甜丝丝笑了一下,而后扑进顾以修怀里,苦味褪尽后,讨了一个情意相投的温软的吻。   顾以修先是一愣,而后弯起嘴角,抱着毛绒绒一大团被子,张开口,让他继续笨拙地咬自己的嘴唇。   大人斜撇一眼,似乎觉得碍眼,拍拍衣服背手离开。   燕南偷偷看他,见他走后自觉没趣,亲了一会儿停下来。   这会儿身体总算热起来,只可惜还是头晕得很,要不然还可以再做更多。   顾以修倒是不在意,让他乖乖躺好,好好睡一觉,看看第二天是否好转。   燕南也想快些好起来,可越着急,反而越难受。他夜里再次陷入梦魇,往日如风过境,记起得越多便越发混乱。   他身陷囹圄,记忆被翘开一条缝隙,渐渐放出丝缕踪迹。   燕南记起江南小镇的油纸伞,和看不清容貌的公子,以及月色皎白下悄然变红的侧脸。   他醒来摸到满手泪水,惶惶然去确认顾以修在不在身边,借着月光细细描摹他的容貌,不愿再次忘记。   可最关键的记忆总是记不得,燕南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忘掉这一切的,也知道该问谁,在顾靖渊再一次掐着他下巴灌药时问出口。   “大人,是您让我忘掉的吗?”   顾靖渊停下原本要吻他的动作,眨了眨眼,似乎在无声回应。   燕南还想问他是用了什么法子,为何要这么做,喉头却哽着一口气,紧紧盯着他依旧俊朗的眉眼。   顾靖渊眉骨深邃,就算拥有极其浓长的眼睫,也让人生不起冒犯之意,反而会被他时时刻刻蹙着的眉尖和严苛目光吓到。   燕南看了许久,顾靖渊也没有吻下去,直到他起身,燕南都没有挪开视线。   从那日后,他不再抗拒吃药,但也没有好转,反而一天天消瘦下去,顾以修哄着他吃多少,他便要吐出来多少。   等下一次再见时,他不再用那种含怨带嗔的神情看着他,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平静而疏离。   顾靖渊想摸摸他的头发,被他偏头躲过。   躺了多日的小夫人消瘦许多,好不容易吃出的一些软肉全数消了下去,下巴尖尖锁骨也支棱,戳在手心让人生出一种一把就能捏碎的脆弱。   顾以修替他擦身时心疼地拂过凸起的肋骨,在他心口小心翼翼地亲吻。燕南没有反应,他愣愣地看着窗外月光,像个安静漂亮的娃娃。   顾靖渊再次来看他时,叫了一声夫人,而后沉默地站在远处。   燕南转了转浅栗色的漂亮眼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顾靖渊靠近,便听到他清清脆脆的一声“爹爹”。   “你——”   燕南边咳边笑,打断了他的话: “我难道不该这样叫您?”   顾靖渊无言。   .   燕南想起的越多便越不想见顾靖渊,不是从前撒娇赌气一般的不愿见,而是见到他会转头无视,亲也没有反应,说话也不再回应。   他的记忆碎成一截又一截,时而清晰时而混沌,身体好些时可以去气顾靖渊,浑浑噩噩时便什么都混作一团。   “哥哥,我想我娘……”   燕南又吐过一次,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   他伸出的手骨棱棱地分明,腕子上扣着一只玉镯,竟像是不堪重负一样,吃力地拽着顾以修的衣袖晃了晃。   顾以修半蹲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捂热了,不舍地塞回被子里。   小燕儿不记得,自己的娘亲早就去世了,好不容易才长到十几岁,遇见了他。   “好,燕儿,你再等等,我这就叫你家人来看你。”   “嗯,谢谢。”   燕南眼皮子越发沉,睡着前努力睁眼看他,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也就心满意足,自然没注意到顾以修通红的眼眶。   他拉下幔帐,隔开一方温柔梦境。而后对坐在桌边的男人说: “林嬷住在城南,您可以去看看。”   顾以修仰着头用力眨眼睛,而后笑了笑,自嘲般低声说: “我真不愿他喜欢你,”   “二愿妾身康健。” 第59章 番外•经年 上   3p番外!!接受不了就快跑!!   晌午过罢,燕南踢着一颗可怜的石头子儿,独自回家。   顾以修正批改他作的文章,挑出了许多语句不通的地方,见他回来,纳闷道: “怎么一个人?父亲呢?”   燕南低着头抠手指头,闷声闷气道: “今夜我要跟你睡。”   “怎么?”顾以修放下笔,将蔫头巴脑的小夫人揽进怀里,发现他脸上脏兮兮,手上也满是灰尘。   “怎么弄成这样?”   “大人太过分了。”燕南用他的衣袖擦灰,顾以修按住他的手,去拧了块帕子,轻轻柔柔替他擦脸。   燕南仰着脸,散乱的头发拨到一边,一双眼睛湿润润,似乎是刚哭过。   他像个受气小媳妇,跟相公告状: “我刚上马,就被大人抱下来,他说我不可以骑,要先学扎马步。我已经扎了半个月马步了!”   他越说越气,撸起袖子给顾以修看他长了一层薄薄肌肉的手臂,“我明明已经比以前身体好很多,他还非要管这么多,像个老嬷嬷!”   “乱讲。”顾以修敲了敲他的额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撇着嘴不高兴。   小燕儿太过单纯,顾靖渊冷着脸不许,他便觉得大人管得太过,如果是他来劝说,换个说法便乖乖答应。   燕南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看着他,小声说: “那种地方怎么能做这些?好多人呢,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他越想越多,当时觉得要被抓奸,众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坐在男人身上不敢抬头。   大人还逗他,作势要掀开他的衣服,燕南羞恼地按着不许,主动亲他才罢。   “我不要跟大人睡,他晚上一定要罚我的,我不要。”   燕南拉着他的手放在心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撒娇,顾以修的衣服还是变成了抹布,只好用袖子给他擦眼泪鼻涕。   “好好好。”顾以修答应,让怀里的小夫人翻了个身,看自己胡说八道的功课。   燕南闭着眼试图逃避,身体累完开始脑袋累。   顾以修精于骑射,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事来做,负责辅导他每日功课,以免再犯些小错误。   而顾靖渊则揪着他去练功,小夫人嘴上撒娇很有一套,身子却疏于锻炼,肉也软软的,跑两步就喘。   每天回来后浑身酸痛,让手劲儿没那么大的顾以修帮忙按摩后,才能睡过去。   不过没人提放弃,继续让燕南安心当个小米虫。   他身子骨差,去年那场大病让两个人都慌了神,宁愿平时多辛苦些,也不想再见他一病不起。   燕南知道两人为他好,偶尔发发牢骚,第二天起来更加用功,倒是比幼时读书还认真。   夏夜微凉,他跟顾以修在葡萄藤下蹭了一下午的冰葡萄吃,还看他画了副美人醉卧葡萄架,只不过画上的美人是只圆滚滚的小猫咪。   他抱着画,嘴里咪咪乱叫,准备先回房里洗澡,而后再趁顾靖渊没回,偷溜去找顾以修。   他关上门,以为小莲已经帮他放好了水,进去后才发现早已有人等在屏风后。   “过来。”   燕南抖了抖,小心翼翼将画放在墙角,才磨磨唧唧走过去。   “大人……”   顾靖渊靠在浴桶边,冲他伸出一只手,燕南将自己的手放上去,又突然慌里慌张拿开。   “您先洗吧,我一会儿再来。”   他一退三步远,背着手挪动着要离开。顾靖渊没说话,沾水后格外浓黑的眉眼紧紧盯着他,两人对视片刻,燕南便皱着脸到他身边。   顾靖渊示意他把衣服脱了进来泡,燕南抖着手解开扣子。他上午扎完马步,不听话地要上马,被顾靖渊发现后收拾了一顿,这会儿腿还打哆嗦。   一身白软皮肉紧实许多,只不过上面满是红痕,特别是两个奶尖,软软地凸起成雪顶上的红日,一碰就敏感得要命。   “回来后洗过么?”   “……没有。”燕南摇头,小心试探着进水里,坐在大人对面,努力隔开距离。   顾靖渊伸长手臂,摸了摸他的肚子,果然还有些滑溜溜的干涸痕迹。   做完后他趴在马上动弹不得,任由顾靖渊摆弄,撅着屁股也不怕被人看见了。   大人没弄进他身体里,射在白软的臀肉,而后很快被擦干净,只有小腹上自己留下的精水,尚未来得及弄干净。   他胆战心惊,以为大人要跟他在水里做,方便是很方便,只是硌得慌。   出人意料的是,顾靖渊只在最开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小肚子确认,而后又像搓大白萝卜,很快将他洗了个干净。   这下也没办法偷跑去了。   这会儿还不大晚,四处灯火通明,偶尔有几个下人问好,燕南跟在顾靖渊身后,像是被嫖客带回房的小妓女,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果不其然,刚回房顾靖渊就将他抱了起来,不顾小夫人胡乱的挣扎,先打了两下屁股。   “大人!你、你做什么?”   燕南倒是没觉得痛,只是实在让人害臊,夏日衣服轻薄一扯就开,倒是便宜了嫖客欺负。   “学会之前若是无人陪着,不许独自上马。”   燕南哭哭啼啼擦眼泪,他已经道了一晌午歉,这恶人还是斤斤计较,弄得他屁股好痛。   他不免也有些小脾气,扭过头不理会,被两根手指突兀侵入时,也只是小声哼了哼。   可紧接着又要挨肏,他实在憋不住声音,捂着嘴呜呜咽咽哭个不停,恨恨地咬着被褥,手向前推了推玉枕,生怕一头撞上去。   “咚咚。”   燕南模模糊糊中似乎听到了敲门声,登时清醒过来,像是见了救星,急切地叫了声“哥哥救我!”   顾以修顿了顿,推门而入,而后将一室旖旎锁住,看着被肏得乱糟糟的小夫人笑了笑。   “燕儿不是要跟我睡?怎么又来爬父亲的床。”   “不、不……我没……”   燕南语不成调,大人不高兴,故意撞最受不了的那点,他有些受不住,张手要顾以修抱,“你抱抱我、腰酸……”   顾以修没有先伸手抱他,反而捏了捏小夫人脸上的软肉,亲了一口不停发出腻甜呻吟的嘴唇。   “燕儿想要我留下吗?”   燕南胡乱点头,只想他救救自己,没理解他话中深意。 正文写得很不顺手,来个番外 第60章 番外•经年 下   “好。”顾以修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燕南张口,唇舌纠缠在一处,明明身体靠在大人怀里,他却勾着顾以修的脖颈,吸猫一样蹭来蹭去。   顾靖渊掐着一截细腰,突然猛地顶弄,燕南惊呼,险些咬到哥哥的舌头。   “走、不走吗?”   燕南后腰被一双大手扣着,两腿分开跪坐在顾靖渊大腿上,爬都爬不起来,怯怯地抱着顾以修,脸挨着他的胸口。   他也不敢回头去看大人脸色,继续讨好地亲吻哥哥的下巴,希望顾以修快些带他离开。   顾以修却没有如他所愿,他继续情意绵绵吻着小夫人嘟起的嘴唇,吃糖一样咬他的唇珠。还伸手揉了揉两团白软乳肉,将两颗红果似的奶尖按进去。   他牵着小夫人细瘦的十指,覆在自己早就硬起的两腿之间,燕南顺从地勾着裤边将手放进去,熟稔地摸了摸顶端,撸猫一样摸了两把。   顾靖渊微微皱眉,突然伸手握住燕南身下被肏得乱晃的欲根,用手指将龟头渗出的腺液抹得到处都是,就着滑溜溜的清液替他手淫。   小夫人明明在他怀里还朝三暮四,这会儿被捏痛了,不高兴地瞪一眼,一双杏眼圆溜溜地睁大,扇动间还能看见睫毛上挂着的几滴泪。   顾以修笑起来,燕南实在像是喝醉了一般,荒里荒唐地俯下身用脸颊隔着衣裳蹭他。憋不住的呻吟从喉咙里泄出后,又似乎很难为情地抿起嘴。   燕南被亲了几下就晕头转向,摸摸头便心甘情愿捧着男人的阳物含进口中。   顾靖渊依旧沉默,只不过看着他给别的男人口交,还逃避一般扭着腰时手上加了些力度。   燕南吃痛,转头委屈地要他轻一点。他便只好松开这个小麻烦精。   燕南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肠道里作乱的性器,吃得十分认真,嘴角撑得有些泛红,鼻尖眼角也染上红晕,他以为帮顾以修含出来就够了,全然没想过两个男人要怎么折腾。   虽说是两人各退一步,终于妥协和平共处,可平日里随燕南心意,想去哪处就哪里。   燕南也小心翼翼将一碗水端平,除去做错事后逃避惩罚,一般东家歇完西家睡。被大人弄得屁股痛了,就去找相公亲亲,温温柔柔地做一次。   大人不顾他口中塞着东西,插进去时仍不留情面,燕南又要哭又要喘,还得伺候口中硬热的欲望,实在累得很。   “燕儿,你自己一个人要去骑父亲那匹马?”   顾以修冷不丁开口,燕南发觉不妙,这才发现他原是在生气的。   “那匹马性烈,父亲带着还好,若你独自去骑,它必然不服,到时候摔一跤倒还好,若是被马踢到,后果不堪设想。”   燕南发现没人站在自己这边,顾以修也不再哄他,有些无助地看着两个人,终于有了些害怕。   他握着全然勃起的性器,白细的十指拢在其上。而后抬起湿漉漉的一双眼,伸出软软的舌尖,讨好一般地舔了一下。   “还是要长些记性才是。”   顾以修语气像是在问他今日吃什么点心,他却放松不下,手有些抖,性器戳在一侧脸颊上,像是把小小的梨涡戳了出来。   燕南却笑不出来,皱巴着小脸被拽了起来。   肏得软烂湿润的穴内除了一根捣弄的坏东西,还多了根纤长的手指,那根手指十分灵活地撑开一些穴肉,将润滑的脂膏推了进去。   燕南紧张地坐在顾靖渊怀中,背靠着大人硬邦邦的肌肉,身前顾以修笑眯眯,还帮他理了理过长的头发。   “别怕,会舒服的。”   而后专心开拓起过分紧致的穴道,为了让他分心,从眉心到下巴亲了个遍。   燕南不信,他眼睛里蓄满泪水,咬着指尖,惊恐地看着第二根阳具插进去。   “不……不要、好痛……”   燕南动都不敢动,生怕被撑裂了,他哭得眼泪糊满脸颊,还打了几个小小的嗝,看起来有些狼狈,却还是很乖地努力吸气放松。   穴道撑到了极点,湿红的穴口绷得很紧,过多的润滑顺着他打颤的腿根流下,紧实许多的小腹也凸起一个明显弧度。   燕南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幸好除了肏出的白沫,并没有裂口或是血丝。   顾以修低声安抚,又替他撸动软垂下来的性器,待小夫人在他手心出精,才缓慢动了起来。   "动动动了——"   燕南惊慌失措地勾着他的脖子低头看,看见顾以修骨节分明的手指时忍不住有些害臊。   那样漂亮的手指把通红的性器拢在手心,还被自己的精水弄得脏兮兮。   做了这么多回他还是不太能跟得上两人节奏,肏几下就累,抹着眼泪说不要。   可身下吃不够的穴却贪心地吞吐,适应过分的尺寸后,饥渴地被两根肉棒塞得满满当当。   他们不敢贸然乱动,只是一前一后交替着肏,小夫人很快被弄出淫性,穴也松软开,温温柔柔咬着两根肉棒含吮,满足地咕叽出黏腻的水声。   燕南开始时觉得他俩好生过分,有些委屈不想理会,可弄了几下还是想要吻,将面子团吧团吧抛下,边掉眼泪边要亲。   顾以修低头蹭他的鼻尖,燕南本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却突然惊喘一声,钻进他怀里。   他捂着后颈,十分不解地扭头,嗔怪道: “做什么咬我?”   顾以修拨开他的头发,果然在后颈上看见个牙印,哭笑不得帮他盖住,心里明白父亲这是醋了,却还是装糊涂和稀泥。   “没事,我亲亲就好了。”   燕南侧着脖颈让他舔,主动凑近了些,无意间撅高了腰臀,顾以修抽身,好让顾靖渊继续弄迷迷糊糊的小夫人。   “唔!轻、轻些……”   穴里只剩一根性器,却更灵活了些,燕南被肏得说不清话,顾以修帮他舔牙印时,眼泪掉进他脖子里,转眼间就洇湿了衣领。   顾以修捧着他的脸亲,哄道: “怎么这么爱哭。”   燕南边哭边偷偷告状,小声断断续续道: “他、他怎么总这么凶……”   突然,呻吟变了调,燕南被捂着嘴抓回恶人怀里,眼睛睁大成杏核一般,无声挣扎了几下。   顾靖渊放开他,性器抽出时满溢的白浊从殷红软腻的穴口渗出,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抱了起来。   “燕儿累吗?”   燕南下意识点头,却发现又被肏了进去,顿时有些想哭。   发软的大腿夹不住他的腰,他趴在顾以修怀里听他依旧温柔,却同样恶劣的声音。   “今日练够了,明日准你休息一天。”   恰巧这时顾靖渊喝了口水,掰着他的下巴熟练地渡了进去。   燕南叫了声“大人”后闭口不言,心虚地张开嘴让他亲了个够。   一夜温习功课,开始时的些微抗拒到最后都消失不见,两根阳物齐齐进出时他也不再喊痛,欲海沉沦得快到让人忍不住叹声天生尤物。   可下次弄时,说不定又要撒娇讨饶。   燕南仰躺在床上,被干得腿都合不拢,得亏是年龄小又锻炼了多日才没有晕过去。   一身缎子似的软滑皮肉被两个男人吻了个遍,他哭得像个被欺负的良家闺女,要人保证不许再这样弄了。   可还未听见回答就哭累了,窝在床脚拽不出来,一碰就软哝哝地哼,两人也就只好随他去,一人睡软榻,一人收拾一下便要去上衙去了。   教训自然是长了的,燕南再见到那匹马时绕得远远的,捂着酸了几天的腰,把马儿吃的草克扣一半给自己那匹温顺小马。   小马欢快地低头蹭他,将燕南蹭了个屁股墩儿,无助地坐在地上险些站不起来。   他被大人抱起来时拍了拍马头骂它,马儿听不懂,哼哼唧唧又要蹭,将惹祸的小夫人吓得满场乱跑,直呼大人救命,让场边看热闹的大人将马牵走。   不要怕!正文结局也是3p!!   只是写累了先搞个番外而已∠( ᐛ 」∠)_ 第61章   燕南出身低微,娘亲嫁给他爹之前是个卖花为生的孤女,自生产后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还未等到燕南长大,就撒手人寰。   留下一点点大的小燕儿,晚上哭着要娘亲,哭累了也没人理会,自己可怜巴巴爬到床上,抱着阿娘留下的布老虎睡去。   府里多得是趋炎附势之人,阿娘没有钱来打点,更别说陪嫁丫头,过得还不如地位高些的大丫鬟,自然无人尽心尽力伺候。   只有林嬷怜惜燕南年幼丧母,又明白照顾他的丫鬟什么德行,主动来照看。   燕南五岁之前抱着娘亲,五岁之后抱着林嬷,直到再大一点要避嫌,才委委屈屈自己睡。   林嬷年纪大了,孩子也大了,有时出府回儿子家,寂静小院内便只剩下燕南一人。   也幸而是自己睡,才遇见半夜爬墙的公子。   他钻来钻去拱火,寻得一个舒服位置,自顾自睡得安稳。   顾以修捏他的脸蛋,往日触感颇好的脸颊消瘦许多,下颌线摸在手心有些硌手。   他何尝不希望燕南只爱他一个,像从前一样依赖信任。   可缺了的小半年时光无处找补,他无法自欺欺人,说燕南只是他的小夫人。   若是旁人,他便该迟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燕南是否他所想那般单纯。   可这一切因他而起。   顾以修记得林嬷那时要他发誓一定会好好待燕南,他本意确也是想让燕南名正言顺在自己身边,可怎料事事落空,最后小夫人竟是病榻缠绵,连记忆都残缺不堪。   顾以修将热得踢被子的小夫人抱紧,无奈地在他额头亲一口。   他真不愿父亲和燕南在一起,可燕南总神色恹恹,怔怔然望着他,像是在看其他人。   心病难医,若他自私到底,将燕南圈在自己身边,小夫人怕是不能像从前那般无忧无虑。   而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燕南再喜欢他,缺了一块,也难破镜重圆。   他捏着熟睡小夫人的鼻尖,突然问了一句: “燕儿,你最喜欢谁?”   燕南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唔”了一声,又听他问一遍,才说“你”。   顾以修看着他紧闭眼睫,睡得安稳的模样,心知这会儿谁问他都会说你,却还是幼稚地满足,抱着小夫人陷入梦境。   父亲一向行动果决,怕是第二天就会把林嬷带来,届时小夫人必定心软,说不定就会原谅他。   他只能趁着月色自欺欺人,做一个小夫人只喜欢他的美梦。   .   翌日清晨,出门提着饭篮子去买最新鲜豆花的林嬷,在门口碰见了一个男人。   那人似乎等了许久,外衣上浸满了早春的深深露水,下颌线绷得极紧,五官俊逸却让人难以接近。   小孙孙被那男人吓了一跳,躲到阿嬷身后,好奇地盯着他看。   待林嬷听清楚男人来意后,她着急地让小孙儿先回去,十分灵活地上了马车,催促那人快些赶车。   之后更是一刻未停,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急急忙忙就要进。   燕南仍旧睡着,一张小脸红扑扑,窝在松软被褥里,如果忽略过于尖瘦的下巴,安详得像是幼时睡在她怀里。   “小燕儿,燕儿?”   嬷嬷轻轻叫了两声,便不忍心再叫了,粗糙的手紧紧攥着燕南露在外面发凉的指尖,心疼得掉眼泪。   顾靖渊一言不发,那样高大的身影,往日里总把小燕儿吓得吱哇乱叫缩进哥哥怀里,现下却仿佛矮了许多,孩子般站在一旁。   林嬷舍不得松开燕南的手,低声质问道: “你儿子呢?怎么将燕儿照顾成这样?”   顾靖渊还未来得及开口,林嬷的话便一句句扎进他心口。   “我的小燕儿走时那样好,又乖又懂事,不过两年时间就瘦成这样。他哪里发过愁啊,他还没怎么长大!”   ——我走时燕儿那样天真乖巧,浑然不知愁滋味,回来之后便被公公拐带骗去成亲,忧思成疾苦不堪言,他哪里受过这种苦。   顾以修从未这样说过,但婆婆的控诉似乎在帮他说话。   顾靖渊只感觉胸膛之中钝涩郁郁,喉中哽着千言万语无法开口。   良久,待嬷嬷骂完了,他舌尖抵着上牙,强迫自己涩然道: “是我不对。”   林嬷又多看了几眼小燕儿,气已消了一些,听他这样说,以为是他觉得自己管教不严,还大度安慰道: “您反思反思就行了,还是要多管管你那儿子,若两人当真处不下去,我带燕儿回去,让你儿再娶一房,也是一样的。”   “是我不对。”   顾靖渊又重复一句,燕南似乎要被他们吵醒,嘟囔着翻身,被嬷嬷揪着翻不动,撒娇般叫了声“哥哥”。   林嬷这下察觉到不对,她昏花的老眼猛地睁大,似乎意识到什么。   “莫不是你将燕儿弄成这样?”   顾靖渊无言,垂首看着小夫人。他已许久没见过燕南,往日里一见他来,燕南便缩进被子里不露面,顾靖渊便不再去打扰他,只偶尔在他睡着后来看一眼。   林嬷终于将燕南的手放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还是没忍住骂。   “没想到你看着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竟如此迂腐,亏我还给你那么多好脸色,两个孩子真心喜欢便是两个男人又如何?难不成还非要传宗接代?既然如此何不自己再去生一个,折腾孩子算什么?”   顾靖渊一贯冷静的脸色崩裂一瞬,他难以置信般看着林嬷转来转去找了个扫帚,一边扫一边念念叨叨不干净的滚出去。   说罢“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干脆利落地插上了门。   她是燕南生父的奶娘,从小将其照顾着长大,这一番动作泼辣得颇有当年骂燕南亲爹时的模样。   彼时小燕儿孤零零一个人,不像别的孩子又皮又坏,怯怯地躲在门柱后叫她婆婆,粉雕玉琢受惊兔子般可爱,她只一眼就爱得不行,发觉燕南的爹爹有多漠视他时还去理论一番,原以为终于找到一个人能在她走后托付终身,哪里是让他来受苦的。   林嬷说罢仍觉不解气,啐一声道: 除了她的小燕儿,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婆婆很会骂人且颜控,燕儿从小很乖又漂亮,所以没被骂过,可被她逮着机会了∠( ᐛ 」∠)_ 第62章   燕南是闻着香味儿醒来的,他鼻子动了动,小狗一样闭着眼睛寻找。   又听到嘀嘀咕咕的声音,似乎是在骂人,他揉了揉眼睛,掀开床幔,叫了声哥哥。   那头“诶”了声回应,脚步声急匆匆的,不太像是顾以修。   “燕儿!我的好燕儿,嬷嬷来看你了!”   燕南又眨眨眼,接着被眼前略微有些发胖的老嬷嬷抱住,粗糙干燥的手搓了搓他的脸。   他小心翼翼回抱,不敢置信般叫了声“嬷嬷”,鼻子一酸,本就被揉红的眼角直溜溜掉下眼泪来。   “您、您……我好想嬷嬷。”   “嬷嬷也想你呐!走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嬷嬷好不易见你!”   两人抱着哭了许久,哭罢了又笑,全然忽略了屋里站着的男人。   林嬷的手拽着燕南,说他瘦了,定是没好好吃饭,又受了委屈,定是被人欺负。   燕南眼睛红红,时不时点头,又猛地摇头辩解道顾以修待他很好。   嬷嬷不信,待他好怎会还弄成这样,小燕儿说不定是被骗了,三句两句甜言蜜语就被哄走。   顾以修端着一碗鸡汤,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他原做好打算燕儿原谅了顾靖渊,哪儿成想上来劈头盖脸挨了顿骂,老人家乡音重,吴侬软语骂人也听不懂,不过他低着头没吭声,还有空心想父亲是不是也被这样骂了一通。   好容易等燕南醒来,林嬷才意犹未尽止住话。   “嬷嬷,我想喝汤。”   燕南晃了晃她的手,有意替顾以修解围,眨巴一下眼睛示意顾以修快过来。   “嬷嬷,你不是最爱俊俏郎君,怎的要骂我相公?”   林嬷哼了一声,心道这家人长得都还不错,背地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不过她方才说了那么久顾以修也不恼,态度也谦逊诚恳,心里还是略改观了些,不像他爹,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燕南刚睡醒,头发还有些乱糟糟,顾以修将汤放下,利落地替他将头发挽起,燕南抬头看他,眼中满是依恋柔软。   绑好头发后燕南像个小妇人,喝了几口热汤后嘴唇也鲜红,除了瘦些,还是漂漂亮亮的模样。   喝过汤之后顾以修给他擦嘴,习惯性想亲一下,突然想起还有外人在场,又猛地止住。   燕南眯着眼睛笑出声,伸手挠了挠他的掌心。   林嬷仔细观察,心道这两人似乎也不那么坏,难不成是另有隐情?真是那官老爷棒打鸳鸯,非要做那西王母?   她心中狐疑,也没多问,决定住上几日看看如何。   燕南自然高兴,甚至想下床陪她去逛,被林嬷按下,让他卧床静养。   之后不论燕南怎么撒娇都不同意,让顾以修留下看着,她带了个小丫头去府里逛逛。   .   小莲战战兢兢跟在老嬷嬷身后,她刚开始做事,就留在小夫人房里伺候,往日里也多做些打杂的事,其余的公子亲力亲为,没她动手的份儿。   至于燕南为何从夫人变成了小夫人,她也不大清楚,迷迷糊糊三两句就被套完话。   她说夫人假做女子,刚进门没多久,前些日子落水后不许大人靠近,只亲近公子一些,许是还在跟大人闹脾气。   可夫人往日里脾气极好,下人们常看他被揪着读书,还暗暗心疼怎的遇上这么个严苛的夫君云云。   林嬷惊疑不定,口中道谢,又问她知不知道来江南前的事。   小莲摇头,她才来不久,府里其他老人或许知道,可都口风极严,有次她好奇,多问几句大人跟夫人怎么认识的,都被警告不许再多问。   或许是被林嬷极差的脸色吓到,她快哭出来,缩了缩肩膀,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嬷连忙挤出个笑,摸摸她的头说: “不怪你,是我担心燕儿,实在想他,你忙去吧,我随意逛逛就好。”   小丫头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逃也似的溜走了。   林•福尔摩斯•柯南•嬷明天就知道真相啦,看看谁会挨揍∠( ᐛ 」∠)_(bushi) 第63章   傍晚也不见顾靖渊归来,他差人捎信,说是衙内忙,今夜不回来。   哪里是忙呢,他被老嬷嬷骂了一通,拉不下脸再来见小燕儿罢了。   林嬷谢绝顾以修原本准备为她接风的宴席,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家常便饭,样样都是燕南喜欢的。   燕南捧着碗,终于被允准下床来吃饭。   他精神好了许多,不见往日恹恹,瘦骨支撑着件素净的薄衣。撑着头嘴馋时,又有几分幼时的娇憨。   顾以修替他披上一件外衣,先盛出一碗热汤。   燕南喝汤时看看嬷嬷,再看看他,笑个不停。他少有这样和家里人一同坐下吃饭的时候,也不必担心吃到一半突然被训一顿、或是揪着起来背文章。   当年离开时匆匆忙忙,林嬷没怎么同顾以修接触过,还以为小燕儿被卖了去,一气之下告老回家,在家里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小孙儿越是调皮捣蛋,她便越想燕南。   她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也不想将好好一顿饭搅得不得安宁,只好咽下疑虑,有机会了再好好问一问。   燕南哪样都想尝尝,可他现在肠胃受不得刺激,不能贪食,只喝了一小碗汤,吃几口菜,就又要回去躺着。   饶是这样都有些撑得难受,他蜷在床上哼哼唧唧,顾以修只能无奈给他揉了揉肚子。   嬷嬷牵着他的手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见他实在困倦,不忍心多问。   准备让顾以修带着回房后,再仔细盘问。   自燕南病后,这一间小屋便装饰得极为舒适,哪里都铺上软垫,就算不小心滚下床也不会摔痛。   只可惜软垫倒是方便了贼人夜袭,一路上悄无声息到了床前,昏黄烛火摇曳中,拉下一道修长身影。   红纱软帐层层推开后,便能在那张极软和的大床深处找到酣睡的美人。   燕南熟睡中又梦见人欺负,侧脸上似乎被啃了一口,面皮扯得有点疼。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险些吓得尖叫出声。   “大、大人!”   他的脸上软肉还被捏在贼人手中,说话也有些不清楚。那人没想到他醒得这样快,有些讪讪地放下。   “嗯。”   顾靖渊只答了这一句,便不知该如何开口。松开手时发现这细皮嫩肉的小冤家脸上红了一块,有些心虚地摸了摸。   两人尴尬沉默,相顾无言。   燕南已想起大半,何种良方都试过,只剩最后那一点,像是怕他难过,总也想不起来。   顾靖渊生得高大,堵在床前想忽视都难,他偷看顾靖渊一眼,恰好撞见他深深目光,只得挪开视线硬起心肠: “大人既然回来了,就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去忙呢。”   顾靖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脱下外衣就准备上床。   燕南睁大眼睛,裹着被子缩进床脚,着急得话都说不清: “您、怎么在这儿,倒是回房睡呀!”   顾靖渊装听不见,被子十分宽大,他扯了一角,规规矩矩盖好,合上眼就准备睡觉。   燕南又不敢去推他,只能暗暗祈祷顾以修快些回来把他爹弄走。   顾靖渊睡在身边压迫感太强,他满脑子都是两人被翻红浪胡闹整夜时的模样,实在做不到盖着被子纯睡觉。   可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嬷嬷骂您了吗?”   问完他便后悔了,大人是要面子的,被老人家说了不翻脸实属不易,哪儿能承认呢。   顾靖渊沉默,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燕南露在外面的凉丝丝的脸颊。   “是我不对。”他勾起燕南一缕长发,放到唇边亲吻。听到燕南急促呼吸后涩声开口:“你想起了多少?”   燕南不愿同他多说这个话题,只说:“很多。”   “当日第一次见你,还以为以修领回来哪家姑娘,这样怯生生的,都不敢多看我一眼。”   顾靖渊声音和缓,顺着拿缕长发,勾了勾燕南的指尖。   他难得多说了几句话,似乎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讲给燕南听。   “若我先到了江南,也不知会不会见到你。”   燕南握拳,想要避开他的手指,结果反被整个攥入掌心。   “夫人,若有一日能再选择,你是要跟他回来,还是等我去找你?”   “我不愿问你,不愿想起来,就是怕我会怨你、恨你。”   燕南避开他的问题,反问道:“我当初去爬床,您是把我看做怎样的一个笑话?”   他坐起来,将手从顾靖渊掌中挣脱,摇摇晃晃下床,其间还不小心踩了顾靖渊一脚。   他未穿鞋,踏着软和的垫子到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怕自己心软,不去看男人脸色,低着头开口: “天色已晚,大人请回吧。”   待顾靖渊走到门口,他还笑了笑:“若是哥哥看见我同别的男人在一块,是要不高兴的,大人也该自重才是,莫要大半夜乱跑。”   顾靖渊有些诧异于他突然伶牙俐齿,临走前看了两眼骤然有了些精气神跟他拌嘴的小夫人,没忍住压着他深深吻了一会儿。   燕南推拒半天才好容易将他赶走,合上门捂着狂跳的心。   若是大人在,他极易心软,去想他说的可能性。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再多说这些只能徒留难过。   他一开始遇见的便是顾以修。 第64章   61.   燕南近日来极易陷入梦魇,醒来后却忘得一干二净。   他蓦地睁开眼,额角冷汗淋淋,一摸果然又有些发热。   天色尚早,窗外晨光熹微,他身上燥闷黏腻,干脆撑着身子坐起来,试探着叫了声“小莲”。   小丫头脆生生“哎”着回应,听他说要沐浴,转身就去准备水,也没想着走近些看看。   燕南摸了摸额头,感觉并无大碍,准备下床喝口水压惊。   刚要起身,就被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到屁股,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大人的玉佩。   燕南心想大人估计还要借玉佩的名头再来一趟,就将玉收起来,准备下次再归还。   他伏在桌上,左等右等不见小莲回来,走到窗前支起窗户看了看。   春色满园,开满白色小花的枝条垂垂压落窗边,风中夹杂着一股馥郁芳香,将这方幽静小院笼罩于春和景明之中。   他病了许久,竟不知小院子内有这么多竞相斗艳、似乎是在他病中这些日子全数开了来的花。   燕南忍不住走出房门,想要多看几眼。至于顾以修和嬷嬷的嘱咐,早被抛在脑后。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些娇柔的花枝,想摸摸嗅嗅,离人间更近一些。   他蹲在花丛中,小小一个人影被花丛遮得严严实实。   几只蚂蚁费劲地搬着一片百合花瓣,他正看得兴起,忽然听到有人声从不远处传来。   燕南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大人”两个字。   “大人可算是要回去了,他在这里我总胆战心惊,”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另一个粗哑些的附和几声,似乎深以为然。   咯吱咯吱修剪花枝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尖细声又开口,压低声音道:“你说大人回京,可要带着夫人?”   “我觉得未必,夫人病还没好,再说……”那粗哑声音“嘿嘿”笑了几声,也不知做了什么,另一个人心领神会,似乎锤了那人一下。   “你说跟个男人有什么滋味,虽说那小夫人细皮嫩肉,长得也还行,可也不至于俩人都当宝贝似的吧?”   “这你可就不懂了,下次哥们带你去见识见识。”   “得了吧你!”   两人声音渐远,燕南坐在地上脸上发白。   不是因为两人话里话外的不屑和轻薄无礼,而是一点——顾靖渊要走。   是了,他原本就是奉命前来督查水利,事已办妥,他早该回京复命,哪儿还有再逗留的道理。   这本该是最好的结局,像是原本的故事走向,两人一别两宽,他跟顾以修平淡度日,顾靖渊接着去辅佐圣上。   可他竟有几分不舍。   带着这几分说不清楚的心思,他将玉佩拿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踌躇着要不要亲自送去,再去看顾靖渊一眼,问他是否真的要走,几时回京。   可直到小莲回来,他泡进水里也未犹豫清楚。   嬷嬷以为他还睡着,也没进去打扰,赶回城外准备收拾妥当后多住几日。   顾以修推门而入,瞧他裹在被子里,心知燕南醒着,故意掐了掐他的侧脸。   小夫人果然皱着眉睁开眼,见到他那一瞬有些错愕,而后埋怨道好痛。   燕南枕在他膝上,欲言又止,他虽单纯迟钝,也知道不该在夫君面前表现出对别的男人恋恋不舍。   可他略一想,这两人现在谁是夫君也有点说不准。   黄天在上,两个人都是明媒正娶拜堂成亲的,他若要后悔也该正正经经提了合离才罢。   顾以修见他心不在焉,放下手中书卷,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有些低热,又要叫大夫来。   燕南拉住他,迟疑道:“你们那里,如何提合离?”   顾以修心尖一跳,见他垂着眼睛忖度,神情认真不似作伪,拉起他的手放在心口,半真半假道:   “我们那里是不许合离的,若犯了七出之罪,也是休弃。”   他的手有些抖,不过心口跳动得极快,燕南倒也没察觉不对。   他若有所思,顾以修走后悄悄溜去书房,取出纸笔,揪着头发绞尽脑汁写了一封信。   待吹干墨迹,他将信小心收好。恰好嬷嬷回来,他怕老人家担心,躺回床上等半夜男人来爬窗。   可直到他撑不住闭上眼,也没有等到那人。   .   翌日清晨,顾以修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燕南慢了半拍,才回答:“哦……我只是随口问问。”他说着夹了一个小小的水晶虾饺放进他碗里,顾以修张口,他就只能转了转筷子,塞进他口中。   顾以修吃罢擦了擦嘴,十分正经地坐直了,看着小燕儿吃完,正准备开口,却发觉燕南也欲言又止。   他心中一痛,还是退了一步,让他先开口。   “嗯……大人、他最近在做什么?”   顾以修心中骤然一轻,很快又揪起来,故作镇定道:“他近些日子有事在忙,燕南可是想他了?”   “嗯。”燕南点点头,竟然承认了,“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顾以修眼神极其复杂地看了他片刻,突然抱住他,脸埋在燕南颈窝。   “燕儿,你就是要休了我,我也是不走的——除了生不出孩子,你没有理由赶我走。”   他吐息时恰好紧挨在燕南裸露的脖颈,像是那夜装可怜,微微有些湿润的触感如同眼泪一般。   燕南有些不习惯地拍了拍他的脊背,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休你,先来后到也是该让他走。”   顾以修抬起头,近到两人的鼻尖挨在一块,他蹭了蹭,笑起来:“我就知道燕儿舍不得。”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同人黏糊在一块,燕南被转移了注意力,待他走后才想起还是没问出来。   他只好转着圈着急,两人还在生气,他不好意思去找大人。心中又有埋怨又有些小小期盼,说不定那下人胡说八道,顾靖渊并不一定要走。   他这封信存了七分报复三分希冀,只是几天过去不见人影,变成了担忧不舍和嗔怨。   嬷嬷看出他心中有事,几番追问下燕南终于吞吞吐吐说出口,将老人家吓得瞪大双眼,拿起扫把就准备揍人去。   林嬷早先多有猜疑,可真确定了倒是心安不少,只剩怒气冲天,日日精神矍铄等人过来理论。   燕南多番解释不成,只好无奈承认,自己并没有被强迫。   他原是……喜欢的。   爹:不会撒娇´_>` 第65章   62.   林嬷长叹一声,管不下去这堆污遭事,又怕燕南受委屈,再三叮嘱受了气一定要说出来。   燕南点头。只不过几日不见,他却觉得和大人分开许久。   顾靖渊要走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他近日总看见丫头小厮忙忙碌碌,可那个人总也不来见,似乎就准备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像是来时一样,不知会旁人一声。   顾以修有时陪他睡,大多数时候怕晨起惊醒他,也怕燕南不习惯,只好放他一个人睡觉。   是夜,燕南实在撑不住,终于不再等顾靖渊。他侧枕着手,隐约觉得有人拽了一下,迷糊间睁眼一看,果然又是那恶人。   顾靖渊也知道自己手劲儿大,这么一拽肯定是要醒,顺势在他手心亲了一口。   燕南定定看了他片刻,见他没什么话要讲,猛地收回手,从衣襟里摸出那封信。   顾靖渊刚要拆开,就被他按住。   燕南笑出嘴角两个小小梨涡,难得和颜悦色,半羞半怯道:“大人,您启程后再拆开。”   顾靖渊被他许久不见的好脸色蒙惑,下意识就点了头。   “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   “没有就快些回去吧。”   燕南不听他说完就背过身,不去看男人沉沉面色。   “我要走了。”   “嗯。”   燕南背着他,反而没有那么紧张,只是心口堵得慌。   他嘴硬道:“祝您一路顺风,早日归京。”   下一刻,他就被连人带被子卷了起来。   燕南短促惊叫一声,又连忙捂住嘴,怕惊动隔壁的顾以修。   “您这是要做什么!”   燕南恼怒地瞪着他,裹在被中动弹不得。   窗合灯灭,他的眼睛却像是舀了一勺月光,随着眼波流转摇晃出细碎的光。   顾靖渊低着头问小夫人:“你可愿跟我离开?”   燕南却不像他想象中那样一点就炸,反而蹙眉看他,心平气和开口:“若我今夜不醒来,你是不是要直接带我离开?”   顾靖渊哑然,小夫人突然聪明起来,他有点难以招架。只好带着点被戳穿的心虚,无奈将人放下。   燕南让他低头,待大人乖乖弯腰后,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此去路远,您一路小心。”燕南勾着他的脖颈,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不生气了。只愿您从今往后,莫要再犯错了。”   说罢他松手,合上眼睛。   .   往后几日果然再没见到他。   临行那日是个春光烂漫的好天气,顾以修去送他,两人相视无言,隔着车马喧闹和扬起的尘烟遥遥相望。   待启程后,顾以修突然开口,叫了声“爹”。   顾靖渊回首,看见儿子挥手,让他一路保重。再仔细一看,分明是指向一边。   燕南一身素衣,流云般的黑发衬得人愈发苍白。   他躲在人群之中,悄悄露出半个脸,看大人往这边看,连忙躲起来。   穆玄挡在他身前一动未动,低声告诉他大人转身了。   他这才探头,可没成想还是被逮个正着,只好抿着嘴,也挥挥手。   穆清倒骑在马上,也有几分难过,他恋恋不舍地望着远去的景色,在三个人之间来回瞅,顺便告诉大人小夫人动静。   他目力极好,绘声绘色地描述燕南神态动作,待到看不清了,就讲解他今日穿着打扮,拍马屁拍得马都翻了个白眼。   顾靖渊支棱着一只耳朵听,更多心思放在刚从怀中取出的信上。   他信守承诺,这几日虽好奇却也没想过打开,这下终于可以一探究竟。   穆清也十分好奇,试图偷看,可顾靖渊刚拆开看了一眼,就面沉如水,险些将信纸扯烂。   他连忙将脑袋缩回去,怕惹了大人不高兴。   “穆清,走出去多远了?”   “回大人,不过十数里。”   穆清小心看他,见他扬了扬鞭子,似乎准备回头,连忙劝道:“大人,现在回去,今夜恐怕赶不到驿站了啊!”   顾靖渊紧攥缰绳,最后还是无奈放下。他沉默地将信纸展开压平,又放回胸口。   而穆清也终于有机会看清几个字。   休书——他只看见两个大字,就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好容易坐直了,又心乱如麻。他眼神止不住乱瞟,十分惶恐地想这是夫人给顾靖渊的?两人真的要恩断义绝不成。   他不由得落后几步,准备悄悄到车队后方避着去。   顾靖渊懒得管他。   他望着郊外草长莺飞,想到当时燕南想要出门游玩时撒娇的娇憨模样,忍不住心中喃喃。   这般景色,你为何不愿跟我同看。   估计七十章之内可以完结   实在抱歉,真的好久了ꈍ◡ꈍ 第66章   63.   许是心病已了,燕南精神日渐好起来,只不过还是清瘦得过分。   林嬷日日煲汤,变着花样让他多吃些,想来不多时就能像小孙孙一样胖成小猪仔。   燕南痛苦下咽,味道倒是都很好,只不过量实在太多了些,还有些十分滋补却没什么味道的汤。   顾以修帮他吃了不少,只不过汤一定要他自己喝,还要盯着他全部咽下才行。   几天过去,两人都比之前胖了几斤,燕南摸着脸蛋,觉得应该稍加锻炼,不然真成了胖猪仔。   于是同顾以修一起练剑。   他拿着把孩子拿的小木剑,十分羡慕地看着哥哥手中那把自在挥动的长剑,有模有样跟着练习。   过了晌午稍睡片刻,就跟小管家学算账。   之前学的全忘得一干二净,燕南不由得又想起顾靖渊,心里埋怨道脑子原本就不怎么好使,这下更笨了。   他刻意不去思念对方,只想他的坏处。顾靖渊凶神恶煞还随性而为,总爱欺负人,以见他哭为乐。   燕南只要一想到他脸颊就会隐隐作痛,似乎又被揪着玩弄。   可他那么坏,却待他又那么好。   燕南停笔,墨滴晕在纸上,一滴眼泪将它染成一副小小的画。   小管家惊慌失措,怕惹他又哭,连拍拍他都不敢,只忍痛递过去一块手帕。   燕南接过手帕,见那帕子熏了香,又绣着并蒂莲,没好意思用来擦眼泪鼻涕,只用手随意呼噜一把,准备洗洗脸去。   他将手帕还回去,说想去散散心,独自一人出门。   穆玄隐匿在他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就早早去叫顾以修,果不其然刚出门两人就撞见。   顾以修装作也要出门,顺理成章跟小夫人一道去街上逛。   他眼眶红得厉害,又擦得用力,一看就是刚哭过。顾以修怕他难堪,佯装不知只一门心思逗他开心。   燕南却自己开口:“哥哥,我方才想起他了。”   他紧蹙眉尖,心事全锁在深处,并不是表面上那样轻松自在。“他在时我嫌他烦人,不愿理他,可是他走了,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他说罢自觉失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顾以修并非想象中的愠怒,反而眉眼之间带着说不清的愁绪。   “说来可笑,我也从未想过离他这么远,还曾想着回去看望他。”顾以修伸手,燕南就顺从地牵了上去,仰头看他。   “——我原本想着回去尽孝,却没想到他还是那么……老当益壮,”说到这里他哽了一下,接着开口:“他身子骨却也比我好些,我倒不用过于担忧他的身体,说不定我比他还早些去。”   燕南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连忙捂住他的嘴,急道:“那我身体岂不是更差?快呸呸呸。”   顾以修笑了一下,牵着他的手准备带着人多溜达溜达,省得一闲下来就想东想西,反而不利于恢复。   .   顾以修几乎带他逛遍城里城外景色,甚至还问他是否要回家看看。   燕南想了想,还是拒绝。   他幼时唯一牵挂已被顾靖渊找来,不必再特意去小镇上找那家人。   他晚上窝在顾以修怀中,亲得头脑发晕之际,放松身体被一点点侵入。久违的愉悦让他敏感至极,几下就丢盔卸甲,弄得哪里都湿淋淋。   烛火通明,似乎刻意想让他看清是谁,燕南羞耻至极地整夜被弯成柔软弧度,纤细小腿架在男人肩头,克制不住的声音从指缝泄出。   顾以修要亲他,他便将呻吟咽下肚,咕哝出含糊不清的泣音。   月上柳梢,一室旖旎已云收雨歇。燕南困得睁不开眼,靠在他肩头被抱去洗干净。   这次不会被当成大白萝卜暴力搓干净,燕南刚生出几分感动准备亲亲这好人,就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断。   来人似乎也想克制一些,可声音太过清亮有穿透力,燕南一下就听出,是穆清的声音。   顾以修把他包起来放回床上,按着探头想看的小夫人,整理衣衫后独自出门。   燕南心急如焚,穆清从不会独自撇下主人,独自归来这必然是大人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片刻后顾以修面色凝重地推门而入,让他好生在家,自己先去看看。   燕南追问发生何事,顾以修深深看他一眼,涩然开口:“爹他途径徐州地界时,突遇山匪,胸口中了一箭,现在正在徐州养伤。”   犹如当头一棒,燕南呆呆站在原地,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有什么大碍”   “穆清来时已将箭头取出,应该是……并无大碍。”   他说得十分不肯定,胸口一箭若是位置不好几乎致命,可怕燕南担心,他只能强装镇定宽慰道:“从这里快马加鞭至多一日便到,你在家中等我消息,莫要太过担忧。”   燕南闻言扯着嘴角笑了笑,像是宽慰自己一般:“你说得对,大人老……不、身强体健,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说罢他催促顾以修快去换身衣服,城门已关,穆清还是拿了大人通行令才得以进城。   眼下想出去还需要一段时间,燕南连忙急急忙忙替他准备包裹上路。   “我、我就不去了,你定要看大人好好的,再回来告诉我。”   燕南怕给他添麻烦,紧攥他的衣摆,在马儿不耐烦的响鼻中才恋恋不舍放开。   顾以修亲亲他的额头,温声叮嘱他好好睡一觉,而后迎着破晓远去。   身强体健,死不了|˛˙꒳˙) 第67章   64.   林嬷今日起得稍晚些,着急忙慌打开门时,突然看到门口杵着个人。   “呀!”她连忙摸了摸燕南的额头,看看人有没有着凉。   所幸虽然衣衫有些发潮,人还是好好的。   “怎么在外面站着?”   她将人拉进屋,替他除去外衣,裹上一层毯子坐在床上。   燕南面色苍白,脸颊和手冻得冰冷,但嬷嬷的手干燥温暖,将他的包裹起来,没一会儿就暖了起来。   “怎么今日起得这么早?是不是又不舒服?”   小莲才赶过来,又被叫去倒杯热水。等水塞进燕南手中,他已经缓和了许多,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可他还是皱着眉,心事重重地喃喃道:“嬷嬷,我好担心,”   顾以修走得早,没惊动旁人,故而府中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情的。   燕南小口喝着,鼻尖眼角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又哭红的。   他断断续续道:“……哥哥方才去找,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也不知那边什么情况。”   他将喝完的杯子放在一边,才抹了抹脸,捂着脸无助开口:“我、我帮不上忙,可还是好担心……”   林嬷听他说了来龙去脉,也吓了一跳,连念几声菩萨保佑。   她小心翼翼攥着小燕儿的手安慰:“大人福大命大,必然不会有事,你也莫要太过担心,反而伤了身子。”   燕南也知道她说得对,可还是无法静心。他焦虑地咬着指甲,指尖咬得红通通。   林嬷见他这样,叹了口气,将燕南揽进怀里,温和地拍了拍他,“嬷嬷在呐,燕儿莫怕。”   燕南在她温暖怀中,熟悉的热度和气息包裹着,像是回到幼时怀抱。   他似乎有几分难以启齿,抬头看了几次后下定决心开口。   “嬷嬷,我给您讲个故事。”   嬷嬷只是用怜爱的眼神看他,干燥粗糙的手心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克制着颤抖的声音,三言两语勾勒出一桩丑事:儿子假死、公媳扒灰、失忆再嫁——说到最后他已是泣不成声。   “……我原不想一错再错,就此分开是好,还幼稚地写下休书,实在可笑……他说不定要死了,我为何不、为何不再多陪陪他……他比我大上那么多,我又还能再陪他多久?”   说到这里,林嬷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若按常理来说,这在哪里都算是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必然要分开老死不相往来。   依私心来说,顾靖渊带给燕南的是痛苦纠缠,她更希望孩子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可情之一字谁能自控。初升朝阳和月夜星辉缺一不可,他只见过极少的风景,哪个都舍不得丢弃。   林嬷不愿看孩子纠结,像是燕南桂花糕和莲子粥都喜欢,她就都做来。   “那你何不两人都娶来,你们三个从此和和美美生活在一处。”   “……啊?”   “既然你两个都舍不得,他们也都疼你,为何不能像娥皇女英,同侍一夫呢?”   “我、我吗?”燕南指着自己,有些呆傻地开口。   “当然是你。”嬷嬷笑开了,“为何我的小燕儿就非要嫁给他人,而不是为我燕家娶两个娇娘呢?”   “不、不不……”燕南飞快摇头,似乎被吓到了,“他们、他们不会同意吧……”   “你又没有问过,怎知他们不愿意?”   林嬷打定主意,这是最两全其美的法子,待到两个“美娇娘”回来,她就亲自去说亲。   “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就去写信,让他们两个伤好得差不多就快些回来。”   林嬷说着将他赶下床,又为他披上外衣,催促他快去写信。   选最快的马,最早也要三日后才能收到,届时不论大人伤好得怎样,怕是见到信第一眼就会气活过来。   燕南握着笔杆犯愁,斟酌词句,想怎样才能不惹他生气。   若、若是真成了……燕南攥紧笔,颤抖着写下第一笔。   真成了的话,豁出去也是值得的。   .   顾靖渊远在他乡,并不知燕南盘算着什么小心思。   不过他确实也未真的如实相告。   伤没有穆清说得那般严重,拔完箭头后第二天他就活动如常。   他躺在床上,让人代笔休书一封,禀告圣上自己遇刺的消息,直言重伤未愈不宜归京,要留在江南养伤。   至于圣上准不准奏,就看他伤究竟有多重了。   顾以修来时临近傍晚,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他踏着最后的时机进入城门。   而顾靖渊前一天没怎么进食,不遵医嘱刚吃完第二碗饭,就听见外面闹哄哄。   儿子心急如焚地进门时,他前一刻才刚放下碗筷飞身上床装睡。   顾以修甫一进门,就察觉不对。   他眼睛扫过桌上未收的碗筷,也没在床边瞧见鞋,心中已有了结论。   顾靖渊等着人上前,结果久久未听见动静,伤口又因动作太大渗出血来。   他手指刚一动,就听见顾以修开口。   “……父亲,房内只有我一人。燕儿留在家中,没有随我一起来看你。”   顾靖渊果然睁开眼,也不再装了。   他扫视一圈,没发现其余人,房门也合好了。这才放心地坐起来,解开衣服重新包扎伤口。   顾以修站在一旁,偶尔搭一把手,瞧见伤口后彻底放心。   虽然知晓结果,他还是开口。“您同我一起回去,还是接着归京?”   果然顾靖渊头也不抬道:“回去。”   “您不是故意弄伤自己吧?”   顾靖渊抬头,剑眉紧蹙,能把燕南吓哭的表情却吓不到亲儿子。   顾以修接着不紧不慢开口,手指灵活地替他打了个结:   “我想应该不是,不过稍加利用,顺水推舟罢了,您说是不是?”   他抬头,看似笑眼弯弯,眼中却满是深意。   顾靖渊和他相隔咫尺,有些新奇地以这样近的距离看着他。   他也嘴角勾起,原本冷漠的神情融化几分,两人笑起来竟十分相似。   “我料想你也会猜到。”   顾以修站直了,拉开两人距离,垂着眼睛看他:“下次莫要让人担心。我走时,燕儿差点吓晕过去。”   “那你为何赶来得这么急,走慢一点,带上他岂不是正好。”   “爹——”顾以修长叹口气,语气中多了些无奈,“下次,莫要让我们担心。”   明明是差不多的话,顾靖渊这次却听懂了。   他有些不习惯。顾以修自小过分懂事,两人从未如寻常父子般吵吵闹闹,与其说是父慈子孝,不如说对彼此冷漠疏离。   除了燕南,两人几乎从未起过争执矛盾。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   这样的感觉并不坏。   父子感情破冰,背后原因令人暖心❤️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李清照《永遇乐•落日熔金》 第68章   65.   燕南十来岁时,见家中兄长娶亲,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每日腻腻歪歪好不恩爱。   他还有些羡慕,暗暗想过自己往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块,是同翠儿姐姐那样温柔可亲的、还是小红姐姐那样泼辣开朗的。   可没过上多久,大哥大嫂就貌合神离。   大哥更是日日留恋花丛,几日也不见归家。等被家里人揪着带回来时,还衣衫不整脖子上满是红印儿。   他醉得东倒西歪,曾经温柔体贴的大嫂面色狰狞,狠狠扇了他几巴掌后让他独自在祖宗牌位前跪着。   燕南躲在远处偷看,不明白只是短短半年,怎的两人就会闹到这步田地。   所以几年之后,在顾以修表白心迹时,他惴惴不安,怕一切会变成泡影。   可惜,顾以修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倒是他移情别恋,贪恋上两个人。   春色渐浓,夏已将至,院中的花开到落时,丛中满是艳丽的花泥。   燕南举着一把小蒲扇,在花瓣落下时轻轻一扇,轻柔的风便将零落的春天吹起,悠悠扬扬落入发间。   马蹄声响起时,他正捏起一片赖在他头发上的花瓣,一抬头,就看见那人冲他笑。   “让燕儿担心了,我等不及想回来见你,”他将人抱起来,快步走出院门,“走,我们去接父亲。”   燕南趴在他肩头,被孩子似的抱起,手上还捏着那片花。   他慢半拍地合拢手臂,抱住他的脖颈,轻轻“嗯”了一声。   顾以修这才发现他有些闷闷,不过恰好马车赶到,他只好先按下疑虑。   掀开车帘,燕南先钻了进去。   他一见大人,就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往日似乎惯会欺负人的大恶人,现在恹恹地躺在马车里,长眉紧蹙面色煞白,听到车停,睁开眼就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夫人。   “呜呜……大人、大人您、您别死……我还没有给您尽孝、您别……别离开我,呜呜……”   顾靖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吐出一个字,只是按了按他的小脑袋,让他趴在胸口哭得舒服些,可没成想压到了伤口,反而疼得闷哼一声。   “大人!我、我……您没事吧……对不起呜呜……”   燕南吓了一跳,举着手弹起来,生怕再弄疼他。   他很久没哭成这样过了,倒像是两人刚开始相处时那样,总被欺负得眼泪汪汪。   顾以修好整以暇地看热闹,压住嘴角的笑,温声道:“燕儿,先让父亲出来,他怕见不到你,一路舟车劳顿,实在辛苦。”   他的重音压在“辛苦”二字,燕南却吓坏了,以为真的差点见不到他,眼泪流得更凶,连忙离他远一点,生怕碰坏了。   “好、好,大人先出来,我去给您收拾屋子。”   他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呜呜哭着,把家中还未反应过来的丫鬟小厮们吓个够呛。   顾以修没去追,挑眉看着一脸虚弱的亲爹,让人先去准备些酸汤茶水,好解一解胃中的翻江倒海。   顾靖渊本想骑马,可被所有人劝阻,又怕骗不了小夫人,只得坐了几天马车。   每日什么都咽不下,睡也睡不好,反而有了些病容。   燕南还当他重伤在身动弹不得,特意留出自己养病那间铺满绒毯被褥的屋子,好让大人舒舒服服地躺着。   待安置好了大人,他准备亲自去煮汤,顾靖渊不能下床,捉也捉不到溜得飞快的小夫人,只能在床上躺着装病人。   燕南把所有人都请出厨房,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后,动手熬粥。   顾以修在门口静静看他,最终还是没有打扰。   当夜,顾靖渊还未来得及留燕南睡觉,就见他抱着顾以修的脖子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之际还不忘让人把自己带走,生怕留下来会打扰大人休息。   顾靖渊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夫人被儿子带走。他掀开被子跟着过去,隔着窗户看两人亲密无间,一副插不进旁人的模样,只好独自阴沉着脸回屋,一路上吓坏了不少人。   燕南刚被放到床上就睁开眼,哪儿有方才的困顿,他在顾以修怀里蹭了蹭,突然闷声开口:“你回来了,真好。”   顾以修见他愿意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揉了揉他拱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不必太过担心,”他捧着小夫人的脸,直视他的眼睛,“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这么问,燕南反倒更不知要如何开口,他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顾以修只好替他说,“燕儿是想问,父亲回来了该如何,是吗?”   “嗯……”燕南又不敢看他了,像做错事一般,十分心虚地抠着手指甲。   “若要选一个,不论落下谁,你都会难过,自然也心神不宁,不好安生度日。”   他将手递过去,好让燕南拨弄着玩,“可若是不选,我们该如何相处?我问你,燕南,你喜欢我吗?”   燕南一愣,没想到他竟会怀疑这个,蓦地抬头看他,急切地说:“喜欢、喜欢……我怎会不喜欢你。”   可他看见顾以修的眼睛,又停下凑过去的动作,不远不近的,离他的唇角半尺距离。   顾以修这才又笑开,眼睛眯成熟悉的月牙,嘴角翘起来,贴在他唇边亲了亲,“那我就放心了。”   “父亲那边好说,他该是回不了京,再者,他怕是也不介意那么多。明日我们——”   “不如你们都嫁给我吧!”   燕南突兀开口,将人吓了一跳。   顾以修第一次露出错愕的表情,原本细长的眼睛都圆润了许多。   “……倒也是个法子。”   他最终开口,似乎有些无言以对,在燕南骤然亮起的眼神中无奈地笑了笑。   “我当你是在想什么,原来是这些东西。”他将床帘挑下,嗔怪一句“小古板”。   “我还想你是选不出来,怕三个人在一起总要伤人心,结果是在想旁人如何议论。”   “不、不是,”燕南被他骤然压倒在床铺上亲,笑着边躲边解释“三个人总要有个名分的呀,要不然我怎么同嬷嬷说起,等到、等……别亲!”   他转眼间就脱了个干净,少年腰肢纤细,压出一个柔韧弧度,臀尖嫩得桃子一般,拍了两下就白里透粉。   “我当初同你在一起,就不再去想旁人怎么说了。”   顾以修样貌秀美,无数京中权贵家的小姐芳心暗许,可他谁也不要,单单和一个偏远小镇上的少年成了亲。   此刻那双多情的温柔的凤眼中全是怜惜,在黑沉沉的夜色中,似乎比烛火还要明亮。   “我知道的,”燕南勾他的脖颈,在他眼皮上亲了亲,“是我对不起你,若有来生,我们还要在一起。”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我只是想,这样定了名分,就不怕过了奈何桥,找不到你们了。   我同你们两个人成过亲,若是阎王爷不认,或是抓个跟我同名同姓的人来,那可怎么办,弄丢谁,我都会很难过的。”   “再者说了,”燕南看他耐心听自己说,也忍不住打开话匣子,“百年后若有人记得我们,还能说:‘我是你的小夫人,是大人的夫人’,会有人记得我们是一家人。”   “好、好……”顾以修眨了眨眼睛,将眼中酸涩掩去,“不过我下一世定要早早遇见你,将你藏起来,不让父亲找到你。”   “好,那你快快来找我。”燕南放下心,主动去亲他,“我等你接我回家。”   葳蕤烛火被隔在青纱帐外,愈加放肆的声音和姿势似乎是想说自己不是那么守旧古板。   燕南在间隙中喘着气将帘子掀开,似乎是想将灯熄灭。可刚准备逃开,就又被人扯了进去。只留下一只玉白的手留在床边,时不时攥紧穗子,而后无力地垂落在红绡软塌上。   还有一章就完结!凑个66比较吉利(*'ε`*)   可以开始想要啥番外了! 第69章   66.   翌日,燕南起得晚了些,慌慌张张下床去看大人时,鞋都差点穿错了。   “你怎么不叫我!”他边埋怨边匆匆忙忙洗了洗脸,扭头看见床上的狐狸精撑起身,裸露的胸口上还有他昨晚啃出的牙印,又忍不住红了脸。   顾以修帮他梳头发,梳完将自己的随意用一根发带系好,慢吞吞下床去准备。   待到用完早饭,才去看了看亲爹。   那两人一个在床上躺得直挺挺,眼睛还闭着,一个在床榻上坐着,似乎很不知所措地揪着他的手,低头说着些什么。   他笑出声,屋里两个人才都注意到他。   不同于燕南含嗔带怨的眼神,顾靖渊眉头一动,但没睁眼,还想抽手转身。可燕南握得太紧,他又不是真心实意想分开,自然作罢。   “父亲今日安好?伤口还疼吗?”   顾以修端来杯茶,见顾靖渊没有要睁眼的意思,便自己喝了。   顾靖渊本懒得理会这两人,可眯眼一看,燕南正眼巴巴看着他。见他睁眼,很紧张地攥紧他的手,叫了声“大人”。   “不疼。”他捏了捏燕南的手心,让小夫人放宽心。   燕南连忙“嗯”了一声,生怕他再生气。   接下来几日,燕南总算有次没防备,被人扣着一起睡。   只可惜看得见却吃不到,燕南睡在另一边,还睡得十分浅,生怕压到伤口。   顾靖渊自作孽,每日看着小夫人衣衫不整睡在怀中,手心里满是滑腻肌肤,却不能再更近一步。   燕南见他皱眉,以为他伤口疼,浑然不知大人受过比这重的伤多得多,与其说是伤口疼不如说是憋得硬邦邦,只等一有机会便把人囫囵吞下肚。   顾靖渊盘算着日子,终于在一次早起,燕南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将人揽入怀中揉搓。   燕南含混地叫了声“哥哥”,还以为抵着自己的硬物是顾以修的,熟练地拱进被子里含住男人的阳物,舔舐吞吐了没几下,就又贴着还未发泄的棍子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顾靖渊掀开被子,瞧见小夫人握着他的东西,睡得红扑扑的脸蛋紧紧挨着狰狞性器,时不时张开嘴舔一下。   他气笑了,掐了一把小夫人白生生的脸蛋。龟头戳了戳他嘴角抿起的梨涡,将人扯了上来翻个身。   燕南是生生被肏醒的,恶人捂住他的嘴将人抱在怀里,他刚想挣扎,察觉身后那人腰腹上的绷带,才放轻动作。   云收雨歇,燕南眼泪掉得比水还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用顾靖渊扔在一边的亵裤擦了擦腿上的痕迹,深处的弄不出,先胡乱堵了堵,等人来送水。   顾靖渊被美人嗔怪,反而心头大悦,恰好大夫过来,准备换今日的药,顾靖渊不愿让小夫人看见他的伤口,平白惹人掉眼泪就罢了,说不定这几日都快好了,怕是瞒不住他。   燕南只好去隔壁洗干净,走之前看了一眼,瞧见刺眼红色,又顿住眼泪汪汪瞪他。   顾靖渊想了想,承诺:“伤好之前不做了。”   燕南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到换好了药,顾靖渊本以为燕南待不住,去了别处,没想到他还蹲在门口。   他露出半边脸,怯怯地隔着门看着,方才哭得太凶,薄粉眼皮肿了一些,倒是更让人心软。   顾靖渊叹了口气,靠在床上,招手让他过来。   燕南不记仇,全然忘了早些时候怎么被欺负,连忙朝他小跑过去,跪坐在床边,用头去蹭他的手心,问道:“大人,您好些了吗?”   “嗯。”顾靖渊顺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就看见燕南一脸雀跃,捂着胸口偷偷看他。   “您闭上眼。”   顾靖渊从善如流,想看看小夫人要做些什么。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眼前一黑,一块布蒙了上去。   “好了,您睁开吧。”   顾靖渊睁眼,却什么都看不见,正欲将东西扯了去,就被一把按住手。   “您别动!等一会儿嘛!”燕南急急忙忙又盖了盖,“要我来掀开的。”   他下床“噔噔噔”出了门,不一会儿,又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慢慢走,小心门槛。”   两个人站定,燕南牵着两个人的手,像模像样拜了拜,又上了一炷香。   待到所有事做完,燕南才掀开两人盖头,拍了拍手,十分高兴:“这样就不怕认错人了。”   顾靖渊一身白色中衣,头上不伦不类地顶着个红艳艳的盖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同样拿着盖头的顾以修。   燕南怕他身体不适,连忙让人又躺下,把盖头叠好了放一边。   “这几日我不陪你,就让它陪着好了。今日是我挑过近些天最好的日子,幸好赶上吉时。”   他摸了摸大人的额头,虽说修整几日后顾靖渊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没那么苍白虚弱。但燕南还记得方才那一抹刺眼血色,有些担忧地摸了摸。   “这是我同你们成亲时的盖头,一直保存着,正巧可以用上。”   顾以修手上那块不必说,他虽然是男子,可成亲时,吉服盖头什么的却一样不缺。他当初还跟绣娘学了几天,绣了个边。   而顾靖渊当初哄骗失忆的小夫人成亲,直接作女子打扮,准备的都是最好的,自然也不缺喜帕。   “我不跟你合离,大人,以后要做什么,一定要跟我们说,我跟哥哥都好担心你。”燕南握着两个人的手,将他们两个拉近。   “这里是个好地方,最适合养老休息,我们三个人往后就呆在这儿,好吗?”   他的眼睛很亮,因为睁大而格外黑白分明。   燕南有双让人看久了便挪不开的眼睛,从很久之前,或许是敬茶时那对视的一眼,就刻在人心里,总也忘不掉。   顾以修也在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情绪,却还是冲他笑了笑。他的儿子因为爱而妥协,他也因爱欲而做出有违纲常的背德之事。   再冷硬无情的人,遇上江南的雨,也要从心底里柔软几分。   “好。”   顾靖渊收拢十指,握紧他们的手,将这无意间顺着飞檐滑入京都的烟雨拢入掌心。   燕南捧着两个人的手,挨个仔仔细细亲了一遍。他从小都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也谨小慎微惯了。可就这么一件显而易见的错事,他却鬼迷心窍似的,一步一步、不愿回头。   “您一定要好好的,多陪陪我和哥哥。”他说得十分忧心,却戳了大人痛处。   顾以修笑眯眯,也符合一声:“是啊,等到来年春天,我再去为你摘一袖杏花,就用前院里那棵杏树吧。”   “那棵树好看,可我那时候没看几眼,就看不见了。也不知道结的杏好不好吃。”   “……抱歉,是我做错了。”顾靖渊终于低头认错。   燕南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伤人无形,顾以修三言两语,将旧事翻出。   小傻子还觉得很有道理,准备回那个囚禁自己的小院,让大人忘不掉当初做的错事。   燕南见他认错,十分体贴地摸了摸他的头,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大人一口气哽住,披上外衣准备通通气,省得再被气闷住,又要折腾小傻子。   春末夏初,微风和暖日鲜明,燕南陪着他坐在顾以修画画的亭下,要替哥哥和大人画画。   画是一般的,题诗却应景,两人也就不在意被画得奇形怪状——像凶神恶煞的大恶人和狐狸精,外加一个小鹌鹑。   燕南端详自己的精美画作,得意地裱好了挂墙上,让穆清穆玄小莲嬷嬷小管家都看一遍。   众人哪儿敢说丑,只有小管家愣头愣脑要说难看,被穆清捂住嘴拖到一边。留下嬷嬷和小莲,两个看燕南画个小鸡啄米都夸好的人,一字一句念诗:   “揉花催柳。   一夜阴风几破牖。   平晓无云。   依旧光明一片春。”   院子里的花落了,三人却光明一片春。   完结了!!!一年多了可算是写完了!非常感谢追文的各位,七夕快乐!♡   时间跨度比较大,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啥,可能会比较混乱,一开始没想到会写这么长,断断续续写了好久ꈍ◡ꈍ   3p真的好难写,尽量写圆满了,可我水平只能到这个程度,不好看那也没有办法🥀   微博评论区有放txt (*'ε`*)   “揉花催柳。一夜阴风几破牖。平晓无云。依旧光明一片春。”   ——宋 • 李之仪《减字木兰花》   “微风和暖日鲜明,草色迷人向渭城。”   ——李商隐《偶题》